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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拾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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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中午饭时,那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见到傅晴很高兴,拉着她父母要过来坐一起。
“是姐姐!”
“晓溪长高啦~”傅晴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
“妈,爸。”
“小晴,栀梨和我们说秦总过世了,派车把我们接过来了,”中年女人也很惊喜,没曾想在这里能见到好久没见的大女儿,“最近工作还顺利吗?身体有没有调理好?”
“很顺利,就是比较忙,身体也好多了。”傅晴被小女孩拉到餐桌边坐下,她朝妳招招手。
“阿姨叔叔好,我是阿晴的朋友,叫陶嘉竹,您叫我小陶、小嘉、小竹都可以。”妳毕恭毕敬,主动介绍自己。
“妳好妳好。”两位长辈很和蔼,笑容亲切地回应妳。
“姐姐好,我叫傅晓溪。”小女孩伸出手,像个小大人,妳伸手回握,另外三人看到这一幕也露出了笑容。
应付了半天的秦栀梨拎着小白也走过来和妳们坐在同一桌。
“栀梨姐姐!”傅晓溪甜甜地叫人,秦栀梨揉揉她的小脸蛋,吧唧一口。
“小白怎么在这里?”妳偷偷问傅晴。
“她是秦栀梨母亲那边的亲戚。”
两只脑袋凑在一起咬耳朵,傅晓溪眨巴着眼睛看妳们。
小白假期和工作无缝连接,满脸命苦,和妳们一起坐上去片场的车。
“小晴,有空就回家休息吧,妳的房间妈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母亲替她整理好有点乱的发丝,“小陶,妳也可以和小晴一起来玩啊。”
“我知道了,妈。”傅晴抱住她。“我去工作了。”
干净的皂香和淡淡的药油气息,都是妈妈的味道。
“我忙完手里的事情就回家看妳们。”
“姐姐路上小心!”傅晓溪在后视镜里蹦蹦跳跳,与妳们告别。
傅晴抵在冰凉的车窗上,肩膀细微地颤抖起来。
想努力控制住的呜咽声在传到妳的耳朵里。
妳升起前后座的隔板,没打扰她。
最后还是忍不住,轻轻从背后抱住她。
滚烫的眼泪落在妳手背上。
要是能分担她的难过就好了。妳想。
怎么有人舍得离开她。
*
《不识君》的拍摄进入了最后阶段。
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不想因为某一环节出错而加大工作量。
傅晴搬到妳的房间与妳同住。
她本想睡自己房间,害怕自己早出晚归会影响妳休息,但妳执意让她过来,小白乖巧地抱上她的被子和枕头送过来。
我可以和陶老师盖一床。傅晴坐在沙发上喝了口冰美式,冷不丁开口。
小白小艺顿觉自己像挤进橘子里的蒜瓣。
厨房里切水果的妳不自然地清清嗓。
和医生提起过有百分之六十相似度但早已过世的小女孩的父亲也死了,被人刺中心脏,死因是心包填塞。
巧合么?「妳」不愿相信与自己的发小有关,但还是暗中采取调查。
医生再次向「妳」求助。
她看到失踪已久的同事出现在楼梯转角,出声叫他,想再上前一步与他说话时,人影消失了。
在家时常有人来按门铃,医生透过猫眼又见到了同事,开门却没有任何人在门前。
「妳」调取相关监控查看,屏幕上只有医生一个人自言自语,她口中的另一个人根本不存在。
「妳」建议她去看看心理医生,她的状态很不好。
她挂了号,心理科的医生无缘无故请假了,这件事又被搁置下来。
失踪的小女孩出现在医院走廊的另一边朝她招手,她恍恍惚惚走过去。
小女孩向她道谢,感谢她的照顾。
为什么之前一声不吭就离开医院了。医生有些恼火,语气里带了些斥责。
因为家里没钱了。小女孩怯怯地回答,又讨好地拉着医生的袖子,告诉她现在家里有钱了,病也好了,所以出院。
医生!身后的护士叫她,一阵风吹过,小女孩消失了。
之前的医疗事故的调查报告书出来了,主任叫妳过去签字。
医生点点头,去到主任的办公室。
报告书的第一页印着病人的照片,正是刚和她说病好了要出院的小女孩。
监视器里的傅晴双眼布满红血丝,神情在一瞬从疑惑转变为愤恨,转而自然地签下医生的名字。
“OK。”丁一拍掌,结束了拍摄。
傅晴仍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缓解因睡眠不足的头疼。
负责拍摄拍摄花絮的摄影师急忙咔擦两张。
她还未摘下她的眼镜,看见妳走过来,她强撑着酸痛的眼睛看向妳。
“妳可以早点回去休息的,不用等我。”
“我来观摩学习。”妳摘下她的眼镜,弯下腰认真地看。
她眼白里好多红血丝,眼周也红红的。
丁一需要她这样的状态,开机前傅晴一个人呆在片场的休息室酝酿情绪,最后阶段的拍摄,都需要她看起来像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
离开镜头,她也怏怏不乐。
有妳在会好一点。
“至少晴姐能睡着觉了,”小白把眼药水递到妳手上,“之前她都不睡觉的,我半夜起来喝水,她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客厅坐着发呆,吓死我了。”
此刻的傅晴已经换上了柔软的家居服安静地枕在妳的大腿上,灰色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你。
妳轻轻掰开她的眼睛,确保眼药水能滴进去。
“嘶......好凉好凉好凉......”傅晴抓住妳的小臂,本能地想要制止妳。
“别乱动。”妳皱着眉,掰开她另一只闭着的眼睛,眼球暴露在空气之中无处可躲。
小白偷偷满脸鄙夷地向小艺告状。
“她之前都自己滴的,现在在这儿装。”
“秦瑞白,妳很闲的话我可以叫秦栀梨把妳调回公司,别的岗位妳也可以去学习学习。”傅晴捕捉到一旁的风吹草动,捏住小白的七寸,轻飘飘地开口。
“哈哈,走了走了,不打扰妳们休息了。”小白灰溜溜地逃离。
妳专注于给她滴眼药水,懒得插话。
“我没装,姐姐。”她眼睛水汽蒙蒙,一副被冤枉的委屈样子。
“就是有点冰,不舒服。”
“我相信妳。”妳压着嘴角,指尖揉着她的额角,安抚她的不适。
“辛苦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