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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熟悉 ...

  •   109
      婚后,两个人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他们最为熟悉的开始是24年的寒冬,陈曦感冒发烧,加上生理期疼痛,她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甚至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
      冷汗直冒头顶,虚汗遍布全身,她在疼痛难忍的时候感觉到了很冰凉的触感,可是她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等到再睁眼,她看到了近半年没有见到的遇栖迟,她的嘴唇透着淡淡的病态粉,撑着笑容跟他打招呼:“你来云归县做什么?”
      “我爸妈他们要回来,能去栖山市住两天吗?”
      “可以。”
      这本来就是他们说好的,遇栖迟父母很忙,一直在国外国内两边跑,他们回宁城也待不了几天,陈曦就会过去栖山市住几天。
      只是没想到会在医院碰到宿晨,不是说他已经定居西城了吗?
      而在扫过他妻子的肚子时陈曦瞬间明了,他的妻子怀孕了,应该是为了父母能够更好照顾他的妻子,所以回了云归县。
      他的妻子叫韩熙,是一个短头发,活泼开朗的女孩,陈曦笑着打招呼:“宿晨,好久不见。”
      没想到韩熙居然认识她:“你是陈曦吧?我听宿晨周围的朋友经常提起你,说你是学霸,班花校花什么的,那天婚礼你随的礼最大了,我还跟宿晨说呢,这得是什么交情能随这么大的礼钱。”
      遇栖迟看她脸色不太好,从她的后背用胳膊支撑着她,陈曦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那种笑容太过于温和,好像只能在老人的脸上看到:“宿晨曾经对我有救命之恩,况且我一贯随礼的习惯都是两万,也不是交情什么的,你们来做孕检吗?”
      “是啊,他丢着西城的工作不做,非要过来陪我做孕检,本来我爸妈都在这儿,他不放心非要来。”韩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是啊,尽管宿晨没有和温晚在一起,他无论和谁在一起,他都会是一个无可挑剔的丈夫。
      陈曦心想:宿晨,我们扯平了,你没追到温晚,我没得到你,我们都没有和自己喜欢的人修成正果,我不难过了。
      宿晨一直没有说话,韩熙主动问:“陈小姐,你旁边这位是你丈夫吗?当时你结婚,我们想着你随了这么大的礼,婚礼一定要去的,可惜我那时候胎像不稳,他说心意到了就好,就没去,想起来还真是遗憾呢。”
      陈曦介绍:“是的,这位是我先生遇栖迟。”
      宿晨明显手抖了一下,陈曦没有看到,遇栖迟看话题引到了自己,主动做了个介绍:“你们好,我是遇栖迟。”
      韩熙忽然反应过来,惊叹:“阿宿,他不就是那个和你一样,研究精神医学的后起之秀嘛,遇先生,真是幸会,我们还是师出同门呢,不过您比我们大两届,是我们师兄。”
      原来他们是一个大学的,陈曦此前并不知道这些,她甚至不知道遇栖迟学的是精神医学,更别说他是西城大学毕业的了。
      宿晨打断了韩熙:“好了,累了吧,我们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聚。”
      陈曦点头,韩熙走前还加了陈曦的微信:“陈小姐,有空来家里做客啊。”
      “会的。”
      人走后遇栖迟带着她回家,车上提前开了暖气,陈曦上车后就靠在车窗上,遇栖迟破天荒地主动聊天:“看来你并不是一个完全的不婚主义者,是因为他吗?”
      陈曦呼吸一滞,随即摇头:“不是,你见过爱情的悲剧吗?我上学那会,有因为断崖式分手而走不出来,最后输液活着,有每天在楼道歇斯底里,却还要顾及是否影响她人,有因为爱情遍体鳞伤,学习一落千丈的比比皆是,我是喜欢他,可没到可以为了他越过我自己的程度,不婚主义者的本质是爱己主义者。”
      遇栖迟没说话,另一方面也算是认同了吧,回到家里陈母有些意外:“栖迟来了?”
