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
宴会进行到一半，池年安决定提前离场。他实在不想再看江瑾遇在人群中游刃有余的样子，更不想听父亲第无数次拿他们做对比。
穿过长廊走向电梯时，池年安在转角差点撞上一个人。
“抱歉...”他抬头，话音戛然而止。
江瑾遇正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刚脱下来的西装外套。两人距离太近，池年安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威士忌。
“池年安。”江瑾遇先开口，声音比刚才在人群中听到的更低沉些，“这么早走？”
“关你什么事。”池年安下意识地回怼，侧身想绕过去。
江瑾遇却挪了一步，正好挡在他面前。池年安这才注意到，江瑾遇比他高了半个头，这个认知让他更加不爽。
“让开。”
“你喝酒了？”江瑾遇没动，目光落在他微微泛红的脸颊上，“需要我让司机送你吗？”
池年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江瑾遇，你少在这儿假惺惺！我喝没喝酒关你屁事，让开！”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响亮，几个路过的服务生好奇地看过来。
江瑾遇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池年安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像是无奈，又像是别的什么，快得让他来不及分辨。
最终，江瑾遇侧身让开了路。
池年安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按下按钮时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电梯门缓缓关上，透过逐渐变窄的门缝，他看见江瑾遇还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望着这个方向。
“装模作样。”池年安对着光可鉴人的电梯壁龇牙。
回到家，池年安甩掉皮鞋，一头栽进沙发里。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损友林晓飞发来的消息：
「听说今晚江大总裁又出尽风头了？你这小可怜是不是又被池叔叔拿来对比了？」
池年安翻了个白眼，回复：「滚。」
林晓飞秒回：「别气嘛，哥们儿给你想了个绝妙的主意。你不是想证明自己不比他差吗？江瑾遇现在住的那栋公寓楼，刚好有一套在招租，就在他楼下。」
池年安盯着手机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
林晓飞继续轰炸：「近水楼台先得月，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啊池公子！你搬过去，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摸清他的生活规律，找出他的弱点...」
「然后呢？」池年安问。
「然后...呃，总能找到机会证明你比他强吧？再说了，万一能抓到他把柄呢？比如他其实晚上会偷偷看动画片什么的...」
池年安忍不住笑了，但随即又板起脸。这主意听起来幼稚得可笑，但不知为何，他竟然有点心动。
至少，这比被动地活在江瑾遇的阴影下强。
第二天一早，池年安真的联系了那栋公寓的中介。下午去看房时，他发现这套公寓的阳台正对着楼上同户型的阳台，直线距离不到三米。
“这栋楼隔音怎么样？”池年安故作随意地问。
“非常好，采用的都是最新隔音材料。”中介热情介绍，“楼上楼下基本听不到彼此的声音。”
池年安有点失望，但转念一想，隔音好也有好处——他可以在家随便骂江瑾遇，不用担心被听见。
签完合同付完款，池年安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给林晓飞发了条消息：「搞定。」
半小时后，林晓飞打来电话，语气兴奋：“行动代号‘霸总养成计划’正式开始！第一步，偶遇！”
池年安皱眉：“什么偶遇？”
“制造机会和他‘不经意’碰面啊！比如早上同时出门，晚上同时回来...你需要掌握他的作息时间表。今晚就开始侦查！”
池年安本来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走到窗边，抬头看向楼上阳台。那里摆着几盆绿植，整齐得像是用尺子量过间距。
“知道了。”他说，然后挂了电话。
晚上八点，池年安躲在公寓大堂的绿植后面，眼睛盯着电梯方向。他已经在这里蹲了四十分钟，腿都麻了，却连江瑾遇的影子都没看到。
“该不会今晚不回来吧...”他小声嘀咕，考虑要不要放弃。
就在这时，电梯“叮”一声开了。
江瑾遇走了出来。他没穿西装，而是一件简单的灰色毛衣和黑色长裤，手里提着笔记本电脑包，看起来像是刚从公司回来。即使是这样休闲的打扮，他依然身姿挺拔，步伐稳健。
池年安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完全忘记了自己蹲守的目的就是“偶遇”。
眼看江瑾遇就要走出大堂，池年安一急，猛地站起来——
然后因为腿麻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扑去。
完了。这是池年安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一只手臂稳稳地扶住了他。池年安抬头，正对上江瑾遇近在咫尺的脸。
“...谢谢。”池年安干巴巴地说，试图站直身体，但麻木的双腿不配合。
江瑾遇没松手，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你住这里？”
“是啊，刚搬来。”池年安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强行装作若无其事，“真巧，你该不会也...”
“我住楼上。”江瑾遇简短地说，终于松开了手，“能走吗？”
“当然能！”池年安立刻证明似的迈开步子，然后因为腿部的刺痛表情扭曲了一瞬。
江瑾遇似乎轻轻叹了口气：“几楼？我送你上去。”
“不用！”池年安立刻拒绝，但电梯门已经打开，江瑾遇做了个“请”的手势。
狭小的电梯空间里，雪松香气再次包围了池年安。他盯着不断上升的楼层数字，感觉每一秒都格外漫长。
“几楼？”江瑾遇问。
“12楼。”池年安说完就想咬舌头——这不就等于告诉对方自己住他楼下吗？
江瑾遇按下12和13，没有说话。电梯内陷入沉默，只有机械运转的微弱声响。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