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 7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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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普莱西恩的问题，西里斯有点犹豫，迫于姐姐的威严，还是讲出了实情。
他六岁生日的时候，外祖父送了他一副双面镜，但这么多年丢三落四的，他只能找到其中一副，另一个不知道放哪儿了。
西里斯这个学期开学的时候，把镜子带到了学校，打算当普通的镜子使用。（老弟也到了爱臭美的年纪了）
这天晚上，他听见了镜子里传来了声音，两个人的声音。一个似乎是沃尔布加，另一个是贝拉特里克斯。
当时，就连詹姆斯都发现了不对劲——
詹姆斯觉都不睡了，被子一掀，穿着睡衣就蹦到他的床上，差点把他压扁，激动地说：“老兄，你这个镜子终于显灵了吗！”
西里斯皱着眉头，把镜子贴在耳朵旁边，就算是这样声音也很微弱。詹姆斯很上道地朝另外两个人一挥手，佩迪鲁和卢平也不说话了，纷纷凑了过来。
“……他年纪不小了！身为一个男孩儿，就应该尽早地担起责任！姑妈你到底在犹豫些什么！难道还在想那个格兰芬多的孽畜吗，那可是个彻头彻尾的叛徒！
哪怕是布莱克的长子，也是叛徒！姑妈，你怎么还在留念那个不成器的东西！
我们布莱克的百年基业绝对不能交到西里斯的手上！肯定会付之一炬！你怎么忍心如此呢……”
沃尔布加驳斥了贝拉：
“……我从未那么想过！那个孽子，绝无可能成为布莱克的下一任家主！他呆在这个家里只会窃听到黑魔王的秘密，说不定还会出卖给邓布利多！
我当时就应该把他掐死在襁褓里，就当他从未出生过！
雷古勒斯是个好孩子，可他年纪太小了，我总担心——”
贝拉不满的声音立马打断了她，迫切地说：
“姑妈！你到底在犹豫什么！雷古勒斯有有三个姐姐，莱斯特兰奇、马尔福、罗齐尔！我们三家都会为雷古勒斯铺平道路，为布莱克带来至高无上的荣誉！
你们难道不想要获得黑魔王的信任吗？
我会助雷古勒斯一臂之力的……
得到黑魔标记，成为食死徒……”
最后的几个词，贝拉特里克斯说得很轻，可另外一头宿舍里的四个人听得清清楚楚，面面相觑。
还是最胆小的佩迪鲁开口了。他似乎对黑魔王的名号相当恐惧，声音颤抖，牙齿忍不住地打颤：“嗯，西里斯，所以你弟弟会成为那边的人，对吗？”
“什么那边的人！这叫食、死、徒！”詹姆斯纠正。佩迪鲁的胆子未免也太小了！食死徒罢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结果他一转头，就看到了西里斯惨白的俊脸。詹姆斯大大咧咧地拍了拍他：“嘿！老兄，你没事吧？”
卢平也相当温柔地安慰：“她们的话里只是提到了‘会’，对吧？并不是一定会发生的，你根本不用担心。”话是这么说，卢平的眉头也拧在了一起。
哪怕他是狼人，这个宿舍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狼人，他也不愿意站到对立的营地去。霍格沃茨很好，拥有朋友的感觉很好。他不想放弃这些。
“一定会的。”西里斯的语气很沉重，“你们不了解她们，既然说了，那就一定会去做……他一定会成为伏地魔的走狗！”
西里斯连名字都不愿意叫了，似乎提到雷古勒斯的名字就会口角生疮。
他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浑身上下散发出让我一个人静静的气息。
一旁的詹姆斯看不得老兄这股要死不活的样子，认真地提议：“你得找他聊聊。听我的，你得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卢平也点点头，附和詹姆斯的提议。
佩迪鲁不安地把玩着手指，恨不得缩到地下去。现在他也必须说话了，其他人都说过了。他的声音细得和老鼠似的：“没错，詹姆斯说得对。”
可西里斯似乎是没听到他说的话，啪地把双面镜丢回床头，镜面朝下。又把他们轰下床——
“行了！睡觉吧，朋友们。晚安。”
随着两声刺溜溜的声响，西里斯的床幔立马把他遮得严严实实的，只留下三双眼睛在帐子外面面相觑。
詹姆斯知道他想通了，就没再多想：“晚安！朋友们。”他一抓乱糟糟的头发，跳回了床上，开始想明天什么时候溜去球场骑会扫帚。
佩迪鲁被无视了个干净，又习惯性地附和：“晚安！”
他们第二天一早醒来时，西里斯的床上已经收拾干净，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詹姆斯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呵欠，宽慰说，西里斯准是去和弟弟谈心去了，他们不用插手人家亲兄弟之间的事儿。
可等了足足一个上午，西里斯都不见人影。
麦格教授面色铁青地问佩迪鲁，西里斯怎么翘课了的时候，詹姆斯丢下手里的兔子，立马举手替室友请假：“他身体不舒服，去了医疗翼！”
佩迪鲁怯怯地看了眼詹姆斯，朝麦格教授点点头：“是这样的，没错。”
麦格教授这才放了他们一马。
西里斯可不知道朋友们替自己撒谎的事情，那会他正在和普莱西恩呆在空教室里谈心。
“……他们要把雷古勒斯推过去送死！母亲只在乎她那个狗屁的荣誉，什么时候在乎过雷古勒斯的感受！”西里斯怒吼，“她这个自私自利的疯婆子，早就该去死了！”
普莱西恩听他一刻不停地骂了足足二十分钟，宣泄着对母亲的不满。
