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魔鬼三角第六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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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希尔顿传递消息，阿布萨罗姆只能漫无目的的在府邸附近闲逛。
他顺着成堆的尸体进入墓地内，一抬头就瞅见不远处有一堆人朝着这边走过来——为首的金发少年走走停停，时不时蹲下来查看僵尸的情况。其他人也是个个手握武器，腰间挂着盐袋。
怎么看，他们都很符合入侵者的条件，唯一不对劲的地方就是他们来的方向不对。
可敌人当前，阿布萨罗姆才不会去思考那么多。
他迅速发动果实能力隐身，朝着这群人喉间溢出野兽般的低吟：“就是你们这些混小子阻碍了我的梦想吧！！”
萨博一脸懵的寻找声音，他的见闻色告诉他自己面前有人……他不太确定是毛皮族还是僵尸。
不过阿布萨罗姆也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而是抬起手，将火箭筒对准了萨博的脑门。
他咧开嘴：“去死吧。”
话音未落，在他面前的萨博身形一闪，迅速抽出后背的长水管，覆上武装色后猛地重击他手腕上的武器。
对方下手之重，哪怕是改造过后的阿布萨罗姆也感觉自己的手差点断掉。
甚至他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这个东西很危险啊。”金发少年抬起手，示意其他队员把受害者们带到安全区域，而他抬眸，露出微笑，“可不能把它对准别人的脑袋，知道吗？”
阿布萨罗姆顿时现身，揉着自己的手腕，低头冲着他龇牙。萨博舞着长水管，迈着缓慢的步伐在这只野兽面前站定。
刹那间，他手臂覆盖上武装色，而阿布萨罗姆瞳孔收缩，迅速后撤步避免被他伤及。
“看来这里也不需要帮忙。”一道女音打断他们之间的战斗。
萨博没有回头，倒是他对面的阿布萨罗姆皱着眉毛，不耐烦的向音源处看去。
只见，一个黑绿相间的长卷发女人站在在金发少年身后不远处，她五官精致，周身透着一股贵气——是他喜欢的类型。
作为喜爱美女的人，他顿时就不皱眉了，而是眼冒金光。
瑟伊淡然瞥过阿布萨罗姆，偏头询问其他人：“有另一队的下落了吗？”
“听受害者说他们进府邸里面了，瑟伊大人。”队长站出来，迟疑问，“您没有遇见吗？”
“没有。”她回答。
话音刚落，瑟伊找人要来了手电。
她打开手电后把光照在这群人脚底下，见其他革命军成员脚底下没有影子后，又补充一句：“但是有遇到他们的影子。”
那些家伙究竟是从哪里混进府邸的……居然连进去的瑟伊大人都没有遇见到。——队长陷入沉思。
当时瑟伊是直接传送进去的，没有遇见也是理所当然。因此她没有多想：“既然如此，咱一会再进去找找。”
“是，麻烦您了。”队长颔首。
瑟伊又跟他互相沟通了几条情报，随后把目光放在萨博身上。
以他的实力，战胜阿布萨罗姆简直绰绰有余。对方的隐身果实在见闻色下毫无作用，改造后的身体同样比不上武装色。
“那么，咱就先走了，萨博。”她挥挥手。
“好的瑟伊姐。”
萨博扭头回答，见闻色却捕捉到阿布萨罗姆企图用隐身能力从他身旁路过，而他目光锁定的目地方正正好是瑟伊。
阿布萨罗姆不知道瑟伊的能力，但这不妨碍他想试着掳走面前的美女。
只是，在这次任务里，萨博好不容易能为自己的姐姐帮上忙，当然是不会任由对方就这么轻松过去的……
他双手迅速覆上武装色，踏出几步后精准的用【龙爪】死死钳住对方的手臂。
阿布萨罗姆：“……”手臂，手臂要碎了……！
萨博微笑：“你想去哪里啊，这位先生？”
————
“嘭”。
一个瘦长的身影贯穿墙壁，径直坠向地面。
霜月龙马站在那高楼缺口处，冷眼将脚边碎石往下踢。
就在刚才，布鲁克和他打了足足将近半个小时，而龙马还是凭借着优越的身体以及布鲁克的剑术战胜了自己的本体。
“真是没用啊。”
他果然还是打不过自己的影子，不过也是，距离上一次单挑也不过五天前……布鲁克轻轻叹了口气。
当时瑟伊问他事情结束后要不要跟她离开，他一时冲动答应了。
但现在他反而因为打不过自己的影子而感到自责。
