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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合作 ...

  •   真是累,谭知永感觉自己在被人隐秘上下打量,他年纪也大了,本来就没睡好,现在当事人都跑到自己面前,又不想达成他的目的,还不躲起来。
      “钱公子真是让人困惑。”谭知永虽然对这倾注工作生涯的肃定州厌倦,对此片地仍有绝对控制权,这里直白的说明,本身就是对自己权力的自信,可他不觉得钱生知道是五皇子从中作梗,所以他现在没把钱生的话语当回事:“你既然做出决定,那就走吧。”
      只是他也不觉得钱生说自己不知道破血方是撒谎,谭知永摆摆手,准备送客,天边已经亮起大半,他不想在就这个话题和钱生兜圈子。
      “知府先生请留步!我们可以合作。”钱生看对方对他并不感兴趣,也急了,他压低声音:“我知道你想要破血方,是因为你背后的人想要往上爬。”手指向太阳:“但是我不想做匕首,这也是为什么我拒绝提供。”
      谭知永自然是知道他背后是五皇子,如果钱生没有欺骗,他倒是确定了五皇子想要往上爬的具体手段了。
      也难怪钱生不想答应,哪怕是自己,如果五皇子失败,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被连坐。只是他如果赌成功了,名声权力哪一样没有。
      “你有你的理由,我自然也有我的。”谭知永没有被钱生的话语打动,同情人命是不值钱的,永恒的利益才能打动人:“况且我为何要体谅你。”
      这位知府看起来对他的来历并不了,钱生知道自己的身份若有心自然能查出来,谭知永没有查出来,说明他已经远离京城很长一段时间。
      如果自己是皇子,要用什么方法来打动这样一个人为自己卖命?更何况山高路远,连人都没办法亲自面谈,又是通过什么方法说服对方。
      金钱?不不,钱生暗自否定。这些沉浮官场的人,早就清楚权力的重要性,必定是权力的许诺。会是升官?茫然回头,这白茫茫的天地,看得钱生眼花,北疆呆久了,怕是连食欲都没有了,怎么还想着升官。
      太阳还没有驱散这寒冷的晨风,谭知永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加上恶劣天气,皱紧眉头,他要喊人把钱生请回房间。
      可能机会就在刹那,钱生读到了这幅微表情:谭知永想离开,他不想呆在这里:“知府大人,我可以…可以帮你。”
      “钱公子,你去人家做客都是空手而来?”谭知永不愿再多说了,他想离开,却被拽住:“鄙人觉得,与其帮还不清楚未来的皇子做事,不如直接汇报这件事给圣上。”
      谭知永往回走的步子停下,但是仍然叹口气:“钱大夫,你看起来很天真。”
      “我从什么立场说这个事?皇帝又凭什么信任我。哪怕圣上相信,五皇子不会矢口否认?”
      原来,是五皇子。钱生心想,那之前出现在自己药铺的那位黑衣人怕是也与五皇子脱不了关系。如果是这样,就有必要告诉杨丞相…他可能会与皇帝商量此事。
      “那杨丞相呢?”钱生声音虽然低低的,谭知永还是听到了,丞相去与自己去可不是一个等级。而且更重要的是:安全。
      比起提供药方还是泼将门之子脏水,都太危险了,但是钱生现在反倒是给了一个看起来更安全的想法。
      钱生发现谭知永神色松动,知道对方在权衡利弊,他又想到杜柏说的,那名男尸的纹身是暗卫,钱生心想,这种事情杜柏知道,谭知永很大可能会知道:“之前的那名男尸,知府大人还记得吗?”
      这倒是提醒谭知永,他想起那具带着纹身的尸体,当时在杜柏钱生走后,谭知永让手下的人找个能记得住的地方先放着。暗卫尸体说不定会有别的用处,在这点上,他说扔去乱葬岗只是在骗人。
      “大人,你不需要告发。”钱生给出了一个新的方案:“只需要像喂鱼一样撒点鱼饵,知府大人”他捏住两根手指,上下揉搓:“真相不重要。”
      像是想起什么,谭知永告诉钱生:“钱郎中,这片土地,除我之外还有其他人。”
      “你自己小心吧。”
      虽然很感谢钱生愿意说这些,他还是要补充一句:“我能理解你不想背负人命,但是破血方我有预感会是一把钥匙,如果你不愿解出,我们的合作也就无从谈起。”
      “更何况,你怎么原原本本给我。”谭知永模仿对方的话:“只要症状一样就行了,死人什么的,哪有那么容易。”
      看来,这药方确实要“好好研究”,钱生对谭知永来说,这是一切的基础。自己也要滤清思路,再下一次谈话中,达成合作。
      “是,那就不打扰知府了,小人定会竭尽所能。”他恭敬退出。
      在想事情的时候就很容易不看路,钱生就这样撞到人怀里:“…很抱歉。”他下意识侧过身道歉,却被一双手臂放手抱住,又立马松开。钱生困惑抬头,发现居然是杜柏。
      “杜柏?你怎么来了?”钱生心想,太阳才刚离开地平线,他应该是鱼肚白的时候就往这边走了:“应该很冷吧?”
