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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同床。 ...
孟筠被时禄的做作逗笑了,背对摄像头,瞥她一眼,看向窗外的海,没搭腔。
真的,怎么能这么做作。
*
到少有的休息时间,摄像和录音暂时撤掉,二人也不再说话,各自休息。
没过一会儿,时禄却走到孟筠身边,扯扯站在一边看海的孟筠,手指轻轻牵他衣角。
等孟筠回头露出一个疑惑的眼神,时禄问,“明天轮到你们选人,你会选我吗?”
孟筠觉得好笑,“为什么觉得我一定能有选择权?”
时禄坦荡,“你排第四名的话,被剩下的人大概也是我,殊途同归。”可怜的话说得理直气壮,倒显得可爱。
孟筠又笑,转了身,倚着窗,海风从他的背后吹进来,“那我就等第四名,直接分到你就行了,都不用努力去争。”
时禄:“那我还是希望你有选择权的。”
孟筠好奇道:“怎么,和其他人闹了矛盾?”
“也不算。”时禄否认过,又积极表态,“就算其他人都选我,我也是只想选你的,我能选的话,一定会选你的。”
孟筠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这么坚定要选我呀。”
偏偏又不迎合,“如果我想和其他人组队呢?”
时禄:“……”
时禄:“总有我把你选走的机会。”
孟筠乐不可支,“说得好像我必须栽在你手里似的。”有点像那个发誓要吃到唐僧肉的女妖精,不过他孟筠什么时候成唐僧肉了,这么让她惦记。
夜深。
时禄换好睡衣,孟筠不在卧室,只有好几个摄像头,天花板一个,地面上立着一个,还站着两个摄像师,总觉得人山人海。
时禄悄悄问,“现在也跟拍吗?还是一会儿直接录睡觉的素材?”
得到不用跟拍的答复之后,时禄放心地去没有摄像的空地走走。
今天一整天都处于高强度的拍摄,也不知道剪辑出来是什么效果。
时禄是看不到的,她手机被没收了。
但节目组推广和营销都十分地认真,在各个社交软件分别建了话题和投票,组队过的几种配对都例举出来,两天没拆开过的有两队,热度都会更高些。
而时禄这边不仅没和孟筠拆开过,还因为孟筠的歌手身份,在当下获得了极高的讨论。
【孟筠之前就是直接发歌诶……没想到本人比MV里还帅?有这种脸这种身材怎么不多露?】
【我羡慕这个女人了。】
【感觉没啥羡慕的啊,他们相处氛围一般,孟筠对时禄没什么感觉似的,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换人?】
【啊孟筠好倒霉竟然搭上时禄……谁把这个人选进来的?她不是有瓜吗?你们没有记忆的吗?】
但饶是许多负面讨论,时禄和孟筠也还是CP榜暂时第一。
时禄听见那端导演的声音:
“筠哥你虽然只是参加着玩,没准最后真的找个女朋友呢?这里有你感兴趣的人吗?”
“得了吧,恋综能有几分真心,尤其还都是要继续在娱乐圈吃饭的人,都是热度第一。”
时禄转身走开了。
孟筠说的,倒也不错。真心和假意分不清楚最好了,因为她仅有的能够放纵的时间就是这十七天。
轮到当夜同床睡觉,孟筠很自在,和刚认识的人睡在一起好像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他一直都是那副表情,对世界的纷纷扰扰毫不在意似的,微微的下垂眼,却是扬上去的眉;所以不显得颓废,只有两分漫不经心。
因为身高够高,总是需要垂眼往下看,偶尔抬眼,眼白把绿色的眸子衬得更明显。
孟筠躺下也是自顾自的,高高兴兴就要按下灯的开关。
“我睡觉几乎不变动作。”睡前,孟筠还好心告诉她。
“……”
他躺下的太积极坦荡,时禄本还想表现一下恋综里应有的害羞与扭捏。
她也只得躺下,小声揶揄他,“很熟练呢。”
孟筠被她酸溜溜的话逗笑,“什么意思啊,要对我名声负责的哦。”
时禄小声嗯了一声。孟筠没听到,入睡很快,当真是心无旁骛。
听着他的呼吸声,不知为什么,时禄也很难得没有失眠。
但梦里,她回到了卖狗的那一天。
那时她刚拍完《完美行动》,男主演需要英雄救美公主抱她,但手没有力气,把她摔在地上。
导演也很生气,气都撒在她身上。
刚收工,又接到谢芬的电话。
“白天怎么不接电话?你那公司给你发工资没?怎么我的卡没收到?是不是已经打给你了?要债的又上门了,你看你哥都知道回来帮衬……明天你哥相亲,你也回来一趟。”
她回去了。
不回去的话,总是有无止境的麻烦,不还钱的话,时建业谢芬他们当爹妈的宁可让催债的人去骚扰正在上高中的小女儿时荣。
华市近郊,有一片老式又逼仄的居民楼。
没有物业保安,没有小区名字,只有“某路口几号”或者“某店铺楼上”“某超市斜对面”的描述。
在“某超市斜对面”这样的位置,就是时禄的家。
曾经的自建房,自是比她的出租屋宽敞,但更令人喘不上气。
二十多岁的时恩歪在沙发上,一边刷着视频,一边和四十多岁的时建业聊天。
“有的女人就是被有钱男人养大了胃口,你一次性随便给她十万,让她买包,之后再有老实男人,她就看不上了,所以还是二十岁之前的女人最单纯。”
他们总说着这些难以费解的话。
时恩口若悬河指点,“单位那些介绍给我相亲的都二十五六七了,没意思,都不知道之前谈了几任,大学里说不定谈了几年。”
时禄弯腰换鞋,冷笑一声,“说得你现在全部身家有十万能掏似的。出一百都要说三年吧?”
