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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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应当。在勉强打发走多疑的年轻小鸟后，埃德加带着深沉的表情慢慢啜饮一口刚倒的凉白开——他真的不敢赌平行时空的美利坚基建水平达到了可以大规模替换那些生锈的老旧铅制水管的水平。
他在稀里糊涂地被自己的东方同事们加急打包过来这么多天后，才在刚刚终于和手下们连接上了信号。
但是什么叫“对不起老大他们的威胁实在太有效了我们实在无法拒绝如果老大你生气的话就揍我们一顿吧！”
埃德加面无表情地端着杯子，倒是确实想用酒精刺激一下自己的神经了。
“涨见识了。”他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对着刚刚联系上的下属发泄怒火：“我这辈子头一次见把自己的上司论斤卖了的。”
“对不起，老大！”刚刚用灵力搭建好的通讯频道里，通讯员苏珊语气诚恳：“请千万不要断掉我们的工资啊！”
他努力吞下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悲哀——作为老师（自封的）最疼爱的徒孙，他的辈分实在太低了，想摆摆架子都不行，更何况以瀚海分部的斯巴达程度，他连那个混日子的资料管理员都打不过，更别提去找罪魁祸首们的麻烦了。
唉，鬼生不易。埃德加叹息着摇晃纸杯，把白开水晃出了红酒的架势。
“参与这件事的人，年终奖全部减半。”他微笑着对苏珊说。
“再说就一分都没有。”在苏珊开口辩解之前，他温和地补充说。
苏珊识趣地留下补充资料赶紧逃跑了，她可不想再惹怒平原分部唯一资金提供人，导致自己和同事工资都拿不到了。
埃德加飞快翻阅出现在脑海中的资料，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面。
虽然瀚海分部不做人已许久了，但是挑选人的眼光一如既往地十分毒辣，如果那份关于虫茧的资料正确，派他到这边来，确实是完美的最优解。
他的视线落在其中一行字上——“该个体的分类为寄生类虫族，其幼体主要寄生于人类血液循环系统中，母体通过操纵幼体活动影响人类行动。”
“算了，那帮家伙都风格向来是先斩后奏的。”埃德加就着凉白开啃了半张披萨，终于勉强哄好了自己。
“……但还是好气，回去得狠狠敲她们一笔灵力才行。”他收拾好垃圾，放在一边，盘算着，“这下我就可以理直气壮要纯的，不要带半点杂质的，不要以次充好的，最主要的是，要免费的。”
“看吧，我说了，他会自己哄自己的。”依旧熟练混进通讯频道的梅兹安慰苏珊，“他还在我门下的时候，早习惯自己的师叔师兄师姐突然有一个天才的想法要找他实验了。”
“那年终奖——”苏珊还是试图夺回自己应得的金钱。
“我没钱呢亲亲。”梅兹用满含笑意的声音掐着嗓子回复，然后果断在苏珊开口之前单方面切断通讯。
好险，差点就干涉兄弟部门内部事务了。梅兹拍了拍胸口，引来一旁的阿斯克勒庇俄斯疑惑一瞥。
“没什么，一点小小的内部争议罢了。”梅兹手搭凉棚眯着眼望了望高悬空中的烈日，“对了，你，或者异世界的你跑到沙漠里干什么？我不记得你还发展过荒野求生的爱好。”
“据说是为了什么‘不死泉’。”阿斯克勒庇俄斯皱着眉头在行装里翻找着什么，最终还是把所有东西都扔给她，“你看看有什么能用上的，我搞不懂这些。”
“哈，他是《加勒比海盗》看多了吗？”他抱着双臂围观梅兹删减行李，毫不客气地嘲笑着自己的同位体，完全无视对方在自己脑子里的抗议声。
“拉萨路池？”梅兹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和这个名字作用接近且现实存在的也就那个池子了。”
“据说有个叫……叫啥来着的人靠这个活了几百年了。”梅兹使劲敲了敲脑袋，“最近记性真不行了，到底上年纪了。”
阿斯克勒庇俄斯突然安静下来，梅兹顿感不妙，急忙回头，颇具研究精神的医神已经郑重地握住她的手，“拜托了，你知道我的。”
“那我的病人——”梅兹还想最后挣扎一下，死死抱住旁边的柱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分给她的灵力够保她自由活动几年了。”阿斯克勒庇俄斯不由分说地扒开她的手，“这种事别想瞒过医生。现在、立刻、马上，我们继续我的同位体的行程。”
