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游食人族》ATkikoo

49、吃掉你

　　卡什直起身，摸了一下被他打的脸颊，眼中闪过惊奇与困惑。

　　他打的不重，比起发泄情绪，对卡什来说更像是调情。

　　但卡什觉得奇怪的是，先前和他那样争吵，他都没出手打他，怎么今天忽然气得那么厉害了。

　　卡什舔了一下唇角，想着反正也不痛，干脆就受着，看到他嗔怒的模样，倒别有一番滋味。

　　余谨也从椅子上起来，他整理了一番衣服，摸到身上被他吸红吸肿的部位，手指颤了颤，小心地将衣服拢紧。

　　“首领下次不要再掐……也不要再咬那边了，”余谨抱怨地横了他一眼，“已经肿起来了，一摸就疼。”

　　卡什看着他，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余谨理好衣服，轻轻按了按心口，转身对卡什说：“怀亚特是不是对首领说了我什么？”

　　卡什一惊，眉毛微微抬起，回：“没有，你想什么呢，他怎么可能对我说你。”

　　他摸上余谨的面颊。

　　余谨深思片刻，“那真是奇怪，因为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谁会破坏我和您的感情。”

　　卡什轻嗤：“我早就跟你说了，他对我没有那种心思。”

　　余谨瞪圆了眼，满目恨意：“首领以为我说的是什么？我说的是他嫉妒你，所以要毁了你。”

　　卡什顿住了，收回手，辩解道：“他不可能嫉妒我。”

　　余谨看到他的回避，更胜券在握，乘胜追击：“首领为什么这么肯定，他和你情同手足，已经是你最亲近的人了，但他现在和您不同，你有我，你已经有佳人在怀，也已经找到了爱，但他还没有，他如果真的和您说了我什么，那一定不是真实的我，是他想让您厌恶我而凭空捏造出来的！首领难道不知道吗，越是亲密越容易妒忌。”

　　“首领，”余谨从后面抱住他，脸压在他宽阔的肩上，闷声说，“首领为什么要在我被别人诬陷后听我的解释，而不是在一开始就听我的解释……”

　　“我之所以会出现在那，是因为早上和首领争吵过后就去找了个亭子冷静，克罗尔路过时看到我，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看看海拉，我当时在气头上，想着首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来找我，便跟他过去了。”

　　余谨看着他，手收紧，“那我也想问问首领，你无端去那是有什么意图。”

　　卡什看着抓紧自己腰带的手，它握得紧，指关节都发了白，卡什心里莫名生出一股别样满足的滋味。

　　“乖宝贝，”卡什将他手松开，转过来，面带笑意，“怀亚特确实和我说了你，他说你是俘虏，俘虏就要有俘虏的样子，怎么可以对我发脾气。”

　　余谨目眦欲裂，他咬着唇，恨之入骨一般地说：“我就知道，我明明和他无冤无仇……我究竟是不是俘虏，有没有对你乱发脾气，首领最清楚不过！首领不向他解释，是因为在内心深处，也把我当成了俘虏？”

　　听到他这么问，卡什怔住了，忽而一笑，“怎么会呢宝贝。”

　　他捏着余谨的肩，看到他怒目瞪向自己的模样，竟然有些恐惧，害怕他做出什么极端的事，卡什下意识摸向了自己腰间的配刀。

　　这恰巧被余谨看见了，余谨默默记住位置，说道：“看来首领还是和我有嫌隙，今日怀亚特说这些，就足够让首领厌恶我，明日他如果再添油加醋，无中生有，那首领是不是就要赶我走，杀了我！”

　　“我知道在首领心里我自始至终就是一个暖床的陪侍，但首领对我这样好，无微不至的关心，我不相信在首领心里我真的一点地位也没有！”

　　余谨抓住他的双臂，声泪俱下，五官逐渐模糊，“首领扪心自问我究竟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明明昨晚，在他没有说出那样挑拨的话之前，我们一直恩爱，都是因为他！他就是嫉妒你！他想要毁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你想要的爱，你好不容易得到的爱，他绝对不让您拥有。”

　　卡什搀扶住他，对他的话从一开始的不信，到现在略有怀疑，但他和怀亚特的感情从未出现过裂痕，他也一直对自己言听计从，之前几次建议确实也是帮了他，所以卡什真的不相信这一次怀亚特是出于嫉妒而说的。

　　“宝贝，你冷静一点，”卡什尽量哄着他，“这件事就这样结束，好不好，我以后还会对你好，还会爱你。”

　　余谨看向他，眼神冰冷，他说：“首领还是不信我？为什么……因为和怀亚特比起来，我对您来说根本微不足道吗？”

　　卡什没有说话，这深深刺痛了余谨，他盯住卡什腰间的拿把刀，眼神忽然阴狠，“那我只能以这种方式来自证清白。”

　　他以极快的速度将那把刀抽出，在颈上划了深深的一道，卡什反应过来时，刀已经掉在了地上，刀面上的血变成密密麻麻的血珠溅到地板上，余谨扶着桌角，颈间的血汹涌而出，他脸色苍白，脸冒虚汗地看向卡什，抬了一下手，再没有力气。

