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teen］独占预谋》小17svt

27、索吻??心防裂隙

　　光比昨日更加大胆，毫无顾忌地洒满房间，将相拥而眠的两人笼罩在一片暖金色的光晕里。徐明浩是在一种近乎窒息的温暖中醒来的。不同于昨日的惊愕，这一次，身体先于意识熟悉了背后的热源和腰间铁箍般的手臂。金珉奎似乎睡得很沉，呼吸绵长，将他整个人严丝合缝地嵌在怀里，仿佛他是唯一的大型抱枕。

　　徐明浩微微动了动，试图在这过于紧密的拥抱中争取一点呼吸的空间。他刚一动弹，身后的人立刻发出一声不满的咕哝，手臂收得更紧，脸颊在他后颈的发丝间依赖地蹭了蹭，像只确认所有物的大型犬。

　　“别动……”金珉奎的声音含混不清，带着浓重的睡意。

　　徐明浩瞬间僵住，不敢再动。他能感觉到金珉奎平稳的心跳透过薄薄的睡衣布料传递到他的背脊，一声声，沉稳而有力，与他自己有些失序的心跳形成了微妙的反差。这种醒来即在对方怀中的感觉，陌生又熟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亲昵，正在一点点蚕食他习惯了的个人边界。

　　身体被温暖禁锢，意识却在晨光中漂浮。皮肤的记忆苏醒，不仅仅是身后的怀抱，还有昨天一整天——车上紧握的手，拍摄时环住肩膀的手臂，采访时那大声的宣告，以及昨夜吹干头发后，那个带着试探和最终确认意味的拥抱。金珉奎正用他的方式，以一种近乎笨拙却又无比执着的姿态，将“金珉奎”这个名字，连同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他的存在感，强行嵌入在徐明浩生活的每一个缝隙里。他像一团过于旺盛的火焰，不由分说地靠近，带来驱散寒冷的暖意，也带来了仿佛会被灼伤的威胁。

　　不知过了多久，闹钟尽职地响起。金珉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伸手按掉，然后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他的第一反应是低头去看怀里的人，对上徐明浩清亮却带着复杂情绪的眼睛时，他脸上立刻绽放出一个毫无阴霾的、满足的笑容。

　　“早，明浩。”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低头自然而然地想用额头去蹭徐明浩的额头。

　　徐明浩下意识地偏头躲开了。这个过于亲昵的动作，比拥抱更让他心跳失控。

　　金珉奎的动作顿在半空，眼神里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很快被更深的执着覆盖。他没有强求，只是就着这个姿势，深深看了徐明浩一眼，然后手臂用力，抱着他一起坐了起来。

　　“该起床了。”金珉奎说着，却依旧没有立刻松开手，反而将下巴搁在徐明浩单薄的肩膀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汲取能量，“今天没有团体行程，只有几个个人拍摄和练习。”

　　他的呼吸拂过徐明浩的耳廓，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徐明浩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膀：“……嗯，知道了。”

　　这时，对面床的文俊辉也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看到这边连体婴似的两人，见怪不怪地打了个哈欠：“早啊……二位，麻烦控制一下，这里还有一个人呢！。”

　　金珉奎得意地扬了扬眉毛，终于松开了徐明浩，却转而揽住他的肩膀，对文俊辉炫耀：“俊辉，你也可以去找圆佑哥这样啊。”

　　徐明浩被他这幼稚的行为弄得哭笑不得，轻轻挣开他的手臂，下床拿起洗漱用品，率先走出了房间，忽略了身后金珉奎那瞬间变得有些幽深的目光。

　　早餐桌上，氛围比昨天更加“常态化”了一些。成员们似乎已经开始习惯金珉奎对徐明浩那种全方位的“照顾”。金珉奎依旧会把最好的部分夹到徐明浩碗里，会在他牛奶喝完时第一时间续上，但那种刻意的、带着防备的拦截行为减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内化的、仿佛徐明浩的一切都理应归他打理的理所当然。

