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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情欲散开,一切失控 ...

  •   临近下班,岑桉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医院,拿手机时发现它早已没电关机。

      她看向桌上那叠待交付的翻译文件,借了科室同事的手机,拨通了林秘书的电话:“林秘书,我把文件翻译好了,现在直接送到公司给您吗?”

      “我临时来上海出差了。”林秘书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陆总明天一早开会就要用这份文件,得提前过目。这样吧,你直接送给陆总。不过这个点他大概率不在公司,你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儿。”

      挂断电话,岑桉抿了抿唇,拨通了陆淮洲的号码,耳边传来机械的嘟嘟声,像是她有些紊乱的心跳。

      他们多久没见了?

      半个月?还是一个月?

      她已经记不清了。

      不知响了几声,电话才被接通。

      “喂,哪位?”一道娇媚的女声透过听筒传了过来,周围还有嘈杂的音乐和谈笑声。

      岑桉准备好的话卡在了嗓子里,眉目染上几分诧异,看了眼手机,确认了一下号码。

      没错,是陆淮洲的号码。

      “喂?”

      电话那头的女人见没回应,又说了句话,“洲哥,这号码谁啊?”

      像是在问身旁的人。

      “不认识。”

      “打错电话了吧?”

      听到熟悉的男声,岑桉这才出声:“是我,岑桉。”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紧接着传来一阵衣物摩挲声和脚步声,背景的嘈杂渐渐远去,周围慢慢静了下来。

      陆淮洲的声音再次响起:“换电话号码了?”

      “我手机没电了,借同事的。”她声音有些闷。

      “什么事?”

      “林秘书出差了,有一份翻译文件明天要用,让我直接送给你。”她顿了顿,斟酌着语气,尽量说得委婉,“你是不是…不太方便?”

      刚才那女人和陆淮洲的对话语气,明显是熟人,能随意接他的手机,关系定是亲近的。

      也不像是兄妹之间的那种。

      不知怎的,岑桉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又酸又涩。

      “工作为重。”简言意骇的四个字。

      “那你在哪?我把文件给你送过去。”

      “我在……”陆淮洲顿了顿,似乎是在确认地址,最后,他报了个地名,岑桉记了下来。

      电话挂断,陆淮洲点了支烟,指尖的火光在昏暗里明灭。

      他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致,回包厢拿了外套准备走。

      见他要走,一旁的温衍打趣道:“这么着急走?这是哪个妹妹给你打电话呀?带上来认识认识,一块玩玩?”

      “别瞎打听,走了,你们继续。”

      岑桉坐出租车到陆淮洲说的地址的时候才发现,是一个高档的公寓楼。

      她按地址找到那栋楼,门竟虚掩着,屋内只亮着盏落地灯,光线昏昏沉沉地漫在地板上。她站在门口顿了顿,试探着轻唤:“陆淮洲?”

      没人应声。

      她悄悄探头,见客厅的墨黑色的沙发上靠坐着个人。

      正是陆淮洲。

      他穿了一件酒红色绸缎衬衫,袖口随意挽到小臂,一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双眼轻阖,下颌线绷着,像是睡过去了。

      岑桉放轻脚步走近,把怀里的文件轻轻搁在玻璃茶几上,本想转身离开,目光却扫过他露在衬衫外的手腕。

      立秋的夜已有凉意,他这样睡着难免着凉。她瞥见旁边单人沙发上搭着条白色毛绒毯,走过去拿起,弯腰慢慢往他身上盖。

      两人距离骤然拉近,清冽的威士忌酒香里混着丝丝甜腻的女士香水味,一点点钻进岑桉鼻腔。

      她想到了刚才那通电话,他薄情的那句:不认识。

      岑桉心口猛地一闷,指尖顿在毛毯边缘,低头看向他的睡颜。长睫垂着,鼻梁高挺,单论这张脸,就足够让人心动。

      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欲念。

      视线不受控制地向下,他衣服领口微微敞开,隐约能看到里面若隐若现的线条,无声地散发着雄性的、诱人的张力。

      岑桉的心跳漏了一拍,一个关于触感与温度的模糊念头猛地窜入脑海。

      他的身材,好像很不错。

      这念头让她喉咙发紧。

      下一瞬,近在咫尺的人倏地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岑桉吓了一跳,下意识想直起身逃离,后腰却突然覆上一只温热的手。

      她身上的衣料偏薄,能清晰感受到他腕间串珠的纹路,轻轻抵着皮肤,力道不重,却牢牢圈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她的腰很软,像是没骨头。