梅兹被阿斯克勒庇俄斯拖在身后，脸朝大地，在两人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二十秒后，一道模糊不清的女声穿过黄沙，抵达医神耳边，“您走反了，医神大人。”
阿斯克勒庇俄斯动作一顿，理直气壮地放下梅兹的腿，拍了拍身上的沙子，“你带路。”
梅兹吐掉刚刚进到嘴里的沙子，甩了甩头发，掏出刚拿到的地图，发自内心地感慨，“还好，这个世界的你高低也是个神，总算不用我筛坐标了。”
话音未落，她头上又挨了轻轻一杖。
“好好带路，你又在叭叭什么呢。”感到被冒犯的神明如是说。
“戴维斯先生，我想你需要一个代号。”彻底进入工作状态的布鲁斯严肃地看着眼前漫不经心地东张西望的年轻男人，“如果你选择与我们这些义警合作，身份保密是必要。”
“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是被邪恶力量纠缠也会很麻烦的吧？”换上制服的大蓝鸟一边热身一边说。
“‘勒撒’吧。”埃德加很爽快地报出一个代号，“我一般用这个。”
“等等，‘Le sang’，法语的‘血’，”穿戴好的达米安突然惊讶地瞪大眼睛，“所以‘梅兹’（Maze）也不是什么昵称，而是代号吗？”
“‘迷宫’吗？”布鲁斯盘点着手上关于梅兹的信息，微不可见地挑挑眉，“倒是很符合这位女士的气质。”
“你们居然一直都不知道吗？”埃德加惊讶地环视一圈，“我还以为她一开始就说明过这不是真名呢。”
早都听梅兹说过这件事并且因此被对方暗中警告但一个字都没打算听的蝙蝠们：……
“天呐，如果你们生活在我们的世界，你们已经因为意图窥探机密进局子了。”大概明白了双方情况的埃德加感叹说。
“相信我，她的奖章摞起来像座山一样，所以不要试图怀疑她在神秘侧的地位。”埃德加一脸无所谓地摊开手，“有关老师的一切保密等级划分都是最高的——哪怕是我，也没资格知道。”
“但是你既然受她教导，就有机会接触到，”达米安不耐烦地打断了大人们之间的你来我往，挑明事实，“不论你怎么赞美她，我们无法信任一个我们一无所知的存在。”
“更何况，奖章说明不了什么。”提姆轻描淡写地说着，眼睛却警惕地盯着埃德加，“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都能拿到一大把。”
“所以我们别绕弯子了。”蝙蝠侠总结说，“互相了解是合作的基础。”
气氛骤然转冷。
不知不觉间，蝙蝠们已经隐隐包围了埃德加，观察着他的表情，防备他的突然暴起。
“我突然有点理解瀚海分部的疯子们了。”他扶住额头，喃喃自语。
他缓缓抬头，血红色的眼睛扫视一圈，在得到一片警惕的目光后，突然笑了。
一开始是微笑，嘴角逐渐上扬，最终咧出一个堪称恐怖的扭曲笑容。
在蝙蝠侠几乎要掏出□□的时候，埃德加瞬间回到了面无表情。
他冷冷地看着他们，问：“互相了解你们就能放下对老师无休止的怀疑吗？”
蝙蝠侠与他对视，不自觉绷紧了下巴。
但他确实无法做出任何保证。布鲁斯心知肚明，怀疑是侦探的本能，也正是因此他才能解决一系列危机。
“好吧，另一个问题。”不知是不是错觉，埃德加的蓝瞳似乎漾出一丝浅浅的绿色，但布鲁斯再试图细看时，却仿佛是自己的错觉。
他不由自主地皱紧眉头。
埃德加歪了歪头，死死盯着布鲁斯，“如果有一天，你的同伴变成了一只怪物，你会怎么做？”
布鲁斯心里飞快闪过无数个解决方案，谨慎询问：“他还有自我意识吗？还有变回来的可能性吗？会伤害其他人吗？”
“有。没有。会。”对方简短回答。
“我会留下他，并尽我最大努力保证他与其他人不会互相伤害。”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埃德加总给他一种不同于之前的，无形的压迫感。
听完这个回答，对方托着下巴，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正在对他进行评估。
“唔，果然没通过。”漫长的沉默之后，他或者她叹息着说，“你想知道我们的答案是什么么？”
蝙蝠侠与小鸟们交换眼神，才谨慎点头：“是的。”
“杀了他，或者完全约束他。”对方拨弄着茶杯，发出“咔哒咔哒”的噪音，“顺带一提，标准答案其实是交给法律裁定来着。”
听到这个回答，蝙蝠侠面色古怪，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