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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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没有窗户，能量磁场所制造出的异空间让它拥有着绝对的保密性。
十二把高背椅环绕着黑色石质圆桌，中央坐着一名中年男性，看上去四十岁上下。
他的相貌普通到令人过目即忘，唯有手背上一道淡金色的太极纹若隐若现着。
身旁的助手在他耳边说着什么，直到第一道全息影像投射在其中一把空缺的高背椅上。
出现的男人有着一头银色短发，立体深邃的五官是典型的欧洲面孔，高大壮实的身体被灰色的作战服给完全包裹住。
鼻子以下的部分被作战服的高领给完全遮住，只露出那双湖蓝色的眼睛，皮肤过于苍白像覆着薄霜的雕塑。
中年男性立刻露出笑容欢迎他的到来：“凯恩。”
凯恩·阿基里斯点了点头：“林玄教授。”
两人打着招呼的功夫，第二道、第三道全息投影的人形陆续凝实显现——
带着面纱睫毛凝着细碎冰晶的黑发女人；裸着上身褐色皮肤上满是刀口疤痕十分高大的异种族男子；神色张扬带着黑色墨镜的金发青年......
当十二把椅子被陆续填满了一半多后，坐在中央的林玄此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向身旁的助手点头示意。
助手操控着手上的仪器，圆桌中央立刻浮现出了旋转的地球全息图，可以看见上面有密密麻麻的代表着不同等级事件的标点。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上面，林玄淡然一笑：“很感谢各位能在百忙之中来参加这次的缄默会议。”
“鉴于各位的时间都十分紧迫，我便长话短说，这次会议围绕的是关于‘母体’顾卿言的最新情报。”
话音落下，每个人的面前都显现出一道全息荧幕，上面是一片被浓雾笼罩的区域。
荧幕中的镜头一晃，穿越浓雾后照出了其中混乱不堪的画面，巨大怪物的躯体在上面不断的扭转曲动。
“这是三小时前所发生的序列106怪异臃嫡的受害者事件，‘母体’被序列106污染的受害者绑架。”
“怪异并未按常规行为模式杀戮捕食，反而表现出类似于依恋的感情。”
“据对106的调察报告显示，普通之躯是无法承受臃嫡的降临，正常受污染者会在一周内退化肢体成为低级怪异，但这名受害者却跨越了那一步。”
“而祂之所以能够得到进化，一切都是多亏了‘母体’。”
话音刚落，上半身满是伤痕的男人猛的拍桌反驳：“开什么玩笑？你的意思是这些鬼东西还可以进化？！”
林玄的话如同一声惊雷在会议室中乍响，在场成员无一不因此而变了脸色——
即便是同根同源的存在，每个怪异出生的渊源依旧有着许多差别，怪异的强弱取决于祂出生的源头。
简而言之，怪异的强弱等级在出生的那一刻时就已经固定好了。
但林玄此番言论推翻了他们长久以来的认知。
人类对抗怪异数年已经付出了太多惨痛的代价，死亡的阴影无时无刻不笼罩在每个人的头上。
对人类残害之深的怪异竟然可以进化！
难以想象这种消息若是泄露给大众，整个世界都将会产生剧烈的动荡。
带着面纱的长发女人开口，语气带着微微的激动：“如果‘母体’有让祂们进化的力量，为什么现在不将母体控制起来？”
“我赞成。”穿着黑色斗篷，从空隙里只能看见些许白色绷带的人附和着，“我认为这种存在必要可以将他销毁，这对全人类都是一个保障。”
“白痴。”戴着墨镜的金发青年毫不留情地出声骂道，“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贸然行动，你觉得在你杀死‘母体’之后会产生什么影响？”
“喂！你这家伙——”
金发青年毫不留情的嘲讽让会议桌上的气氛更紧张了几分，林玄当即开口提前阻止了混乱场面的发生：“稍安勿躁，各位。”
“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请听我说完接下来的内容。”
原本正要发作的几人被林玄的声音安抚了下来，刚才确实是他们太过惊讶而一时冲动了。
林玄不可能没考虑到这点，这背后或许另有隐情。
金发青年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墨镜下翻了个白眼。
林玄：“在检测污染峰值时，我们同样捕捉到了祂身上出现了与深渊相同的能量，我们长久以来对‘深渊’与怪异关系的一项猜测，也通过这次事件终于得到了证实。”
“但目前，关于‘母体’是如何促成进化的方法依旧是未知的，或许事后等‘母体’苏醒过后可以从谈话内容去调研。”