布鲁克低头瞥了眼自己跟地面的距离，正打算调整姿势落地时，却猛地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幸好来这里看了一眼。”
熟悉的嗓音自面前响起，他懵懵抬头，看着瑟伊的脸发愣。
对方垂眸，眼中没有芥蒂，反而冲着他莞尔一笑：“咱来的正是时候，对吗？”
负面情绪因为面前女人的笑容瞬间被冲散，布鲁克甚至不记得自己刚刚在自责什么。
他只是愣愣的盯着瑟伊瞧，连回答都顾不上。
“扑通”，
“扑通”。
心脏加速跳动，他仓促的偏开脸——虽然他没有心脏。
瑟伊的长卷发略微凌乱，但面前注视着他的眼睛熠熠生辉，刺得他眼睛有些痛——虽然他也没有眼睛。
毕竟他只是个骷髅。
“哟嚯嚯嚯。”布鲁克被自己脑中的冷笑话逗笑，配合的把手搭在瑟伊肩膀上，“哎呀，被你救下来了呢，瑟伊小姐。”
不可否认的是，他的心脏稍微安心了一点点。
区别于童话里王子拯救公主的故事，他没想到自己被“公主”救了下来。
瑟伊在落地后还轻轻掂了掂他，默默想着——果然是骷髅架子吗，这么轻。
她目光扫过布鲁克破边的外套，那上面新增添了几道刀痕。虽然他身为骷髅没有血迹，但是胳膊骨裂，肋骨骨裂……只要是衣服破损的地方，基本都能在附近找到骨骼的破损。
她移开视线，轻轻问：“你会觉得疼吗，布鲁克？”
于瑟伊而言，这只是最基础的慰问，很多时候她都会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队员的伤势，从而判断他们需要什么样的治疗。
但是布鲁克不一样，她不知道骷髅有没有痛觉这个东西，所以她也不知道他伤得有多重。
布鲁克低头理了理外套，语气如常：“不疼啊。”
这番听起来像是掩盖的话语让瑟伊眉头微蹙，但她还是从披风之下掏出一个东西扔给他。
“咱在厨房里拿的。”
她说完之后，拔出西洋剑，瞬间消失在原地。独留布鲁克一个人在地面上呆着。
他手忙脚乱的接住那个物品，手掌骨骼上传来冰凉的触感。布鲁克下意识转动瓶子，直到看见上面的标签。
——这是一瓶牛奶。
正如瑟伊所说，这是她从厨房拿的。
她跟萨博分别之后，立刻散发出见闻色去城堡里寻找其他队员的踪迹。
想在这地方找到活人并不难，瑟伊的能力也能让她瞬间赶到那些队员的聚集地。在寻人期间她还顺手解决了那种大型的，长着一张猴子脸的蜘蛛僵尸，以防止它的下属又去绑人。
虽然不清楚莫利亚为什么没有动作，不过瑟伊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等她找到人的时候，发现这些队员正在厨房附近窃窃私语。
“影子突然回来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其中一个问。
“可能是总部发现我们失踪了派来的支援。”为首的，看上去稍年长的女人冷静回答，“或许我们该回去了。”
剩下的聊天内容无非就是谈及物资问题，瑟伊偷听了片刻后迅速从暗处走出。
原本这些还在讨论的队员顿时警惕看过来，其中，女人看见她，肩膀略微松懈：“瑟伊大人，原来是您。”
作为巴尔迪哥百分百任务完成率的最年轻干部，瑟伊的出现就代表了安全感。
瑟伊低头在册子上写下必需品，随后又注明了集合地点——她把这张纸撕下递给女人，余光瞥见了厨房里的冰箱。
布鲁克会输给自己的影子，如果受伤的话……她想起在船上对方和萨博的对话后走了过去。
“大部分僵尸咱都解决了，”瑟伊说着，打开冰箱门，自然的从里面拿出牛奶揣进怀里，“用盐就可以对付他们。”
她给自己也开了一瓶牛奶，浅啜着。
“如果你们遇见了的话，请务必喂它们吃盐。”
————
回到现在。
高楼之上。
霜月龙马背对着瑟伊：“你不会以为我跟那个废物一样好对付吧？”
他拔出秋水，转身看向她。
“只有优柔寡断的人，才会被往事困住。”他语气缓慢，“他喜欢的东西总是幼稚又无聊，有他那样的主人存在，真是我的羞耻。”
瑟伊眸中划过困惑。
——影子，是否也会代表着主人的潜意识呢？
她没说话，而是动身迅速挥剑斩向霜月龙马。
在对方悠哉躲避的时候，她翻转手腕，配合着【剃】，猛地朝他脑袋挥出斩击：“【穿云】。”
一道剑气袭向霜月龙马，他不躲不避，反而抬起覆盖上武装色的秋水，凭借着腕部力量将其反弹回去。
刹那间，瑟伊身影一闪，出现在他身后。她腰部发力，右手紧握剑柄，武装色在她挥刀期间攀上她整条手臂，带着杀意直逼龙马脖颈。
