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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回:欲雷雨兮风愈静(中) ...
见何其狂犹豫之态,镜庭心中疑窦更深,想起与何其狂第一次见面,偏是离开陈家村之际,往后一路又至阳城、云化县……只觉此人吞吞吐吐,又形迹可疑,当下已有不快,口中冷笑道:“看来是贫道强人所难了。”
何其狂闻言忙上前一步,脱口道:“那人在下并未看清样貌,更不知姓名,只听他说——”
月华浮影,浮浮晃晃,却难以晃入那无尽的漆黑,在黑暗的尽头,那人静静地看着何其狂,一字一句道:“且慢动手,你莫非不想赢了她?”
何其狂惊见深夜来客,已提枪在手,下盘一沉,拉开距离,利锐破空而荡风舞去,闻言一怔,倒转收势,笑道:“赢了谁?”
那人笑道:“焱明教教主之女,林倾月。”
听这三字,犹如雷声入耳,何其狂当下怔住不言,借着月光打量来人,隐约可见他羽扇纶巾,几分儒将神韵。
那人缓缓起身,又道:“六月二十一日,宛州陈家村,西河畔,腹中取珠,能测人意,遂可成事。”
说罢,那人缓步而去,走得不紧不慢,待何其狂疾步追出时,却已没了身影。
将那日所遇和盘托出后,何其狂又对镜庭一拱手,苦笑道:“在下已提前出发,按理应在道长之前到陈家村,熟料路中被暗哨缠身,故而拖延了几日;待在下赶到陈家村时,却得知道长已将事成,后来又在林间……”他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道:“在下所知,已经如数说出,还请道长……”
说着,目光灼灼,已看向津歌脖颈上挂的珠子。
津歌见状,忙小气巴巴地捂住珠子,对镜庭道:“这算是回答了么?”
“……算。”镜庭道。
津歌又道:“他要珠子干啥?”
“为了赢一个人。”
津歌一想也是,又道:“那又是谁告诉他的呢?”
镜庭也面色复杂,道:“一个不知姓名、不知相貌、儒将打扮的人。”
津歌捂着珠子,道:“这说了也像没说,再说了,这珠子……”
何其狂见津歌扭捏之态,又听二人这般对话,心知二人定不信自己,叹了口气,苦笑道:“在下自知此话难以让人信服……罢了罢了。”
却听镜庭冷道:“罢什么罢,贫道说不给你了吗?”说着已向津歌伸手去拿,津歌哪能给他,又扭过身去,撅嘴道:“不成不成,这个珠子你给了我,就是我的了。”说罢,竟上蹿下跳,左忽右闪,攥着那珠子牢牢不放。
镜庭皱起眉,冷冷吐出两个字:“烤鸡。”
津歌聆声,脚下一滞,口中犹道:“不行不行。”
镜庭上前一步,叹气道:“两只。”见津歌在偷偷咽口水,又平板如念书般道:“香酥、金黄、外焦、里嫩、香滑、蜜烤……”
“拿去!”不待他说完,津歌已耐不住,万般豪气地扯下珠子,递上来。待镜庭接过,又听他又不紧不慢道:“先欠着,十年后还。”
“镜庭你、你你个骗子!!还我珠子!!”
“咳……道长,这使得么?”何其狂见津歌时时刻刻预备着要冲上前的样子,又听说那珠子本已经送给她了,倒也颇不好意思。
镜庭一手抵住津歌顶过来的脑袋,点头道:“啊,没事,你来,我与你说这珠子的奥妙……”
待三言两语解释清楚后,镜庭才将珠子递给他,又续道:“贫道还有一事交代:如果赢了,这珠子从此归你,也算了缘;反之,还请送回来,”想一想,又补上一句:“最好在十年之内。”
何其狂闻声,心知镜庭是说那烤鸡之事,他再细细一打量眼前之人,明明是清秀眉眼,仙风道骨,竟这般小气,不禁大笑道:“道长你、你真是……唉!在下服了,就应道长所说吧。”说罢一抱拳,道:“青山绿水,来日再会!”说罢,虎步流星,已纵步离去。
这边津歌可不乐意了,一来她虽用不上那珠子,但那怎么说所属权也是她的;二来这一物好歹也算是她在人世收到的第一份赠礼,因此颇有不快。两人静静走了一段路,竟是无话。
但见夜幕渐起,镜庭心知需得赶紧找一处落脚,便打破沉寂,道:“今夜就不出城了,还是倒转回去找个旅店吧。”
津歌径直抱着自己的行囊,跟在他身后走着,埋着脑袋也不搭话。
镜庭见这架势,心知小狐狸还在赌气,便皱起眉唤道:“津歌。”
小狐狸听得他连唤了几声,满不高兴地抬起脑袋,应了两个字:“烤鸡。”
镜庭闻言又气又好笑,仍耐下性子道:“肚子饿不饿?”
