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说，我爱你》逝水北望

5、五、梦

　　五、梦

　　消毒水的味道，听到来来回回走动的声音，自己好像在医院里呢，是宋浩送她来的吧。
　　萧笑睁开眼睛看到倒挂在旁边的点滴，清清的液体从滴管流进她的体内。这个房间只有两个床位，她在靠窗的位置躺着，窗帘拉着，好像已经是深夜了，靠墙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女子，穿着病号服正在喝水。
　　“请问，这是哪家医院？”房间没有其他人，萧笑挣扎着起身，礼貌地问。
　　“嘉和医院，你醒了，要不要喝水？”那女子抬头，很清秀的一张脸，笑起来有些羞涩，像是很怕人的样子。
　　萧笑舔舔嘴，果然有些渴，对那个友善的女子点点头。女子就端起桌子上的杯子走来递给了萧笑。
　　“谢谢你。”萧笑接过杯子喝了几口，又递了回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醒有些虚弱的缘故，萧笑的手抖了一下，水洒了出来，温热的水洒在了女子的身上。
　　“对不起，你没事吧？”萧笑吓了一跳，试图坐起来帮女子擦拭。
　　那女子把萧笑的手打掉，极快地转身拿毛巾擦了起来，胸前肚子上一直擦个不停，嘴里还喃喃地说着，“宝宝，你没事吧，乖宝宝，妈妈现在就擦干”。
　　萧笑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那个女子的小腹已经隆起了很高，大约已经有了五六个月的身孕了。原来是个孕妇，听说女人怀孕期间情绪很不稳定，易喜易怒，她对女子刚刚的反应也释然了。
　　“你怀孕啦，恭喜你。”萧笑看着女子又安静下来，才敢说话。
　　“嗯，我要做妈妈了，他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女子坐回床上，低着头抚摸着肚子，手上无名指的戒子随着她的动作在灯光下划出一道一道光亮。
　　萧笑看着女子又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没有说话的意思，翻身准备再补一觉。
　　在似睡非睡迷蒙间，萧笑听到了吵闹声，是两个女人的争吵，张开眼睛，竟然看到一个高挑的女子正在扯那个怀孕女人的头发。
　　“你干什么？快放手。”萧笑大喊了一声，坐了起来，准备下床制止。
　　那个高挑的女子好像没有听到萧笑的声音，左手扯着怀孕女子的头发，右手已经扇了上去。“路蒙蒙，你该回哪里就回哪里去，不要以为怀了孕，就可以为所欲为。”
　　女子说完，又在怀孕女子红肿的脸上补了一把掌，打得嘴角渗出了血丝。
　　是凌霄！是凌霄的声音！那种趾高气扬的语气，那种特有的妩媚的嗓音，是已经死去的凌霄，没有错。
　　沾到地的脚又缩了回来，萧笑脸色煞白，双手揪着被子，四处看着。
　　死人，是死人？这是哪里？怎么看到凌霄？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这里不是医院么？不是宋浩带她来的么？
　　四周还是普通的医院病房的样子，白色的墙、蓝色窗帘，一排吊架，是一般病房必然存在的东西。难道自己出现了幻觉。
　　凌霄好像扇过瘾了，把路蒙蒙的头发放开，揉了揉发痛的手，最后说了一句“要么走，要么死，路蒙蒙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又高傲地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那个被叫做路蒙蒙的女人抱着肚子缩在床角，脸埋在腿里，嘤嘤地哭泣。此时萧笑只能坐在自己的病床上，不敢说话，不敢动。凌霄是死人，那么她是什么？
　　“我不死，我不走，他说过爱我的，他说过的，说过的••••”路蒙蒙越说越哭的凄厉，眼中渗血地看着萧笑，像是要得到答案一样看向萧笑的方向，“他爱我的，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
　　魔咒一样的声音，灌进脑子，萧笑感觉很难受，像是知道路蒙蒙的痛苦一样，也跟着说“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
　　“萧笑，萧笑！”方温柔“啪”的一声打了躺在床上发梦的萧笑一巴掌，看萧笑安静下来，才舒了口气。
　　“阿温？”萧笑有些不明所以，看着方温柔担心的脸，心里纳闷起来，怎么了？
　　“你醒啦？吓死我了。”方温柔看到萧笑醒来，一屁股坐在床边，又凶起萧笑来，“你没事睡觉做什么噩梦呀？”
　　“噩梦？”萧笑摸摸自己的脸，好痛呀，谁打她？狐疑地看着方温柔。
　　方温柔看到萧笑投来的目光，左躲右闪，不敢直视，“我叫了你半天你不醒嘛，你都昏睡一天了，所以只是轻轻打了一下而已。”
　　轻轻？都肿起来了。萧笑揉着脸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