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废物嫡女后我富可敌国》雾栖汀

18、内宅布局，证据初现

　　百草堂买凶杀人那事儿尘埃落定后，陈明德被判了秋后问斩，陈望海虽说狠心丢了儿子自保，可百草堂的名声彻底臭了，门庭冷落得能罗雀，连带着背后的赵文渊也缩了壳，这会儿谁也不敢在风口浪尖上惹事。京里看着平静了，可永宁侯府的内宅，反倒因为林微熹的崛起，搅得更不太平。
　　王氏和林微雨明面上不敢再找茬，可看她的眼神跟淬了毒似的，暗地里指不定怎么编排。林微熹心里门儿清，外头等风头过了，内宅的麻烦才是真的难办。王氏在侯府扎根这么多年，心腹一堆，想扳倒她，没证据、没时机，纯属白搭。她心里早就盘算好了，要从母亲沈清漪的嫁妆和锦绣坊的收益下手——高门大户里，侵吞原配嫁妆可是天大的罪过，太夫人和父亲再护着王氏，也不能不管这个。
　　这事儿急不得，得偷偷来。她不能直接去查账，一查准惊动王氏。思来想去，她找了个由头，跟太夫人说想整理母亲的旧物，缅怀一下。太夫人觉得这理由合情合理，没多想就答应了，还特意吩咐库房管事好好配合。
　　库房里一股子霉味，箱子堆得跟小山似的，阴暗潮湿，墙角都长了霉斑。林微熹在角落里找到了几个贴着“沈氏旧物”封条的箱子，上面落的灰都能埋住手指。她耐着性子，一个个开箱翻看，里面大多是些过时的衣裳、普通的瓷瓶，还有几本翻烂的诗词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王氏早把值钱的、可能藏着秘密的东西都搜走了。
　　可林微熹没放弃，指尖划过每本书的扉页、封底，甚至敲了敲箱子的夹层。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本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地方风物志》扉页背面，她发现了几行极淡的小字，得对着光线斜着看才能看清——是母亲的笔迹！上面记着几笔物品交接，时间正好在母亲病重前后，接收人是王氏的陪嫁嬷嬷钱嬷嬷！记的东西看着不起眼，却是些古董摆件和孤本，都是值钱的硬通货。
　　“果然没猜错。”林微熹心里冷笑，这肯定只是冰山一角，母亲嫁妆单子上的好东西，指不定都被王氏搬去自己娘家了。她赶紧把书揣进袖子里，可光有这个不够，还得找到嫁妆单子副本和王氏变卖、转移财物的证据。
　　正当她愁着怎么往下查时，林微雨倒给了她个机会。家族聚餐那天，林微雨不知是忍够了，还是受了王氏指使，端汤的时候“手一抖”，滚烫的鸡汤“哗啦”一声泼在林微熹的月白袄裙上，瞬间洇开一大片油渍。
　　“哎呀！大姐姐对不起！”林微雨嘴上道歉，眼睛里却满是幸灾乐祸。
　　换以前，林微熹可能就忍了，可现在她没必要再装软柿子。她没喊疼，只是慢慢站起来，低头看了看衣裳上的污渍，然后抬眼看向太夫人和父亲林弘远，语气带着点委屈，却又很坚定：“祖母，父亲，女儿没事。就是这身衣裳，是前几日长公主殿下赏的苏杭软缎做的，殿下还特意问过合不合身……如今污了，回头殿下要是问起，女儿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特意把“长公主殿下”几个字说得清清楚楚，太夫人脸色立马沉了下来。林弘远也皱着眉，瞪了林微雨一眼：“毛毛躁躁的，一点规矩都没有！还不快给你大姐姐道歉！”
　　林微雨没想到父亲会当众说她，眼圈一红，梗着脖子不肯低头。王氏赶紧出来打圆场：“微雨年纪小不懂事，微熹你多担待。一件衣裳而已，母亲这儿有更好的料子，回头给你送过去。”
　　“母亲说笑了。”林微熹打断她，目光直直看向王氏，“衣裳是小事，可女儿最近忙着钻研绣艺，就想不辜负长公主和贤妃娘娘的厚爱，也给侯府争点光。可身边能用的人太少，杂事一堆，实在分身乏术。听说母亲当年打理先母嫁妆和产业时，手下有不少能人，能不能借调一两位过来帮我打理俗务？也好让我专心绣活。”
　　这话听着是求帮忙，实则绵里藏针，直接提了“先母嫁妆”和“产业”，还暗指王氏不支持她。厅里一下子静了，所有人都看着王氏。
　　王氏脸上的笑僵住了，手里的帕子都快攥烂了。借调旧人？那些人知道多少她的秘密，怎么可能让他们去帮林微熹！可她又不敢反驳，只能硬着头皮听太夫人说话。
　　太夫人浑浊的眼睛扫了扫王氏，又看了看林微熹，心里跟明镜似的。她缓缓开口：“微熹说得对，既然得长公主青眼，就该专心绣艺。老大媳妇，你从手下拨两个稳妥的老人过去。库房的吴妈妈，以前跟着沈氏做过，熟悉旧物，就让她去。”
　　吴妈妈！林微熹心里一喜，这可是意外之喜！吴妈妈虽然不是王氏核心心腹，但在库房待了这么多年，肯定知道不少物品进出的旧账。王氏脸色白了白，不敢违逆太夫人，只能咬牙应下。
　　吴妈妈到了芷兰轩，一开始谨小慎微，话都不敢多说。林微熹也不逼她，时不时给她塞点碎银，话里话外提些母亲的旧物，慢慢引导。没过多久，吴妈妈就松了口，断断续续透露了些消息：王氏的陪嫁铺子“瑞福绸缎庄”这些年生意好得反常，比老字号还火；管家林福的侄子，突然在外城买了大宅院，谁也不知道钱哪儿来的……
　　这些零碎消息，跟那本藏着记录的书相互印证，渐渐拼出了王氏贪墨、转移财产的轮廓。林微熹正加紧梳理线索，靖王那边又传来了关键消息。
　　深夜，暗影悄无声息地来了，带来了几页纸和一句口信：“王爷找到了当年给沈夫人诊病的周大夫，他隐姓埋名在江南，王爷的人已经控制住了。这是他的口供抄录，王爷问你何时用这人证。”
　　林微熹接过纸，飞快地看了起来，手指都有点抖。上面写得明明白白：周大夫受王氏和陈望海指使，在母亲的药里动手脚，让病情反复，最后活活拖死！王氏还许诺给他人和银钱，帮他儿子在衙门谋差事！
　　人证！这可是指认王氏谋杀的铁证！林微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现在还不是时候，光凭周大夫的口供，王氏肯定会反咬一口，说他屈打成招。她得等，等证据链完整了，把贪墨、谋杀的罪证一起抛出来，让王氏永无翻身之日！
　　“回复王爷，”她眼神灼灼，“请务必保护好周大夫，时机一到，还需要王爷鼎力相助！”
　　暗影走后，林微熹站在窗前，望着侯府重重叠叠的屋檐，眼神冰冷又坚定。网已经撒好了，王氏的好日子，到头了。内宅这一战，才刚拉开序幕，接下来，就是真刀真枪的搏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