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末世》耿书书

10、植物籽

　　这么快做决断吗，吴客问：“为什么。”
　　“猜的。”成爻说。

　　“？”

　　倒还真猜。
　　小女孩正和猴子还有哲哲比划手势说开心的事，不知道这不会说话的猴，不会开口的人，看起来几岁的女孩三个之间是怎么做到无障碍交流的，吴客则对小女孩说：“喂，那你不是忆梦，我们可以走吗。”

　　小女孩飘回来，“你们还要往哪里走？”
　　“不走怎么找要找的东西，你又不是。”吴客一副大义忘我的样子。

　　小女孩去看看成爻，回话：“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吴客：“难道不是你自己说的。”

　　悬浮地面上空的小女孩点了一下树，树藤很快蜿蜒伸长，她赤脚踩去，手扶藤干，向他们人类开口坐下地问：“你们因为什么事找忆梦呢。”

　　吴客向成爻看去，这只有这人知道。
　　成爻想起身，神经脉络却很乏力，小女孩见状，她放藤干的手，让藤干低一低，问：“人类，不怕死吗。”

　　缓复心力的成爻回答：“死是最轻松的，什么都不管，不用管。”
　　手掌并立开合，间或之内，小女孩一条臂膀摆动，让自己掌心流出的光芒投入人类的心口，成爻心脏如被引力牵动，他连扶的力气都几近没有，只是张口，鲜血就涌了出来。

　　“你……”
　　站起的吴客被小女孩另一手散去的光芒压制到半跪为止。

　　山猴和哲哲惊吓地为各自捂起眼睛。

　　小女孩投入的东西，风云搅动地贯穿成爻整个心脏，小女孩得天独厚的声音说：“要死了的人类，有什么愿望。”
　　“愿望啊。”成爻模糊的视野，凝神聚息，“让人类规律地活下去吧。”

　　双手撑插地上野蛮生长的草丛里，吴客抬起头的眼神望向将死的成爻，“你会死吗？”
　　成爻目视别处，这一眼什么也望不到，空空的，像伸手触摸的天，他说：“这里的力量很神秘，她能杀死我，我无法……制衡。”

　　吴客把自己的一只手从地上拿起来，端详它，说：“你什么意思，你不能反抗？”
　　“……对。”成爻闭双眼。

　　吴客自己看手，从他手心掌纹间开始散发出一点他自己可以看到的星光点点，他想：“救吗。”
　　他手上的光芒正一点点变强，控制成爻心脏的女孩说：“没有别的什么话吗，人类，准备好死了。”

　　成爻睁眼，这一刻，他想起什么地说：“你是考验我吗，神灵。”
　　神灵好像很喜欢这个称呼，换个姿势重新侧枕藤干，女孩这下收了手，“过了。”

　　“……”吴客即将要拍出去积德行善的一掌，犹覆水难收地按去地面，震到地上，哲哲和猴弹一弹，挺开心，想要再玩一玩，不料自己起来再坐，就只是坐了，没有再次弹跳的游戏。

　　女孩她观赏自己纤纤手指，说：“你动什么怒，我没考验你，你气什么气，喜欢打架的话，罚你陪我打一场。”
　　“……”吴客两眼一闭，他不如晕了。

　　“？”

　　猴跳到他这里来，哲哲看完他，去看成爻，开开口说不出话的意有所指，又用手指指他嘴角处的血，流血了。
　　“没事。”成爻用手擦拭，感觉通身力量如冬回暖地起身，他过来吴客这里，看看地上躺的人，喊：“吴客。”

　　无需再装晕怎又能装得过的吴客，闻声起，他手臂搭腿地说：“我没事。”
　　“好。”成爻看他把自己的话说完，朝向小女孩那里走去，“您既然考验，忆梦精灵是不是可以给了。”

　　女孩扔石自己玩，“好无聊哦。”
　　在等待回答的人面前，又说：“你还没告诉我原因呢。”

　　成爻说：“研究，做治病的药方。”
　　女孩由躺变坐，目光让发丝遮盖些地说：“忆梦从未被当作药方，它怎么治病。”

　　“这要研究，看它的效果，能不能结合炼制出古生药。”成爻处于下方平地，他看不出小女孩的一举一动和对此有什么怎样的看法。
　　女孩手中石头被她自己再抛两下，稳稳接住，她从藤上俯身而行，站虚空地说：“忆梦不能治病，不过我还是给你些忆梦籽吧。”

　　女孩将拿着的石头放成爻接东西的手上，转身说：“给你了。”
　　只见石头放下那刻，利石似皮的自己剥开，一把棕榈色石籽裹在里面，哲哲捏一个，填进嘴里，哲哲又晕了。

　　“……”

　　成爻愣神：“这是……”
　　“忆梦，你要找的。”女孩手指绕光色在哲哲身上点了一下，让人恢复原样苏醒地说。

　　吴客坐地，不用细看，明白成爻手上是什么东西形状地说：“你给一些小石头干嘛，我们找忆梦精灵。”
　　女孩飘行人类周边，为他们解答一些疑惑：“没有名为忆梦的精灵，忆梦就是看起来像植物籽的种子，回去将它置于器皿中土养，偶尔浇浇水，卧室中开花结果，有安神养息之效。”

　　吴客说：“香薰吗。”
　　“如果只是香薰，你们为什么要找它。”女孩反向质询。

　　只是跟人走一趟的吴客说：“不知道啊，不是我找。”
　　女孩看了看在这里的人类，她开口而言地说：“那你问什么。”

　　吴客：“……”吴客只是想问一下。

　　成爻他收好手中东西，躬身致礼朝眼前的小女孩说：“多谢。”

　　小女孩身浮半空，扬手转动附有星辰的手腕，似乎要和他们告别说：“人类啊，还是很复杂，叫我心软，送你们一程，当作待客之礼吧。”

　　女孩胳膊轻轻一挥、一撒，这叶片飘，熹风吹，他们的双目仅闭一瞬，周身景色变却，一阵香气袭来，不知哪里来的梅花、梨花扑到稀松林间，而女孩，以繁华盛幕终有落欢送人类。

　　三人一猴在铺花的小道走，哲哲和猴拾花捧其掌心，对着口型吹呼，各自吹了一脸，嘻嘻哈哈，抓玩着花瓣在成爻和吴客两人之间，欢快地耍。

　　成爻向吴客那里注视半晌，一直到山林外停放狭路对面的红色越野车边，他们都没有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