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觉悟·其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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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乙骨忧太猛地坐直身体，头直接撞上膝盖。
做了噩梦。
我昨天晚上都那么疲惫了，居然还会做噩梦。
不愿回想起来的事件以噩梦的形式在乙骨忧太的脑海里反复上演。他梦到了里香的死亡、梦到了那几个同学的脸，梦到了月岛小姐和わかばさん。
最后只有わかばさん用双手握住他手的画面。他看着她的眼睛，好似要陷了进去。
我当时根本没看见わかばさん，我为什么会梦到这样的场景？
梦是无厘头的东西，乙骨忧太决定不再细想下去。
紬？
わかばさん的名字是这个吗？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乙骨忧太记不太清了。他被关押的这几天意识一直很混沌。
わかばさん是有特殊能力的人，她在我面前隐形了。里香找不到她，我们得以顺利的交流。但是月岛小姐好像不清楚情况，わかばさん消失后，她直接跑了过来，然后里香便出来了。
月岛小姐受伤了，わかばさん拿我威胁里香，再之后……我应该是昏了过去。
月岛小姐和わかばさん不是很熟。
我为什么要思考这些？
这间宿舍里空荡荡的，乙骨忧太不知道现在几点。他思来想去，哪怕自己还很困，他也不睡了。老师昨天晚上说今天早上会过来带他去见新同学，老师过来时发现学生还在睡觉那也太尴尬了！
想什么来什么，乙骨忧太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忧太～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为什么老师的精神看上去那么好？他昨晚睡得没比我早多少吧？
“看你这样子……”五条悟凑近乙骨忧太，乙骨忧太下意识往后挪了几步。
里香会出来吗？
里香没有出来。
“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收拾一下个人卫生。总不能以这幅面貌去见新同学吧？”
“是……”
五分钟，抓紧时间抓紧时间……
乙骨忧太一边洗脸一边想，这位白发老师的风格让人很苦恼啊。就算他们都是男生，也不能直接就这么闯进来吧？好歹敲敲门、这位白发老师好像不是会乖乖敲门的人。
五条悟对乙骨忧太的瞥视颇为坦然，他比了个耶，然后便化身魔鬼催促乙骨忧太快点。越被催促乙骨忧太越慌乱，最后花了不止五分钟的时间来收拾个人卫生。
五条悟先领着乙骨忧太熟悉校园。
这所学校很大，比乙骨忧太之前待的高中大的多，却见不到几个人影。
是因为还没到上课的时间吗？毕竟老师现在是领着我熟悉校园，我们来得比别人早。
把整个学校逛完，乙骨忧太也没见学校里的人变多。他的脑子里只有寺庙寺庙还是寺庙，学校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寺庙？这是正经学校吗？
乙骨忧太还没来得及问出心中所惑，只见老师看了看表，随后嚷嚷着时间差不多了，推着乙骨忧太就是一路狂奔。
乙骨忧太感觉自己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他们停在一间教室门口。
“忧太，在外面等一会儿。我进去活跃一下气氛，让他们欢迎你。”
“哦，好……”乙骨忧太攥紧双手。待会儿见到新同学他该怎么表示？老师说要活跃一下气氛，应该会演练鼓掌什么的吧？为什么里面这么安静？
气氛超冷的哇！根本没有热起来……
果然被讨厌了……
乙骨忧太听见一声超大声的“进来吧”。于是他推开门，他做好了没有人搭理他的准备。
他看见白发老师正偷偷给他比大拇指。
乙骨忧太站到讲台上：“我是乙骨忧太，请大家多多关照。”他正待鞠躬问好，一把刀插了过来。乙骨忧太若是反应再慢点，他就被切成两半了。
教室里唯三的三位同学都围了过来。
“这算是某种测验？”乙骨忧太惊惧地看向那把刀。他知道一些地方会有入社测试，可能这个班也是这样。不过这是真刀吧？没有被管控吗？
“喂。”
小姐，这样喊我很没礼貌的……乙骨忧太只敢在心里想一想。
“你被诅咒了啊。”
诅咒？わかばさん也是这么说的，虽然他没太听懂。他只知道里香现在的状态是“诅咒”。
“这里是学习如何祓除诅咒的地方，你来这里是想——”禅院真希话音未落，就听见那边五条悟双手抱胸，全然不顾他们死活的说：“啊，你们最好立刻远离他。”
庞大的诅咒喷涌而出。
“真希，没事吧？”熊猫关切的问。
“我、我还好。”禅院真希咬紧牙关，强颜欢笑道：“要是连这点诅咒都无法忍受，我还做什么咒术师？”
“小姐。”
祈本里香并没有完全显现，五条悟目前还能手拿把掐制住它。
“现在不是你该出来的时候呦。这只是同学之间友好相处所必须经历的一个阶段。”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是那个女人的恋人。是他让忧太活了下来，我得让它回去——祈本里香努力维持清醒。
诅咒消失了。
“嗯？”五条悟略有些疑惑，不过他没放在心上。
绝大多数咒灵都会害怕五条悟。
祈本里香回去之后，五条悟当着众人的面简单介绍了一下咒灵祈本里香的成因。
