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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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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谁不喜欢聊八卦呀
当天晚上，在夜色的掩护下，马特与弗兰克悄无声息地潜入了菲斯克的竞选团队负责人丹尼尔·布莱克位于城郊的僻静宅邸。书房内，布莱克正对着一份文件焦头烂额，桌面上散落的草稿显示着他们的核心竞选口号：“将恩雅还给真正的恩雅人”。
“砰！”
书房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推开，布莱克惊骇抬头，只见两个身影一左一右堵在门口，一个身着裹着黑色的带檐帽披风，气息冰冷，另一个则浑身散发着不容错辨的、属于地下世界的强悍压迫感。
马特率先开口，声音经过处理，低沉而充满威胁：“布莱克先生，我们来自科恩家族，或许你听说过……我们在恩雅城的一些小小的生意？”他刻意模仿着利益受损的走私商人那种混合着贪婪与愤怒的语气。“我们知道你们在恩雅玩的把戏。你们这些人，靠着走私渠道吃得脑满肠肥，现在穿上西装就想把桌子掀了，开始高喊打击走私、净化城市了？”
布莱克脸色惨白，眼神下意识地瞟向书桌下方一个不起眼的按钮——那是直通私人安保的警报器。就在他的手指微微颤动着想要有所动作的瞬间，站在阴影中的弗兰克如同鬼魅般无声上前一步，擒住了布莱克意图移动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布莱克痛得几乎叫出声，冷汗瞬间从额头渗出。
而马特的身影也在同一时刻贴近了布莱克，他俯下身，声音压得更低，却更加冰冷：“我建议你不要做任何……不理智的尝试，布莱克先生。”
他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令人心悸的哒哒声。“如果有什么不该出现的‘第三方’……比如你那些吵吵嚷嚷的保镖，或者夜巡的圣骑士，被意外地卷进来……那我很抱歉，今晚的谈话性质就彻底变了。接下来的场面，恐怕会非常、非常难看。”
他微微停顿，让死亡的寂静笼罩对方，然后才缓缓补充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伪装的惋惜：“相信我，我们双方……都不会希望看到场面变得不可收拾。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对吧？”
布莱克的手腕被死死攥着，剧痛和恐惧彻底击垮了他试图呼救或反抗的念头，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颤抖着点了点头。
马特这才微微后退半步，给了对方一丝喘息的空间，但无形的压力丝毫未减。布莱克强忍着疼痛和恐惧，声音发颤地辩解道：“这……这一切都是为了恩雅的长远发展！我们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这种生意上的事，你……你们真的不该来找我们！你应该去找‘海洋之心’谈！”他情急之下，试图抬出那个更庞大、更令人畏惧的靠山来吓退对方。
“海洋之心？”马特立刻抓住这个关键词，语气更加咄咄逼人，“五大家族的‘海洋之心’联盟早就和你们穿一条裤子了！他们把肉都分完了，哪还有我们这些小鱼小虾喝汤的余地？”
布莱克意识到失言，连忙找补：“恩雅现在治安混乱，鱼龙混杂，被那些无法无天的黑船和走私商人搞得乌烟瘴气，我们只是想……”
“嗯？”马特发出一声极具威胁性的质疑，打断了他的话，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冷了几分。
布莱克感到一股寒意，无奈地换了一种说法：“我们……我们是在重建秩序！等到恩雅重新变成干净、繁荣的海边旅游城市，对你们……对大家一样是有长远好处的！”
“长远好处？”马特嗤笑一声，步步紧逼，“你们连即将通过的《拉托□□亚法案》都搞不定！到时候一大群‘感染者’合法进来，一样会把你们精心打扮的城市搞得乌烟瘴气，你们那个不能见光的‘秘密项目’，不是一样要受到冲击？”
“不会的！”布莱克脱口而出，语气急促，“那是各大贵族联合……”他猛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死死闭上了嘴，眼中充满了后悔与恐惧。
马特心中冷笑——所以果然有个秘密项目。他不给布莱克任何思考补救的机会，语气变得更加冷硬，带着赤裸裸的交易意味：“我对什么狗屁法案不感兴趣，布莱克。我只想知道，怎么才能拿回我该得的那份。如果你告诉我那个项目怎么参与，我会给你一笔丰厚的……咨询费用。还有科恩家族的‘友情’。菲斯克和海洋之心，永远不会知道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他顿了顿，声音骤然降至冰点，“如果你坚持你对菲斯克那廉价的忠诚……”
一旁的弗兰克一言不发，只是微微抬手，霎时间，数个原本隐匿的炼金阵盘浮现在他身周，幽蓝的能量光束瞬间亮起，锁定了布莱克的全身要害，散发出致命的高温与能量波动，只待一个指令就能将他瞬间烧成灰烬。
马特慢悠悠地举起手，作势就要挥下：“我个人其实很欣赏忠诚的人……因此我会亲自送他去见光明神，以示敬意。”
“等等！不！我说！”死亡的恐惧彻底击垮了布莱克，他失声大叫，“海滨庄园！是海滨庄园！五大家族已经在恩雅最好的海滨地段圈地，大规模建设观光庄园、豪华酒店和顶级疗养院！那才是未来真正的利润核心！等到选举结果公开，菲斯克大人上台，他们就会第一个响应‘转型’，把所有见不得光的钱都洗进去！”
见对方沉默不语，似乎在评估，布莱克小心翼翼地补充道，声音颤抖：“如……如果科恩家族有兴趣，我……我可以帮你们牵线搭桥……”
马特站起身，阴影笼罩着瘫软在地的布莱克：“不必了。记住，今天晚上的对话，你不会想让菲斯克先生知道的，对吧？”