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依恋？”金发青年挑了挑眉，率先开口打破了此刻的寂静，“就像深渊观测录像里的那样？”
林玄点头：“完全一致。”
助手随后调出第二段影像——
那是画面晃动剧烈，看上去即将中断的记录影像。
在被黑与红两种颜色覆盖的地方，三颗巨大的眼球悬浮于穹顶，周围有着无数看不清形体的生物缓慢搏动着。
随着画面的放大，一座粗糙的石雕出现在了中心。
只是镜头在拉近后才终于看清了那一幕，原来雕像下如同沸腾水面一般不停鼓胀的黑色浪面是无数重重叠叠、形态各异的扭曲生物。
祂们缠绕在雕像的底座疯狂蠕动着，同时发出近乎呜咽的低鸣，像是无法寻找到母亲踪迹的幼童，靠哭声吸引着母亲的注意。
镜头更拉近了些许，雕像的面容清晰可辨——
那正是顾卿言的脸。
“一年前，C国和E国的联合地质队在临渊湖底裂隙发现那个空间的通道，这是深渊的存在首次被发现。”
林玄缓缓说道：“这是十位英雄牺牲自己的生命，在消失前的最后一刻所传回的保密录像。”
“我们秘密监视了‘母体’近一年，直到最近我用异能算出卦象忽然有了动向，我们派遣了的卦象指示中的A级异能者以合理身份接触了‘母体’。”
“所以到目前为止，只有一个人在明面上近距离监视着‘母体’？”联盟代表话事人欧泊，一位发梢如同宝石冰晶般璀璨的女性开口问道。
“这是‘最低接触原则’。”林玄解释着，众人面前的桌面亮起一行行分析报告，“所有的数据显示‘母体’顾卿言是完全普通的自然人，没有任何异能觉醒的迹象也没有异化的征兆，他的生平与每一个普通人类一样正常。”
“遵循‘最低接触原则’是因为那件事给了我们一个深刻且惨痛的教训，为了把损失降到最低我们只能这么选择。”
凯恩点了点头：“‘母体’和祂们之间是如何联系暂且还无从所知，没人知道我们若是控制母体后，是否会惊扰那些‘怪异’。”
“我赞成维持现状，但基本的监视是不可松懈的，只是可以采取模仿意外手段来避免怪异接触‘母体’。”
与他对视的林玄笑着点了点头，两人的观点在此刻不谋而合。
林玄起手一挥，众人面前的画面在顷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投票界面。
“所以各位，请对针对‘母体’更进一步的行动决策作出表态吧。”
.......
顾卿言乖乖躺在病床上，任由护士们对他的身体链接上各种奇怪的仪器，看上去是在检测他身体的状况。
霍斯年很快从门外走了进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时，霍斯年已经坐在了他床头边的凳子上：“感觉怎么样？身体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顾卿言摇了摇头，霍斯年将一个玉制的吊牌放在了他的眼前。
顾卿言有些好奇地看着他手心的玉牌：“这是什么？”
“送给你的礼物，用来保平安的。”
顾卿言立刻有些受宠若惊：“这太贵重了......”
他和霍斯年顶多就是师傅和徒弟的关系，甚至平常的交际也不多，这样的礼物有些突然也有些贵重。
毕竟以霍斯年的身份绝对不会去买那种十几块钱的路边摊，像这样成色的玉价值都不菲的。
“没关系，你好好收着就行。”
霍斯年一边说着，一边不容置疑地将玉牌塞进了顾卿言的手中。
玉牌在顾卿言的视野盲区，因此他并没有看见那玉牌在接触到他的肌肤后闪着幽幽白光。
顾卿言只好把玉牌收了起来，暂且好好放在了枕头下面。
霍斯年手肘靠在床头柜上，单手撑脸注视着他。
直到顾卿言回过头来再次与他四目对视时，霍斯年终于开了口：“卿言哥，其实我有一个问题很好奇。”
顾卿言眨了眨眼，示意他接着说是什么问题。
霍斯年：“为什么卿言哥当时在诡域里见到我时，一点也不惊讶？好像知道我会来似的。”
顾卿言一愣，心跳不禁加快了几分。
他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因为看过漫画的原因，他对霍斯年很了解。
因此当霍斯年出现在诡域后他根本没感到奇怪，当时的他太紧张了，所以完全忘了伪装这回事。
现实中他们就是普通同事关系，他根本“不知道”霍斯年是异能者的身份。
顾卿言从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么好的表情管理，他有些紧张的舔了舔唇，大脑飞速运转着试图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搪塞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0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