      遇栖迟这个人很有教养,每次见到陈母真的很谦逊:“妈。”
      其实云归县这边,整个宁城这边都不会管丈母娘叫妈,是遇栖迟认为,既然陈曦能叫他父母爸妈,那么公平起见他也应该叫陈父陈母爸妈。
      陈曦看着放在餐桌上的水果,榴莲,橙子,芒果,葡萄,樱桃,这五个水果误打误撞都是陈曦比较爱吃的。
      陈曦就坐在餐桌前,陈琪去洗水果,陈母在包饺子,陈瑞给陈曦泡茶,陈曦还吐槽他:“你这茶有点太甜了。”
      陈瑞:“姐,你平时不就爱喝甜的嘛。”
      陈曦叹气:“那也不能全是甜味啊。”
      陈瑞给遇栖迟倒了杯,刚要给他被陈曦拦住了:“你能喝甜茶吗?”
      遇栖迟接过了茶,递了张纸给她:“可以。”
      陈曦接过纸把手上的茶水擦了擦,遇栖迟那个时候在想什么呢?他好像明白陈曦为什么不想结婚了,她在家的状态很轻松,有妈妈的照顾,还有弟弟妹妹换着给她倒茶剥水果,因为在家里人这里得到的爱太多了,所以她一点都不会渴望爱情。
      陈琪把橙子切好放上了餐桌,榴莲都剥成一块块放在果盘里,坐在那里陈琪还在剥橙子,遇栖迟很少见到有人吃橙子这么个吃法,陈母笑着解释:“小曦她不吃切的橙子,她喜欢吃剥的橙子。”
      陈琪把剥好的橙子给她,陈曦忽然问:“你手干净着没?”
      陈琪气急了踢了陈曦一下:“陈曦,我戴的一次性手套。”
      “哦,那就好。”陈曦接过橙子吃了起来。
      陈父和康存刚好下棋回来,遇栖迟起身问好:“爸,妹夫。”
      康存就是陈琪一直追的那个男生,不过现在两个人已经结婚了,陈父应声,聊了几句家常,陈父眼神扫过陈曦,开玩笑说:“陈曦,你不认识你爸了?”
      陈曦哼了一声,看了陈父一眼,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大:“看见了,认识呢,我昨天的气还没消呢,没心情说话。”
      昨天陈曦过来蹭饭,陈父跟她说:“你就懒死,家里什么都有就是不自己做。”
      可能陈父当时是开玩笑呢,但是陈曦就当真了,她气的摔门就走了,陈母白了陈父一眼,把做好的吃的又给她送过去了。
      陈父的哄人手段已经熟练到让人心疼了,他从兜里掏出来三百块钱:“给,拿去,以后想吃了要么就去你妹妹家,要么就回来吃,别说两句就生气了,爸昨天跟你开玩笑的。”
      陈曦见了钱就眼开,收了钱开心地吃着榴莲,晚上遇栖迟本来是要出去住宾馆的,但是陈曦叫住了他:“你想打牌吗?我们几个去我那个房子打牌。”
      几人跟陈父陈母打了招呼后去了陈曦的房子,陈曦房子里堆着各种各样的书,东西摆放还算整齐,陈曦去找了副牌,陈瑞和陈曦牌技还不错,就是陈琪不太好,连着输了几把吵着不玩了,陈琪和康存的房子就在这个小区里,陈琪和康存打了几局就回了,陈瑞也回了自己的房间,陈曦的房子里就剩下了她和遇栖迟。
      遇栖迟:“我去住宾馆。”
      陈曦轻笑:“住这里吧,小瑞过去睡了,他在我这儿的房间空着,你就睡那儿吧。”
      陈曦说着已经抱了一床新的被子给他,陈曦半夜腰疼难耐,想要找止疼药,却想起来药在陈瑞房间里,她有时候一个人睡害怕,就会去陈瑞房间里打地铺,当然每次陈瑞都是打地铺的那个人,她都睡床。
      她晚上腰疼,给遇栖迟发了个消息:睡了没?
