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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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之后，小金毛精神奕奕地、带着气喘吁吁的保镖们回到莱克斯大厦。（保镖们：加钱！必须加钱！）
他要先来跟卢瑟敲诈一笔大的，作为一个“父亲”，给儿子零花钱用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作为现在身无分文的小金毛，暂时认下了“儿子”这个称呼，等有机会，他会让卢瑟知道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爸爸”！
小金毛去洗手池洗了一把脸，故意把水弄进眼睛里，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他冲进卢瑟所在的办公室：“父亲！那个红头罩太可恶了！他居然说你的坏话！”小金毛一脸愤怒，“他说他和企鹅人打架的时候，你就在旁边看戏！”
格里菲倔强地抬头，通红的眼眶蓄满泪水定定地看着卢瑟：“这绝对不可能！毕竟你在我心目中是那么的好，我醒来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您，您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对吗？”说着，小金毛通红的眼眶缓缓滑下一行泪水。
格里菲暗自辣得吸了一口气，看来下次得用眼药水，直接用自来水眼睛好辣。
卢瑟被电脑挡住的眼睛飞快划过一丝惊讶，而后带着玩味与评估。他快速挂起一副担忧的表情，仿佛真是一个慈父那般：“怎么会呢，Ge……我的儿子。”
他站起身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努力想挤出一个似冤枉似生气的表情，但五官就像有自己的想法一样，非常扭曲。
他们都仿佛没注意到卢瑟那个没说出来的名字。
“我可是第一时间放下了一个几千万的单子，立刻去看望你的。你不要听外面的人胡说，毕竟我们才是‘父子’不是吗？”卢瑟语气中带着安抚人心的味道。
格里菲感动的眼眶里流出泪水：“父亲，我相信你，我没有理由不相信你。”他哭的涕泪俱下，伸手掏了掏衣兜，发现没带纸，就准备扑进卢瑟怀里。
卢瑟及时伸手扶住格里菲，并且给两人隔开了一个安全距离：“你是一个好孩子，有什么是需要父亲帮忙的吗？”
格里菲大力吸了吸鼻子，“是这样的父亲，我对一项艺术特别感兴趣。”韦恩跳脱衣舞怎么不算艺术了，他理直气壮的想道。
他用一种“孩子非常想要，给孩子买吧”的眼神看着卢瑟，眼睛里面冒出的光都快把卢瑟亮闪闪的光头比下去了。
卢瑟在心里评估了两秒钟，随手递了一张黑卡给格里菲：“好孩子，去玩吧，父亲还有点事要做。”
“好的父亲，爱您！”格里菲双手举在头顶比了个爱心，转身噔噔噔地跑了。
他怕跑晚了卢瑟反悔，把卡收回去。
当然了，他更相信卢瑟不会这么没品，嘿嘿。
办公室门关上的一瞬间，卢瑟所有勉强维持的温情表象已如潮水般退去，手指在办公桌上某个位置敲了敲。
“茉西。”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穿着职业西装的女秘书悄无声息地出现。
“调出S-01在冰山餐厅的所有录像，重点分析他与红头罩、红罗宾说的每一句话。另外，他的那张卡，消费权限限制在娱乐和一般零售。”卢瑟的光头反射出冰冷的光泽，“如果出现任何武器、化学药剂、情报交易的购买尝试，立刻通知我。”
“是，BOSS。”茉西点头，犹豫了一下，“您认为他是在伪装？”
“不重要。”卢瑟嘴角勾起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小鸟表现出对天空的好奇时，最好的方法不是关进笼子。而是剪去一部分羽翼，然后，看着他飞。”
“让我看看，你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我‘珍贵的’格里菲。”
……
格里菲脸上挂着激动的神情一路奔跑回房里，反锁上门。
脸上激动的神情一瞬间消失无踪。
他捏着那张冰凉的黑卡，舌尖顶了顶上颚。
“格里菲……呵。”他盯着黑卡上的数字，眼神变得危险。
卢瑟那突兀的停顿，那个未被说出口的音节，会是什么？格林？格鲁特？还是，他真正的名字？
格里菲回想着卢瑟对自己的态度，是把自己当成徒劳挣扎的弱小动物了吗？觉得自己逃脱不出他的手掌心？