小狐狸撅着嘴,几乎可挂上酱油瓶,只念道:“烤鸡,烤鸡。”
“那何其狂功力远在我之上,大可以一抢了之,何必低声下气?”镜庭缓缓说来,又解释道:“君子成人之美,津歌。”说着还摸了摸津歌的脑袋。
小狐狸感到那双微凉的手掌,轻轻捋过自己的发髻,心底一怔,嘴上却道:“之前还怀疑来着,现在就信之不疑啦!”
镜庭闻言沉默片刻,才缓缓道:“他的话处处有疑,但就元珠来说,那无名人所言字句不差……贫道,不得不信。”
见他面色略有凝重,小狐狸愣愣想了半晌,末了,又小声嘀咕道:“这和不给我烤鸡有关系吗?”
中州•临安殿
一滴豆大的汗缓缓从颈子上流下,渗入衣领,风吹来,渐渐背上湿得一片冰凉,他埋着脑袋跪着,浑身发颤连带衣袖一块抖起来。
殿中一片寂静,只听那御书使逐字逐句地念着:“……草木减颜色,泉源闭细流。润州春旱之祸,延续至今。今上虽已令植木加赈,然,竟绝粮无收,百姓饥馑!臣屡闻劫禾之举,流民四散,恐不日必成祸萌……”
终于那折奏疏念罢了,那端坐不言的王者,却仍是半垂着眼帘,道:“这念的朕听不明白,何州书,你来解释解释。”
已跪得两腿发软的何州书,忙直起身恭敬道:“皇上,此天灾来之凶猛,微臣已竭力施为,日日劳心苦力,只是下达不利,难以行施……微臣无用,望皇上责罚!”
在他身旁一同跪着的几位官员,亦是润州辖官,各管盐务、水运、驻军、督催粮运,以及守汛防险,数日前一并领诏入京,众人刚抵京都,还未作片刻休息,就已被皇帝传上殿来。虽早有说辞准备,熟料,毓清帝压根不让他们开口,一进来先让众人跪下,然后令御书使一本一本开始念润州各地县官员的奏书——那些本该被拦下、积压的奏书。
直听得众人冷汗连连,一字一句,好似一层层揭着他们皮肉,直露出底下的血肉肌理,没人敢抬头看一看皇帝的脸色,但那无形里的压迫,让他们得知:在皇帝的眼中,他们似乎已只剩下皑皑白骨,与死人无异。
“一句,”毓清帝缓缓开口,朗声打断道:“只用说一句:接下来打算如何?”
何州书闻言,哆嗦片刻,低头道:“微臣自当竭心尽力,赈助救灾,再彻查流言造谣之人,以正视听,竟敢有辱我皇之威严,实属……”
不待他说完,毓清帝冷冷吐出二字:“斩了。”
话音方落,不容众人反应,两旁的御卫已上前来将何州书架了出去,眼见那何州书已被拖着出殿外,还不住求饶:“臣知错,臣有罪!”那哭号声竟变调得恍如一老妇,丝毫不见州书昔日威严,一声声贯彻临安殿。
余下众人听得浑身发凉,只见毓清帝仍是垂着眼帘,淡淡问道:“尔等如何?”
“皇上,臣以为先得安定民心,将赈灾之粮筹划规整,再做发放,方可有序……”
“皇上,微臣已查得润州借机屯粮的不法之商,待微臣呈上名单!”
“微臣以为,润州此事,皆是州书只手遮天之祸……”
众人争相恐后力证自己并非无用,一时你言我语,一片忠心,好不热闹。
听罢了,终于,一直半垂眼眸的毓清帝抬起眼来,一双鹰眼冷冷扫视众人,道:“朕曾听人说,天祸是为了警示不作为。你们食用的俸禄,都取之于民,为何不劳心碌力?”
众人闻言,顿时噤声,只听毓清帝又朗然道:“事已至此,先不说对错。最近灾民四处流散,劝归不可,驱之亦不可。既然这样,不如就顺势移民就食,发放赈粮给临近各州,以收流民。”
众人一听,忙异口同声道:“吾皇英明!”
