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末世》耿书书

14、研究所

　　手上没做任何工作，被人来声音打断冥思的汤一居说：“我想到了。”
　　拿起台面学家所记录在册的实验数据，成爻看下，放回地问：“想到什么。”

　　“我们可以……”汤一居慎重的在成爻耳边告知一个匪夷所思的方式可以得出来的重大成果。

　　成爻缄默许久。

　　文明已经非常先进，却像是受到诅咒的未来一样，必须不惜一切驱除厄运的苦难，人类才能重新迎得属于人类世界正常的运作。
　　成爻说：“我可以。”

　　汤一居走走，说：“你可以随时牺牲，我很清楚，但是，全身的精力耗光，仅仅只能救几人，几人和所有人比起来，还是后者是我们愿望的，人类后代将会永远记得我们，我们为之所做的一切，定会是不朽的劳动。”

　　“可以单开族谱，我觉得。”汤一居笑笑。

　　背过来身，成爻对面说：“做我能做的，其他交给历史。”
　　“不会忘的，不过忘了，这也是大家所做的一个梦，其实我希望，大家忘了。”汤一居神色凝聚。

　　成爻统观地说起：“这几百年是人类梦幻泡影的年代，又如此真实，既有终止的不二之法，也该是时完成使命了。”

　　汤一居开口：“看来大家不会忘的，几百年的奇能或许不会因此画上句号，只是没有那么可怕的病，人和不同人的生活，划分开来，也会那么幸福，多希望我们能一起见到。”

　　黑夜来临，守护者站在窗台望外，实验室顶楼俯瞰2118的土地，多为暗色，夜晚，出行的人甚少。

　　从成爻家的地板上起来，吴客以为自己已经饱餐一顿了。

　　谁知道是饿死鬼投胎的命，只想着吃，梦里有，醒来啥都没有，肚子空空的，眼前黑乎乎的，他摸索着靠近门，自己按门把手出去，关门下门前的台阶，一不小心踩空，摔下去起来继续走，疼的知觉都没有了。

　　“要死。”吴客焉了脑袋。

　　他溜进研究所，潜到厨房，拿起一个笼布盖的馒头，咬口到嘴，再搜刮一下锅底，刷得干干净净，“哎。”
　　厨房里半点熟食都找不着，菜是生的，肉是生的，他依着锅台撑地坐，半筐馒头放旁边，手中拿着土豆和葱蒜，生啃一通。

　　人果然是这样，饿了困，醒了睡，吃饱又要休息了。
　　他也忘记他昨晚到底怎么睡着的，反正肚子垫好，就是苦了味觉。

　　白日一到，猴儿最会玩，叫醒哲哲，下床踩到为了照顾他们在这个原来关人的屋子打起地铺的纪中。
　　纪中一醒，大清早的瞎玩什么，他喊住他们：“回来。”

　　哲哲追着猴儿跑，猴儿循着气味追，谁都不听。
　　厨房的门上锁，猴子撞不开，它攀到窗户抓住铁网，看到了垂脑袋睡觉的人。

　　来到厨房窗户外的哲哲看到，和猴子对对目，猴爪拍窗，哲哲也用自己手一起拍打窗户叫醒里面的人。
　　里面的人是叫醒了，吴客醒来一怔，头脑下意识地动作，后脑勺撞到灶台，好疼。

　　对了，他没死。
　　还没那么容易饿死，他看到窗外的哲哲和猴子，设想自己在哪？

　　研究所。
　　还是偷人厨房的那种。

　　吴客赶紧把食指放嘴，嘘嘘，哪知猴子和哲哲看到眼神一亮，打招呼般地拍的更兴奋。
　　“……”吴客摆手：“我还是快走。”

　　纪中这是看到谁了？

　　他移开直视窗户的目光，拿上钥匙，立刻开厨房的门，看到半截葱蒜，一疙瘩土豆，他上前拽住爬另一个窗户出去的吴客：“你竟然来偷东西。”

　　吴客扒窗的两边，他前半身在外，后半身在内地说：“我没拿走，我只是在你们厨房吃了一些东西啊，还不好下咽。”
　　“偷吃贼，你给我下来。”纪中薅人两条腿，誓要把人拽下来。

　　哲哲和猴一个一个进来，猴子从吴客的身上，探脑袋地现他眼前，猴脸一笑，吴客说：“笑什么，快帮我，我要出去。”

　　窗沿站好，猴脸接着一笑，利用自身优势，倒吊在窗户上，然后觉得不太好够到什么，它翻个身，正吊窗户，扳上边，一脚踢左，两脚踹右，吴客手疼地护护手，“你干嘛……”

　　“噌”一下，纪中把人丢到锅台上。
　　猴儿完事它这个猴子可是骄傲得很，还给窗户关上，不知哪学来的。

　　哲哲蹲下瞧人，“额额”，他发出的声音。
　　吴客抬头看顶，他自己撑锅台地坐起，不下去，右腿支这地说：“你这个做法可不好，我得向你们领导告状，我卡死窗户上都快。”

