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重蹈覆辙还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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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令仪不知如何作答，兰登再次开口。
“我知道，你也有一些追求对象。”
说到这，游令仪困惑地看着他，□□只好解释道：“Sean.上次和我们一起吃饭的那个人。”
“他很有魅力。也很讨女人欢心。”兰登盯着游令仪脸上的表情斟酌用词。
“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和他，他们公平竞争的机会。”
游令仪低头，“可是我不确定我的感情。”
兰登转身目视前方，胸口起伏，“我并不是让你现在就给我答复。我希望你能考虑几天。我，我可以有机会邀请你出去，像以前一样……”
“以前？可我们以前分开了啊。”
自从上次车内告白后，兰登也有一周没有出现了。但是他会和以前一样，或者说，学着游令仪的样子，事无巨细地分享。
每天，每天游令仪都会收到来自兰登的信息轰炸。吃饭、开会、路边的小狗……她以这样的方式认识到了不一样的兰登，她重新见证他的生活。
她躺在床上和Julia聊天。
“所以你是在害怕。你怕你们会重蹈覆辙。”
游令仪手指一直拨弄大象玩偶的耳朵。
“与其说是害怕重蹈覆辙，不如说，我害怕我们都在寻找以前的感觉。”
“而他现在和以前相比有了很多改变。”Julia一针见血。
“有一点。不止是他啊，我也有改变。”
“我是没办法给玩纯爱的人任何建议。如果是我……那就再试一试。反正结果也不会更差了。大不了分开。你们也不是没有感情，就是太为对方着想了。不如放开手痛痛快快谈一场。”
……
游令仪身穿一条绿色吊带长裙从车上下来。站在这栋熟悉的房子面前，游令仪深感被骗。她拿出手机控诉Julia。
【这就是你说的派对地点？】
Julia秒回了一张她搂着一个人喝酒的照片，背景里还有人散落在各个地方。布置得也很像Party。
她收回手机，踏进熟悉的院子。她曾在这里种下的花如今也被新的花所替代；院子里多了一棵树——蓝楹花；房子外墙也从原来的砖红色变成米黄色。
站在门外，游令仪吐出一口气，按下门铃。
打开门，是一位拿着杯子的年轻女性，她热情地把游令仪拉进来。
“你也是来参加派对的吗？进来吧。”接着她递了一杯酒给她就消失在人群里了。
游令仪拿着杯子，开始打量房子，和之前并没有太多改变，只是换上了全新的地板和家具。但是看起来都很新，像是没有人在这居住过。
这一次的派对可比毕业舞会那次的要多，不一样的是没有人恶意拦住她，一样的是她也被困在人群里了。
“让一让。麻烦让一让。”
游令仪不断重复这句话，希望能为自己找到一条出去的路。但大家都沉迷在酒精、社交里，再加上一直有音乐流出，有人在肆意舞蹈，有人在玩游戏。根本没人听见她在说什么。
她废了力气才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她发信息问Julia在哪。信息刚刚发出去，一只手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往人群外走去。
“欸！你……”她恼怒地抬头，却看见兰登。
他拉着她往楼上走。带她进入他的房间。这里竟然没有任何改变。他也穿着那天的西装。有点短的袖子，发白的外套边缘，无一不提醒着他们，在他们之间消逝的时间，在对方没有参与的日子里，两人都有了不同的变化。
不等游令仪开口，兰登率先说：“我找你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什么事？”
“我知道你的犹豫、你的顾虑，都是因为我以前的力不从心。你因为我的不得已失去了很多恋爱的体验。所以，如果你问我后悔吗？那我的回答是不后悔。”
他停顿一秒，“我恨自己。给你带来了痛苦和现实。我当然相信你能处理好这一切，因为你是这样的真诚、勇敢。可一想到这些是我带给你的，我就无法原谅我自己。”
他向前一步，盯着游令仪的微红的眼睛，继续说道：“我曾无数次祈祷，你能再次从我的岸边经过，让我再看一看你。可是再见到你，我就知道我想要的远不止这些。我想参与你的生活，想要你也看着我，只看着我。”说着他缓缓跪下，双手放在她腰上，抬头仰望着她如星辰的双眼。