　　“明浩下午要去画室吧？”崔胜澈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问。

　　“嗯，约了老师，大概三点到五点。”徐明浩回答。

　　金珉奎立刻接话：“我送你过去，然后五点半去接你。那边不太好打车。”他的语气自然，像是在安排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没有询问，只有陈述。

　　徐明浩顿了顿，想说自己可以去，但看到金珉奎那双带着期待和不容拒绝的眼睛，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好。”

　　金珉奎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像是得到了某种奖励。

　　上午是各自的练习时间。徐明浩在声乐练习室，金珉奎则在隔壁的舞蹈室。练习中途休息，徐明浩正戴着耳机听录制的小样，练习室的门被轻轻推开。金珉奎探进头来，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呼吸还有些急促，显然是刚结束一段高强度的练习。

　　“明浩，”他走到徐明浩面前，很自然地拿起他放在旁边的水瓶，拧开喝了一口，然后递还给他，“我那边结束了，过来看看你。”

　　徐明浩摘下耳机：“你练完了？”
　　“嗯，一段新的编舞，顺得差不多了。”金珉奎在他旁边的地板上坐下，手臂自然地搭在屈起的膝盖上，目光落在徐明浩因为练习而微微泛红的脸上，眼神专注。

　　练习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金珉奎看着徐明浩垂眸认真听小样的侧脸，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他沉默了几秒，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试探：

　　“明浩。”

　　徐明浩抬起头，看向他：“嗯？”

　　金珉奎的目光落在他的嘴唇上，那里因为刚才喝水而泛着湿润的光泽。他的眼神暗了暗，像是被什么吸引，又像是在努力克制。他舔了舔自己有些发干的嘴唇，声音更低了，带着气音，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我可以提个要求吗？

　　徐明浩的心跳蓦地漏了一拍，握着耳机的手指微微收紧。他避开金珉奎过于灼热的视线，低低地“嗯”了一声。

　　金珉奎像是受到了鼓励，身体微微前倾，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他身上刚运动过的热气混合着淡淡的汗味和熟悉的沐浴露清香，形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将徐明浩笼罩。

　　“那……”金珉奎的嗓音更加沙哑，带着一种赤裸裸的渴望，“……我可以亲你吗？”

　　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又被某种粘稠炙热的东西填满。那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不是试探，是直白的索求，瞬间在他心湖深处激起了惊涛骇浪。徐明浩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以惊人的速度升温，耳膜鼓噪，血液奔流的声音在颅内回响。金珉奎的眼神像带着钩子，牢牢锁住他，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欲望和一种近乎虔诚的期待。亲吻。比拥抱更亲密，比牵手更深入。那是情人之间最直接的确认，是情感最浓烈的宣泄口。他应该拒绝吗？以什么理由？害羞？还没准备好？可他们明明已经确认了关系。他应该接受吗？可心脏为什么跳得这样慌乱，带着一种近乎恐惧的悸动？那片名为“金珉奎”的火焰，终于不再满足于外围的烘烤，开始试图舔舐他最核心的区域。

　　徐明浩僵在原地，嘴唇微张，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看着金珉奎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除了欲望，还有一丝被他沉默应对而引发的、逐渐加深的不安和焦躁。

　　金珉奎等不到回答，眼神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前倾的身体也微微后退了一些，语气里带上了明显的失落和自嘲：“……还是不行吗？”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是我太着急了？”

　　看到他这副样子，徐明浩心里猛地一抽。他想起金珉奎之前的小心翼翼，想起他失而复得后的狂喜与不安。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在金珉奎眼里的光芒几乎要彻底熄灭，准备彻底退开时，他盯着徐明浩低垂的、颤抖的眼睫和紧抿的、泛着水光的嘴唇，那股潜藏在他温柔表象下的强势与不安，如同被压抑的火山，骤然寻到了一个突破口。