　　卡什抱住要倒下的他，眼瞳颤抖，手掌按住他颈上的裂口，看到血还是在一股一股地涌，卡什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去叫医师来。”卡什吻着他的额头，痛心地说。

　　余谨虚弱地抓住他的手，话都说不清，“首领……一定要相信我。”

　　他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醒来时，医师还站在旁边。医师满头大汗，看来卡什施加给他的压力不小。

　　卡什见到他睁开眼，赶紧凑上去看他，满脸担忧，“安安，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余谨眨了眨眼，手也没力气抬起，卡什看到他动了动手，便赶紧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眼睛已经熬红了，余谨看到他这幅担心自己的样子，竟然也对他心疼。

　　“我想坐起来。”余谨看着他。

　　卡什回头看了眼医师，“他现在可以坐吗？”
　　医师点点头，“可以，只要小心一点就好。”

　　卡什这才扶他起来，将软枕垫高，让他靠得舒服，余谨看了医师一眼，轻声说，“你出去吧。”

　　医师愣了愣，等着卡什的旨意。

　　“让你走你走就好了，别在这傻站着。”卡什头也没回。

　　余谨看到他退下，才又看向卡什，俩人对视着，余谨抬手按上他的脸庞，嗓音轻柔：“首领肯相信我了吗？”

　　卡什握住他的手，吻着他的手腕，“当然，下次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了，你明明知道我害怕失去你，你却还是……”

　　话未说完，余谨就搂住了他，纤细的手臂挂在他的肩上，一股淡淡的香味飘到卡什鼻腔里，他心满意足地闻着他身上诱人的香味，搂紧他，这样真真切切地拥有他，才让他感到满足。

　　卡什低头看着他清丽的面容，他现在披散着头发，一身素白，雪色肌肤被衬得更加如同珍珠钻石一样光滑剔透，他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此刻依偎在他怀里，娇弱又迷人，真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疼爱他。

　　“宝贝……”卡什忽然间把手探进他的衣服下摆，摸着他滚热的腰部肌肤，余谨不明状况，只感到腰间一阵痒，感受到细微的变化后，就红着脸依靠在他怀里。

　　不是余谨受伤，卡什估计又要和他云雨许久，因为那道伤，余谨倒也逃过一劫，连衣服都没脱完卡什就放开了他。

　　余谨坐在床上，细腰上挂着柔软的薄单，长发挡住上身，他抓着床单一边盖住胸口，小心地看向已经穿戴好的卡什。

　　“首领要去哪？”余谨轻声问。
　　卡什看了他一眼，他被烛光照得犹如明珠，露出的肌肤泛着晶莹的光泽，表情无辜地看着他，卡什心尖微动，几步上前捧住他的脸，毫不犹豫地低头和他深吻。

　　余谨两条细瘦的胳膊搭上他的肩，薄单堆在胯骨处，卡什衣服上冰凉的挂坠刮蹭着他的心口，余谨冷得瑟缩，肩上的手不断抓紧。

　　“首领……”余谨嗫嚅了一声，抓着被子羞怯地看他，脸色渐渐变粉，他掌心下的肌肤逐渐变得滚烫。

　　卡什的手摸进被子里，但人却端正地坐在床侧，颇为严肃认真地盯着他，余谨朝他看了两眼，看到他这幅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冷情模样，又想到他的手此刻在被窝里做什么，内心的羞耻就难以形容，余谨咬着手指，被他盯到难堪，眼尾泛了泪花，腰胯热到灼人。

　　卡什看到他瑟缩的肩，低声问，“盖着被子还冷？”
　　余谨难以启齿，咬紧舌尖：“…不冷。”
　　卡什轻哼一声，“也是，身体都要比火烫了，怎么可能冷。”

　　余谨睨了他一眼，好像有些不服气，卡什忽然弯了一下手指，指甲刮过去，余谨疼得眼泪都溅了出来，浑身又有一股难以言说的爽意，紧绷的身体骤然舒展开，余谨呼出滚热的一团气，瘫软在床上，侧着身，满头大汗，浑身都湿漉漉的。

　　卡什抽出手，用床头的湿帕子简单将掌心和指间的污秽擦了擦，接着又用这只手掐住余谨的下巴，逼迫他直视自己。

　　“过会儿我就回来，等我，”卡什俯身，在他耳边轻声念道，“不用穿衣服，就这样躺在床上等我。”

　　余谨轻呵一声，伸手勾着他的脖子，魅惑道：“首领不怕你离开后有其他人进来？”

　　卡什咬了一口他的侧颈，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面色潮红、香肩赤裸的美人，“没人敢进来，也不会有人敢对你有歪心思。”

　　余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讥讽地笑了出来。

　　“他竟然真的对我的脸、我的身体这样着迷。”
　　余谨翻过身，平躺在床上，他盯着花纹繁复的天花板，回想刚刚的一切，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4771问：“那你是不希望他这样，还是在庆幸？”