霜月龙马脚向前踏出，迅速躲闪，继而抬起刀刃与她相抵。
“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他说着，“【夜明曲·直贯穿】。”
瑟伊向旁躲闪，眼睁睁看着他的突刺径直贯穿数道墙壁，露出与他们相隔十米的霍古巴克的脸。
“你们打架能不能注意一点，要是误伤到我了怎么办！？”这位怪医发出尖锐爆鸣，他指着霜月龙马，“特别是你！一定要保护到我离开这里，知道吗！”
他扯着自己的僵尸助理的衣服，带着她匆匆忙忙离开这个楼层。
这小插曲并不会影响瑟伊和霜月龙马的对决，甚至她还专门等了几分钟后才抬眸，露出笑容。
“如果是十七岁的咱，大概会跟你不分上下。”
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二十岁的瑟伊，三年的历练足够她成长到几招解决面前的人。
“是吗？”霜月龙马举起刀，沉声，“我拭目以待。”
他们之间弥漫着一股紧张、对立的氛围，仿若一根绷紧的弦……
下一秒。
“【碎叶·斩】。”瑟伊轻轻开口。
“【前奏曲】。”
霜月龙马嘴角擒着笑，补充后半段：“【破兵】”
双方都是多段攻击，因此刀与剑之间不断相碰，撞出无数火花。随之而来，这两人攻击竟升腾起一股庞大气流，将这间房间内的碎渣吹得满屋飘。
瑟伊没有动用果实能力，而是跟霜月龙马来了一场最酣畅的，纯剑术的对决。
突然，她盯准时机，侧身掠过对方。
手中剑光闪过，屋内空气在这一瞬间好似凝滞。
紧接着，一条手臂掉落在地面。
“咔嚓”声紧随其后，这栋高楼上半部分也开始偏移，连带着空气也迅速流畅起来——霜月龙马僵硬的看向瑟伊，只见她脸上带着的还是那淡淡微笑。
这个女人，在跟他拼刀的时候，居然能做到扼制他的同时，还直接毁掉战斗地点。
可他却连对方是怎么做到的都没看清。
“我居然，输了。”就在几招之内。
霜月龙马把秋水收回刀鞘内，弯腰捡起地上的手臂。他眉眼低沉，声音低低道：“这把刀，看来也不能继续跟着我了。”
等等，这个说辞……
瑟伊脱口而出：“咱不是它的主人。”
龙马：“？”
你当然不是，他还没说要给你呢？
她自知自己话语的奇怪，轻咳，抬手扔给他几个盐块：“再等个几年吧，龙马旦那，秋水最终的主人不是我。”
看来就算是被改造过，被塞入其他人的灵魂的尸体，也会有属于自己的想法存在。比如此刻，跟瑟伊对话的并非是布鲁克的影子，而是霜月龙马本人的意志。
与尸体本人对话，这真是很微妙的感觉。
霜月龙马安静注视着她，冷哼一声。
他倒是什么也没说，而是顺从的把盐吃了下去。
“快走吧。”他席地而坐，盘起腿。
瑟伊见状也收起西洋剑，她深深的看了霜月龙马一眼，随即便抬脚从墙壁缺口处跳下，落到布鲁克面前。
此刻，他喝完了牛奶，身上的骨裂也奇迹般愈合。
但因为她打得太过尽兴，这栋高楼上方区域即将坍塌。
瑟伊二话不说拉起他的手臂，带着布鲁克跑向不远处的空地。
“瑟伊小姐……”
布鲁克显然是想说什么，而就在此时，一团黑影直直飞向他。布鲁克茫然的低头看着自己脚底下的影子，又抬头看着瑟伊的背影。
影子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拉着自己跑动的行为。
布鲁克眼前闪回着记忆中的片段，现在的场景太过熟悉，因此他久久没有说话。
瑟伊浑然不知的带着他跑到附近空地上，她看向坍塌的高楼，确保这里不会被殃及后扭头问：“你刚才想说什么，布鲁克？”
布鲁克深深看着她，他嘴巴动了动。
不知为何，他的眼眶有些酸涩。而面对瑟伊的问题，他始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感知到对面人情绪的瑟伊用温和的语气又重复了一遍问题：“你想跟我说什么？”
而这一次，回答她的，是布鲁克靠近的拥抱。
他轻轻的拢着她，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清晨雾气似的味道。
“谢谢你。”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魔鬼三角第六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