游令仪震惊到一时说不出话。熟悉的场景一下把她拉回到几年前她们第一次跳舞的日子，那当然是美好的，她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但是……
“不……”她摸着兰登的头发。
“不要。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和你在一起。哪怕是后来你的不得已，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可是你做的这些，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事情……”她把手放下，环视四周，轻叹一口气。
“可是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真的已经不一样了。你想要的究竟是以前那份青涩的爱情还是美好的回忆呢？我不清楚。”
兰登收紧双臂抱住她，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当然是你！我想要的就是你。只有你。”
他踉跄着站起来打开衣柜，一排全是各式各样的礼服，蓝的、黄的、黑的、紫的，长的、短的紧紧挨在一起，不同颜色的亮片争先展示自己的色彩。
兰登指着这些说：“这是我这两年买的。想着你买的，还有的放在我的新家。”
他走上前牵起游令仪的手，放在手心摩挲，“我不是在回忆里自我设限。这是我们共同的回忆和过去，它结束得太快，太不美好。我是想站在这里，我们的开始，和你一起创造未来。”
游令仪并没有立马给出回复，兰登也润物细无声进入游令仪的生活。一开始是隔一天就会约她出去玩，后来满满摸索到她的脾气，在她感到厌烦的时候适时退出，过个三天再带着一些小礼物出现。
这天，游令仪在一家很火的餐厅里等待。兰登姗姗来迟，他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坐下递了一个袋子给她。
“抱歉，我开会晚了一点。这是我上次去考察的时候路过一个展览，看见这幅画，你不是说想买一个小尺寸的画放在书桌上面。你看看喜不喜欢？”
“还好，我没有等很久。”
游令仪拿出袋子里的画。那幅画比巴掌大不了多少，恰好是她想要的尺寸，画风也很可爱，是她喜欢的。
她把画收起来，“谢谢。我很喜欢。刚好是我想要的大小。”
兰登笑着点头，“那就好。我们点菜吧。我看了推荐……”
……
吃完饭，两人正在等甜品。兰登放在桌上的手机开始震动，他很快看完信息。他迟疑着抬头看向游令仪，“Noemi遇到一点事情，我得赶过去处理。”
游令仪放下酒杯，语气关切，“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他想了想，说：“我想是需要的。”
于是他们急忙去了Noemi同学的家里。今天是Noemi同学的生日聚会。一走进后花园，就能听见很多孩子们的尖叫声、惊呼声。奇怪的是泳池却没有什么人在用。
兰登问了主人家，才知道妹妹在二楼客房里。
兰登敲门，“Noemi.是我，兰登。”
门吱呀一声打开，却只开了一条小缝。一只白净的小手从里面伸出来，还能听见鼻子抽动的声音。
游令仪走上前，表明自己的身份。
“Noemi.你还记得我吗？我是Lingyi姐姐。”
Noemi声音带着哭腔，“Lingyi姐姐？”里面细细簌簌的声音响起又熄灭，“记得，当然记得！那个和我一起吃饭的漂亮姐姐。你和我哥复合了吗？”最后一句话，她问得小心翼翼。
游令仪和兰登对视一笑，听起来精神还不错。
“还没有。但是我们眼下要解决另一件事情，你想我进去帮你吗？”
那头的声音消失，半分钟后，门打开了一半。游令仪侧身从半开的门进去，“那我进去咯。”
Noemi哭得双眼通红，白色的裤子上面沾染了一片血迹。她伸手想要遮住，可是因为裤子湿透的缘故，像是凶杀现场，岂是一双手能遮住的。
游令仪蹲下来，拿出纸巾为她擦眼泪。
“别担心。我会帮你的。”
游令仪牵起她的手进了卫生间，里面一片狼藉，能看出刚才使用它的人十分狼狈。游令仪让她把衣服都脱下来，然后用热水简单冲洗一下。
她背对着淋浴整理脱下来的衣服。
