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双色冰激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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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点心，凛和众人对视一眼，握紧拳头站起来。
“好的，那么，该做正事了。”
千色调笑道：【“难为你还记得。”】
凛头上呆毛一动，严肃地说：【“我当然记得！”】
她可不是来度假的！
见她们就准备这样出去，露西头大地伸手阻拦：“等等，至少先伪装一下吧？”
银眨眼笑道：“没问题的，只要跟着姐姐就行。”
镜花呆呆点头附和。
一看就知对凛的决策没有丝毫怀疑。
露西：“……”
彳亍。
她跟着三人战战兢兢地离开房间，途中一会儿停下一会儿拐弯，一路直达监控室。
神奇的是，路上一个人也没有遇到。
露西侧头看三人习以为常的模样，悄悄咽了口唾沫。
好厉害……
凛礼貌地抬手敲门：“你好，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露西：“？”
这是在干什么。
她耐心地等了三秒。
一副我理解了的样子，若有所思地点头，直接把门推开，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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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室，气氛一触即发。
见到来人，大仓烨子不再纠缠西格玛，露出一个嗜血的笑：“……来得正好。”
——她正愁找不着人呢。
愚蠢的猎物固然乏味，却也更省事。
粉发身影如同离弦之箭，急速射向凛，没有人看清她的动作。
只听到刀刃交接一声脆响，银持刀挡住大仓烨子，借力弹回身后。
她目光锐利地看向对手，站在凛身边呈护卫状。
与此同时，夜叉白雪悄然出现在大仓烨子身后，眸中冷光一闪，以雷霆之势劈了下去！
好快！
对敌只是瞬间，露西的瞳孔剧烈收缩着。
她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
那是生物对猎食者本能的恐惧和畏惧！
稍有不慎，一定会被毫不留情地杀死。
西格玛皱眉看着这群不速之客，并没有因为她们打起来而放松警惕，缓步向后。
对他而言，在场所有人都是敌人。
——他要保护他的家！
他动作的瞬间，安静的黑发少年忽然抬眼看向他。
目光平静如水，却让西格玛不敢再动一步。
不可能……她是怎么注意到的！
西格玛握紧拳头，强迫自己忽视少年的眼神。
在他距离操作台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少年开口了。
“你被骗了。”
西格玛和大仓烨子同时看向她。
凛平静地说：“福地樱痴是叛徒，你被骗了。”
迎着大仓烨子愤怒的目光，凛说：“这里的硬币都是炸弹，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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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队长！”
另一边，战火一路蔓延至监控室。
躲开罗生门的绞杀，立原道造扬声道：“硬币里都是炸弹！”
天空赌场拥有着接近两万人的恐怖流量，如果爆炸，后果不堪设想。
作为军警，他们不能视民众安危为无物。
敦和龙之介紧随他其后，看清现状果断放弃纠缠，就近与凛汇合。
“你有胆再重复一遍！”大仓烨子愤声道。
立原道造呆呆地眨眨眼睛，不明白自己哪里惹副队长生气了。
他迟疑地重复：“硬币都是炸弹？”
“蠢货！我说的不是你！”
“啊？”
立原道造挠了挠头，乖乖走到她身后：“……哦。”
“福地是天人五衰的成员。”
看着猎犬身上的残留色彩，凛笃定地说：“他才是叛徒。”
“……我要把你的四肢砍断，做成花泥！”
她背后烧起愤怒的烈火，表情危险地朝凛攻去，被四人接连阻拦。
后退一步，大仓烨子轻拭脸颊被刀光擦破的伤口，缓缓舔掉指尖血迹。
她歪头看着他们。
“全部处决！全部处决！区区罪人……”
见立原道造还愣在原地看着她挨打，她恨铁不成钢地瞪他：“还不来帮我！”
“哦、哦……”立原道造抱歉地笑。
大仓烨子气得跳脚，声音都变得有些尖锐：“不过是一个非人的怪物，也敢自称人类？你也配污蔑队长！”
凛歪头。
骤亮的刀光从她眼前滑过，削去鬓边一缕长发，看得露西胆战心惊。
