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废物嫡女后我富可敌国》雾栖汀

8、公堂破诬

　　昭华长公主的回礼与口信，如同一道无形屏障，让芷兰轩的阴霾暂散。林微熹深知“静待时机”不是庇护，而是喘息之机，她必须抓紧织就自己的网。
　　鲁娘子成了核心助力。长公主对绣屏的认可，加上林微熹双倍市价的工钱与“绣坊元老”的承诺，让她彻底死心塌地。她不仅日夜钻研叠翠针法，还寻访到两位被大绣坊辞退的老绣娘——孙娘、钱娘，二人手艺扎实却因年纪渐长眼力不济，见林微熹给的待遇优厚、绣样精妙，便悄悄应下暗中接活。
　　一个微型绣作团队在京城不起眼的民居里悄然运转：林微熹结合现代简约审美与古典意境设计图样，鲁娘子转化为针法并传授给孙、钱二人，三人日夜赶工，绣品越发精良。与此同时，林微熹通过王婆子的丈夫弄到西市舆图，搜集布料丝线供应商信息，草拟权责分配方案，“熹光计划”的蓝图逐渐清晰。
　　树欲静而风不止。陈明德得知林微熹攀上昭华长公主，还凭叠翠绣崭露头角，又被父亲斥责办事不力，终于按捺不住。这次他学乖了，不再用虚无的“药材”，而是联合京兆府师爷，伪造人证物证，一纸诉状告到京兆府：林微熹指使下人偷盗百草堂秘制“紫雪丹”配方！
　　消息传到芷兰轩时，京兆府衙役已在侯府门外等候。王婆子哭着连滚带爬跑来：“大小姐！官府来拿人了！说您偷了百草堂的药方，这可怎么办啊！”
　　林微熹正在核对绣样，执笔的手微微一顿，墨点在宣纸上晕开。她放下笔，神色平静得只剩“果然如此”的了然：“慌什么，官府传唤，去便是了。”
　　“那公堂是陷阱啊！”王婆子急得直跺脚。
　　“陷阱也得看能不能困住我。”林微熹快速吩咐，“你立刻找鲁娘子，带寒梅帕子和所有绣样原稿去京兆府外候着，见机喊冤。”
　　王婆子虽不解，却还是咬牙跑了。林微熹整理好衣裙，坦然走出芷兰轩，穿过侯府仆役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跟着衙役离去。锦荣堂内，王氏捻着佛珠，面色变幻，最终选择沉默——既乐见林微熹倒霉，又怕牵连侯府，只派心腹嬷嬷去前厅盯着。
　　京兆府公堂气氛肃杀。陈明德站在原告席上志得意满，被买通的“婆子”跪在堂下，磕磕巴巴复述着背好的证词：“小的曾在芷兰轩当差，亲眼见大小姐让下人去百草堂偷配方……” 京兆府尹面相儒雅，眼神却透着官场圆滑，一边是背景深厚的百草堂，一边是挂着侯府名头、牵扯昭华长公主的林微熹，他暗自叫苦。
　　“林氏，”府尹一拍惊堂木，“原告指控你偷盗紫雪丹配方，人证物证俱在，你有何话说？”
　　林微熹盈盈一拜，声音清越：“大人明鉴。民女久居芷兰轩，院门朝西，院内仅三间破屋，每日辰时起身、亥时就寝，府中仆役均可作证。此人我从未见过，绝非我院中之人。” 她目光扫过那“婆子”，“你既说在我府中当差，我问你，我日常喝的是稀粥还是清茶？院内荒草除了哪片？”
　　那婆子本是临时找来，只背了证词，哪里知道这些细节？顿时支支吾吾，漏洞百出。
　　陈明德急了，指着桌上几张做旧的纸张：“这是从你院里搜出的配方残页！上面有紫雪丹主药！”
　　“大人，”林微熹直视府尹，“伪造几张药材清单易如反掌，敢问大人，可鉴定纸张墨迹新旧？可证明字迹出自何人之手？若不能，仅凭此物如何定案？何况紫雪丹是百草堂秘制，配方何等机密，民女一个深闺女子，即便偷到，又有何用？”
　　逻辑清晰，直指要害。府尹微微颔首，正欲开口，堂外忽然传来骚动。一名王府侍卫手持令牌闯入，对府尹拱手：“府尹大人，靖王殿下查案路过，闻此处审理涉及勋贵与商户纠纷，特命属下旁听，以免冤屈无辜。”
　　靖王！满堂皆惊！陈明德腿一软，差点跪倒——靖王萧执掌管皇城司，权势滔天，怎么会关注这等小事？府尹更是额头见汗，连忙起身行礼。
　　林微熹心中一震，她与靖王素无交集，他为何突然介入？正思忖间，王婆子带着鲁娘子赶到堂外喊冤。鲁娘子跪在堂下，高举绣样与寒梅帕子：“大人！民妇作证！大小姐近日日夜钻研绣艺，复原古法，这些图稿、半成品皆是明证！她满心都在绣品上，哪有闲暇偷什么药方？这是陈明德见大小姐绣艺出众，怕她夺回铺面，恶意构陷！”
　　人证物证被逐一驳斥，新证据证明林微熹潜心绣艺，加之靖王带来的无形压力，局面瞬间逆转。府尹心中决断，猛地一拍惊堂木：“肃静！原告陈明德，所控之罪证据不足、证词矛盾，涉嫌诬告勋贵之后！来人，将原告及相关人等带下去，日后再议！退堂！”
　　陈明德面如死灰，被衙役毫不客气地“请”了出去。
　　林微熹走出京兆府，阳光刺眼。她看着陈明德狼狈的背影，眼神冰冷——这次赢的侥幸，借了靖王的势，但人情难欠，且百草堂经此一役，后续反扑只会更猛烈。她必须更快强大起来。
　　远处，一辆玄色马车悄然驶离。车内，萧执闭目养神，眸中寒光一闪。他本在查百草堂勾结官员、走私药材的事，恰逢此案，顺势帮了林微熹一把。而这位看似柔弱、实则锋利的侯府嫡女，以及百草堂背后的隐情，都让他多了几分兴趣。
　　看来，有些账，该好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