　　那短暂的退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炽热、更加不容拒绝的决心。他不再等待许可。

　　“明浩，” 金珉奎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沙哑，他重新逼近，甚至比刚才距离更近，几乎鼻尖相触，温热的呼吸直接喷洒在徐明浩的脸上，“看着我。”

　　徐明浩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变化惊得抬起头，撞进金珉奎深邃的眼眸中。那里面不再是单纯的失落，而是翻涌着一种混合着受伤、固执和强烈占有欲的暗流。

　　没有再多说一个字，金珉奎伸出手，不再是小心翼翼地捧住，而是带着些许强硬的力道，固定住了徐明浩的脸颊，指尖甚至微微陷进他柔软的腮边，阻止了他任何可能逃离的动作。然后，他低下头，不再是试探性的轻触，而是目标明确地、带着一种宣告意味的，径直覆上了徐明浩微张的、还未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的嘴唇。

　　这一次的接触，与预想中的温柔截然不同。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精准地捕获了他的唇瓣。不是请求，是占领。徐明浩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空白。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但脸颊被牢牢固定，动弹不得。金珉奎的嘴唇比他想象的更烫，吮吸的力道带着一种发泄般的急切，仿佛要将刚才那一瞬间的失落和不安，全部通过这个吻灌注给他。这不是缠绵，更像是一种标记，强势的入侵。氧气似乎被掠夺，眩晕感袭来，他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风暴，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抓住了身下的地板。

　　这个吻持续了多久，徐明浩已经失去了时间概念。直到他因为缺氧而发出细微的呜咽，开始轻微地挣扎，金珉奎才仿佛从某种失控的情绪中惊醒，力道骤然放松。

　　他松开了钳制，但嘴唇依旧恋恋不舍地在徐明浩被蹂躏得红肿的唇上轻轻厮磨了几下，呼吸粗重紊乱。他看着徐明浩泛着水光的、有些失焦的眼睛和剧烈起伏的胸口，眼神里闪过一丝懊悔，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得到确认后的黑暗满足。

　　徐明浩猛地偏开头，挣脱了这最后的贴近，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胸腔因为缺氧和激烈的情绪而疼痛。他抬手用手背用力擦过自己的嘴唇，脸颊红得不像话，说不清是愤怒还是羞耻，或者两者皆有。

　　“我……我还要练习。”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几乎是踉跄着站起身，背对着金珉奎，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狼狈的模样。

　　金珉奎看着他通红的耳根和僵直紧绷的背影。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仍未完全平息的黑暗欲望，声音放软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好，那我先回去冲个澡。下午送你去画室。”

　　说完，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深深看了徐明浩一眼，那眼神复杂，混合着歉意、执着和未褪的情动，这才拉开门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徐明浩像是脱力般，缓缓滑坐在地板上。他抬手，指尖颤抖地触碰自己依旧发烫肿胀、甚至带着轻微刺痛的嘴唇，那里还残留着金珉奎霸道的气息和触感。心跳依旧快得不像话，一种陌生的、混杂着羞耻、悸动、愤怒、以及一丝微弱恐惧的情绪，在他胸腔里剧烈地冲撞着。那个强势的吻，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地宣告了金珉奎的占有欲，不容拒绝，不留余地。

　　下午，金珉奎准时送徐明浩去了画室。一路上，他心情好得几乎要飞起来，嘴角始终带着压不下去的笑意，时不时就要侧头看徐明浩一眼，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等红灯的时候，他甚至试图再次去握徐明浩的手，被徐明浩躲开后，也只是嘿嘿傻笑两声，没有强求。

　　到了画室楼下，金珉奎停好车，却没有立刻让徐明浩下去。

　　“我五点半准时到，在这里等你。”他认真地说。

　　“……嗯。”徐明浩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明浩。”金珉奎又叫住他。

　　徐明浩回头。金珉奎快速地倾身过来，在他脸颊上偷了一个吻，然后像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样，迅速坐回驾驶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画的开心！”