她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原本被猎犬联手打得节节败退的四人瞬间被她的话刺激，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凶悍地还击。
凛倒是不太在意。
不过事实罢了，于她来说无关痛痒。
“猎犬诸位经由人体改造，身体素质强于常人数倍，是否也算是……”
凛启唇轻语：“非人？”
“你们也是实验室的产物，不是么。”
凛说：“与你而言，信仰是队长，还是民众呢？”
“如果真的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坚信的……英雄，挥刀刺向民众，你会怎么办？”
抓住她愣神的刹那，银一脚踹向大仓烨子的腹部，将后者踢飞出去数米。
“副队长！”
立原道造闪身到她身边，操纵金属逼退敦和罗生门，担忧地扶住她。
双方人马站立泾渭分明，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
——除了凛。
她从一开始就被人好好保护着，受到的唯一伤害，只有那一缕头发。
凛深深地看着猎犬队员：“……纠结我是谁，并不重要。”
“存在，从不需要任何许可。”
“即便你用意念否定我千万次，我依旧存在。”
西格玛怔怔地看着凛。
“天人五衰的目的是动摇这个国家，他们用可以篡改现实的书页污蔑侦探社。”
“——而拥有这样力量的书页，他们只用了其中一面。”
“福地樱痴欺骗你们的证据很简单，不久后你们也能亲眼看到。”
“……传说中的吸血鬼布莱姆并没有死，他也是天人五衰的一员。”
“我回答了你的疑问。那么——现在，请你回答我的疑问。”
凛的身上亮起白色光芒。
“如果福地发动战争，你会保护谁？”
凛的情绪流水般缓缓淌入每个人心中。
她像天空，广阔无边，宽容地注视着万物。
一切仿佛回到诞生之初，尚在母亲羊水里闭目沉睡的时候，安静、平和。
大仓烨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想说，不可能，你在骗人。
嘴巴愣愣地张开，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敌人拥有操纵情感的力量，她们不能上当。
可……
大仓烨子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
她应该愤怒，应该立刻撕碎这个蛊惑人心的魔女！
——可那句“保护谁”的质问，像一根楔子钉进了她坚不可摧的信仰中。
她抬头，迎上凛那片天空般广阔而平静的目光，第一次感到了名为“恐惧”的战栗。
不是对敌人，而是对自己内心轰鸣的回响。
直到有人将她挣扎的心声先一步说出。
西格玛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她说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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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凛平地开大的行为，他们再也打不下去了，面面相觑地面对面坐着干瞪眼。
敦不解地看向哭个不停的西格玛，挠了挠头，迟疑道：“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大仓烨子恨恨地“哼”了一声：“……别以为你们就这样过关了。”
凛看着若有所思的立原道造，头上亮起一个灯泡：“原来如此，你和安吾一样啊。”
镜花呆萌发问：“什么是和安吾一样……？”
“所谓安吾，就是一种连续工作72小时还能不死的可怕生物……”
凛摇摇头：“不对，偏题了，是卧底啦，都在mafia卧底。”
像是被她启发，大仓烨子不爽地揽过立原道造的肩膀，用力拍了拍他的背：“那么，既然如此，你对侦探社的看法是什么？”
猎犬第五人，长期以来的mafia卧底。
抛去信仰、立场，和角度，一定意义来说，他的视角是最公正的。
立原道造只感觉肺部都要被她捶出来了。
他痛苦地咳了两声，为保命果断挣脱烨子：“……印象里，侦探社，是个……很好的组织吧。”
感受到烨子越发凶狠的眼神，他缩了缩头：“是副队你叫我说的。”
他垂眸，等待暴击，却迟迟不见动静。
犹疑地抬眼看向烨子，后者愤怒的表情却在他看去的刹那，像残雪一般，一点就化了。
她背对着光，红色军帽扣在头上，头发微乱，看上去有一点狼狈。
粉发少年深深地看着他，最后笑了。
“……是吗？既然你也这么相信……”
大仓烨子站起身，坚定地说：“我会找到队长，向他问个明白。”
立原道造震惊地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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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猎犬的争斗暂时画上句点。