      其实杜柏来了也呆不了多久就要走,但是他今天还没有看见过钱生,等反应过来,双脚已经走到肃定州府前,也刚好看到闷头走的钱生,心下升起捉弄的心思,这才拦在他面前,而对方也如他所愿。
      “还行,反倒是你。”杜柏眼看钱生在自己面前站定,端详起来发现对方神情疲惫,一日不见竟然肉眼可见憔悴。
      这下什么心思都消失了,杜柏略微严肃,但是他没立马说什么,只是拉过钱生的手腕:“你的客房在哪?”
      在钱生的指导下,二人很快回到房间。杜柏这才严肃地看向钱生:“发生了什么?”
      “钱郎中,早安!”旁边小孩的声音突兀出现,杜柏挑眉,才发现这个客房还有一个人。他自然不会认为是对方的私生子,想必是那个捡到的小孩。
      “早上好阿犬。”钱生老老实实朝阿犬笑着
      居然和钱生一个房间,杜柏想要与身侧人好好讨论一下什么叫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只是对方平静消瘦的身体,杜柏还是忍住,没有再问这个问题,只是想知道昨日钱生发生了什么。
      “无事,只是想到了一点别的事情。”钱生并不想告诉杜柏这些事情,说到底,他不想让杜柏被这些问题缠绕。
      “钱郎中昨日快中午回来时,就脸色不好,在床上睡到夜晚。”只是他算漏了阿犬目睹了他昏迷的过程,甚至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这也杜柏担忧地皱眉,钱生难得出现类似想逃离的念头,这种眼神他无力反驳。
      “他说的是对的。”最终,钱生也只能承认部分事实:“我可能太累了,就睡到夜晚。”
      这话怕是他自己都不信,杜柏觉得钱生压根不会骗人,只是对方不想说,杜柏也没办法强行从嘴里撬出话,想叮嘱,言语又显得无力。
      钱生就看着对方欲言又止,最后只化成一句叹息:“是吗…”他心虚得不行,却无法说出真相,其实钱生也在想,如果杜柏真的因为自己生气,谭知永怕是在京城名声要坏了,还是不说为好。
      眼见因为太阳挂起,气温越来越高,杜柏也要回去了,他在身上摸了半天,把一瓶金创药摆到桌上,语气很是委屈失落:“这药治疗外伤很好用。我要先回去了,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事要去办,但是可以的话,也可以多来问问我。”
      …
      钱生虽然因为这话心中感动,却还心想他从哪里学得那么多乱七八糟,这就让他的表情哭笑不得:“我会的。”
      两人短暂的重逢,又各自分开。
      钱生没有沉浸在情绪中,他先是扭头看着刚刚在听他与杜柏对话的阿犬:“《三字经》里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吗?”
      在阿犬一一指出,他一一回答后,得到全部答案的阿犬满意在桌子侧边搬上板凳,默默学习。
      小孩都这样努力,他自然也不能放松。钱生心想,谭知永的意思是,他可以对药方造假,只要达到效果就行了。
      只是他不理解为何五皇子笃定他有什么破血方?这东西从未听过。哪怕是父亲留下的书籍里,那些他闭着眼睛都能背下来,并没有相关记载。
      对此只有一种可能性:他们认为先帝的死就是因为破血方。
      而这个破血方,大概率把握在钱永青手里,只是他死了,那么钱生自己手握这东西的可能性大大增加。所以五皇子也不能确定他有没有,只是托这里的知府时,却没有表达出这种摇摆。
      正是看上去异常坚定,被态度误解的谭知永才直接往自己嘴里灌药,他应该只是因为自己嘴硬罢了。
      这可不是什么有意思的误解,他差点就丢了半条命。只是这药方,成也在此败也在此。钱生并不认为先帝的死只是因为一个破血方,他想起来昨天的那些药材,确实是让人有脏器出血的可能,但是没有致死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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