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族学院路人甲》空杯九

32、宇宙恐怖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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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舰已经准备好最好的茶，就等舰长主动出击，但杜舰长是个社恐，他选择月月星舰也是因为不用跟四大航空公司一样，老跟大人物打交道。

　　想到自己的老婆和女儿，他鼓鼓气。

　　叶清欢看着径直向他们走来的工作人员，小声问：“他怎么那么紧张？”

　　少女说话的气息传到耳朵，过分灵敏的精神力捕捉到了若即若离的喘息。

　　祈煊屈起的手指慢慢僵硬。

　　正在这时，杜星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您好，两位，这是我们月月星舰提供的饮品，您可以尝尝，喜欢可以再加。”

　　叶清欢率先抬手，正巧和一只修长的手碰在一起，对方平稳地换了一个方向，理了理衣服，她若无其事的将第二杯茶放到他面前。

　　杜星琢磨出了点什么，在祈煊冷冷的目光下，僵硬笑笑然后转身离开。

　　因为是一大早，舰内说话声几乎没有，昏黄的灯在过道间隔打下，为人们营造出一个非常好的睡眠环境。

　　叶清欢很困，却在即将闭上眼的瞬间被惊艳。

　　舰道没有杂物，能在地球看到的行星，此刻汇聚远处，在人为干预下连成一条看不到尽头的彩色丝带，

　　本来以为是蓝色居多，没想到，每种颜色不分伯仲。

　　宇宙的模样徐徐在眼前展开。

　　叶清欢下意识去寻找记忆中的星球，可惜过了很久都没有看到，眼里失落一闪而逝。

　　”看前边。”：祈煊嗓音低沉。

　　一颗硕大的紫灰色球体徐徐转动，白紫色小行星围绕周边，舰道绕球体半圈，叶清欢终于看清庐山真面目——球体背后居然是切面，不是凸起来？

　　蓦地，一种巨大的恐慌浮现。

　　现在该挪开视线，但眼睛根本不听指挥，无力控制，倏地一只大手盖住她的眼睛。

　　掌心睫毛细微高频颤动，祈煊语气少见的急切：“叶清欢，你哪里不舒服？”

　　宇宙浩瀚，失控、孤独、渺小突然袭来，叶清欢此刻说不出话来，但好在，盯的时间短，再者人类已经在宇宙穿梭成习惯，设置了很多东西，有效减缓了恐怖。

　　祈煊用空闲的手按下头顶隔板，宇宙和舰道一同消失在视线：“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

　　本欲抽走联系医生的手被叶清欢一把抓住，声音细微颤抖：“不要。”

　　祈煊所有动作停在原地，光脑红灯接连不断闪烁。

　　正趴在桌上睡觉的余心和傅西林，被实验室尖锐的红灯警告声吵醒。

　　叶清欢仍被恐惧带动，即使紧握的手，脉搏像弹琴一样，她此刻也觉察不到一点。

　　少女湿润的呼吸触及肌肤，祈煊扣得更紧，为了让叶清欢放松，他开始翻动脑海里属于祈兰斯的知识：“圆月星球最开始只是一个平面，帝国和联邦最初注意到它，全是因为它频频导致事故，议院和民意都倾向于击毁它，就在摧毁方案即将实施的当天，当时还是副主任的余姌越三级连报。”

　　叶清欢果然被转移了一点注意力：“然后呢？”

　　祈煊隐瞒了关于祈兰斯存在的部分：“巧合的是帝国和联邦专有商贸舰道打通，余校长发现这里好好利用或许能成为两国星舰的补给点，于是她越级提报的事反而成了抢占圆月星球的先机。”

　　“那她立功了。”

　　“对，所以上一任校长卸任后，她被推举成了圣普林斯新校长。”

　　掌心挠动不再颤抖，恢复了有频率的扇动。

　　手中倏地浮现一股热意，来自紧贴着的脸颊，祈煊看似正常挪开，但指尖微微的颤动都让他浮躁。

　　按往常，他该厌烦这种心浮气躁，可今天此刻只余心痒。

　　叶清欢脸颊浮上粉意，偏过头又匆忙想转回来，却发现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关上了。

　　这就是祈煊，一个温柔、细致的不可思议的人。

　　心跳乱了几拍，不敢再深想。

　　叶清欢正要说话，祈煊先一步问她：“你刚才哪里不舒服？”

　　金眸盛满关切，像要把人溺死其中，

　　叶清欢心跳又乱了一拍，她把这归结于后遗症：“可能有点宇宙恐怖症。”

　　祈煊眸光一闪，又是一个几近消失的词，如果不是祈兰斯在研究通航路线时查阅大量资料，他正巧看到过，也许此刻没法把两者联系在一起。

　　“别害怕，以后多坐就会习惯。”

　　正说着，头顶传来一阵音乐，隔间缓缓收上去，杜星端着一杯花茶笑着站在两人面前：“祈、您从茶。”

　　等祈煊接过杯子后，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向驾驶舱，隔窗又悠悠撑开。

　　一股清新近似茉莉的香气飘荡在空中，杯子上热气袅袅，暖意充盈，极大缓解了叶清欢紧张的神经。

　　祈煊眼神一暗，将杯子放在叶清欢手中：“你在看什么？”

　　等杜星消失在尽头，叶清欢噌的坐直：“他是机、驾驶员，他怎么能出驾驶舱！”

　　原来是这样，好似这种没常识不算问题，祈煊语气极其正常：“这一段是监察线，也就是无人驾驶线。”

　　高级，真高级。

　　看着叶清欢亮晶晶的双眸，祈煊不由自主说了很多，这种不受控，是他喜欢的。

　　“亲爱的旅客朋友们，接下来进入跃迁点，请您做好准备，跃迁后到达琥珀星，如有不适可在琥珀星就医点就医。”

　　突然星舰一阵摇晃，杯子里的余茶洒在地面，叶清欢正要打开隔窗，突然一股拉力从肩膀传来，接着，她被压进一个有力的怀抱里。

　　中间扶手悄无声息消失。

　　祈煊用精神力包裹着她，声音极低：“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