      陆淮洲的视线扫过她那双漂亮的杏眼,顺着眼尾往下,最终落在她的唇上。

      她的唇色红润,唇形饱满,带着诱人的软。

      “跑什么?”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又黏又沉。

      岑桉僵在原地,抬头撞进陆淮洲的眼眸。灯光在他眼底晕开层暖光,那里有一股她从未见过的情绪,赤裸裸地写着“欲色”二字。

      一些绮念不由自主的钻入了她的脑子里。耳根子发烫,心抖了一下。

      她想往后缩,腰上的力道却又紧了些,两人挨的更近,呼吸都快要交缠在一起。

      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或者解释一下。可还没等她想出该说什么,眼前的男人手臂一用力,岑桉直接跌坐在了他的腿上,他像是早有预谋般倾身向前,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个吻来得又轻又急,和上次不一样。他先是碰了碰她的唇角,像是小心翼翼地试探,又像是带着点坏意的逗弄,见她没躲,力道才重了些,轻轻吸吮,撬开唇齿与她纠缠。

      岑桉被吻的脑子一片空白,双手垂在身侧,紧紧揪着自己的衣角。

      他手掌的温度透过衣料渗进来,连带着那串珠子都像是热了,烫得她脊背发麻。

      酒意漫进她的口腔,甜腻的香水味好像淡了,只剩下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这种味道,她很喜欢。

      岑桉手指动了动,缓缓伸出两只胳膊,大胆的搂住他的脖子,浅浅地回应着他。

      情欲散开,一切失控。

      两人都默契地没开口,只有交缠的呼吸与细微的动作,像在上演一部无声的哑剧。

      她被按倒在狭窄的沙发上,他的吻顺着唇瓣往下,落在她的锁骨处,含住一小块肌肤吸吮,手掌探进衣摆,顺着腰肢往上,摸到了里面那层柔软的束缚。

      那是他离她心脏最近的一次。

      岑桉心跳不由自主加快,理智不停的拉扯着她,告诉她,好像不该这样。

      就在他要抚摸到她的心脏时,一道尖锐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陆淮洲手上的动作骤然顿住,岑桉还没从混沌中反应过来,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已经撑着手臂坐起身,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你爸呢?”唐诗年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语气带着满满的不悦。

      陆淮洲觉得新鲜,讥讽一笑:“真难得,您居然关心起他来了。”

      “正经点,他在哪?”

      “我哪知道,”他轻笑一声,像是故意气她似的,“说不定在哪个女人的温柔乡里呢。”

      “你让他玩也要有个度,别最后又闹到你奶奶和你姑姑那里去让我收拾烂摊子,上次那小明星的事已经够我烦的了,你……”

      他们这些翻来覆去的破事,陆淮洲已经听腻了,不耐烦地蹙了蹙眉,身子懒懒地往后一靠,视线偏移,刚才还在身旁的人,不知何时没了踪影。

      电话那头,唐诗年还在不停的絮叨,陆淮洲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视线找寻了一圈,最后落在客厅的阳台上。

      岑桉站在阳台前,她听到了听筒里唐诗年的那句“你爸呢?”,猜测应该是他家里人给他打电话,她没有偷听人打电话的癖好,干脆出来吹会风,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试探性的转头过,刚好对上陆淮洲的视线,他一只手拿着手机在耳边,似乎还没打完。

      岑桉对着他轻轻抿了抿唇,弯起一个浅淡的笑,又缓缓转回头去,安安静静地等着他。

      “我跟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在听?”唐诗年久久没得到回应,有些气急败坏。

      陆淮洲彻底没了耐心:“先把你自己那摊子事理清楚再说。”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起身走向阳台,掌心轻轻贴上她的后颈,声音带着些许暖意:“冷不冷?”

      温热的触感突然覆上来,岑桉轻颤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不冷。你电话打完啦?”

      他“嗯”了一声,眼底的欲色早已褪去,只剩一片平静,看不出半分情绪。

      两人又默契地陷入沉默,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尴尬。

      还是岑桉先开了口,试图打破这安静:“明天要用的文件我放桌上了,你记得带去公司。”

      “好。”

      “那我先回去了。”

      “张叔的车在楼下,让他送你。”

      岑桉点了点头,轻声道:“好,谢谢。”

      她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包,走到门口时,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陆淮洲还站在阳台上,背影落在昏暗的夜里,隐隐有些孤寂。

      她猜想,应该是那通电话让他不开心了。

      岑桉抿了抿唇,深知自己没有资格多说什么,也没有资格再走过去,她转身,迈步离开了这里。

      后来她想,或许就是从那个夜晚开始,她真正陷入了那片名为陆淮洲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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