时恩这才发现时禄来了,不以为意,喷出一口烟,“你吃枪药了?那不是因为我的钱还债去了么?不像你,这个月工资都没见着,还知道回来,没事干就去帮你妈做饭知道不?”
阳光从老式的窗户漏进来,在地上映成防盗网的模样,空气里带着烟臭,但外面大概是清新的吧。
不知什么时候起,时禄见到那个窗口,总是想直接从窗口跳下去。
时禄冷笑一声,“指点我?你瘫在这里做什么?”
时恩坐直,“我和爸聊天,你带点眼色帮妈干活怎么了?说你两句老是顶嘴,难怪你没粉丝,也没戏拍,你这性格到了外面,你不吃亏谁吃亏。还整天这么高高在上……”
时禄不听,径直走向厨房。
谢芬果然站在散不尽的油烟里,盘好的乌发里夹着细碎的白。
做好的两个菜还温着,没有人端到餐桌上去。
时禄感觉自己也是那冷掉的蔫巴肉碎,被煮软了,糊着油。
…
时禄在梦中,不安分地翻了身。
孟筠睡得浅,感受到了床铺的弹动,回头才发现时禄似乎睡得很难受。
他眯起眼,又一次确认摄像头被蒙住,处于关机状态,才侧过身,侧睡着观察时禄。
孟筠对导演又一次有些无语。
什么男女嘉宾到孤岛上直接同住,真想敲开导演的脑袋看看有什么水。
他对时禄不了解,见她蹙眉,手也不时搭上胸口又垂下,很是担心她会爬起来梦游。
时禄白天从来没有失态过,连表情管理都一直在线,很生动地一直望着他,演出娇憨内敛又对他感兴趣的模样,此时倒是原形毕露,紧闭着眼,呼吸很重,大约在做梦。
看着她露在被子外的身体,孟筠的眼神一暗。
本裹得严严实实的睡衣,向下自然垂着,柔软的布料还是勾勒出身体的轮廓。
……要是被其他人看到……
孟筠又一次对导演起了意见。
他索性爬起来,推开门,值夜班的工作人员走来问什么事,孟筠开门见山:“你们毛导演呢?”
“回主岛了。”
“叫他明天晚上把摄像头开着,不然女嘉宾太危险了。”
“……哦哦。”
工作人员低着脑袋应是,心道这个总是对导演不客气的人到底是谁,又危险在哪,到底哪个艺人会离谱到在综艺拍摄场合起歹念……
孟筠回到床上,掀开被子要躺进去,却想起时禄那边也没盖好。
他倾身过去,正要帮她把杯子扯到肩头,却看到月色下一滴反光的泪。
镜头前的笑意分辨不出真假的话,梦里落的泪又是否是真心呢。
…
梦里,还是那个走不出去的场景。
见到时禄,谢芬高兴,“你来了,帮我把那个菜叶洗了。”
“你要的药。”时禄板着脸递去。
谢芬背过手在围裙上揩了水,接过药店的袋子,仔细用手指点了一点药盒,“是了,是这些。”
收了药,谢芬没有再让时禄洗菜,转而问,“你爸说你工资卡上这个月的还没打过来啊,是不是拖欠你工资了,要不要打电话问问你们经纪人?”
时禄闻到油烟味,反射性地想吐,她手搭上小腹缓解那里的痉挛,随便应两句。
转身出去,时恩又无事发生似的凑过来。
“我看新闻说你们公司那夏晴好是潜规则上位的,要陪睡你们老板,是不是真的?”
家里为何总有苍蝇,嗡嗡不停。时禄拿苍蝇拍追赶两步,苍蝇在桌面上定格成丑陋的痕迹。恍然抬头,还在房间里,还是那个场景。
时禄长吸一口气,面色不善地看向时恩,“你很熟悉潜规则呀,你也陪你老板睡觉?”
“……你真不识好歹。她当年不是抢了你的机会吗,人家不还说你做小三抢男友吗,我帮你说她,你不乐意?”