“在我的文化里，来月经是要避免接触一切冷的东西，洗澡最好也不要。因为这时候，你的身体比较虚弱，需要小心呵护。但是因为你今天在泳池泡了一会，所以我建议你简单冲洗一下。”
“那……要几天不洗澡啊？”
“前三天最好不洗吧。”
水声渐停，游令仪拿起带来的袋子，反手往后面一伸。
“洗好了？里面是新的毛巾和衣服。”
等Noemi换上衣服，游令仪才转过身。拿出袋子里的卫生巾和棉条为她讲解它们的区别和使用办法。
“棉条就是把它放到里面用，日常不会感受到它的存在你甚至可以带着它游泳，不过经期前三天不建议这样做。卫生巾就很简单，你看，这样贴到后面就可以了。今天是你第一次来，我们就从简单一点的开始吧。等你了解它以后，你就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样的了。”
在Noemi穿裤子的时候，游令仪把卫生间打扫干净。随后她牵着Noemi的手走出去。
三人往外面走，兰登先去和这家的主人打招呼。游令仪带着Noemi往外走，期间她一直低着头，试图把自己藏起来。游令仪察觉到这一点后，立刻揽着她的肩膀，加快步伐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一个男生等在那里，Noemi把头埋得更低，但那个男生一眼就认出Noemi，向她们走来。
他在离她们一步远的位置停下，局促地举起手打了个招呼，“Hi.Noemi.这是Jessie的生日蛋糕。我为你留了一块，我想你也需要庆祝。毕竟，这是你成长很重要的一天。我妈妈说，这意味着你得学习和你的身体重新认识，过程可能会很狼狈。但这是女性生命中很重要的部分。”
说完，他递上一个袋子。Noemi接过，看着他的眼睛说：“谢谢。”那个男孩挥手说再见，转身离去。
游令仪在他们交谈时就站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等着。等他们讲完，她向Noemi走去，拍拍手里的袋子，调侃她：“所以……这里的牛仔外套是他的。”
Noemi点头，“嗯。他是第一个给我外套的人。是Jessie第一个把我拉起来的。”
“那你有交到很不错的朋友哦。”
Noemi点头。“他是妈妈一个人带大的。我想这是为什么他和那些很讨厌的男的完全不一样的原因。”
游令仪挑眉，“的确。这个年纪的男生很少能关注到这些。”她观察Noemi的表情，开口道：“也许你可以买个小礼物送他。”
Noemi点头。
兰登出来后本来想直接回家，游令仪提议一定要出门庆祝。
“这是Noemi第一次来月经，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小小的仪式欢迎它的到来。”
于是，一行人又花了几个小时去了海边餐厅办了一个小小的庆祝会。
随后，他们又回了兰登和Noemi的新家，和游令仪家相隔不远。
把Noemi送回去，兰登坐上驾驶座。他系上安全带转头对游令仪说：“我现在送你回家，你是想回你的公寓还是你父母家？”
游令仪看着他说：“我想去看日出。”
“现在？”他思考了一下，很快接受了。“那我们换一辆车。”
他们去了车库，换了一辆水泥灰巴博斯G800，他把后备箱布置成可以躺上去的舒适空间。还跑去楼上拿了一堆毯子和几个枕头放在后面，甚至还拿了一袋子零食递给游令仪。
他们先在车库看了一部电影，游令仪拿着他的iPad挑选电影时不小心点开了他的观影记录，里面几乎都是他们曾经聊过的电视电视纪录片，其中观影次数最高的就是“甜蜜蜜”。所以他们一起看完这部电影就出发去了最近的海滩。
他们躺在后备箱等待着日出。不远处的海浪拍打着沙滩，道路旁的棕榈树像守卫站立在侧。黎明前的黑夜又是那样的寂静，两颗跳动的心在经历了1561个日月晨曦后，节奏出奇的一致。
狭小的空间里，呼吸间萦绕着熟悉的味道。不知道是谁主动的，又或许是洒在皮肤上的桃汁，在啃咬他们的肌肤。
5：30，太阳开始升起。
他们穿过黑夜，看见属于她们的阳光。
那颗齿轮也终于转到了他的手上。兰登让游令仪为他换上袖扣。
游令仪换好袖扣，为他理了理袖扣，抬头亲了亲他。
“迟到的礼物。”
“只要是你，永远也不晚。”
他们会一起共享无数个日月一直到生命的尽头。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重蹈覆辙还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