既然卢瑟想玩这种狩猎的游戏，格里菲就陪他玩玩。
就是不知道，最后谁才是那个猎物。
现在呢，是格里菲的游戏时间，比如玩一下“用老爹的钱，去看老爹死对头跳脱衣舞”这个游戏怎么样？
格里菲吹了个口哨，“顺便，看看这张卡能不能给我带来一点额外的乐子。”
格里菲随便找了一家大牌的服装店，选了一顶黑色鸭舌帽，一件红黑相间的外套和一条黑色的裤子，售价上那一串零，多得格里菲只在蜀地见过。但谁管他呢，刷的又不是他的卡。
想了想，格里菲又去花店逛了半天，最后买了一盆仙人掌，还加钱让店主帮忙给每根刺都穿上红枣。
店主：……有病吧这人，不过看在钱多的份上，忍了。
格里菲成就感满满的抱着红枣仙人掌，准备往冰山餐厅出发。
上门拜访，是应该带点礼物的。
他把杰森给他的卡递给侍者，侍者接过卡看了看，上面的红色蝙蝠标志确实是他老板的，遂恭敬地把他带到一间休息室，让他稍等。
格里菲点点头，抱着红枣仙人掌，镇定自若地走进休息室。
在格里菲等待的期间，还有其他的侍者给他上了一杯红酒，和一些小甜点。
看着桌上摆盘精美的小甜点，格里菲有些腻歪。
他对刚要走的侍者说，“给我来盘炒瓜子，要原味的。”
“好的，请您稍等。”
侍者不一会儿就给他端了一小碟瓜子上来。
格里菲磕了一颗，发现味道不错，遂开始“咔擦咔擦”磕瓜子，越磕越上头。
杰森昨天刚收拾了一些不听话的手下，凌晨3点多才睡下。
睡得正香，就听手下汇报，有人带着他给的黑卡来找他了。
“啧。”杰森不爽地抹了一把头发，他有力的臂膀撑着床坐起身，被子顺着胸膛滑下，胸口顺着呼吸一起一伏，非常波澜壮阔。
睡眠不足让他眉眼间全是烦躁，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穿衣服，“让我看看是哪个崽种现在找上门，不知道打扰别人的睡眠会被雷劈吗？”
拿起红头罩正准备戴上的时候，杰森突然想起那个卢瑟家的小崽子说，像红枣头。
他纳闷地盯着看了半天，发现真的有点像，更不爽了。
最后杰森还是皱着眉把头罩戴上，他暂时还不能暴露，哥谭这里的“熟人”太多了。
手下把杰森带到了格里菲所在的休息室，杰森“嘭”地踹开门，正要让里面的崽种知道知道，不要在别人睡眠不足的时候来找茬！
休息室里面，传来连续不断、非常有节奏的“咔擦咔擦”声，瓜子壳到处乱飞。当然，最吸引人目光的还是桌上那盆，插满了红枣的仙人掌。
“你……”杰森一向推崇“不服就干”的大脑，此刻竟有点不知该作何反应。
“头罩老板！”格里菲刚“呸”完瓜子壳，就听到门被人踢开，他心想谁这么莽，敢在头罩老板的地盘找茬，转头就看见标志性的红枣头。
他非常兴奋地捧起那盆红枣仙人掌，小跑到杰森面前：“头罩老板，你看我给你带了礼物。怎么样，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杰森看着这盆造型奇特的“礼物”，在原地楞了几秒钟，脑海中思考着，要不直接把这小崽子打死算了。
刚说了自己头罩像红枣，转头就用仙人掌穿了那么多红枣送自己，人干事？
就在他伸手向后腰的手木仓摸去时，格里菲拿出了另一样东西。他手里拿着一张限量版的黑卡，“头罩老板，我偷我老爹的钱给你花啊！”
嘶，要不暂时留着？
至少还能用来气一下光头卢瑟和老头子，还算有点用，杰森在内心说服了自己。
移向腰间的手又放了回去。
格里菲把盆栽递给杰森：“来来来，头罩老板不要客气，这是我专门帮你挑的，你看多喜庆啊！”
手又开始移向腰间。
“哦对，卡你也拿着，随便花！”格里菲直接把卡塞进杰森手里。
最后，杰森左手端着盆栽，右手拿着黑卡，前面还坐着一个嬉皮笑脸的小金毛。
看着翘着脚，又开始嗑瓜子的格里菲，杰森有一种想把盆栽连黑卡连人一起丢出去的冲动。
格里菲看他站在原地不动，还热情邀请他一起嗑瓜子。
杰森抽了抽嘴角。
这人真是，好自来熟啊。
杰森翘着二郎腿坐在格里菲对面，看他一边嗑瓜子一边发信息。
既然都被吵醒了，他也睡不着，索性看看这个可恶的小金毛来他的场子要干什么。
格里菲一边嗑瓜子，一边在手机上给红罗宾发信息。
To小红鸟：帅气又强大的红罗宾，我是格里菲，还记得上次的冰山餐厅吗？看在我们有过一些“过命”交情的份上，我有点事情想拜托你。若是有空的话，请到红头罩的冰山餐厅找我。PS：我上次就想说了，你的制服很好看。
——From：格里菲
他“呸”掉嘴里的瓜子壳，关掉手机屏幕，盯着杰森的头罩看了两眼，接着从红枣仙人掌上，小心地扯下一颗红枣递给杰森：“给，你看我给你带的礼物，又能看又能吃，很实用吧？”
杰森接过红枣，捏在手里端详了两秒，一边往嘴里塞一边问格里菲：“你到底来找我干嘛？”