送走两人之后，凛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西格玛，把后者看得直起鸡皮疙瘩。
她身边人的实力无可置疑的强大，身为普通人置身其中，他却丝毫升不起恐惧的情绪。
西格玛无意识蜷了蜷手指。
反而……
格外亲近。
“费奥多尔是怎么骗你的？”凛直白地问。
西格玛：“……”
倒也不用这么直接……
“他告诉我，天空赌场会成为我的家。这里由我一手经营，倾注了我的所有心血和精力。”
露西不解地看着他：“可是他也放置了炸弹啊，最后如果引爆，你的家不就没有了吗？”
西格玛低下头。
他何尝不知，相信费奥多尔其实是一种饮鸩止渴……？
他只是太渴望家人了，想要被认可，被接纳。
凛理解地点头，一拍脑袋，又有一个绝妙的主意：“既然如此，不如你成为我们的家人吧？”
西格玛/敦：“欸——？！”
他崩溃地看着芥川兄妹：“你们怎么不惊讶啊！”
银温柔笑道：“猜到了。”
龙之介则是——
普通人，无害，可放行。
敦：“……”
西格玛连忙摆手，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半步，声音都变了调：“请不要和我开玩笑。”
……这样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凛定定看着他，眨眨眼，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很认真。”
嗯，看上去很像双色冰激凌……
想吃。
他漂泊太久，早已不敢奢望这种幸运。
可凛那番对敌宣言，何尝不是他苦苦追寻的认同？
积蓄已久的情感终于决堤，他的声音细若蚊呐，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
“我真的……可以吗？”
“你不喜欢吗？”镜花问。
“不！”他激动地反驳，意识到失态，脸瞬间红透，小声嗫嚅，“我……我很喜欢。”
最终，在众人鼓励的目光里，这只新来的小心翼翼的猫，加入了这个家。
西格玛试探地说道：“凛？”
龙之介立刻瞪向他：“要叫姐姐大人！”
姐姐大人是什么鬼称呼啦……？
“姐姐。”
凛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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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抚摸着新鲜出炉的便宜弟弟，凛抬手指向天空，热血道：“很好，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终于意识到不对，龙之介杀意凛然地看向这只心机猫，抢答道：“杀掉西格玛！”
西格玛：“？”
“……是找到书页吧喂。”
敦露出死鱼眼，见西格玛被吓到的样子，心中忽然涌出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
没错没错，他当初也是这么被吓过来的。
等等，既然西格玛是最后加入的，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也是哥哥了……？
敦露出一个蠢萌的笑。
西格玛点头：“……去哪里找？”
众人惊讶地看向他：“你不知道吗？！”
他应该知道吗……？
凛不知何时拨通了和安吾的通话，淡声道：“事情就是这样，你明白了吗？”
安吾无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我应该知道什么？”
看到她们失落的样子，西格玛没由来的感到了愧疚，弱弱举手。
“但我可以和费奥多尔交换情报？”
凛坚定地点头：“事情就是这样，给我准备一架去默尔索的直升飞机！”
安吾无力吐槽：“你其实就期待这句话吧……？”
“我也去！”
剩下几人同时出声，目光灼灼地看向凛。
凛摸着下巴，为难地说：“费奥多尔的异能力，你们也清楚。”
“……呃，他的能力是？”西格玛弱弱道。
“把对他有杀意的人变成他。”
凛好心补充：“对了，他已经活了几千年了。”
“我上次对他发动能力的时候大脑直接死机了。”
“一定不要过多探取他的情报，明白吗？”凛严肃地说。
“行动首要保护自己安全，其他的事都可以放放。”
凛伸手拍了拍西格玛的肩：“这是我们家的家规，无论什么境地，都不可以忘记。”
对上那双黑眸，西格玛愣愣点头。
龙之介不爽地剜了他一眼，急切地刷存在感：“姐姐，那我们呢？”
有了新猫之后就不要旧爱了吗？！
安吾适时开口：“既然福地樱痴是叛徒，那么和他对战也不可避免了吧……”
“还有吸血鬼的事情，地面现在也很需要援助。”
众人对视一眼，肃声道：“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