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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值得的价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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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一样的?”卿云好奇地问。
罗南熏只是笑笑,并不回答他。
灵琐没时间在这听这个疯子打哑谜,她看着他说:“那我就带卿云出去,这总可以吧?”
“可以。”罗南熏笑着让开,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灵琐看都没看他一眼,拉着卿云就走了。
卿云边下楼边喊:“诶,南熏,我走了,改天再来,我的露凝华给我留着!”
罗南熏笑着招招手。
卿云和灵琐身影消失的那一刹那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
“应星,你终于回来了。”他合上眼睛,掩去眼中的悲伤。
那是千年前的刀子再次落在了他的身上。
“小灵儿,你只顾着拉着我跑,到底有什么事啊?这么着急?小猊呢?她那么厉害你怎么不去找她啊?”
“她去找白芨了。先出去再说吧。”灵琐现在只希望陆神秀在外面没有碰到什么危险。
“找白芨,找白芨干什么?”卿云疑惑道。
灵琐走到结界边上抬手触碰了一下结界,这次结界又打开了,卿云也目瞪口呆。
“小灵儿,你该不会是妖怪吧?”他震惊地打量着灵琐。
“我才不是。”灵琐的表情突然变得冷淡,语气也很生硬。
‘妖怪’这两个字从她出生那一刻开始就伴随着她成为了她人生中最可怕的,再也不愿提及的梦魇。
灵琐说完就快步走了出去。
卿云赶紧跟上去解释:“诶,小灵儿,你别生气啊!我只是猜测嘛!你看你都能自由地通过结界……”
灵琐一出来就看到陆神秀在地上打坐,旁边是闪着冷光的银剑。
听到脚步声陆神秀睁开了眼睛,他迅速抽出剑插进身后的刀鞘站了起来。
“来了,没出什么事吧?”
灵琐摇摇头:“你呢?一个人在这没事吧?”
“没事。”陆神秀看向后面哇哇乱叫的卿云,问灵琐,“你跟他说了九曜生的事情吗?”
“还没有,我急着带他出来,怕你一个人在这里出事。”灵琐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陆神秀眼中闪过震惊的神情,心跳得突然快了起来。
金猊跟灵琐他们分开之后很快就腾云飞到了白芨所在的灵泽山。想想她已经一百多年都没回来了,上次走的时候还跟白芨吵了一架,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们总是会吵架,都吵了千百年了,她也习惯了。
金猊一个飞身落在灵泽山上,看着仙气缭绕,群山环绕,百花盛开,清香四溢的灵泽山,她不禁感叹:“灵泽山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啊……”
她跟白芨一起在灵泽山呆了几千年,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无比熟悉,连她脚下的石子小径都能勾起她的回忆。
金猊脸上绽开笑容:“我回来了,灵泽山。”
不过这笑容在她看到湖心亭里坐着的一男一女之后瞬间消失。身穿湖水蓝丝袍,白玉冠簪发的男神仙和穿着美人蕉橙香云纱衣,戴着金丝如意项圈,高高盘起的发髻上插着两个如意云纹金簪的女神仙面对面而坐。两个人正笑意吟吟地一起下着棋,湖中开满了粉白的荷花,微风拂过,清香四溢,女神仙侧目看过去,晚霞倒映在湖面波光粼粼,一群五彩斑斓的锦鲤在波光之下游动,生动有趣。
她笑了笑,忽然瞥见湖对面有个身影,她看向对面的人:“白芨,你好像有客人来了。”
白芨正低着头思考棋局,听到玉徽仙子的话头也未抬,只是执起一颗饱满的白玉棋子,笑道,“不是客人,是我家猫回来了。”
“猫?”玉徽疑惑地看看白芨,又看向远处气冲冲走过来的金猊。
“啪!”白芨一子下去就知道自己又要输了,“唉,不下了,玉徽,我总是下不过你,这棋真没意思。”
白芨眯起眼看着向这里走过来的金猊,她穿着深红的高开叉吊带裙,踩着红色细高跟鞋,像一束开得灿烂的凤凰花,脸上却臭得像咸鱼一样。
金猊“哒哒哒”地走过来一掌拍在桌子上,差点把桌子给拍断:“好啊你这个老不死的!老娘在人间大战妖怪,你在这跟美女下棋!”
“你轻点!别给我桌子拍坏了……”白芨一脸心疼地检查着自己的桌子,完全无视金猊的怒气。
玉徽观察了她半晌这才反应过来,笑了笑:“你是蠪侄吧?”
金猊挪开手看向玉徽,凡尘之外,神仙玉女,真是像湖中的荷花一般清新脱俗。她心中的怒气都消减了许多。
金猊一笑:“对,不过我有名字的,我叫金猊。”
“我是玉徽。”玉徽起身拱手行了个礼,金猊赶紧回了个礼。
这神仙也太有礼貌了,往常她遇到的神仙都是高人一等,总之是瞧不起她这个神兽的,都觉得她不过是被毛戴角的畜生一类,要不是白芨力保她,她也许早就被收去做别人的坐骑了。
“你们应该还有事情要商议,那我就先走了。”玉徽说完就要走,白芨赶紧起身。
“我送送你吧。”
玉徽笑着点点头。
金猊看着两人一起离开的身影有些落寞,她在椅子上坐下,拿起棋盘上的棋子又扔下去,玉石棋子掉在棋盘上清脆作响。
她喃喃自语:“人家多般配啊,两个人都是神仙,一起下棋喝茶,一起谈天说地,简直就是金童玉女,你不过是一只神兽,还整天跟他吵架……”
玉徽和白芨并肩走着,玉徽突然说:“她就是你当时拼命要保下的神兽?为了她宁愿永世被困在这灵泽山值得吗?”
白芨笑笑:“说困也不至于我很喜欢这里,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值不值得的,因为值得是没有办法衡量的。我当时那么做,再给我一百次一千次选择我都会那么做。”
“白芨,你真傻。”玉徽眼中流露不舍,“其实方才我见到她的一瞬就想到了一个故人,那一瞬间我都恍然以为自己看到了她。”
“不一样的,金猊是金猊,她傻傻的,连自保都不会,总是让人担心。”白芨说着眼中露出温柔又无奈的的神色。
玉徽看着他没有说话,走到海边的时候她对着海面一挥袖出现了一叶扁舟,上面还站着一个小仙童,玉徽飞身站上去,看着白芨说,“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白芨笑着挥挥袖:“下次记得给我带好吃的。”
玉徽点点头,转过身小舟就快速地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