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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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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驰应允了。
两人没在外头散步多长时间就回了酒店。
楚斯年自晚饭后一直心不在焉,到酒店时,连腿脚上有未冲净的沙子也未察觉。
陈驰拦住了去沙发上的楚斯年,握住他的小臂往浴室里走,“腿上没冲干净。”
楚斯年这才低头看了看,发现小腿上的沙子快和他肤色融为一体了,不细看根本看不见。
他被陈驰带着到淋浴间,懵懵地看陈驰拉下花洒,打开水,慢慢冲洗他腿上的沙子。
水温不冷不热的淋在楚斯年小腿上,随之覆上的,还有一只手。
不知是小腿太细,还是手太大,青筋虬结骨骼明显的手能罩住他的小腿肚,掌心指尖的薄茧随触碰一下一下摩擦他的皮肤。
楚斯年莫名偏过头没去看,聆听着水流喷洒的声音。
过了一会他转回头问:“可以了吧?”
陈驰说:“脚抬一下。”
楚斯年说:“我自己来。”
陈驰抬眼看他,神情肃穆淡然,“抬一下。”
楚斯年咬咬牙把脚抬起来了。
陈驰便顺着小腿肚滑至脚腕握着。
他垂眼看着因温水冲洗而泛红的脚,默默洗他脚背。
楚斯年身形瘦削,住院后本就薄薄一片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下来,有时陈驰会看见他脊背突出的骨骼。
那时候陈驰总会心脏一震,害怕他变成从掌间流走的沙。
而现在的楚斯年总算涨了肉,连脚背都有一层瘦薄的脂肪覆盖,白皙的皮肤上隐约透出青色脉络,摸起来却软软的。
哪里都漂亮。
这是陈驰皱眉得出的结论。
他将楚斯年放下,拍拍小腿说:“另一只。”
楚斯年站得有些累,就坐在浴缸边抬起给他。
楚斯年洗得有些无聊,正胡思乱想着东西,就感觉自己的脚被放在什么坚硬的地方。
他低头一看,发现陈驰半跪下来,把楚斯年的脚放在他大腿上,仔仔细细洗着。
陈驰大腿肌肉虬实明显,浴室不太亮的灯光落在他微塌的,隆起的背脊上,像匍匐歇息中的野兽,让楚斯年眼皮狠狠一跳。
他迟疑地想起,那时宁子澄所说的,
——“他身上的肌肉能一拳把我抡飞了。”
——“他看着像钢铁做的。”
楚斯年又恍然想起那个被掐住脖子的巷子,要是陈驰真的恨他,对他下手,他估计得挨掉半条命。
陈驰将他腿放下,拿出毛巾细细擦拭水渍,起身出去给他拿了双新拖鞋,“出去吧,我换身裤子。”
楚斯年哦一声,清清爽爽地走出浴室。
客厅连接着落地玻璃门外恒温的泳池,他推开玻璃门往外走,走到泳池边的躺椅上躺下。
坎昆的夜空繁星不少,点点缀在上空发着亮,与漫无边际的海柔和了边界,像两面平滑的水镜。
楚斯年坐了许久的飞机,落地没怎么休息就去玩,此时后知后觉感到疲惫,风从海边吹来时他感到有些冷。
陈驰换了身长裤走出浴室,径直去到楚斯年身边躺下。
两人睡躺椅上有些挤,胳膊碰着胳膊腿碰着腿,楚斯年不得已侧身。
下一秒陈驰就将他捞起放怀里,双臂紧扣着,“怎么这么凉?”
楚斯年感觉温热的皮肤,有些嫉妒:“你为什么这么热?”
陈驰说:“是你太冷。”
有人体烘热器楚斯年和不想和他计较了,默默低头趴他胸口,“不想洗澡了,好困。”
陈驰拍拍他腰,“我帮你洗。”
楚斯年蓦然笑两声,“行了吧,真要洗还没等我脱光就硬了。”
陈驰没否认,嗓音沉缓说:“硬了也不会对你做什么。”
楚斯年挑眉,倒没反驳。
他从陈驰怀里滑出来躺一边,陈驰为了不挤他只好侧卧着,牵住他的手,“冷不冷?给你拿毯子?”
“不用,你过来贴着我点就好了。”
陈驰对他的话照做不误,两人肩碰肩腿贴腿躺着。
楚斯年静静看向夜空,听远处传来的海风与浪潮,“坎昆的夜和海,都是墨蓝色的。”
陈驰说:“是你的眼睛。”
楚斯年转头看他,“我的眼睛是这个颜色?”
“嗯,楚斯年的眼睛是海。”
楚斯年笑说:“陈驰的眼睛是宇宙。”
陈驰一顿,重复着说:“宇宙。”
“是啊,在我心目中,最重要的宇宙。”
“你有一双琢磨不透的眼睛,深沉的藏着一切。”楚斯年转回头望天空,“宇宙也是,它藏着一切,却也有迹可循。”
陈驰视线定在那双望向夜空的眼,低声开口,“年年,你会怪我吗?”
楚斯年明显懵了,“怪你什么?”
他转念一想,“你是在说以前吗?我没怪过你。”
陈驰忽然直起身,背对着遥遥远夜,用星空般的眼睛紧紧盯着他,随后慢慢俯身,轻轻碰了碰他的唇,“给亲吗?”
