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章、阿拉巴斯坦第七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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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薇薇想都不敢想的选择摆在了她的面前。
其实她已经做好了牺牲自己一个人去换取国家安稳的准备，但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表现出现漏洞还是瑟伊太过敏锐。
她抿着唇，手抚上左手的绷带。
她曾以为面前的这群海贼没有拿她当同伴，毕竟这场护送她回到阿拉巴斯坦的交易是她用十亿贝利欺骗来的。
因为是自己以欺骗在先，所以她不敢再奢求什么。
但现在，她竟然隐隐的从瑟伊的嘴里察觉到了异样。
按照至今为止的革命军战绩，她完全可以一个人去解决掉巴洛克工作社……可现在她愿意陪着他们横穿沙漠，偶尔也会指点迷津。
是在引导他们成长吗？
“我想杀了克洛克达尔，”薇薇抬眸，语气坚定的同时握住左手手腕，“但是只赌上我自己的性命，肯定是不够的……所以，我能、连着你们的、一起赌上吗？”
“你在说什么鬼话。”
路飞稀奇的围着她转了一圈，他觉得薇薇突然产生了变化，但没弄清楚是为什么。
他放弃脑中纠结，站在薇薇面前皱着眉、双手叉腰，理所当然回答：“这不是应该的吗？我们可是同伴啊。”
这下子，他的话是真的戳中了她的心思。
缠绕在她心头的焦虑被这句平平无奇，毫无波澜的话戳破，薇薇茫然地看着路飞。
他面带笑容，不解的歪头。
而周围人的目光聚到她身上，娜美无奈摇头，山治呼出一口烟，笑了起来……顿时，一股酸涩、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薇薇颤抖着捂住嘴，强忍眼中泪水。
在这个温情的时候，艾斯凑到瑟伊身边，指着她左手腕上的绷带问：“这是什么？”
原本他是不在意的，但经过刚才的旋风后发现在座各位除了他以外全都有。
——总不能一群人受伤全在同个地方吧
“同伴的标志。”瑟伊冲他眨眨眼。
“？”
这是什么谜语吗。
薇薇靠在娜美肩膀上小小的抽泣了一会后，还是决定先去犹巴看看。
一来是因为那是艾斯的目的地，二来，她很想知道瑟伊口中那位驻留在犹巴的人是谁。
于是大家决定继续前行，而艾斯趁此期间拉着瑟伊走在队伍的末尾。
他实在是没想明白她说的“同伴的标志”的意思，遂压低声音问：“你真的打算加入路飞的海贼团吗？”
“暂时没这个打算。”瑟伊老实的解释，“咱觉得还没到时候呢。”
“？”
所以以后就可以是吗？
不对，你居然真的考虑过要加入这件事吗！？那句话居然不是用来哄路飞开心的？？
艾斯不死心的继续问：“萨博知道你以后会离开革命军这件事吗？”
瑟伊摇头：“还没告诉他。”
艾斯满意了。
看来自己拿到的是第一手消息。
“我说你啊，是不是太宠那家伙了？”他单手插兜，死目看向走在队伍前头的路飞，“从小到大他说什么你都答应。”
“你还说咱啊。”瑟伊瞥了他一眼，“是谁在他说要吃拉面的时候立刻带他去吃霸王餐的，如果咱没记错的话，好像路飞以前想要一个望远镜，某人……”
“咳！”
艾斯尴尬的打断她：“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咱的记忆好，”瑟伊笑着拿出册子，“而且还会把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记录下来。”
“这么无聊的事情你也记吗……你究竟是有多爱写日记啊。”
她眨巴着眼睛：“以后你就知道了。”
艾斯死目。
“好吧。”
反正也不是她第一次卖关子了。
沙漠正午的太阳毒辣到仿佛要把人身体里的水分烤干。
原本还在打闹的其他人翻过一个又一个沙丘后，被燥热弄得连话都不想说。
甚至跟艾斯并行的瑟伊也有些受不住他身上散发的炙热，悄悄的加快速度，跟他保持距离。
“好热，”路飞脖子上挂着一个大木桶，他撑着木棍，步履蹒跚，“好渴——”
“只准喝一口哦。”娜美听见他的抱怨后语气无奈。
路飞得到自家航海士的批准，立刻抱着水桶猛嘬——凭借着他橡胶果实的能力，他一口就能顶得上别人十几口的量。
也正是如此，原本就较少的水资源立刻损失了一小半。
娜美举起手拍路飞后脑勺：“喂，你喝的也太多了！”
山治回头瞥了眼，炸了：“你小子，刚才就喝过一大口水了吧！”
瑟伊拿出册子在自己脸旁边扇风，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打成一团的山治和路飞。
说实话这样的闹腾在她上船之后几乎每天都能见到，真佩服这些人在这种天气下还有力气吵闹啊。
瑟伊叹了口气：“艾斯，你吃了烧烧果实之后，是不是既不怕热又不怕冷啊？”
闻言，艾斯收回自己观察路飞船员的视线。
“我还是比较怕冷的吧，毕竟在冬岛的时候也会穿外套的。”他摸着下巴，“不过因为我本身就是火焰，所以沙漠的温度反而感觉良好。”
“好羡慕啊。”乌索普龟速前进，听见了他们聊的内容。
一说起冬岛，瑟伊反而想起了她去磁鼓岛调查到的跟艾斯有关的消息。
她问：“所以你去磁鼓岛的时候真的只穿了一件风衣吗？”
艾斯没觉得有哪不对：“对啊。”
“……欸，在冬岛穿这么少吗？”乔巴听见自己故乡的名字思绪稍稍回笼，但还是瘫在木板上任由索隆拖拽，“真厉害啊，不愧是路飞的哥哥。”
