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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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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赛夺冠后的第一个清晨,训练室的阳光比往常更软几分,透过落地窗斜斜落在角落的旧战术板上——上面的冰川与火焰符号已经被擦得浅淡,却在光影里晕出一层温软的轮廓,像极了三年前沈寒第一次在上面落笔时的样子。
沈寒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指尖捏着一块温热的桂花糕,嘴里还残留着甜香。这是教练今早按奶奶的方子做的,刚出炉就被端进训练室,蒸汽漫过桌面时,恍惚间竟和三年前奶奶寄来的那盒桂花糕重叠在一起。“慢点吃,别噎着。”秦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熟悉的温柔,他把一杯温蜂蜜水放在沈寒手边,杯壁上贴着张小小的便签,是秦烬的字迹:“今日宜练新战术,忌吃凉食。”
沈寒抬头时,看到秦烬正弯腰整理桌角的旧资料——里面夹着他们三年前的训练日志,还有林星刚进战队时画满涂鸦的战术图。阳光落在秦烬的发顶,染成浅金,指尖翻到一页泛黄的纸时,他忽然顿住:“你看,这是你第一次帮我写的打野路线,画的箭头歪歪扭扭,还标了个‘秦烬不许乱走’。”
沈寒凑过去看,纸上的字迹青涩,旁边画着个小小的冰川符号,下面歪歪扭扭写着“寒哥画的,听他的”。他脸颊发烫,伸手想抢,却被秦烬按住手:“别闹,这可是星耀传承的‘文物’,以后要给新人看的。”说话时,秦烬的指尖摩挲过沈寒无名指上的三枚戒指——蓝宝石的承诺,“岁岁年年”的对戒,还有枚新添的素圈,是领证那天秦烬在民政局门口买的,说“日常戴着方便,也能让别人知道你名草有主”。
训练室的门被轻轻推开,林星带着陈默和一个新青训生走进来。那孩子叫周舟,刚进战队一周,打野位,性格比当初的陈默还要内向,手里攥着个新笔记本,指节都泛着白。“寒哥、E神,”林星的声音带着雀跃,“周舟想看看你们当年的训练日志,说想学习中野配合。”
沈寒笑着把桌上的旧日志推过去,周舟小心翼翼地翻开,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哇,寒哥你当年还记了这么多细节!‘E神的千珏喜欢红buff开,要提前推线’,这和星哥教我的一样!”林星拍了拍他的肩:“那当然,寒哥教我的,我都记着呢,现在教给你,以后你也要教给新人。”
秦烬靠在椅背上,看着三人围在桌前的样子,眼里泛起温柔的笑意。沈寒转头时,正好对上他的视线,两人相视一笑——当年他们也是这样,在训练室的角落里,一个教一个学,把彼此的习惯记在心里,慢慢成了最默契的搭档。
上午的训练赛,林星让陈默带周舟首发打野,自己坐在旁边指导,像极了当初秦烬带他的样子。周舟的盲僧操作很亮眼,但在节奏把控上还有些生涩——第十五分钟,他忘了帮中单做视野,导致中单被对方抓了个正着,送出一血。
训练赛暂停时,周舟的脸瞬间白了,低着头小声道歉:“对不起,是我忘了做视野……”陈默刚想开口安慰,却被林星拉住了。林星没有批评周舟,只是拿起战术板,指着地图上的河道草丛:“这里是中单六级后的关键视野点,你作为打野,每三分钟要过来更新一次眼位,就像当年寒哥教我,我现在教你这样。”
他转头看向沈寒,眼里带着几分调侃:“还记得你第一次帮我做视野,把眼插在了对方塔下,E神笑了你一周。”沈寒的脸颊瞬间红了,伸手拍了林星一下:“那时候还不是因为你紧张,催着我插眼。”
周舟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拿起笔在笔记本上飞快记录。沈寒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忽然想起三年前的自己——那时候他也是这样,因为失误红着眼眶,秦烬没有批评他,只是在战术板上一点点拆解问题,还把自己的旧训练日志塞给他,说“多看看,你比我当年聪明”。
中午休息时,教练端来一盘点心,是他特意做的桂花糕,甜香漫满了训练室。周舟拿起一块桂花糕,小口咬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个好好吃!比外面卖的还甜!”林星笑着说:“这是寒哥奶奶的方子,吃了能涨运气,我上次吃了这个,盲僧踢得特别准。”
沈寒看着周舟开心的样子,转头对秦烬说:“你看他,多像刚进战队时的星星,紧张又认真。”秦烬点点头,伸手帮沈寒整理了一下脖颈间的佐伊吊坠——早上训练时吊坠被队服勾了一下,歪在了锁骨处,阳光下车,吊坠背面“G&E”的刻痕闪着细碎的光。“嗯,也像当年的你。”秦烬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那时候你总怕拖我后腿,每次训练结束后都偷偷留下来加练,我就陪你一起,被教练骂‘熬夜影响状态’也不管。”