　　徐明浩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弄得一愣，脸颊又开始发热，瞪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拉开车门下了车。

　　看着徐明浩走进大楼的背影，金珉奎脸上的笑容慢慢沉淀下来，变成一种深沉的、带着势在必得的温柔。他轻轻摩挲着方向盘，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徐明浩指尖的温度。

　　徐明浩在画室的两个小时，有些心不在焉。画笔在画布上涂抹，脑海里却不时闪过练习室里那个炙热的吻，以及车上那个轻柔的偷袭。金珉奎正在用一种缓慢而坚定的速度，突破他一层又一层的心理防线。他发现自己似乎……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排斥。那种被强烈需要和占有的感觉，像一种会上瘾的毒药，明知危险，却忍不住想要靠近。

　　五点半，他准时下楼，金珉奎的车果然已经等在那里。看到他出来，金珉奎立刻下车，绕过来帮他打开车门，动作殷勤。

　　回去的路上，金珉奎接到了崔胜澈的电话，似乎是约他晚上一起吃饭，好像还有全圆佑和崔韩率。

　　“不了哥，我晚上要陪明浩。”金珉奎非常自然地拒绝，语气里带着点炫耀，“你们自己吃吧。”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尹净汉带着笑意的调侃和洪知秀温和的附和声。

　　徐明浩坐在副驾驶，听着他毫不避讳地在朋友面前展示他们的关系，心情复杂。一方面，这种被公开承认的感觉，隐秘地满足了他某种虚荣心；另一方面，这种毫无保留的曝光，也让他感到压力。

　　晚上，两人在宿舍吃了金珉奎做的简单晚餐。饭后，徐明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金珉奎则挨着他坐下，手臂习惯性地环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像只寻求安抚的大型宠物。

　　“累了？”徐明浩难得没有推开他，轻声问。
　　“嗯，练舞有点耗体力。”金珉奎闭着眼，声音闷闷的，带着依赖。徐明浩犹豫了一下，抬起手，轻轻放在了他的头发上，揉了揉。
　　金珉奎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更加放松地靠在他身上，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电视屏幕的光影在昏暗的客厅里闪烁变换，声音仿佛隔着一层水幕，模糊不清。肩膀上的重量真实而温暖，发丝在指尖的触感柔软。这一刻的宁静，与白天练习室里那个几乎让人窒息的吻，形成了奇异的对比。激情与平淡，强势与依赖，金珉奎像一个复杂的多面体，每一面都指向同一个核心——他徐明浩。心防的裂隙在扩大，原本坚固的壁垒，在那片名为“金珉奎”的暖光与火焰的交替炙烤下，正发出细微的、不堪重负的碎裂声。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守多久，或许，从那个点头开始，沦陷就已经是注定的结局了。

　　临睡前，在金珉奎抱着枕头被子再次理所当然地登堂入室，并在徐明浩洗漱完出来后，依旧拿着吹风机等待时，徐明浩看着他那双盛满了温柔和期待的眼睛，第一次，主动走了过去，坐在了他身前的地毯上。

　　这是一个无声的信号。

　　金珉奎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吹风机，暖风和手指一起，温柔地穿梭在徐明浩的发间。这一次，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

　　吹干头发，徐明浩站起身，走向床边。金珉奎放下吹风机，跟在他身后，在他躺下后，也迅速钻进了被子，手臂熟练地环上他的腰，将他揽入怀中。

　　“明浩。”他在他耳边低语。

　　“嗯。”

　　“今天……我很开心。”金珉奎的声音里带着满足的喟叹，收紧了手臂。

　　徐明浩没有回答，只是在黑暗中，轻轻闭上了眼睛。

　　他能感觉到，身后那具胸膛里传来的、与自己逐渐同步的心跳。也能感觉到，金珉奎那无声无息、却无处不在的占有欲，如同温柔的夜色，正将他彻底包围。而这一次，他不再试图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