　　又说：“还有你这个臭猴子，不帮我算了，还踩我手，哪边的你。”
　　猴子挠挠头，窗边跳去哲哲怀，两边都指指，指好几下，不知道到底哪边的。

　　纪中选了一个结实的木头棍，抄起就朝吴客去，“我让你还来。”
　　“啊？”吴客单手接住，夺了去，咔嚓两半，丢地上说：“有话好好说，别动武。”

　　“……”纪中随手再拿一根，吴客接住，还是两半下去，掉地上。
　　“……”纪中不信邪，拿双棒子朝去，吴客一手接一个，说：“怎么，厨房柴不够吗，要我帮你们劈，好说的，你们管饭，我帮你们砍柴。”

　　猴儿鼓掌，哲哲看。

　　纪中来到案板这，他瞧切刀和斧头，毅然拿起一把菜刀，“我让你吃。”
　　溜了溜了，这孩子发癫，吴客逃到厨房外头。

　　隔离区早上才回的几人，研究所门口专家和成爻说话。
　　老外专家问：“你这是外出吗？”

　　成爻说：“对，我出去找些东西。”
　　专家说：“探险？你稍等我一下，我楼上去一趟，马上来，你在这等我，墨雪。”

　　“……”即墨雪：“不是这么念的，专家。”
　　“哦，即墨。”专家走。

　　尹特正说话，他一下看到哪里出来拿刀的疯子追落荒的……
　　成爻顺奔跑的声音望，这人真是回了，难怪家里会有泥脚印。

　　即墨雪看后，忍不住说：“你们表演真多，其实不用给我们准备这么多节目。”
　　“他们……”尹特低头，还真不好说明。

　　他去喊拿刀追砍的同事，搭档暂时还是别认。
　　尹特说：“纪中！”

　　纪中歇歇，弯腰扶腿看看：“干什么……”
　　马上把手中东西丢掉，他自己站好身，看那个上完树去攀墙的作死东西，他在大领导面前是位好孩子。

　　“吴客，下来。”成爻原地喊他，没有张口。
　　听到传音的吴客，有一个主意，他要仰仗成大领导地双脚落地，传音回声：“下了。”

　　“过来。”成爻看他。

　　吴客向他走去，以别人同样听不到的声音，不张口说：“别揭穿我，我还是一个普通人，你这是要去哪呢，不如我还跟着你，你看着点我，我绝对不乱来，但你要说出去，咱们肯定得打一架，对你没什么好处。”

　　“滚。”成爻散出来的能量，让周围起了风。
　　尹特挡挡眼，即墨雪发问：“这又是什么节目。”

　　“风。”尹特说。

　　吴客站稳，两人离得近，他就开口说：“你让我滚的，我走了啊，顺便借你家住几天，实在没地方去。”
　　“？”即墨雪很真诚地想，刚刚有人说话吗，尹特也是。

　　又说：“算了，不住了，你家没什么吃的，我自己想办法吧。”
　　哲哲和猴挡吴客前面，他们不懂什么，但是他们想要林里来的四个一块。

　　吴客绕绕走，给人打个招呼，“走了。”
　　“走了。”他又给尹特打个招呼。

　　打完招呼后，他退半步地问：“你叫什么来着？”
　　尹特说：“尹特。”

　　“有一点熟悉，我想不起来了。”吴客摇摇头。
　　尹特说：“那还是不熟悉。”

　　吴客说：“好了，我走了。”
　　见成爻也不开口，吴客自退，就差怼人这张脸上说：“走了。”

　　成爻也不看人，门卫室外坐下，逗逗小山猴，也不说话。
　　即墨雪跟在воин专家身边久了，那是一点八卦不能落，她凑尹特这边瞧瞧看地问：“什么关系。”

　　“冤家。”尹特给她说两字。
　　即墨雪口型“噢”，她眼里看到的东西，告诉她自己，她明白。

　　吴客感觉自己把事说过头，下来的时候想，他在研究所谋个小差事，做饭也不赖的么，但见识过纪中那拿刀的架势，他要留研究所，估计十分钟不到，他就得跑路保留尊严。

　　如果换别的地方，他还没想好，没想好就没饭吃，身无分文，难死他了。
　　如今被人捏着把柄，还不能干回老本，愁呢，愁。

　　吴客徘徊，走来走去，他是厚脸皮还是厚着脸皮。
　　东西送回厨房的纪中回来：“你还不走，是吗。”

　　一站一坐，吴客没觉得脸皮有什么好要的。
　　他盘腿坐地：“你管我呢。”

　　纪中上前：“你，没人管得了你是吗。”
　　他管，纪中抄起门卫室一把扫帚举高，还没落下，这个动作中途夭折。

　　尹特给“作案工具”收回，说：“你干什么。”
　　给他示意一边在看他的大领导，纪中：“……我。”想辩解，纪中给自己找不到合适理由，因为他确实是想打。

　　这让吴客顿时生出又一主意。

　　他把手臂放不说话的成爻腿上，趴上去诉诸说：“成爻，他欺负我，精神损失，神经衰弱，心理压迫，这些数数，是不是得给我点，我快吓死了，正常生活都、都不行。”

　　“……”

　　即墨雪的眼睛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