下午的训练结束后,沈寒和秦烬一起整理训练室。秦烬弯腰收拾桌角的旧资料时,从里面掉出一张照片——是三年前世界赛夺冠后拍的,照片里沈寒和秦烬站在领奖台上,手里举着冠军奖杯,笑得格外灿烂。“还记得这张照片吗?”秦烬的声音很轻,带着回忆的温软,“当时你说,以后每年都要一起拿冠军,现在虽然没每年都拿,但我们一起带了这么多新人,也很好。”
沈寒接过照片,指尖摩挲着画面里的两人,眼里泛起了泪光:“那时候我总觉得,能和你一起打比赛就很幸运了,从来没想过我们能一起领证,一起带新人,一起过这么多日子。”秦烬伸手抱住沈寒的腰,把他紧紧搂在怀里:“我也是。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晚上回家的路上,秋夜的风带着几分凉意,沈寒下意识往秦烬身边靠了靠。秦烬立刻伸手揽住他的肩,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冷了?下次给你带件厚外套,别冻着。”沈寒摇摇头,抬头看向天空——训练基地的灯光映亮了半边天,星星在云层后闪烁,像无数双注视着他们的眼睛。
“秦烬,”他轻声说,“我们明天去看奶奶吧,告诉她我们拿了世界冠军,还领了证。”秦烬点点头,低头吻了吻沈寒的额头:“好,顺便把教练做的桂花糕带给她尝尝,让她知道我们过得很好。”
两人走到家楼下,秦烬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沈寒。沈寒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银色的手链,上面挂着两个小小的吊坠,一个是冰川,一个是火焰,中间串着一颗小小的桂花形状的珠子。“这是我特意订的,”秦烬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冰川和火焰是我们,桂花是奶奶的味道,以后你戴着手链训练,就像我们和奶奶都在你身边一样。”
沈寒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用力点头:“好!我每天都戴着!”
秦烬伸手帮他擦了擦眼泪,然后拿起手链,轻轻戴在他的手腕上。月光下,手链上的吊坠闪着细碎的光,和沈寒无名指上的戒指交相辉映,像一串紧紧相依的星星。“沈寒,”秦烬轻声说,“以后的日子,我们要一起带新人,一起看比赛,一起吃奶奶做的桂花糕,一起过每一个岁岁年年。”
世界赛夺冠后的第一个冬天,训练室的暖气烘得空气发暖,窗外飘着细碎的雪,落在玻璃上晕出小水珠,像一层朦胧的雾。沈寒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指尖握着一个印着小冰川和小火焰的暖手宝——是秦烬早上出门时特意买的,说“你手总凉,这个揣着方便”,此刻暖得刚好,贴着掌心像揣了颗小太阳。
“寒哥,你看周舟这波盲僧摸眼对吗?”林星的声音从训练区传来,少年弯腰对着电脑屏幕,手里还攥着那个磨破封皮的旧笔记本,页脚卷得更厉害了,显然被翻了无数次。陈默站在旁边,手里拿着自己的笔记本,时不时指着屏幕补充两句,比刚进战队时沉稳了不少。周舟坐在椅子上,小脸绷得紧,操纵鼠标的手微微发抖,盲僧的摸眼总差一点距离,急得鼻尖冒汗。
沈寒走过去时,正好看到林星伸手按了暂停键,拿起战术板在上面画了个简易的野区地图:“这里摸眼要提前调视角,等兵线到塔下再动,就像当年你寒哥教我的那样——别慌,我第一次练的时候,摸眼摸到对方塔下,被E神笑了三天。”
周舟的脸瞬间红了,却松了口气,拿起笔在新笔记本上飞快记下:“盲僧摸眼调视角,等兵线——星哥教我的,像寒哥教星哥那样。”沈寒看着笔记本扉页,周舟画了四个小小的符号:冰川、火焰、新芽,还有颗小小的桂花,挤在一起像一串糖葫芦,心里忽然软了——这孩子把他们所有人的“标记”都记在了心里。
“我当年教你的时候,可没让你把眼插塔下。”秦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端着两杯热可可,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他把其中一杯递给沈寒,杯柄转到沈寒习惯的方向:“加了半糖,你胃不好,别喝太甜的。”沈寒接过杯子,指尖碰到秦烬的手,还是像以前一样,永远比他的手暖几分。
秦烬弯腰看向周舟的屏幕,指尖点在盲僧的技能键上:“摸眼时别只看小地图,余光扫着兵线,你寒哥当年练发条,连对面小兵的血量都记着,细节做足了,失误自然少。”周舟用力点头,眼睛亮闪闪的,像刚找到方向的小树苗。沈寒靠在秦烬身边,看着他指导新人的样子,忽然想起三年前,秦烬也是这样,在训练室的角落里,一点点教他看兵线、记视野,指尖划过屏幕时,动作轻得怕吓着他。