布莱克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我绝不会……绝对不会……”
马特将一袋沉甸甸的金币扔在他面前，随即一记手刀将他击晕。他与弗兰克对视一眼，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
威尔逊·菲斯克完全没能察觉到自己那位负责恩雅事务的得力干将丹尼尔·布莱克近来的精神恍惚和心不在焉。他已经被近期一连串的挫败占据了全部心神，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尤其令他愤懑的是，这些麻烦的源头，似乎总绕不开那个他始终无法彻底扳倒的老对手——那个烦人的律师马特·默多克。
“继续施压！”他烦躁地在书房里踱步，对着凡妮莎低吼道，“动用我们所有的舆论渠道，继续攻击那些支持法案的家伙！绝不能让他们好过！”
凡妮莎优雅地轻晃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抿了一口，冷静地提醒道：“威尔逊，默多克显然已经有所警觉了。我们现在的每一步，都需要更加谨慎。”
“谨慎？那就换个打法！”菲斯克猛地一拳砸在厚重的实木书桌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震得桌上的物件都跳了一下。“从那个所谓的‘夜魔’下手！他不是和钢铁之刃勾勾搭搭，又跟默多克关系暧昧吗？就让那些愚民去猜！去怀疑！让所有人想想，这两个藏头露尾的家伙到底在暗中勾结什么？他们那些‘义举’背后，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
几篇精心炮制、充满暗示与揣测的报道很快出笼，确实在市面上引起了一些涟漪般的议论。连马特本人偶然看到那些小报上离奇荒谬的猜测时，心头也不由得掠过一丝紧张。
然而，凯伦·佩吉对此的反应直接得多。她一把将马特拉进了他们常去的那家喧闹嘈杂的酒吧。
“嘿！伙计们！”凯伦利落地跳上一张空桌子，高高举起手中的酒杯，清脆的声音压过了现场的嘈杂，“告诉我，这儿有谁愿意为‘夜魔’干一杯的？！”
回应她的是瞬间爆发的、震耳欲聋的口哨声、欢呼声和敲桌子的声音！
“为夜魔干杯！”
“为那个连洛基都收拾了的狠人干一杯！”
甚至还有人兴奋地高声补充：“为钢铁之刃干杯！”
凯伦笑着凑近马特，在一片喧闹中大声对他说：“看见没？夜魔的名声在索科维亚之后简直好到爆棚！”她挥舞着手臂指向周围情绪高涨的人群。
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声音里充满了朴素的认可：“黑魔法怎么了？打坏人难道用圣光吗？当然得以毒攻毒！”
“魔鬼？谁规定魔鬼就不能是好的了？我看他就是个好魔鬼！”
“没错！而且这好魔鬼还是钢铁之刃的朋友呢！这还不够说明问题？”
众人哄笑起来，气氛热烈，有人甚至调侃地喊道：“他们俩不是在那个什么吗……”
马特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心中的那点阴霾被这直白而热烈的支持驱散。他端起酒杯，融入这片为他而响起的欢呼声中，心情确实轻松了许多——当然，如果大家能别再执着于那个“好魔鬼”的称号，他就更开心了。
***
与马特的轻松相反，菲斯克在他的豪华书房里，将酒杯重重砸下，任由昂贵的酒液溅了满桌。他脸色铁青，怒火几乎要冲破屋顶：“怎么回事？！一个非法的、使用黑魔法的炼金师！有什么好追捧的？！这些愚民的脑子都被地狱之火烤坏了吗？！”
凡妮莎冷静地分析：“民众的情绪难以捉摸，硬碰硬不明智。或许我们可以直接从拉托□□亚人自身入手。继续利用靶眼和手合会的人，制造一些混乱。”
菲斯克眼中掠过一丝凶光：“上次模仿白虎去解决尼尔森就已经失手了，靶眼这个彻头彻尾的废物！我看他早就该彻底消失！”
“一次失手并不意味着全盘皆输。”凡妮莎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他们要集中力量保护关键人物，就必然无法顾及所有角落。我们正好可以……多点开花，让他们疲于奔命。”
很快，几起由精心挑选的暴徒模仿“感染者”所为的抢劫、破坏治安事件发生了。菲斯克控制的报纸立刻闻风而动，连篇累牍地进行夸大报道，并翻出陈年的、与感染者相关的犯罪统计数据，大肆渲染恐惧，将矛头直接指向即将成立的感染者管理局及其核心推动者马特·默多克，抨击他们为了政治资本和空头支票，全然不顾普通市民的死活。
一时间，街头巷尾关于感染者的争论再度甚嚣尘上，怀疑与不安的情绪开始在城市中蔓延。
但这一次，马特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早在舆论风暴掀起之前，捍卫者们就已协助他全面补充、完善了那份关于拉脱□□亚乃至整个感染者族群生存状况的详细调研报告。
他将厚厚一摞、内容详尽的资料放在本·尤里克和凯伦面前：“这一次，我们同样用数字说话，而且要把数字直接打在标题上。”他手指点着报告中的一页，“比如，拿感染者群体的基础医疗普及率，与‘海洋之心’财团在恩雅海滨斥巨资建设的豪华酒店项目的预算做一个对比，如何？”
凯伦认真翻看着资料，越看越心惊：“天啊……马特，这太详细了！这比你提交给法案委员会的报告还要深入！”
本·尤里克主编的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所以，有这些案例和对比，我们可以好好策划一下，做成系列。这是长久以来都被公众和媒体有意无意忽略的角落，是时候让阳光照进来了。”
凯伦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我们可以做一个长期的深度调查专题，每一期聚焦一个具体的数字，深入挖掘背后的故事……”
马特安静地看着他们投入地讨论，并没有插话，只是站在一旁，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种子已经播下，他相信这些专业的、富有良知的记者，知道如何让它生根发芽，直至破土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