      那边回的很快:没有。
      陈曦这才敢过去取药,她轻手轻脚走到陈瑞房间门口,遇栖迟已经起来了,还开了灯,陈曦扶着墙进去找药,遇栖迟问:“你怎么了?”
      “我腰椎颈椎不好,不太舒服,过来拿药。”
      遇栖迟看着她找药,找到后又关了灯:“你早点休息。”
      遇栖迟那一夜失眠……

      110
      第二天两个人在陈母那儿用了早餐才走的,遇栖迟开着车,到栖山市大约是两个多小时的车程,陈曦路上果然晕了车,她连眼睛都不敢睁开,遇栖迟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确定是晕车后给了她晕车药:“包里走的时候你妹妹给你装了温水。”
      陈曦拧开水杯吃了药,果然好多了,到了栖山市后她再次见到了遇栖迟的父母,那是一对很有个性的父母,他们单是看着就觉得很有学识和力量,高知父母的标准模样。
      陈曦淡笑:“爸妈。”
      遇父遇母挺喜欢陈曦的,遇母当即拿出了她这次送给陈曦的珠宝,一整套珠宝,粉色的:“当时看到就觉得你会喜欢,曦曦,看到你们两个恩爱我们就放心了。”
      陈曦有些心虚,什么恩爱啊,都是演给大人看的,其实两个人谁都不不了解谁。
      遇栖迟主动化解了微妙的气氛:“爸妈,看到你们儿媳妇安然无恙可以了吧,可以就赶紧去休息吧,曦曦有些感冒,身体不太舒服,你们在这儿她也不好休息。”
      “行,那我们两个就不打扰了,我们这次有些赶,待几天就走了,你明天把曦曦带到家里来,让你奶奶也见见。”
      “知道了。”
      遇父遇母走后,两个人才终于放松了些。
      夜里陈曦感冒加重,她准备一个人去医院看看。
      怕打扰到遇栖迟休息,陈曦蹑手蹑脚开了门准备走,却在她开门的一瞬间客厅的灯亮了,她看到遇栖迟站在门的对面:“陈曦,我在你眼中究竟是个多冷血的人,身体不舒服你可以说出来,起码我们是法律上的夫妻关系,陪你去医院是我应该做的。”
      陈曦那一刻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可她撑着病体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遇栖迟,我这个人不喜欢麻烦别人,不喜欢欠别人的。”
      遇栖迟拿了车钥匙,先陈曦一步开了门,回头看着不动的她他好言相说:“走吧,我送你去个私人诊所,那儿比医院好。”
      那个私人诊所里人还不算少,遇栖迟进去打了个招呼,很快医生就过来,他的建议是输液:“这姑娘身体太虚弱了,输点液吧。”
      遇栖迟看陈曦点头才松了口,遇栖迟守了她一晚上。
      两个人第二天下午又去输了一次,那次输完陈曦在门外等他,陈曦有些冷,下意识裹紧围巾,却在门口碰到了个熊孩子,他想要陈曦手里的草莓糖葫芦,陈曦没给他,他就硬要抢,害得陈曦向后倒去,遇栖迟接住了她,扶她站稳后盯着熊孩子让他道歉,陈曦刚想说算了,遇栖迟却说:“你怎么越长越不厉害了,当年蓝桉市门口你遇到熊孩子都敢推他,现在还有我,你怕什么?”
