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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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陈林终于为学校的物理竞赛多争取到一个名额。
于是，学校终于确定好了参加全国高二物理竞赛的三个人——沈枫时，郁知渊和郑云舟。
同时，学校接到通知，原本定在10月中下旬的物理竞赛要提前到10月4号。
虽说是高二物理竞赛，但实际上它考察的内容远远不止高二，学校特地让老师们适当给他们三人减少作业，空出时间来给他们三个赶进度。
准备物理竞赛的同时，他们还和其他人一样在准备几天后的数学竞赛。
三个人忙得脚不沾地，连齐洛都被冷落了。
又一次在午饭时间内，三个人又集体留在教室刷题，郁知渊特地让王叔带的三份饭菜被郁之景送上来后就摆在那里，没动几口。
齐洛最近没人陪他一起吃饭闲聊，回来得倒也早了很多，只是每每回到教室，总是一言不发，沉默着学习，和之前天天闹腾的某人全然不似同一个人。
他常常回来，先站在门口看一会，期待他们能从作业和试卷里抬起头来，看他一眼，然后问他为什么不进来，可期待终究落空。
每次晚上回宿舍，推开门，屋里黑漆漆的，另外三个人都还在自习室里，有时一整晚都不回来。
没人陪他一起了……
而忙到脚不沾地的三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有时抬眼看一眼齐洛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的背影，轻轻皱下眉，然后叹口气，摇摇头，继续学。
直到一个晚上，三人又没回寝室，齐洛写完作业，一个人侧躺在床上，盯着眼前的黑暗，咬咬唇，忍不住拿出手机，点开那个备注“我家舟舟”的人——
“舟舟，今晚上回来吗？你好久没和我聊天了……”
打完，又觉得太过矫情，抿了抿嘴唇，又把字一个一个删掉，盯着那个空白的键盘看了半天，眼前渐渐模糊不清。
他擦掉眼泪，丢下手机，抱着被子，就这样子睡过去。
另一边，三个人虽然年轻身体好，但还是耐不住这样总是连续几天只趴在桌子睡几个小时，终于，在今晚上三个人凑一起讨论一道超难物理竞赛题时，郁知渊毫无预兆地，头砸到了桌子上。
“嘭”的一下，正在激情讨论的另外两个人被吓了一跳，抬起头。
郑云舟本来想说：“你干什么这么大响声？”但一看到郁知渊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沈枫时瞬间感觉自己魂都要飞了，身体比脑子快，站起来，把郁知渊从课桌上抱起来，拍了拍他的脸，急切地问：“怎么回事啊？小同桌怎么晕倒了？小同桌！醒醒！”
郑云舟从另一边过来，看了看整个人倒在沈枫时身上的郁知渊，摸了摸头，然后松了口气——
“额头不烫，应该是低血糖晕倒，他最近确实有点太累了，还不太习惯这种状态。”
“那就好。你身上有糖吗？”沈枫时也松了口气。
他和小同桌的身上都没有糖，只能问郑云舟身上有没有了。
（你别管小沈怎么知道小同桌身上没有糖的。）
郑云舟摸了摸身上，摇了摇头。
“看一下书包里有没有什么之前放进去过的糖吧。”沈枫时把郁知渊轻轻放到凳子上。
然后他们两个把自己和郁知渊的书包都翻了个遍，结果就是——
沈枫时的书包里没有，郁知渊书的包里也没有，而郑云舟……他的书包里更没有，他每次带的一点糖都给齐洛吃了。
沈枫时扶了扶额：“都没有糖，这怎么办？”
“……齐洛的课桌里可能会出现一点，我现在去翻翻。你留在这里照看郁知渊吧！”郑云舟说着，转身往下面四楼走。
“哎！齐洛不是最不喜欢别人没经过同意就碰他的东西吗？”
“没关系！我明天早上出去重新给他买！”郑云舟一下子就跑没影了。
沈枫时在楼上只等了一会，郑云舟就气喘吁吁地从楼下上来，手上拿着一把五彩斑斓，颜色各异的糖。
“沈哥！”郑云舟把手上的一堆乱七八糟的糖放到桌子上，然后沉默着坐到座位上，撑着头，轻轻咬着下唇，盯着虚空里的一点，不知在想什么。
沈枫时来不及去看郑云舟的行为，急急忙忙拆开一颗糖，塞到郁知渊微张的嘴里。
郁知渊悠悠转醒。
他揉着微微发痛的额头，疑惑地开口：“你们怎么不继续讨论了？我怎么额头这么痛？”
郑云舟飞远的思路被这两句话呼唤了回来。
沈枫时和郑云舟同时松了口气。
沈枫时轻轻敲了一下郁知渊的脑袋，看了眼手机，佯装凶狠：“今天晚上你回寝室睡觉去！”
“为什么？你们都没回去休息啊？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为什么？因为你晕倒了。”郑云舟走过来，留下几颗糖，剩下的自己拿起来，盯了好一会儿，才把它塞进自己上衣口袋里。
“啊？”郁知渊看起来很懵懂的样子。
“别啊了，回去睡觉！”沈枫时的语气有点急。
郁知渊显然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寝室。
沈枫时欲言又止，看了半天，直到郁知渊一个人离开。
沈枫时的心里泛上某种奇异的感觉，但他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
这一晚上剩下几个小时的时间，沈枫时和郑云舟两人都在认证刷题，没再说一句话。
然后大早上，凌晨四点半，郑云舟开始收拾东西，放回书包。
“你这么早就不继续写啦？”
“嗯，我要给齐洛去买糖。”
“行吧，等我一会儿，我去给郁知渊买早餐。这家伙肯定不会自己去买的，王叔早上又不送饭，都是让郁知渊吃面包的，他面包吃完了也不说，不重新去买。他都得低血糖了，不能不好好吃饭。”沈枫时也把卷子练习题往书包里塞。
“你对郁知渊那么了解？”郑云舟用之前在食堂时看沈枫时摸郁知渊的头时的那种神情看向他。
“嗯？怎么了吗？”
“没什么，快点吧。”
两人把书包放在楼下高二七班的教室里，然后去了来学校后门一个经常供学生翻墙的地方。
郑云舟陪齐洛逃过好多次晚自习了，每次都是从这里翻出去的。
沈枫时万万没想到，有生之年，自己竟然还会翻学校的墙，而且只是为了给人买个早餐。
但这墙对他来说并不翻，他一下子就翻了过去。
“这砖头是干嘛的？”沈枫时看着墙边的砖头，疑惑地问。
“给那些翻不过去的人垫脚用的。”
“……温主任是没在这找到过逃课的学生吗？怎么不把砖头弄走？”
“没有用，把砖头弄走了，改天又有新的砖头。”
“呃……这……”
“还给不给你家小同桌买早餐了？”郑云舟面无表情的回头看着沈枫时。
“当然买。”不知为何，沈枫时听到郑云舟说“你家小同桌”时，心情突然变得很开心。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1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