“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这位就是被最喜欢自己的里香诅咒了的、乙骨忧太同学！”五条悟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
欸？
乙骨忧太指着自己，左看看右望望。这位扎着头发的小姐和这位白发老师，都说是里香诅咒了我。可是わかばさん说……要弄清楚究竟是谁诅咒了谁吗？
“有关里香的诅咒……攻击忧太的话，是一定会触发的。其他情况暂时不太清楚。大家和忧太相处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
老师，你真的想让我和大家友好相处吗？虽然把情况说清楚也很有必要，不然就会发生像月岛小姐那样的悲剧。
我真的……能融入大家吗？
我真的……可以活下去吗？
“有人想和忧太介绍一下自己吗？”五条悟积极发问。
满堂寂静。
“那好吧。”五条悟吹了一口气。
“从我开始也由我介绍，毕竟我是老师。”
以后不用喊白发老师了，要换成更正式的五条老师。至于其他同学，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虽然老师在介绍完所有人之后也向他说明了学校的性质，但是乙骨忧太还是真心想呐喊一句。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一头会说人话的熊猫、一位只能说饭团馅料的咒言师……咒言师又是什么！？
看起来最正常的是——
“看什么看？”
噫！
超凶！
感觉下一秒刀又要挥过来了……
乙骨忧太下意识偏头收回视线，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五条悟。
禅院真希啧了一声，她昂起下巴高声说道：“你装出一副懦弱无能的样子给谁看？要让保护者高兴，让它发扬一下存在感？”
“呃……禅院同学？”
乙骨忧太不明白为何禅院同学如此讨厌他。
“啧……想活命就别喊我的姓。”
“真希同学……”
“别和我说话。你这个伪善之人。看了就恶心。”
“嘘，真希。”熊猫悄悄贴近禅院真希，低声说道：“忧太的脸色比正道昏昏欲睡时做的咒骸还丑。”
“嘁。我说的是夸张了。但是被保护的是你，感觉委屈的也是你。你有什么好委屈的？”禅院真希真心发问。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去做保护者，哪怕这个保护者是咒灵。
“我……”
“得了吧，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你只是条件反射般的来回应我。一直以来你都活得很被动，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意义，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熊猫扯了扯禅院真希的衣服。狗卷棘也很生气地喊了一句“木鱼花”。禅院真希只好烦躁地挠挠头：“知道了。你们俩真啰嗦。”
“禅院、真希同学……说了类似的话……”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乙骨忧太真的说得非常小声，他只是在自言自语。
五条悟拍了拍手，示意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忧太，那空位就是为你准备的。去坐下吧。”
“哦……”
待所有人都坐好，五条悟换上激昂的语调宣布道：“呐呐，忧太同学的第一节课，讲什么好呢……”
“基础咒力理论？结界术应用？反转术式原理？……”
“悟又没个正形了。”熊猫开头说话。
“鲑鱼。”
“他不是早决定好要讲什么了？还在这儿装模作样什么呢？”禅院真希不耐烦地敲着桌子。
“鲑鱼。”
“耍忧太玩吧？忧太的眼睛变成蚊香状了。”熊猫摸着下巴猜测道。
“这么难的东西，我不懂五条为什么一定要讲。”
“正道可忧愁了……”
“鲑鱼子。”
“校长怎么了？说来听听，熊猫。”
“鲑鱼鲑鱼。”
“听说京都校那边有两个全通的高材生。正道怕我们比不过他们。”
“其中一个是加茂宪纪吧？另一个是谁？”
……
他们是在开小差?
完全插不上话。
乙骨忧太坐在角落处，想用心听讲却完全听不进去。
“真希、还有熊猫！”五条悟捏断粉笔。
“悟，我只是一只熊猫。”言外之意是别难为我。
“我不会。”禅院真希大姐大的翘起二郎腿。她对和咒术有关的一切全都一窍不通。哪怕结界术不需要她有咒术。
“忧太知道吗？”五条悟的突然关照把乙骨忧太吓了一大跳。
“对不起……”
乙骨忧太站起来道歉，皱眉的反倒是五条悟。好久没遇到这么有学生样的学生了。另外几个家伙——学生都很有个性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吗？
五条悟飞舞着双手：“说‘对不起’敌人也不会放过你的。不过一边说‘对不起’一边把敌人揍飞，很有忧太风格的打法呢。”
“是、是吗……”
“絶対そうだ！”五条悟肯定地指着乙骨忧太，脸上笑得可灿烂了。
“嘁。”
“悟看人看得准吗？”
“鲑鱼子。”
……
就这样，乙骨忧太同学光辉灿烂（鸡飞狗跳）的新生活开始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觉悟·其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