      陈曦当时的心情应该怎么形容呢,太震惊了,她没想到遇栖迟竟然就是当年她去蓝桉市一个私人诊所门口碰到的那个人。
      陈曦不想跟一个孩子计较,她拉着遇栖迟走了,本来是要开车的,陈曦拉住了遇栖迟:“遇栖迟,我想走一会。”
      “行,那我让司机过来开车。”
      两个人就像寻常夫妻一样走在雪地里,北方的雪总是透着冷气,那条路上留下的只有两行脚印。
      其实陈曦梦想中的爱情就是这样,平淡而幸福……
      由于感冒,她暂时无法离开栖山市,陈母也叮嘱她先别回来了,说是天气冷,回去一趟怕感冒加重。
      在那段时间里,遇栖迟一直在家,一到饭点他就能听到陈曦问今天吃什么,遇栖迟一般不会直接说今天吃什么,先是听她今天想吃什么,比如陈曦想吃炸酱面,他就做炸酱面,陈曦想吃大盘鸡,他就做大盘鸡,她想吃什么他就做什么。
      两个人在渐渐的相处中发现,其实他们的灵魂很契合,就是碰到的时间有些晚了,两个人都已经不想□□情的败将,如果不是这样,他们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合适的人。
      有一次陈曦问他:“遇栖迟,你为什么是不婚主义者?”
      “因为我没有遇到过心动的人。”
      遇栖迟正在剥橙子,陈曦正抱着平板追剧,刚好弹出了消息,陈曦把平板转向了遇栖迟那边:“工作消息。”
      平板是遇栖迟的,陈曦的平板走的时候太着急,落到家里了,遇栖迟看了眼消息,简单回复后又把平板按到了追剧界面递给了陈曦,陈曦无意问:“还需要平板吗?”
      “带的研究生问了个问题,我已经回了,你继续看你的就行。”
      说到学生,陈曦的第一位班长就打来了视频:“老师,你在栖山市,怎么也不在群里发个消息,我们好聚聚啊。”
      陈曦轻笑:“你们那么忙,哪像你老师我,还有个寒暑假可以调休呢。”
      “老师,反正我话是带到了,地点群里已经定好了,记得来看看我们啊。”
      “行,去。”
      遇栖迟继续给她递剥好的橙子,陈曦两只眼睛看着他,突然喊疼:“遇栖迟,别剥了,我肚子疼。”
      遇栖迟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陈曦已经不理他了,她翻看着学生群里的消息,这群学生还是闹腾的紧,只要陈曦来栖山市,总是第一时间联系她。
      “遇栖迟,我明天和学生们聚会,你想去吗?”
      “可以。”
      111
      这次能来的学生是现在都在栖山市的,还有很多都在外地,陈曦唯一一个在栖山市的班长组织的这次聚会,班长是个女孩,戴着黑框眼镜,别说那样子和陈曦还有些像,班长说:“我至今记得陈老师当年教给我们大家的一个道理,她说,无论男孩女孩,一定要走到很远的地方闯荡一番,心怀鸿鹄之志,任凭天高鸟飞,终是少年。”
      陈曦鲜少有了几分活人感,她的眼里是欣慰,是欢喜:“老师这次就不祝你们前途无量了,这次老师祝你们得偿所愿。”
      “敬山水相逢,祝你我得偿所愿。”
      而在她送走学生后,一场毫无征兆的晕倒开启了她最后的悲伤。

      陈曦听着医生的话,她的心里没有任何感觉,就好像那是一场普通的感冒:“陈小姐,您没有任何病史,奇怪的是现在你多器官衰竭,即使治疗,最多也只有三个月到一年不等的寿命,您这么年轻,不该是这样的。”
      陈曦只是有些愣神,可她还是平静地接受了,就好像这件事情跟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
      “我大一那会身体不太好,看过一个中医,他说我如果依旧沉浸在过去,一遍一遍批判过去的自己,活不过三十,我以为他说错了,毕竟我现在就三十岁了,没想到他说的是对的,挺好,活着本来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我舍不得自杀,就这样顺其自然地死亡也挺好的。”
      陈曦洒脱地就像一场绵雨,无声而有力,陈曦还跟遇栖迟开玩笑:“遇栖迟,我要是死了,你就能继续做你的不婚主义者,还能借着我的由头不婚,你应该高兴。”
      遇栖迟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什么心情,难过吗?可他们才认识不过半年,见面没有几次,可他就是说不上来的感觉,酸涩,仿佛心脏被揪住了一般。
      这件事情陈曦没有告诉任何人,在回去的那天她就起草了一份离婚协议书,她和遇栖迟没有什么财产纠纷,那天晚上,两个人和初见时那样相对而坐。
      陈曦把那份离婚协议书给了他:“遇栖迟,如果我哪天死了,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了,如果你不愿意再结婚,可以拿我当理由,我想没有比一个死去的妻子更好的理由了,遇栖迟,如果碰到了喜欢的人,你也可以说我和你只是一场交易,你可以和她相守一生,我的家人,你的家人,他们都只会把过错归结于我,而不是你。”
      遇栖迟那天就隔着餐桌注视着她,那个温柔的女孩就那么看着她,眼里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全是释然,遇栖迟生平作为一个医学研究者,他第一次感到了无能,他想救救面前的女孩:“陈曦,我带你去国外,我可以给你找世界上最厉害的医生和最好的医院,我可以联系我的导师给你找这方面的专家,我们试试吧,只要有一线生机,就不能放弃,不是吗?”
