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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废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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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纱窗渗进房间，沙发上一串断了的珍珠项链反射出亮光，一只高跟鞋歪倒在地，另一只不知道在哪。床尾那条丝绸般的裙子变得皱巴巴，旁边散落一件宽大的黑色t恤。
秦吟玥感觉腰被人圈住，有节奏地呼吸喷洒在她锁骨处，柯然像只玩偶一样蜷缩在她怀里。秦吟玥钻进费力钻进他怀里，然后抱紧他，将他抱的满满当当。
“醒了？”柯然将下巴搁在她头顶，声音沙哑。
秦吟玥窝在她怀里闷声道：“我都没说啥，你声音倒挺哑。”
柯然被气笑了，捏了捏她，秦吟玥嗵的炸毛：“你碰哪？大白天耍流氓，都肿了！”
“哪肿了，我看看。”
这男人尝到甜头，就跟开了窍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秦吟玥在被子里踢了他一脚，“滚，我要饿死了！”
昨晚四点多才睡下，一觉睡到下午两点，早知道昨晚要吃完宵夜，现在饿的不行。梅连芳做了午饭没人来吃，提着饭菜去别墅，见柯然房门开着，秦吟玥房门紧闭，了然的放下饭菜离开。
晚饭，爱吃不吃小馆，梅连芳做了一大桌菜，秦吟玥还疑惑是什么节，但想了很久都没想明。梅连芳给他们俩盛汤：“来来来，快喝，这石斛和西洋参是我特意买的，炖了好久，快快快，冷了就不好喝了！”
石斛西洋参瘦肉虫草汤。
秦吟玥喝了口，有股药味，还不错，挺好喝的。她不知道这汤是什么情况，柯然门儿清，这汤是大补的，再看梅连芳那表情和秦吟玥喝的开心，哎，算了，别告诉她了。反正都得补。
回家后，秦吟玥三步并作两步上楼，把门给关紧，洗完澡给林湫雨打电话。
“哈喽，体验怎么样啊？够不够劲啊？尺寸合不合适？”林湫雨忙问她。
秦吟玥恨不得立马跑去洛杉矶打她：“你差点弄死我！”
林湫雨：“谁弄谁？看来体验很不错啊，不错不错，我们小阿团是大姑娘了。”
秦吟玥躺在床上，想到昨晚两人在这…狗男人，还说套小了。
林湫雨打断她：“那天发你的视频看了没有？”
秦吟玥刚想跟她说这事，她趁下午柯然去热菜时看完那些视频，有一个点她有点在意，“他跳楼前一天，去办公室见了frank，差不多一个小时。”
林湫雨：“是，他自己单独一个办公室，里面有一个休息室。你想想他们两个单独去休息室能干什么？虽然是男的…”
秦吟玥给出答案：“那个frank喜欢男人。”
林湫雨说：“是，这个frank没有老婆，连个把柄都没有。而且我找人调查了，当年那件事草草结束，他本来就是自杀，监控有拍到，遗体很快就火化，葬在公墓，没人来接他回国。瞧不出任何问题，我觉得国内警方应该也不会怀疑这点，他的确是自杀，但有没有遭受性侵，这只是我们的猜测。
秦吟玥脑海里忽的闪过一丝亮光：“frank！是frank！宝贝儿，肯定不止一个纪思凌，你帮我查一下，三年内他参加的项目组的所有男生，尤其是华裔！这个很重要！如果能找到，足以成为frank的把柄。”
林湫雨说：“好，我帮你去查。你什么时候回伦敦？”
秦吟玥回：“九月份，不过在那之前我可能会先回一趟北京。”
柯然没拧开秦吟玥房门，敲了敲。
秦吟玥说：“不说了，我要跟男人调情了，改天说！”说完挂线。
拧开房门，柯然拿着一杯牛奶。秦吟玥挡在门口，接过牛奶，笑眯眯地说：“谢谢宝贝。”
“叫我什么？”柯然挑眉问她。
牛奶温度正好，秦吟玥一口闷，把空杯子塞回给他，说：“宝贝啊，我觉得挺可爱的，然然宝贝。”说完还笑。
柯然见她一个劲逗自己，就想堵住她那张嘴，他也确实那么做了。
唇上白沫被柯然舔干净，而后亲了亲她鼻尖，轻声问：“今晚我能留宿吗？小阿团。”
秦吟玥笑开，侧身让他进来，九月她就要离开新西兰了，肯定能多待一会儿就一会儿。
两人躺在床上，秦吟玥事先声明：“别来了啊，让我歇两天，腰还疼呢。”
柯然打着圈给她揉，躺在一张床上，月光也柔和，耳鬓厮磨间，两人抱着说话。
“你要留在伦敦吗？”他这么问，然后又改了下，“你要继续读研吗？”昏暗的房间里，柯然的眼睛格外的亮，又带点萧瑟。
秦吟玥捏了捏他脸，学他对自己那样，“不读，我不喜欢物理，能顺利毕业就行了，也不留在伦敦。”
柯然定定的看了会她，重新把她拥进怀里，想到不久后她要离开，就不是滋味。
秦吟玥脸贴到他胸膛处，感受他的心跳，跳得很快，她笑：“怎么？你想跟我走啊？”
“我想。”
怎么能不想呢，但现实的一系列问题桎梏他的脚步。那颗跳动的心更加热烈，想要把她的脸给烫化。
