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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我爱你,不要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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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斯年眼一眨,一滴晶莹的眼泪打湿信纸,落在年年的笔墨上。
他擦擦脸,抱起黄玫瑰放在厅中桌上,
楚斯年指尖夹着一片花瓣,轻轻揪下,放在信封上。
他其实一直都在纵容陈驰,从他们初遇到陈驰宅院那天的坦白,再到后来的出院监视。他步步退让,腾出自由的空间让陈驰占据。
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那时能接受现在就不能接受了吗?
难得闹下去就能让陈驰妥协吗?或许会,但楚斯年曾信誓旦旦地承诺,要对陈驰好,要好好爱他,楚斯年究竟做到了吗?
他摩挲着信封,转身朝门口去。
楚斯年站在门中央,伸手微微打点开门。
“年年。”
门后传来的声音模糊而低哑,似乎极小心地在唤一只鸟。
楚斯年倚着墙没动,他知道那个人就站在与他相对的位置,一直在等,始终沉默。
“年年,我爱你。”
楚斯年侧头,望着自己的指尖,门后的声音放大些许,清晰很多:“我爱你,不要哭了。”
再多气愤再多刻薄的言语都灌进肚子。
楚斯年握住门把手,敞开半个门,陈驰便迟疑地从门后走进来,凝视着他。
楚斯年关上门,侧开脸,没有与他交谈的意思。
陈驰说:“我约了医生,明天他会来替我看诊。”
楚斯年一愣,闷声说:“你不抗拒?”
陈驰说:“没事,我好了,你不会再痛苦。”
楚斯年勾了勾他小指,“我陪你。”
陈驰抿唇,展臂抱住他,沉声说:“对不起。”
楚斯年回抱住他,感觉到他身上的冰凉气息涌来,冻得楚斯年一激灵。
陈驰皱眉,拉开点距离问:“冷吗?”
楚斯年还没回答,陈驰就走去厅中衣架拿起他挂好的大衣,匆匆走来披他身上,“这里暖气不足吗?换个酒店。”
楚斯年拉住他,“不是,你身上冷。”
他有些好笑道:“助理替我们订的已经是最好的酒店了,怎么会没有暖气。”
陈驰眼珠子直直愣住,语气很轻:“不生气了?”
楚斯年牵住他的手,触碰到皮肤的这刻冰冷的指骨往他掌心里钻,这是他第一次见陈驰的手这么冷。
“不生气了。”
陈驰留恋地圈圈他手心,收回手:“我身上冰。”他脱掉大衣放椅子上,双手用力搓着哈气回暖,“等会牵。”
楚斯年觉得好笑,坐躺椅上仰头看他,“运动会更快。”
套房里有跑步机,陈驰看了眼没去,转而盯着楚斯年,“我明天上午开会,线上线下都有,地点在温哥华。中午可以见医生,下午飞日本谈供应,你需要呆多久?”
楚斯年当初打算呆两天就走,明天是第三天,不知道实验室那几位研究得怎样。
他翻出手机,给对方发信息问具体情况。
如果有了明确进展,他留下,如果没有,他飞回去。
“明天再说。”楚斯年给出回答。
陈驰走去他身边,慢慢俯身半跪,妥帖修身的西装撑起些许褶皱,黑色西装裤下鼓起健硕肌肉。
他牵起楚斯年的手,垂头用额间轻蹭了下,“我们,还是情侣,对吗?”
楚斯年蜷蜷指尖,陈驰低垂的背脊便颤了下,他有些小心地说:“你说过,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楚斯年覆住他额头,迫使陈驰抬眼看他。
楚斯年眼瞳间全是冷静,光线折射在他眼中碎成繁星,“是不是我没有给够你安全感,所以才会造成你对我的不信任,才会让你采取极端的措施填补这份空缺。”
陈驰侧头让柔嫩的掌心滑到他脸侧,无比依恋地蹭着,“不是你的问题,年年。”
楚斯年不这样认为,他想收回手,陈驰便顺着他凑到自己脸前,双手撑在躺椅两侧,以绝对掌控的姿势看着他。
随后俯身,用高挺的鼻尖戳他脸颊软肉,“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哭?”
“没有。”
陈驰却见到了信封上打湿的一点,鼻骨上微微隆起的弧度轻刮着楚斯年鼻尖,他伸出舌尖舔舔楚斯年的上唇,顺着唇缝舔了一圈。
陈驰嗓音有点哑,“不会再惹你哭了。”
楚斯年保持怀疑态度。
他偏过头不想看陈驰,微张的唇上是亮晶晶的水渍。
陈驰盯着他的嘴,含住了他脸颊上的软肉吮咬着,力度轻得像在舔一道豆腐块,“年年,你今天闹脾气的时候,我好怕。”
他掌住楚斯年后脑,五指插入黑色发丝,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肩,垂首在他耳边,似乎可怜极了的姿态,“我怕你不要我。”
“你对他说,我们不是情侣,年年。”
楚斯年一直无动于衷,此时才微微蹙眉,试图把他推起来点,“气话,你分不清吗?”