“我来投奔你啊，头罩老板。”格里菲的语气很平常，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投奔我？”杰森的的语气带着一股漫不经心，他把那颗红枣咽了下去，手肘支在椅子扶手上，身体向格里菲的方向微微前倾，给格里菲带来属于红头罩特有的压迫感。“说说看，卢瑟的宝贝儿子，为什么想投奔一个‘反英雄’，嗯？”
格里菲“咔嚓”又磕开一颗瓜子，动作流畅地丢进嘴里，“首先，”格里菲伸出食指摇了摇，“我不是他的儿子，至少我不觉得我是。至于我为什么觉得……”格里菲用手撑住脸颊，“他看我的眼神，不像是看一个‘儿子’，更像是看一个有趣的玩具？或者，一个有价值的实验品？”
“当然，最重要的是，你的冰山餐厅有瓜子，而他那里只有蔬菜沙拉。”格里菲摊摊手，一脸坦率的看向杰森。
杰森没有说话，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了敲。休息室只有格里菲磕瓜子的声音，和远处传来的音乐声。
“有意思，”半晌，杰森才开口，“但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同意让一个来路不明、身上明显带着麻烦，且麻烦的源头还是莱克斯·卢瑟，这样的人住进来呢？”
“嗯……”格里菲犹豫了一下，他把瓜子往杰森那边推了推，“也许你会同意的，头罩老板。你看，我自带生活费和礼物，并且我还能给你平淡的生活找点乐子。”
“乐子？”杰森嗤笑一声，“你是指每天被卢瑟监控的乐子，还是指他会在你的早餐麦片中下纳米机器人的乐子？小子，他就是一个疯子，为了一个实验数据他能把半个城市掀翻。得罪了他，我的军火生意，情报网，这座冰山餐厅都有可能成为他下一个掀翻的地方。”
杰森转过了头，用头罩上大概是眼睛的地方定定看着格里菲，“你，值这个价吗？”
“我不确定我值什么价，头罩老板。”格里菲把手上拿着的瓜子放在碟子里，他坐直身体，眼睛看向左边的桌角，语气淡淡地道，“但我知道几件事。第一，卢瑟对我有所图，并且图谋不小。他清洗了我的记忆，给我一个新的身份，却留下无数破绽。这要么是傲慢，要么是故意的引诱，无论哪种，呆在他身边我就是笼子里的小白鼠，每一步都只能走在他的算计之中。”
“第二，”格里菲的目光落在杰森的头罩上，仿佛能透过头罩看到里面的人，“你不是怕事的人，如果你怕得罪人，那你就不会在哥谭抢企鹅人的地盘，你甚至不会给我那张黑卡。你留下我，可能是觉得我有用，可能是想给卢瑟添堵，也可能是单纯觉得让那个光头不爽这件事就很值。但你绝对不会怕他。”
杰森沉默了。
格里菲靠回椅背，又恢复了那种有点赖皮的语气，“再说了，我很好养的。你看，我会自己找乐子，还能帮你气卢瑟。”他眼里闪过一道恶作剧的光芒，“用他的钱，看他的死对头跳脱衣舞，是不是两全其美？必要的时候，我还可以当诱饵、当幌子，当那个吸引他火力的‘傻儿子’。”
他又抓起了一把瓜子磕了起来，“而且，我直觉也很不错，我猜你已经心动了，只是还需要一个更酷的理由来说服你自己？”
杰森往后靠，双手搭在扶手上，他审视的看向坐姿歪七扭八的格里菲：“直觉不错？”他哼了一声，“行，给你个机会说服我。除了你有用，你能气卢瑟之外的，真正的理由。要是说不好，我现在就把你扔到卢瑟的大厦门口。”
格里菲叼着瓜子，定定看了杰森几秒钟，脸上突然露出一个笑来。不是那种吊儿郎当的笑，也不是夸张的、带表演性质的笑，而是一个微小的、却异常真实的笑。
“因为我觉得，你可能会想知道，‘格里菲’这个名字下面，到底是谁。”他说着，右手指在桌上点了点，“我也很想知道，卢瑟露出破绽，故意引导我去探索的到底是什么秘密。”
他对着杰森歪头，眨了眨右眼：“你不好奇吗，头罩老板。”
室内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规律的“咔嚓咔嚓”声。
良久，杰森站起身，走到那盆红枣仙人掌旁边，用手指拨弄了一下其中一颗红枣。“仙人掌放我这儿。卡你拿走，别用卢瑟的钱，我嫌脏。”
格里菲眼睛一亮。
杰森回过头注视着他：“楼上有空房间，规矩我晚点告诉你。记住，小子，”他的声音压低了，带着明显的警告，“要是让我发现你给我惹的麻烦，大于带来的价值，或者发现你在骗我——”
“那你就把我丢去喂鳄鱼，或者绑了送给卢瑟，还能敲诈他一笔。”格里菲飞快接话，笑容灿烂，“我懂。合作愉快，头罩老板！”他向杰森比了一个敬礼的姿势。
杰森白了他一眼，转身往外走，“等下让侍者带你去房间，瓜子不许带进去吃，还有，再让我听到你叫我红枣头，我就把这盆仙人掌，连盆带刺让你吃下去。”
门关上了。
“噗嗤。”格里菲突然笑了出来，并且还有越笑越激烈的趋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