57、娇嗔含酸 泉边羞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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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娇嗔含酸泉边羞颜
王攀附跨进院门时，夕阳正把石榴树影揉成橘红绸子，缠在灵溪脚边。少女攥着半块绣歪的帕子，指节捏得发白，月白襦裙被风吹得贴在脚踝，露出来的皮肤泛着粉，像颗刚剥壳的荔枝 —— 他故意晃了晃衣襟，销魂窟的甜香混着冷梅味飘过去，看她鼻子尖动了动，眼底立刻蒙上水汽，才慢悠悠开口：“闻着味儿了？等多久了，小哭包？”
灵溪猛地低下头，帕子上的凌霄花被眼泪砸出湿痕，声音抖得像风中蛛网：“没、没多久…… 刚绣到花茎，线就断了，扎得指尖发麻，眼泪就忍不住了……” 她吸了吸鼻子，指尖还捏着半截金线，垂在身侧晃悠，活像只受了委屈又不敢说的小猫。
王攀附心里暗笑，从储物袋摸出锦盒，故意在她眼前晃了晃，盒扣撞出脆响：“别攥着你的破帕子了，看看这个 —— 昨天从万宝楼顺的，要是不喜欢，扔了也成。” 这盒子本是掌柜预备送李家族长夫人的，他当时就扫了眼里面的玉簪，直接揣进怀里：“这玩意儿配我家小师妹正好，你敢不要？”
锦盒打开的瞬间，暖玉绿光涌出来，把灵溪的脸照得透亮。簪头是三百年暖玉雕的寒梅，五片花瓣叠着，中间嵌的绿宝石比绿豆大，在夕阳下泛着莹润光。灵溪的眼泪掉得更凶，却伸手轻轻碰了碰簪头，又赶紧缩回去，声音细弱：“这么贵的簪子，我戴着干活会磕坏的…… 要是丢了，我赔不起。” 她长这么大，见过最值钱的首饰还是寒月宗掌门女儿的银镯子，哪敢碰这么精致的玉簪？
“磕坏了再给你买新的。” 王攀附拿起簪子，指尖故意擦过她的耳垂，看那片皮肤瞬间烫得发红，才凑近了些，温热呼吸扫过她鬓角，“销魂窟那些胭脂俗粉戴的玩意儿，哪配跟这个比？也就你戴着不糟蹋。”
灵溪的脸 “腾” 地红透，连脖子根都染了绯色，轻轻捶了下他胳膊，却没敢用力，指尖碰到他袖子就缩回去：“你还说！” 她抬手想拔簪子，被王攀附按住手腕 —— 他的掌心比灵泉还烫，攥得她心慌，“人家担心了你一晚上，你倒好，去那种地方……” 后面的话没说完，声音就小得像蚊子叫，头垂得更低，连耳尖都在颤。
王攀附没接话，拉着她往客厅走。桌上早摆好了琉璃糕和银耳羹，琉璃糕用七种灵果做的，红的像玛瑙，绿的像翡翠，码在玉盘里；银耳羹盛在白瓷碗里，撒着殷红枸杞，甜香混着灵力飘过来。他把水晶杯递到她面前，故意晃了晃，酒液溅到她指尖，凉得她一缩手：“你上次提了句西域葡萄酿是甜的，让厨房备了，你的这份多放了两勺蜂蜜 —— 别人可没这待遇。”
灵溪抿了口酒，甜香在舌尖散开，眼泪却突然止住了。她拿起块琉璃糕，腮帮子鼓得像小松鼠，点心渣沾在嘴角都没发现：“比寒月宗内门弟子吃的还好吃…… 就是太甜了，像你说的话，听着就不实在。” 她偷偷看他，见他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赶紧低下头，脸颊烫得能煎蛋。
“对了，明天带你去北区灵泉。” 王攀附敲了敲桌面，指尖在赤焰剑剑柄上划着，故意逗她，“你天天熬到半夜绣帕子，脸都快赶上灶台上的锅灰糙了，去泡泡正好，能把你那点灵气泡回来。”
灵溪的脸更红了，伸手捶他胳膊：“你才糙呢！” 指尖碰到他硬邦邦的肌肉，又慌忙缩回去，手指绞着裙摆，声音小得像蚊子叫，“谁、谁要跟你去那种地方，男女授受不亲……”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期待，“灵泉不是只有长老亲眷能去吗？我们去了，会不会被赶出来啊？”
“赶？” 王攀附嗤笑，捏了捏她的脸，“昨天跟看守灵泉的老头打过招呼，他欠龙啸天人情，别说带你去，就是带你家那只芦花鸡去，他都不敢说半个不字。” 他看着灵溪眼睛亮起来，又赶紧垂下眼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 —— 这小丫头，心里想得很，嘴上却偏要装矜持。