　　余谨眨了眨眼：“都有，但更多的是庆幸。”

　　他侧睡着，手垫在软枕底下，脸上情欲的潮红还未褪去，若有所思。

　　和食人族其他人比起来他毫无价值，除了脸和身体，他没有其他办法得到卡什的青睐，为了自保，他只能一直让卡什对他保持喜欢。

　　“他去哪了。”余谨问。
　　4771咦了一声：“你问卡什？”
　　余谨轻轻嗯道：“他几乎不管去哪里都要带上我，怎么这一次不让我跟去了，是不是……和我有关？”

　　听到余谨的猜测，4771笑了一下，问：“那你觉得何塞那件事和卡什有没有关系？”

　　余谨冷漠道：“当然有关，不是他放出来的，何塞哪有那么大能耐。”
　　“但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我真是搞不懂。”

　　余谨呢喃着：“他好像什么都让我知道，但什么都不和我说。”

　　他翻来覆去，4771见他心烦意乱的，便调整了他的休眠，让他在卡什回来之前小睡了一会儿，等卡什一回来，余谨也差不多睡足了。

　　在系统的调控修复下，余谨全身的伤几乎都要好了，包括今天下午颈部的划痕，也快痊愈。

　　“醒了。”

　　余谨睁开眼，看到卡什正坐在床边看他，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饭菜香味。

　　“起来吃点东西吧。”卡什要将被子一掀。

　　余谨慌忙抓住他的手臂，解释说：“还没穿衣服。”

　　卡什忽然想起什么，笑了一下，摸着他的脸，“乖宝贝，屋里只有我和你，不会有别人看见的。”

　　余谨瞪大了眼，夹紧被子，即使没别人，那也不行吧，多奇怪啊。

　　卡什见他不肯，只能拿了个乳白的薄毯给他，绸缎一样滑，余谨挂在身上，总觉得什么也没遮住，他抓住腰部，被卡什牵着手带去了饭桌那。

　　门窗已经锁死了，屋内也已经有了淡淡的花香味，余谨四处望了望，看到餐桌的那一刻，心里起了一股寒意。

　　所有的菜和茶饮酒水都摆在桌边一圈，中间空出来的部分堆了一些花瓣，浅粉色、粉白色……正好是余谨身上花瓣的颜色。

　　“上去吧。”卡什托举着他的手，笑着望向他。

　　余谨后退了半步，惊恐地看向那张桌子，他……还没有那么……那么奔放……

　　“我……”余谨脸色通红，支支吾吾地说，“…我不好意思。”

　　卡什摸着他的后腰，“这里只有我和你，你身上哪处我没见过，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余谨紧紧闭上眼，踩上凳子，卡什牵着他的手，像骑士迎送公主坐上马车那样，等余谨真正坐上去，他又像大艺术家欣赏自己日日夜夜精心雕琢的艺术品似的打量着余谨，看得余谨又害怕又羞涩。

　　“首领……”余谨护着自己的心口，全然不知自己此刻看上去就像神话里懒卧在绝美珍珠蚌里的美人鱼，红发如海藻般卷曲浓密，脸窄小精致，呼吸时，白到能看清血管和筋脉颜色的薄薄肌肤透出骨头的形状，涩气又高贵。

　　乳白有细闪、丝滑如牛奶的薄毯挂在他的腿上，雪白修长的腿如同人鱼姬的鱼尾，薄毯就是鱼鳍和鳞片。

　　卡什细细品味着，大手在他滑嫩的肌肤上游走，感受他的颤栗。

　　他拿过一旁的艳红色果酒，高高举起，看着酒水流到余谨比奶油还白的胸膛上，极致的视觉冲击让他心里惬意至极。

　　他低头，舌尖卷起酒液，酥酥麻麻的痒让余谨神智发昏。

　　“首领……好坏…”余谨抓着他的发根，嗔怒道，“坏死了。”

　　卡什将他脑袋掰过来，和他深吻，他嘴里浑是食物的甘甜，余谨一天没怎么进食，闻到食物的香气，自然饥饿难耐，不得不依着他，吮着他的舌尖。

　　“该叫我什么？”卡什掐着他，哄诱。
　　余谨脸色通红，看着卡什衣冠齐整，又想到自己此刻的模样，更是羞耻到心要滴血。

　　老色鬼，该叫你老色鬼才对。

　　“首领？”
　　卡什脸色一沉，重重扇了一下，余谨全身过电般，腿脚都有些发软，他又羞又恼，小声又试探性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卡什不满地摇摇头，扇了另一边，余谨捂着嘴，抹去脸上因为太过羞耻而掉下的眼泪，他喘着气，真不知道应该唤他什么。

　　“宝贝……”余谨的声音染上哭腔，“你说我是你的宝贝，你怎么还要这样对我……”

　　余谨的食指指腹压着牙齿，他眼泛泪珠地望向卡什，原本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