督粮使□□连忙将名单呈上,恭敬道:“圣上,名单上之人,均是润州大户,这伙人借机囤粮,哄抬物价,再加上润州百姓民智未开,极易受人哄骗。所以才导致百姓饥寒,每况日下。个中缘由,臣以为,恐怕是要逼得饥民暴起……”说完,不免暗自得意,刚才御书使念的奏折里不就是这么说的么?再加上他留了一手,临行时偷偷将大户名单带上,以保住项上人头。
毓清帝接来呈上的名单,又闻其言,清朗道:“以你之见,待如何?”
□□直起腰板,道:“微臣以为,朝廷应再给润州拨发粮款,以安民心。”
熟料,毓清帝朗声大笑,末了,掷下名单,冷冷道:“从这拿。”
“皇上之意……莫非要微臣将这几人抓来,一并抄家?可、可这都是润州大户,牵盘复杂,根基之固,恐怕……”□□忙道,名单上之人,一个个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若真细究起来,连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毓清帝摇头,朗然道:“一并抓来,不必抄家。先威逼震慑,再让他们拿出钱财保命,以此充赈灾粮款。”
□□等人忙应道,自知已捡过一命。毓清帝又另迁□□为州书,众臣子纷纷表忠心云云,当下无话。
待众官员退下后,那个剑眉鹰目的王者又缓缓垂下了眼眸,只静静沉思。夜已深沉,殿内外均点起了长明灯,好似一片明星浮上夜幕。
贴身御侍轻声道:“皇上,钱贵人已沐浴更衣。”
毓清帝闻言,点头不言,却执起笔,龙走凤飞地就着枯墨簌簌落笔,方写了一句,却停住了。
见状,御侍又恭敬道:“夜已深,请吾皇惜身。”
良久,毓清帝终于放下笔,道:“摆驾罢。”
夜来风起,轻轻吻过那枯笔所书的字句,一晃一动。
“只身试马乾坤道,”
就此落笔,只有一个墨点,好似有话未完,终不知与谁说起,只余无尽寂寥。
朦朦胧胧的烛光里,只见那美人,秋水淡眉,清风玉肌,举措娇媚。她一遍一遍地描眉补妆,总嫌自己不够美,望着镜中的容颜,又忍不住微笑。到底是越州第一美人,这幅娇容任是谁有了,也是免不了得意的。
忽然,只听御侍传:“皇上驾到。”那钱贵人连忙扯松衣衫,到门前候着,待毓清帝一入屋,便故作烟视媚行之态,娇声行礼:“臣妾拜见皇上。”一面说,一面偷偷抬起眼打量起来,端见他垂着眼睫,白净的脸庞虽是俊朗,却略带倦容,竟不似传闻中那般虎目怒视,彪悍威严。
“无妨,饮得酒么?”
“臣妾虽不擅饮酒,但只要皇上喜欢……臣妾自然饮得。”
两人品酒二三盏后,只听毓清帝缓缓道:“果然,名不虚传。”钱贵人心知是赞她“第一美人”之说,心下愈发欢喜,便嘟唇眯眼,故作不胜酒力之状,伏倒在毓清帝怀里,口中娇嗔道:“请皇上怜惜……”
毓清帝牵起钱贵人的玉手,赞道:“好一双纤纤柔荑。”
“皇上喜欢么?”钱贵人说着,纤手已经往毓清帝的衣襟里探去。
毓清帝任她双手游走,朗笑道:“喜欢。”随后又说了一句,却把那钱贵人吓得险些跳起来:“留给朕作纪念吧。”
钱贵人一时大骇,僵在毓清帝怀里,美丽的眼睛缓缓渗出泪珠,只听毓清帝平静道:“腿也很美,不知做成包子味道如何?风成肉干,或许更好。你说呢?”
“臣、臣妾……”那桌上可不正放着玲珑鲜肉包、和熏烤卤肉干?见此情景,美人姣好的面容,已是眼泪鼻涕流了满面。
“别哭了,再哭就不美了。去,将这笼包子送与静贵妃,”毓清帝将怀中之人拉起,一字一句道:“说是朕的意思,让她不必再费心了。”
说罢,起身离去,只留花容失色的钱贵人,呆呆萎顿在地。
夜,依旧漫长而清冷,如往日无异。
倾月童鞋,这一章你小小露脸吧……
一清,你也快出场了……
ps:州书=州牧、其他差不多对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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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回:欲雷雨兮风愈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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