学校助教离职要提前一个月打招呼，还有工作交接。如果申请英国读研，也过了申请时间。
秦吟玥抬头亲了他一口，问：“舍不得我？”
柯然把她重新摁回怀里，气息打在她头顶，近似呢喃道：“舍不得，当然舍不得。”
秦吟玥笑不出来了，她其实也舍不得。如果可以，她想把他拴裤腰上，然后满世界跑。秦吟玥不会问柯然为什么不跟她去伦敦，因为她也不会一直留在新西兰。
就像那天在皇后镇听说的那个故事。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真正想做的事，都应该有理想。
秦吟玥捧住他的脸，垂眼看他，认真起来：“如果那件事得到澄清，你会继续学物理吗？”
柯然顿了顿，房间里很安静，秦吟玥点了香薰，也是茶香味的，但没有他身上那种苦茶味令人安心。柯然先移开视线，秦吟玥眼里的热忱和希冀让他觉得无措。一向无所畏惧，天之骄子的柯然不自信了，因为他不知道到底有没有那个如果。
“我不知道。”
柯然移开视线，那秦吟玥就侧着身重新落入他眼里，“继续学吧，好吗？”
“小王子一路升级打怪，肯定会得到好结果的，我相信。”
“所以，往前走吧，我会在的。”
……
翌日，两人将开车离开基督城，跨过海峡，沿途旅行，最后到奥克兰。
梅连芳舍不得，拉着秦吟玥东一句西一句，说要柯然好好照顾，还说要好好吃饭，早春还冷，要多穿点衣服，一日三餐要好好吃，别饿着。最重要的是开车一定要小心，她都被秦吟玥出车祸那事给搞怕了。最后拿出一个戒指，不算新的款式，但翡翠的个头极大，秦吟玥一眼看出这不便宜，不太想收这么贵重的东西。秦吟玥拿自己在咖啡店兼职的工资给梅连芳买了副手套，不是什么贵的东西，这样下来，她更不敢收了。
“收下吧。”柯然说，“小姨有钱，不用省。”
“啊…好，那我收下了，谢谢梅姨！”
梅连芳拉着秦吟玥的手：“阿团，你有空多来看看梅姨，有事就给梅姨打电话。”
“好。”
柯然拉开她们俩：“行了行了，小姨，再说下去天都黑了。”
梅连芳小声对柯然说：“戒指我送出去了啊，把人给我拴住了。”
柯然：“……”
戒指上那颗翡翠是梅家发家时柯然外公给外婆买的，后来一分为二，给两个女儿做了戒指，当作传家宝。梅连姿那颗早就被她给卖了。当然，秦吟玥不知道。
“那就走吧，开车慢点。”梅连芳送他们走。
柯然开车，秦吟玥坐副驾驶，车上连着蓝牙，放着她喜欢的音乐。
车开过熟悉的街道，秦吟玥在基督城待了快三个月，这是她第一次旅行在一个地方待那么久，往常她最多待一个月就离开前往下一个地方。
柯然手控方向盘的样子很帅，秦吟玥直勾勾的盯他，说：“想想就觉得挺奇妙的…”
“什么？”
今天太阳大，还挺暖和，秦吟玥降下车窗，手臂轻轻搭在窗边，说：“莫名其妙来了新西兰，然后还在这捡了个男朋友。”
柯然失笑，不过说的倒也是，这也是种缘分。
出了基督城，开了两个小时，一路往北到凯库拉。这里是观鲸的好去处。
他们中午在酒店安顿好，吃了炸鱼薯条，还有刚从海里捞出来鲜嫩的龙虾。下午，他们登上船去看鲸鱼。天气很好，他们登上船，如愿看到抹香鲸。
“柯然，你看！好大一只！”秦吟玥看到鲸鱼高兴坏了，“快看快看！他们跳起来了！”
两条抹香鲸在海里翻了个身，然后跃起，又跌回水里继续往前游。
柯然特意去买了相机拍照，拍风景，拍秦吟玥，但拍秦吟玥比较多。吃东西的，发呆的，大笑着的，什么样都有。
船返航后，石滩边上又趴着好多海狮。
秦吟玥大着胆子去揩油了一下，滑溜溜的，“好可爱啊！好想养！可是你们是保护动物！我养不起！哎，好可惜…那就让我再摸会吧。”
柯然笑个不停，她开心的时候就会变话痨，变的贫嘴。
傍晚他们吃完饭，就在海滩边步道散步，风扬起裙摆，柯然牵着她，两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好的坏的，无厘头的，有逻辑的…
秦吟玥看着海面，说：“我以前经常一个人出来玩。”
柯然把她牵到里侧，替她挡风，“看出来了。”
她一个人开着车，哪都敢去，风风火火。
“不过以后就不是一个人了吧？”秦吟玥说，“下次我们也一起出去玩吧。”
“好，一定。”
秦吟玥转了转手，然后与他十指相扣，开玩笑说：“不过我挺能花钱，你知道吧？”
“知道。”柯然第一次见她就看得出来，送礼也是挑最贵最好的，一看就是富养长大，“没事，想花就花。”
秦吟玥撅嘴翻旧账：“那你一开始都不肯借钱给我，当时可把我气死了。”
柯然心虚地说：“因为我想跟你多待一会。”
秦吟玥突然往前跑，然后转过身对他喊：“你来追我，追上了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柯然没急着追她，而是先拿出手机对着她背景拍了一张。
粉红色的天空下，她往前跑，风和她都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