楚斯年想说你什么时候问过我?
他点点头,陈驰便覆上来,轻柔地用唇左左右右啄吻,嗓音沉缓,“永远不要抛弃我。”
楚斯年脑子像涌入一丝冷水般清明一瞬,又很快被带进暧昧缱绻中。
陈驰伸出唇舌挑拨楚斯年唇瓣,亲得迷迷糊糊的楚斯年下意识被勾出了舌尖,陈驰就坏心眼地含住,缠进他口腔。
陈驰掌住他后颈,整个人伏在他身前,楚斯年罩在身下遮掩得严严实实,连月光也探不进来。
陈驰顺着他唇缝溢出的津液,一下一下吻至他颈侧,一股放浓的香气窜入陈驰鼻腔。
他难以自持地吸了吸,掀开覆满欲.色的眼睛侧望着微微张口的楚斯年,再次埋进他颈上细细啄咬着滑嫩的皮肤。
等陈驰直起身时,那块被舔舐的地方微微肿起,泛着无法忽视的绯红。
一股奇异的满足感涌上心头,陈驰却又觉得抓心挠肺的不够。
他克制地呼出一口沉沉的气息,语气有些温柔地对楚斯年说:“我去洗澡,不要在外面呆太久,小心感冒。”
楚斯年含混点头,慢慢睁开眼睛就发现温暖的气息离他越来越远。
楚斯年瘫在躺椅上,让海风把一身旖旎气吹散了吹冷了,他才慢悠悠地起来。
他这一天确实累了,听着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觉得应该自己先去洗,这样就能早点睡。
楚斯年掏出手机看,已经快十一点了。
他勉强打起精神回复宁子澄的信息。
巨猛橙:【你今年咋过啊?】
楚斯年回:【就那样过呗。】
巨猛橙:【今年来不来我家过年啦?】
楚斯年下意识看向浴室:【不去了,帮我跟叔叔阿姨说一声。】
巨猛橙:【你一个人不寂寞啊,来我家过呗。】
楚斯年:【算了吧,就我现在的身份露面,他们见着我不得撕了我。】
巨猛橙:【我看谁敢撕你!】
楚斯年:【大过年的,免得糟心。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
巨猛橙:【???你他妈谁谁过?喻时?】
楚斯年笑了声:【陈驰。】
发完信息,他利落的开起免打扰把手机丢一旁不管了,饶有兴趣地看手机不停打来的视频电话。
十一点多,陈驰终于从浴室出来,全身上下就围个浴巾。
楚斯年拖着沉重的身体,亦步亦趋地走去浴室,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陈驰怕他走摔,在一旁盯着他安稳走进浴室才放下心去吹头。
夜渐深,朦胧的月光被云层笼罩透不出光亮,坎昆的晚夜便显得异常昏暗。
楚斯年湿着头发走出淋浴间,水滴滴答答落在他身上的浴袍,洇湿一片又一片。
未闭合的落地玻璃门打来凉风,嗖嗖扫在皮肤上,楚斯年打了个喷嚏,清醒不少。
陈驰听到喷嚏声对电话那头快速吩咐完,大步走到房间,放下手机,拿起柜子里的毛巾裹在他头上,“怎么不擦擦头发。”
楚斯年这会已经有鼻音,“浴室里的毛巾被我弄湿了,就没擦。”
陈驰用了点力拧毛巾下的头发,将楚斯年带到吹风机前坐下,替他吹头发,“怎么不喊我?”
楚斯年觉得陈驰吹头发的手艺渐长,“我听你打电话呢,就没叫。”
陈驰面无表情说:“下次再湿着头发出来,我帮你洗。”
楚斯年看他一眼,“你有本事就进。”
陈驰没和他贫嘴,动手将头发吹干。
等指尖溢出的发丝不再潮湿,陈驰便叫楚斯年说:“去睡觉吧。”
楚斯年也昏昏欲睡,他把手搭腰带上正想解开,想起什么回头一看,陈驰便走出房间带上门。
楚斯年有些疑惑,换件干净的上衣就去客厅找他,“你不睡觉吗?”
陈驰从沙发上站起来,静静看着他,“一起睡?”
楚斯年说:“不然呢?你还想睡客厅啊。”
陈驰目光扫过他光裸的腿,下意识看向闭合的玻璃门,向楚斯年走过去说:“好。”
楚斯年先他一步躺床上,睡在里侧。
陈驰一躺上去,柔软的垫子就开始下陷,楚斯年微微滑向他那侧。
他疑惑看陈驰,“你多少斤?”
陈驰拉被子的手一顿,“一百八十多。”
楚斯年收回视线,默默想:还好他不是把人抱起来的那个。
楚斯年转回头打量陈驰露出来的手臂,结实得要命,脑海不自禁回想陈驰光裸的上半身。
他完全不像体重一百八的人,每块肉都紧紧垒实在骨骼上,硬邦邦像件武器,凌厉得不行。
或许应该是肌肉含量太高了。
楚斯年默默看了眼自己小臂,说实在话,他不爱运动,一工作起来又不怎么进食,一身皮肉很细,跟陈驰一比简直没眼看。
楚斯年莫名感到郁闷,转过身背着陈驰捞起被子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