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纪事之原来你也在这里》落家秋

56、进击

　　第五十六章，进击
　　刘家落绕过老爸走到袁天跟前。
　　“谢你帮忙但是我们家没钱还你，有钱也不会还你。既然是你自找的你就看着办。”
　　一听这话其他人都愣了，刘爸一脚把儿子踹开。
　　“你这小子犯什么混，我削死你。”回头对袁天：“我后天回家一趟，你垫的钱我们都能还上。”
　　二姐也过来打圆场：“小天啊，这事你前前后后帮忙不少。叔、婶还有我都真的谢谢你。”
　　袁天本就没把刘家落刚的话放心上，感谢的话似乎听多了也没什么反应。
　　“医院的事我能解决，伯父你们要是钱宽裕就捐给这医院吧，我确实用不着。”
　　刘爸无语，心说这孩子怎么来来回回只有这几句。这两天相处下来，这小伙子办事麻利干脆有主见确实难得，但说话却像个愣头青。要不是凭这些年打工的阅历，看人眼光没错过，还真不敢把媳妇转过来。
　　卷毛站起来打哈哈：“伯父，袁天同学平常话就不多，他语言表达有障碍。他的意思是他们家做生意的刚垫的钱是毛毛雨不算什么。我听小落说过咱家挣的都是辛苦钱。给阿姨治病最要紧，实在有富余的后面阿姨修养肯定能用得上。袁天家里人都是信佛的，从小就教他要多做善事。袁叔叔经常给山区的希望小学捐钱，这医院的新手术室就是他捐钱修建的。”
　　刘爸点点头拍了一下袁天的肩膀：“这恩情我们家不会忘。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可说的。”
　　“对，多亏小落有你们这样好心的同学帮忙。”二姐赶忙给大家倒水。
　　刘家落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打开里间门跑进去，回手又把门反锁上。
　　“那个是这样的”卷毛头疼地接着解释“小落学习特优秀，经常帮助袁天同学跟我一起学习一起进步。前两天他们俩个闹着玩，袁天同学不小心把小落摔了一跤。摔得有点狠，这不俩人还在赌气呢。”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朱妈妈醒过来，烧也退下去精神好很多。二姐把换病房的事说了，但没说她病情加重只是说住这里好的快一样是省钱。朱妈妈不傻看这病房布置肯定要花费不少。嚷嚷着换回去，刘爸不搭理她，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喝茶。朱妈妈还有气力对着自己家那口子翻了个白眼，然后把袁天和卷毛叫到面前。
　　“咱们不沾亲不带故的，我们家不能让你们学生给帮忙垫钱。”
　　卷毛笑着指着袁天：“阿姨，钱是他出的你跟他说，我就是跑跑腿出点力气。”
　　朱妈妈叹了口气叫袁天坐过来，袁天坐到床边。
　　“你这小伙子出钱出力的，阿姨真没话说了。”
　　“钱没多少，是我自己愿意。”
　　“这孩子说的。过了秋就还上，让我们家老头子给你打个收条，没凭没据别让你家人训你。”
　　“阿姨这个问题没必要再谈了。钱是我个人的不需要跟谁报备。”
　　朱妈妈拉起他的手。
　　“你爸妈都是大善人，养出你这样有出息的好孩子。”
　　“刘家落也挺好。”袁天回。
　　“差远啦。”朱妈妈抓起袁天的手掌拍了拍：“长得真俊，心又善，将来肯定多子多福。要是我们家落仔是女孩子我就叫他嫁给你。好人家哪！”
　　卷毛跟二姐在旁边听见都忍不住偷笑。
　　“笑啥。我们不图钱不要一分彩礼，真能嫁个好人家那是一辈子的福气。”
　　“没关系，他现在也行。”袁天回答说。
　　朱妈妈没听明白：“啊？”
　　卷毛赶忙把袁天拉一边，厚着脸皮解释：“阿姨，袁天跟小落特投缘，袁天说过要是小落是女孩就娶他当老婆。我看他们上辈子肯定是夫妻。”
　　“没关系”朱妈妈笑：“不能做夫妻就做兄弟，我有三孩子我还嫌少呢。”
　　医生把配制好的营养午餐送过来，朱妈妈在众人的瞩目下一口一口吃了小半碗。医生说不错，刚退烧吃这么多已经够好了。
　　朱妈妈吧唧嘴：“这花钱的东西就是好，看着怪模怪样的但吃了不恶心。荟，这剩下的你吃点别浪费了。”
　　卷毛提议带着大家去楼下吃饭，顺便庆祝朱妈妈病情好转。敲敲门刘家落在里面不出来。卷毛给朱妈妈说了原因，乐的当娘的差点呛出饭来。
　　“这孩子平常老装小大人，今天也会学小孩闹脾气了。看来他跟小天真是亲兄弟，不上心不着急不亲不打架。”
　　刘爸原本想请袁天和卷毛吃顿饭表表自家的心意。刘家落这时候耍脾气掉链子，他气得隔着门吼了两句。卷毛赶紧把他拉开：“伯父咱们下去吃吧，正好小落在这看着阿姨。我们给他带饭回来。”
　　刘爸有点犹豫。
　　袁天走过来盯着紧闭的房门。
　　“我在这陪着，你们去吃。”
　　卷毛把他拉一边小声提醒：“老大关键时刻你怎么糊涂了，你还看不出这里谁说了算。搞定包子你得先陪好岳父大人啊。”