“不是气话让你跟我在这又舔又咬得非礼我,你是发.情了吗?”
不知哪个字触碰到陈驰克制的弦线,他蓦地撑起身,用黑漆漆的眼珠盯着楚斯年,深深地压抑什么。
楚斯年支起双手,圈住他脖颈,双只小臂交叠着,还有些微红未散去漂亮的眼睛注视着他,语气冷淡,“夫妻吵架床尾和,你要不要试试?”
陈驰盯着他,忽然什么表情都没有,一手从毛衣下探进去触碰到温热的、薄薄的一片肚皮,楚斯年颤了下,但那只手没停,继续往上,拇指按住了。
楚斯年瞳孔猛缩,下意识后躲却没空间。他颇有些后悔地笑,“也不用这么急吧?”
陈驰轻轻含着那张不知轻重的嘴巴,吸吮着,舔咬着,舌尖随指尖一起作弄楚斯年。
楚斯年有些受不了地仰起颈,双手无力推拒着,嘴巴被追着舔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字,“等…等一…”
陈驰粗粝的舌腹碾着他的舌根,指尖不时戳刺轻扯,引得楚斯年眼眶一红。
他抱起楚斯年让他坐自己身上,双手都探进去,在他受不了得后仰时又掐着腰把人拽回来亲。
淡粉的唇被吸得绯红,楚斯年只能发出无意识的几声呜咽又很快被吞进口腔。那双手不停游走着,揉捏轻碾,激得他眼角泛出几丝湿意,嗓音无助地吟。
……
……
躺椅一下一下摇着,楚斯年趴陈驰身上埋在他肩颈前,嗅着对方深沉的冷气,意识模糊不清。
陈驰一手揽着肩,一手拍着安抚,“受得了吗?”
楚斯年含糊点头,缓声应:“我又不是易碎品。”
陈驰喉间溢出几分轻笑,胸腔微微震动传到楚斯年耳朵里,他埋得更深了些。
陈驰低头亲亲他红红的耳尖,沉声说:“就到这里,别怕。”
楚斯年虽觉得有些过,但他也不想管了,想就这么睡过去。
陈驰似乎意识到他的想法,像抱小孩子似的抱着他去卧室。
楚斯年连忙揪住他领口的衣服,“洗澡,我要洗澡。”
陈驰深重地呼出一口气,把人放床边坐下,给他找到一双拖鞋替他穿上,将他送进浴室。
自己则去客厅,打开窗,掏出一根烟点燃。
火光在冷风中明明灭灭,他扯下腰带,伸进去,眯着眼望落地窗外亮起的万家灯火。
楚斯年因为困没洗多久就出来了,他穿着厚大的浴袍,微微敞露出小片前胸,白皙透粉的皮肤上,有些许微红的几个指印。
他洗完澡清醒不少,见房间没人就走去厅里找人。
楚斯年站在房门口,看着窗边肩宽背阔的男人快速耸动的手,默默关上门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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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的太阳透亮明晰,楚斯年窝在床头揉揉眼睛,起身去洗漱。
刚放下牙刷,门就被敲响。
楚斯年踩着昨晚陈驰准备的棉拖过去,门一打开,一身名贵西装的男人拎着一份早餐,与他冷峻的面容显得异常不符。
他进来牵住楚斯年的手,脚踢着带上门,“找了个厨师做粥,尝尝怎么样?”
陈驰把早餐盒打开,里面上虾仁海鲜粥,香气很浓。
楚斯年昨晚吃得少,洗完澡被硬拉着塞点食物就睡了,陈驰也回了自己房间。
他肚子空得厉害,舀一口放嘴里,“有点烫。”
陈驰说:“已经放凉了,温度正好,再凉不好喝。”他边说边开另几个盒子,都是色香味俱全的中餐。
“今天什么时候走?坐私飞回去吧。”
“大概下午一两点?不用,你行程比我紧多了,我也不会搞失踪了。”楚斯年笑笑,举起手机摇摇,“我不会关机,你要是不放心,再派人跟着我也不是不行。”
陈驰顿住,把茶叶蛋剥好放他碟子里,“不会。”
他嗓音低沉说:“等病好,就撤监控定位。”
楚斯年抿唇笑,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整个上午时间,陈驰都在开会、察阅文件、签字。楚斯年陪同一旁陈驰怕他无聊,遣当地向导带楚斯年去逛温哥华,但楚斯年依然拒绝。
陈驰的工作内容冗杂繁多,需要高精力高专注度,忙起来有点顾不上楚斯年。
他就看着几位助理,来来去去陈驰的酒店房间,文件递来一沓又一沓,电话打了一通又一通。
曾经体会过这种程度的楚斯年才知道,陈驰究竟有多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