第二天一早，灵溪穿了件新做的浅绿色衣裙，裙摆绣着细碎的竹叶，发间的梅花簪在阳光下闪着光，走几步就摸一下，生怕掉了。王攀附看在眼里，故意逗她：“再摸，簪子上的绿宝石都要被你摸掉了，到时候可别哭鼻子。”
“要你管！” 灵溪嗔怪地瞪他，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灵泉藏在竹林里，刚靠近就听见叮咚水声，像弹琉璃琴。泉水碧得像翡翠，冒着白汽，中间的石墙爬满蔷薇花。王攀附指了指右边泉池：“你去那边，我去这边，泡半个时辰，我叫你。” 他故意转身慢了些，看灵溪抱着衣裙往左边跑，浅绿色裙摆扫过草地，像只快活的蝴蝶。
王攀附跳进泉里，温热泉水没过胸口，昨晚修炼的滞涩感全散了。他能听见墙那边灵溪哼的小调，软软的，像琉璃糕的甜。没等多久，就听见她 “呀” 地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慌。
“怎么了？” 王攀附赶紧站起来，赤着脚往石墙跑，筑基期的视力让他看见她在水里晃了晃，“脚滑了？”
“脚、脚滑了！簪子掉水里了…… 我捞了半天没捞着，快急哭了！” 灵溪的声音带着哭腔，还有点不好意思。
王攀附二话不说跳过石墙。灵溪站在泉里，水没过腰，浅绿色衣裙被泡得半透，紧紧贴在身上，像株刚出水的青竹。她看见他，双手赶紧捂在胸口，脸白得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你、你怎么过来了？说了有石墙隔着的！”
王攀附的目光落在她脚边，梅花簪躺在白鹅卵石上，绿宝石在水光下闪着光。他弯腰捡起簪子，水珠顺着下颌滴在她手背上，烫得她瑟缩了一下：“给你。” 他故意盯着她的眼睛，看她睫毛湿漉漉的，像沾了露水的蝶翼。
“谢、谢谢。” 灵溪接过簪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同时缩回，像被电到。她想起昨天他身上的甜香，脸颊又红了，嗔怪地别过头：“你快回去！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要是被龙大哥看见，他又该拿这事打趣我了！”
王攀附低笑出声，看她慌慌张张往岸边跑，裙摆扫过水面溅起水花，发间碎发沾着水珠贴在脸颊，格外动人。他故意慢悠悠走回石墙那边，靠在石头上听她窸窣穿衣服的声音，还有压抑的轻笑声 —— 逗这小丫头，比跟媚儿勾心斗角舒坦多了。
等两人走出竹林，灵溪主动挽住他的胳膊，手指揪着他的袖子，像只怕丢的小猫：“以后…… 不许再去那种地方了。” 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像含着星星，“要是再让我闻见那种甜香，我、我就把你藏的葡萄酿全倒了，连酒壶都给你砸了！”
王攀附捏了捏她的手，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行，听你的 —— 不过要是再闻见你哭鼻子，我可不管那么多。” 他看着她红着脸点头，心里突然觉得，这悬空城的日子，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下次我给你绣个剑穗吧，” 灵溪的声音轻快起来，仰着脸看他，阳光落在她脸上，睫毛投下阴影，“用金线绣只小老虎，跟你的赤焰剑正好配。到时候你带着，别人一看就知道是我绣的。”
王攀附低头看着她发间的梅花簪，掌心相贴的地方暖烘烘的 —— 这小丫头，倒是比那些老狐狸贴心多了。远处传来龙啸天的大嗓门，他拉着灵溪的手，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 —— 管他什么影阁李家，先把这小丫头哄高兴了再说，毕竟，能让他觉得甜的人，可没几个。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娇嗔含酸 泉边羞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