　　袁天没再说话跟着一起出来，留下二姐和刘家落看护病人。袁天跟卷毛走在后面，在楼道拐角他拉住卷毛的腰带回扯，然后一脚揣在小腿肚子上。
　　卷毛差点跌倒。
　　“妈的，老子费心帮你，你踢我！”
　　袁天把他拉起来拽着领子：“想帮就好好帮忙，你再耍鬼点子我一样削你。”
　　卷毛乐了。
　　“怎么我编的故事不精彩，你看包子爸妈可都信了。说正经的其实你把包子家人扯进来挺危险的，不过你放心你是我老大我挺你到底。”
　　刘爸带队绕到医院的右侧一个小区门口，然后找到一家小菜馆。刘爸把菜单丢过去，卷毛又推了回来。
　　“叔你点吧，我们什么都能吃。”
　　刘爸没再客气点了一盘花生仁一盘凉拌猪下水和两个热菜。然后给自己要了一瓶小二，给俩个年轻人叫了啤酒。
　　袁天突然开口：“这个时候喝酒不好。”
　　刘爸把杯子摆上：“喝点酒能放松，我看你们俩个也有点酒量。”
　　卷毛很上道。
　　“既然伯父都看出来了那我们也不藏着掖着。我也喝白的，给我一瓶小二。”
　　“喝不喝？”刘爸问袁天。这时候服务员把小二和啤酒都端上来，袁天用起子开了一瓶啤酒给自己倒上，然后把小二打开给刘爸斟满酒杯。
　　“你小子倒也挺犟的，跟我们家那个有点像。”
　　第一杯酒刘爸举起来跟俩个年轻人碰了一下，一杯白酒下肚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看着满眼酒菜忍不住一口长叹。
　　卷毛，袁天都心领神会，知道这个时候话是多余的。俩个人举起杯子喊着伯父不停地敬酒。虽然喝的啤酒但袁天下的挺快，一会两瓶啤酒全干了。
　　刘爸酒量海深，半斤白酒下肚脸色只是微微泛红。头上的白丝点点，皮肤粗糙黝黑是庄稼人最常见的样子。平常看着很壮实的中年男人这时候似乎有些疲乏，他盯着袁天审视了一会。
　　“我看你还是有量的，哪天咱们爷俩一起整白的。”
　　袁天点点头。
　　“还有你”刘爸转头对着卷毛“头发弄得跟二流子，我以为落仔找混混当朋友。不过今天是大叔我看走眼了，你挺懂事还勤快。”
　　“谢谢伯父您夸奖，我真是好孩子。”杯子空了，卷毛给俩人倒上白酒然后笑嘻嘻地道：“伯父问您个事，那个小荟姐是家落的亲堂姐吧，那她父亲跟您就是亲兄弟喽。”
　　刘爸嗯了一声。“等落仔他妈病好了，我就让落仔招呼你们来我们家坐坐。现在不都流行城里人跑农村玩农家乐么，我们那有吃有喝风景也不错。”
　　“我们一定去。”袁天应承下来然后冲卷毛丢个眼神，俩人一仰脖先干为敬。
　　“好。”刘爸下了一大口白酒，足足有有二两。然后重重地拍了俩个年轻人的肩膀以示欣赏。
　　刘爸农村人是个直肠子，就喜欢这种有酒量能说会办事的孩子。刘家落虽然学习不错但在他心里从来不算中意。刘家从来没有人靠上学发达挣钱的，顶多上个中专学门手艺就去闯社会。如果不是媳妇坚持他早就让家里孩子辍学，起码不可能同时供养三个学生。这里面的辛酸只有他们夫妻知道。除了种地夫妻两想尽办法打工挣钱，但自个家依然是村里面过得最窘迫的。前几年最困顿的时候，邻居家盖起来两层的小楼，兴高采烈地安装了电话。但他们家院子连围墙都没打起来，更别谈装个大门。
　　三人出来的时候刘爸脚步有些不稳。可能是媳妇的病压在心头，没发挥到平时的一半就有些不胜酒力。俩个年轻人把他扶到附近的一家宾馆，开了一间房，把人扶上去休息。卷毛回了学校，袁天在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出宾馆找到一家还没打烊的饭馆，点了两个菜加上米饭打包带走。
　　在病房门口看手表已经晚上八点一刻。他推门进去，里面三个人正说话。
　　袁天先把刘爸喝多已经开房间休息的事说了。
　　“这老家伙没酒量喝那么多，还让孩子伺候他。醉了就让他来这打地铺，开个房间麻烦人又花钱。”朱妈妈埋怨了几句又劝二姐。“荟，赶紧回去看看源源。小天回来了这不用你看着。”
　　二姐站起来。
　　“好，那我明天再过来”。
　　“不用。”朱妈妈有点欲言又止。“那个这两天可能你爸跟你妈会来市里看我，还有你几个婶子。我怕你……。”
　　“那行，我过几天再来。”二姐没显出什么诧异，她拢了拢耳边的发丝。
　　“把这个带上。”袁天递过来一份外卖。
　　“不用，这个留给小落吃吧。还有个小家伙在等我，我回去得做饭。”二姐从头到脚又把袁天端详了一把。“这次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你和小落是好朋友，这孩子有点倔脾气有什么不对的你多担待，回头我们好好教育他。”
　　袁天看了一眼低着头无视他的某人。
　　“没事，我让着他。天黑了送你下楼。”
　　刘家落噌地站起来拉着二姐的手就往外走。袁天把外卖放桌子上跟到门口的时候刘家落冷冷地道：“不用你，你在这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