      陈曦觉得遇栖迟真是个傻子:“遇栖迟,你真是个傻子,我今天就给你讲讲我的故事,故事听完了你就会觉得顺其自然死亡是对我最好的结局。”
      借着不太明亮的灯光,陈曦讲述起了她的过往,她时隔多年再提起,心里已经麻木了:“遇栖迟,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很忙,我没有过过生日,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初一那会我生理期来了一个月,到后面我连动都不敢动,只敢在床上躺着,我以为是正常的你知道吗?我妈妈发现的时候带我去医院,我那半年来生理期都在吃止血丸。”
      “后面初二,因为学习好,同学嫉妒,我被带头孤立了整整一学期,那一学期我都不想回宿舍,我午睡都是在教室里睡的,后面班主任对我进行了长达几个月的语言攻击,我成绩下降,得了严重的抑郁症,最为严重的那次我拿了把圆规,那是我第一次想自杀,我当时想的是如果圆规割不了腕,我就从四楼跳下去,那个时候宿晨救了我,他那段时间一直来我们班找我,防止我自杀自残。”
      “后面我浑浑噩噩过了大半年,我中考卡分进了北城实验高中,所有人都说我运气好,我用了一年,好不容易慢慢走出来了,你知道吗?我在等高考,我想只要我考到六百分以上,我就能说服我自己原谅我的过去,原谅我中考的失败,可是,就在最后一周,在我状态最好的时候,我最好的朋友背叛了我,她导致了我和另一个女生的争吵,我被推上了施暴者的位置,所有人都在指责我,我那个时候连数学的第一题都做不出来,我当时可是数学能考140多的人,可是呢,明明那年语数外卷子简单,文综难,那就是我的主场,我的三大科会给我最大的助力,可是我一落千丈。”
      “我被剥夺了自由的权利,我想去外面看看,可就是这样一个渴望自由闯荡的我被困在了北城,我大学期间你知道我有多小心吗?我不敢谈恋爱,哪怕我有多生气我都不会表现出来,我给了所有人一个情绪稳定,内核强大的我,后面工作了依旧如此,我小心翼翼,生怕出错,给我自己致命一击,我真的承受不起了。”
      “或许很早的时候我的精神已经死了,活着的不过是一副躯壳,如今躯壳支撑不住了,我要解脱了,所以遇栖迟,不是每个人都想活着的,我无时无刻不想死。”
      “我看小说里的人跳海而亡,长大后我发现北方没有海,而我也不会跳海,我怕会吓到那些想要看海的人。”
      “遇栖迟,最后一段时间了,让我随我自己去吧,别救我,我不需要治疗,我不想做透析之类的东西,你就让我体面地离开好吗?”
      遇栖迟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好字,陈曦终于笑了,那种笑太过于凄美,让人不禁想起凋零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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