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失色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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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中的薄雾彻底消失，渐渐地，穆芜能够越来越清晰地看到洛惜，甚至有时她能够和洛惜共感。
共享爱意、愉悦，以及痛苦。
有时她陷在枕中，窒息着醒来；有时梦里的洛惜呜咽着，她会感受到一种从骨头缝里蔓延的凉意，然后头痛欲裂地醒来。
她越努力吃药，反而越憔悴。
怎么办呢，洛惜。
我知道这是你的痛苦，我愿意帮你承担，可是为什么我们两个都这么难过？
神说，用你最珍贵的东西来换。
穆芜茫然，她还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呢？她已经出卖了灵魂、理智，只剩下这么一点可怜的爱恨。
连这个也要被剥夺吗？
那好吧，拿去吧，拿去吧。
请随意取用我的爱。
…………
于是爱欲与憎恨都消失不见，麻木转瞬侵袭了头脑，梦境中的浓雾再次笼罩。
穆芜手里捧着一束光，理智告诉她，这是洛惜的解药。把它交给洛惜，她们就再也不会痛苦了。
穆芜茫然地想，可是我现在已经不痛苦了啊。我连七情六欲都已经出卖了，又怎么还会感到痛苦呢？
…………
那是穆芜最后一次梦到洛惜。
皎白的天地间，形销骨立的穆芜站在月下，闻声回首，凉光洒落一身。
她见到了一张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脸，意识到这是谁，却提不起情绪。
满心的疲倦消磨了激情，她无悲无喜地与洛惜对视，长久不动。
渐渐地，洛惜的神情由惊喜转为绝望——祂感受不到彼此之间流通的爱意了。
穆芜捧着一束光，她知道这是洛惜痛苦的解药。可是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捧着解药站在这里。
我为什么要救祂呢？
为什么与祂对视时，心头会泛起钝痛，随即又会转向茫然……她不明白这种痛苦的来源，于是心念一动，连痛苦都消失了。
只剩下漠然。
她放开这束光，没再管不远处的那个人，放任自己醒过来。
然后躺在床上，怔然。
辗转欲海坎坷路，心头计、轻重评估。重逾山岳者，回首似无物。
爱也轻，恨也轻，风月也无声。
救与不救，都无妨了。
一个梦而已。
——完——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失色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