中午休息时,小杨提议去买巷口的烤红薯,说“冬天就得吃点热乎的”。一群人裹着厚外套出门,雪还在下,落在头发上像撒了层糖霜。秦烬自然地把沈寒的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他半张脸:“风大,别冻着鼻子。”沈寒抬头时,看到秦烬的耳尖被风吹得发红,却还是先顾着他,伸手把秦烬的围巾也整理了一下:“你也戴好,别感冒了。”
巷口的烤红薯摊冒着热气,老板笑着招呼:“是星耀的小伙子们吧?上次世界赛夺冠,我还在电视上看见你们了!”林星挠着头笑,陈默和周舟站在旁边,有点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秦烬走到摊前,熟稔地说:“要六个,挑软一点的,其中一个别放糖,他不吃甜口的。”老板应着,很快递过来六个烤红薯,用牛皮纸包着,烫手又暖心。
回去的路上,沈寒手里拿着那个没放糖的烤红薯,刚想剥皮,秦烬就伸手接了过去:“我来,烫。”他低头剥红薯皮时,雪花落在他的发顶,沈寒下意识伸手帮他拂掉,指尖蹭过秦烬的发梢,软乎乎的。秦烬抬头时,正好对上沈寒的眼睛,眼里带着笑意,像盛着融化的雪水:“剥好了,吃吧。”
沈寒咬了一口红薯,温软香甜,刚好吃完,秦烬递过来一张纸巾,还不忘帮他擦了擦嘴角:“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林星在旁边看着,笑着对陈默和周舟说:“你看寒哥和E神,永远这样,比烤红薯还甜。”陈默点点头,周舟捧着烤红薯,小声说:“以后我也要和搭档这样,一起打比赛,一起吃烤红薯。”
下午回到训练室,周舟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一叠明信片,分给大家:“这是我老家的雪景,寄给你们做纪念。”沈寒接过明信片,上面画着一座小房子,门口堆着两个雪人,一个戴着冰川图案的围巾,一个戴着火焰图案的帽子,旁边还有三个小雪人,分别画着新芽、桂花和小拳头,落款是“周舟画的星耀大家庭”。
秦烬把明信片夹在训练室的白板上,正好在当年沈寒画的冰川与火焰符号旁边。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明信片上的雪人像活了一样,透着暖暖的光。“以后每年冬天,我们都让新人画一张明信片,”秦烬的声音很轻,却足够让所有人听见,“贴满这面墙,就像看着星星一颗颗长起来。”
训练结束后,大家陆续离开,沈寒和秦烬留在训练室整理资料。秦烬弯腰收拾桌角时,从旧资料里掉出一个小小的盒子,打开一看,是当年沈寒第一次参加比赛时戴的护腕,上面绣着个歪歪扭扭的小冰川,边缘已经磨得起毛了。“你还留着这个?”沈寒的声音带着惊讶,他以为早就丢了。
秦烬笑着把护腕递给沈寒:“当年你比赛前紧张,把护腕攥得变形,赛后又不好意思扔,我就帮你收起来了。现在看看,比周舟的笔记本还‘古董’。”沈寒接过护腕,指尖摸着上面的小冰川,忽然想起三年前的自己,紧张得手心冒汗,秦烬在他耳边说“别怕,我在”,然后把自己的护腕换给了他。
晚上回家的路上,雪下得大了些,秦烬把沈寒的手揣进自己的口袋里,一起放在暖手宝旁边。“明天去看奶奶吧,”沈寒轻声说,“她肯定想尝尝巷口的烤红薯。”秦烬点点头,低头吻了吻沈寒的额头:“好,顺便把周舟的明信片带给她,让她看看我们的‘小星星’。”
两人走到家楼下,秦烬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递给沈寒。里面是一串手链,和之前那条很像,只是多了个小小的雪人吊坠,雪人手里拿着一颗烤红薯。“这是我让老板加的,”秦烬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冬天就得有冬天的样子,以后我们的手链,每个季节都加个小吊坠,凑齐一整年的风景。”
沈寒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用力点头:“好!春天加朵小桃花,夏天加片小荷叶,秋天加颗小桂花,冬天加个小雪人。”秦烬伸手帮他擦了擦眼泪,然后拿起手链,轻轻戴在他的手腕上。月光下,手链上的冰川、火焰、桂花和雪人吊坠闪着细碎的光,和沈寒无名指上的戒指交相辉映,像一串藏着时光的星星。
“沈寒,”秦烬轻声说,“以前我总觉得,冬天是冷的,直到遇到你,才知道冬天也可以这么暖——有热可可,有烤红薯,有你在身边,连雪都变得好看了。”沈寒靠在秦烬怀里,抬头看向天空,雪花落在他的脸上,凉丝丝的,却被秦烬的体温烘得暖暖的。
“我也是,”沈寒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比的坚定,“遇到你之后,每个冬天都很暖,每个日子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