毕竟路飞在磁鼓岛的时候就能穿着夏装直接爬到山顶上，虽然后面被冻晕了……所以这是他们家族里的专有的不怕冷特性吗？
————
在前往犹巴的时候，因为路飞的乱跑导致艾斯提前遇到了自己此次行程的目标。
对方稀奇古怪的发明在他烧烧果实的能力下不值一提，两人的切磋不过几招便已定下结局。
虽然艾斯早已猜到蝎子男只是虚张声势，但为了与路飞多相处段时间，他还是临时改变了目的地……说到底，如果不是因为太久没跟路飞和瑟伊见面，他才不会把追杀黑胡子的任务耽搁这么久。
濒临离别的时候，艾斯从裤兜里拿出生命卡，撕下两小块分别递给瑟伊和路飞。
他有些感慨：“没想到分别来的这么快啊，下次见面的时候应该就是新世界了吧。”
瑟伊沉默的接过生命卡，指尖泛白。
“哦哦！艾斯的生命卡！太好了！”
路飞心大的拿着生命卡去找娜美，想要她帮忙把它缝在自己草帽上。
趁着他离开的片刻，瑟伊抬眸看着艾斯。
她压低声音：“咱知道你要追杀的人是谁。”
闻言，艾斯微挑眉。
“果然还是瞒不住你啊。”
革命军的情报人员难道每一个都像她这样敏锐吗……萨博那小子现在不会也这样吧？——艾斯默默在心底吐槽。
他刚开口打算说什么“别想阻拦我”“我早已下定决心”的时候。
瑟伊又开口：“但是我不会阻止你。”
艾斯沉默了。
在经过那么多人的阻止和劝告后，面对着第二个支持他的人他反而不知道该说啥了。
他看见瑟伊轻叹着把东西夹进自己的册子里，然后对着他又叮嘱了一句：“我提起这个只是想让你多注意安全。”
路飞在娜美答应他的要求后兴奋的跑过来，但他的直觉却让他察觉到瑟伊与艾斯之间气氛不太对劲。
按照以前他自己的做法的话，他会过去问事情的起因经过。但现在，他本能的后退几步，给这两人留出交流的空间。
艾斯还是没说话，身侧的手反倒是握紧了些。
瑟伊清楚他的性子，也清楚他的想法，因此没有说些煽情的话。
她仗着自己比艾斯高的个子，曲起手指弹掉他头顶的帽子。
随后一手压在对方的脑袋上，狠狠的揉搓头发。
瑟伊轻叹。
“放心去干吧，艾斯。”
————
到达犹巴的时候，刚好是晚上。
这里跟爱鲁马一样，也是被黄沙掩盖的城市。
薇薇看见了唯一驻留在这里的人。
老人边说话边在河道内挖坑，哪怕是在跟他们介绍这座城市现状的时候也不曾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
最为关键的是，她并不认识他。
薇薇下意识的看向瑟伊。
“旦那，你认识叛乱军的首领吧，”对方从容地靠近，跳下坑内，“咱去卡特莱亚打听过了，被留在犹巴的就只有这座城市的负责人而已……也就是叛乱军首领的父亲。”
“你是什么人？”
老人停下动作，警惕地举起铁铲对准瑟伊。
犹巴的负责人？
薇薇从瑟伊的话里提取到信息，她双目收缩，下意识看向老人的五官——虽然他瘦了很多很多，看起来也苍老了不少，但她还是从记忆里捞出了对应的人。
“等等！”
她出声制止了老人的行为，靠近坑洞小心翼翼道：“多托伯父？”
在薇薇和多托重新相认、开始叙旧的时候，娜美戳了戳瑟伊的手臂。
“呐，瑟伊，你是怎么调查出来这些情报的啊？”她悄咪咪的问。
瑟伊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含糊道：“咱伪装成叛乱军的成员直接去他们大本营问的。”
那是群为了生存而豁出去的人，里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她作为革命军看过不少这样的由难民组成的军队，因此套话的时候没有花费多少力气。
“说起来，犹巴的沙暴是克洛克达尔造成的。”瑟伊点火，对着路飞道，“还记得之前在沙漠里体验到的那股龙卷风吗？”
路飞点点头：“嗯，你说过是沙沙果实的能力。”
瑟伊叹出烟。
“那就是克洛克达尔向犹巴发起的攻击的余波，目的就是为了把犹巴彻底掩埋，让雨地成为这个国家里新的绿洲城市。”她意有所指，“他在那里有个赌场，叫作‘雨宴’。”
沙漠国度里的绿洲城市总是能吸引游客和其他城市的人民，更别提阿拉巴斯坦现在三年没下过雨了。
而赌场开设的目的自然就是赚这些人的钱。
闻言，路飞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薇薇如晴天霹雳般跪坐在地，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她声音几不可闻：“这个国家，究竟做错了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
晚上的微风吹过犹巴，掀起建筑物内细微空鸣。
烟头上燃起的薄烟掩盖了瑟伊眸子里的情绪。
很多时候，一个国家的毁灭并不是因为它做了什么，也不是因为高层阶级的贪婪腐败。
而是触犯了某个人，或者其他国家的利益，然后成为了踏脚石。
索隆想起艾斯在船上跟他说过的话。
他当时靠在船舷上，说：“如果一个海贼的目标是想要成为国王的话，那么他一定是需要这个身份去干见不得人的事情。”
当时他听到这段话并没多想，而现在，索隆看向瑟伊，发出疑问：“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瑟伊看了他一眼，没料到是他问出这个问题。
“他想要找到，古代兵器‘冥王’的下落。”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阿拉巴斯坦第七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