“……从前对我也是这样！只知道控制我，一有不合她心意的，就关我禁闭，断我水粮！有哪个母亲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当成马去抽，当成工具去使用！
让我进斯莱特林！我偏不！我才不会向她屈服，向邪恶的黑巫师屈服！哪怕她把我赶出家门，把我除名也无所谓！
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把雷古勒斯推进火坑！想让我们去死，门都没有！什么纯血至上，我才不信呢！伏地魔不过是利用纯血们达成他不可告人的秘密罢了！
故步自封只会带来衰败！
如果这个时代注定要让纯血衰落，那就衰落去吧！我看麻瓜也好得很，他们开的车，骑的摩托，哪一样不比飞天扫帚酷！只有巫师才会傻乎乎在天上受冻！
整个英国只有五千名左右的巫师，麻瓜呢？足足成百上千万！魔法固然好，可麻瓜也在发展。
现在，他们的技术已经远远地超过了我们。巫师用的收音机、照相机，哪一样不是麻瓜的产品改造的？总有一天巫师不得不向麻瓜敞开怀抱。
而伏地魔这伤天害理的玩意儿，我们父母这种纯血至上的顽固分子，迟早会死！
因为我会举起魔杖反抗这种极端的理念，和食死徒战斗到最后一刻！”
普莱西恩一眼不发。
她看着面前这个激昂地挥舞着拳头的弟弟，仿佛看到了那个年幼的他。西里斯刚出生的时候，只会在摇篮里挥舞小拳头，哇哇大哭。
而现在，他都要拿起魔杖，向自己的理想效忠，向正义宣誓。
还有什么能阻拦他？
难道还要把他困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宅子里，成天看母亲的脸色过日子吗？他受不了的，他生来就不喜欢囚笼。
他和安多米达一样，都向往自由。
西里斯是自由的战士。
他长大了。普莱西恩很动容。
她明白这种滋味，那种不顾一切想要打破囚笼的勇气和战意，让力量在自己的胸膛中积蓄，然后爆发出来。
“等你明年考完OWL，你就走吧。”
普莱西恩眸色沉沉，轻声说——
“我原本想的是，等你成年了再离开家。那样你多少也能拿到一笔金子，哪怕找个工作养活自己。
可现在家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贝拉为了拉拢人才，已经发了疯！迫不及待地把手伸到了格里莫广场。
她想要在黑魔王面前更近一步，少不得要再推举几个可靠的人选。有什么比本家的弟弟更可靠的呢？
我担心有一天她会把黑魔王带进玄关，到时候你又该怎么办呢？
一个生在斯莱特林的格兰芬多，黑魔王必定会拿你的血祭旗。谁说这不会成为贝拉计划中的一环呢，让你也成为她荣誉王冠上的祭品。
走吧！
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去阿尔法德舅舅家住一段时间也好，去爱丁堡住一阵也罢，哪怕去詹姆斯家赖着，去哪里都行。
你不必承担布莱克家的一切，它没能给你带来快乐，就不该成为你的枷锁。你不是罪人，没必要向家族赎罪。别让这个家毁了你。
我会让母亲心甘情愿把你的名字从挂毯上消掉的，就像安多米达一样。
到那个时候，你就彻底自由了，没有人会猜忌你。而你的身边都是值得信赖的朋友、伙伴、兄长，你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想结婚也好，不想结婚也行，喜欢不会魔法的普通人，都没有人管你。朋友们只会祝福你，祝你幸福，快乐。
西里斯，我听说邓布利多组织了一个秘密社团，里面都是反抗黑魔王的巫师。你为什么不抽空去普威特兄弟的扫帚店看看呢，他们会给你很多的惊喜。”
“你是说——”
普莱西恩摇摇头：“我不确定。也许你敲开校长室的门会更快一点。”
西里斯沉吟片刻。其实他前两年就想逃了，格里莫广场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了。
“那雷古勒斯怎么办！总不能真叫他烙上那种东西吧！那简直就是卖身契，丧失了尊严、自由，还有做人的权利！”他于心不忍啊！
他们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西里斯怎么忍心看着雷古勒斯去死！他也没有那么铁石心肠吧！如果有机会把他拉到正道上来，肯定会伸手的。
普莱西恩有点想笑。可爱的弟弟，明明认清现实了，怎么还是那么天真。居然还想要拯救雷古勒斯。
“你为什么总不相信这无关母亲的强迫，而是雷古勒斯本人的意愿。他也有选择的权利，只是和你选择了不同的道路罢了。
哪怕这样，你还要把他的腿打断了，带回你的安全屋吗？这不像是你的作风。
现在你的位置可比他危险得多，起码贝拉会护着他，不会护着你。多想想你自己吧，傻狗。”
普莱西恩看着西里斯鼻青脸肿的模样，恐怕全是雷古勒斯干的。兄弟互殴的时候，感情是最好的。
如果有一天他们不再说话，那才是路走到头了。
她该庆幸西里斯还愿意和她说实话吗？是不是有一天，西里斯也会和她擦身而过呢？
“走吧！需要我送你去医疗翼吗，反正我的课都被你毁了，现在去也只能上一半，不如不去了。”普莱西恩站起身，拍了拍袍子上的灰。
她像西里斯伸出手，想要拽他起来。西里斯一个骨碌，就自己爬起来了，一点都不像打了架的模样。
“不用！我自己能行。”西里斯把魔杖揣兜里，大大咧咧地一挥手，“不用去医疗翼，我可没那么多的容貌焦虑。”
他是不想在医疗翼看到雷古勒斯。
“回宿舍躺一会就好了。你也走吧，回见老姐！”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第 7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