时禄充耳不闻,在房子各处不停踱步。
没见着狗的踪影,才转回客厅。
“大黑呢,怎么没见?”
大黑是在两年前的冬天,意外跑来他们家的一只土松,也就是毛很蓬松的那种土狗。浑身漆黑,冷得趴在地上用可怜的眼神看着时禄。
那时候时禄还在家里住,不忍心看土狗被冻死,就总省几口饭一起喂着。
只可惜不久后她搬到出租屋独居,没能力带上大黑一起。
房东不给养宠物,能养宠的小区租不起。
时禄当时本想联系宠物领养组织,结果时建业和谢芬都不乐意,不放狗走,说黑狗可以看门。
于是大黑就这样留在时家,没吃过什么好饭,倒是被讨债的人踹过。
大黑生过两次病,家人不管,时禄偷偷抱狗打车去宠物医院。
时建业虽不知道数额,也阴阳怪气:你妈膝盖疼你从来不想着带她去医院,认狗做妈算了。
然后梦就变得混乱了,变成小时候,家里条件还好着的时候,至少是可以好好上学的,也能买新书包新衣服和小皮鞋。
妈妈生三胎时辞了工作,好多人都恭维时建业男女双全,凑个好字,一个传宗接代、继承家业,两个当小棉袄、温暖体贴。
后来时建业投资破产,又去借款,慢慢就变卖抵押了一切,不再幻想能东山再起的时建业,开始指望有稳定工作的时恩养老;对时恩更是愈发的好。
从前那个还没辞职的谢芬,虽然不大爱两个女儿似的,但偶尔心情好时说上话,也是语气温柔。
变成现在总是念叨要她顾家的谢芬,沉默地站在时建业身边。
时建业说:“在杂房笼子里关着。”
时建业告诉她狗被关起来了。
“为什么?”
时恩:“等卖家来啊。这两天有人过来问狗卖不卖……我看卖了算了。卖可以卖八百块,放在家里也是吃白食……”
“突然要卖狗?”
见她动摇,时恩肉眼可见变高兴了,很好心地告诉时禄:“说是拿去炖了壮阳,狗肉锅很有名的啊。黑狗能卖八百块。”
…
后来怎么样了?
梦里的时禄不停地奔跑,抱着两岁多的狗,三十斤重,沉甸甸的,身上也变得很热。
为什么要跑呢,因为她气得又和时恩打了一架,谢芬和时建业都拉偏架,时禄脸上不知道又挨了谁的一巴掌,很重,抬头一看,好像是谢芬。
时禄摔在地上,捂着脸,盯着谢芬,沉默的,无言的。
谢芬也害怕她的眼神,往旁边缩了缩,跟时建业感叹,“哟,你看那样子哦,看我们像看仇人一样。”
没错啊,就像看仇人一样,十五岁起辍学,被随便签给影视公司,还了五年债,没有一分钱是先打到她的卡上,后来有每月八千的工资,谢芬时建业只给她留两千五。
都不知道怎么来的债是还不完的洞,是深海里的漩涡,卷进去就无能为力;曾经说还完就会好的,慢慢才知道根本还不完。
要怎么样呢,能怎么样呢,都怪她太穷了,什么都有心无力。
有朝一日,如果梦想都能实现,要怎样……
要先把大黑送出去,要再把妹妹救出去,最后也放自己走。
可是连把大黑送出去都做不到,原来梦想还在襁褓里就死了。
时禄求助了公司同事,被说,你家那情况没人敢收你的狗啊,你爸妈像闹到公司来那样闹到别人家去讨狗该怎么办?
但是在街道上抱着狗跑,尝着嘴里的血味,一边眼睛也有点肿了看不清楚路,只能眯着一只眼睛往前跑的那个时候——
竟然遇到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买家。
戴着帽子和墨镜的,嚣张打扮的黑发男生,从黑色的法拉利里探出头来,没心没肺似的,“哇,五黑土松。”
副驾驶上放着吉他,又好像不止放了一把乐器,男生很快乐地双手搭在窗沿,快乐地抬眼看她,“我也想养一只这样纯黑的狗。”
他抬起眼,帽子和墨镜都滑落下去,露出刘海上的两个发卡,和一双很澄澈的绿色眼睛。
…
时禄猛地睁开眼,原来还在听潮岛的夜晚,只是第二夜。
绿色眼睛的男生,睡觉时没有别着发卡,刘海几乎要罩住眼睛,露出和那时候一样的很优越的下颌线,正面向自己安稳侧睡着。不知为何,他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巾。
…
她再次入睡后,孟筠又睁开眼。
“……真不安稳。”
他把沾了眼泪的纸丢到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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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大家好哦,有在很认真地隔日更3k+的呜呜呜。没点亮小粉花是因为(计算更新字数会减掉删改的前章字数) 本文争取走榜入V中,求求收藏评论~~~ 自11.22日起隔日更。 入V后会日更。
……(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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