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但是魔法少女》蓝山的猫

23、第 23 章

　　泷夏看不懂古语，但她能看懂古语下方那行小字：《大魔法师莫非尔著.魔咒大全》

　　翻开册子，这本薄到不像书的书竟然有序章。

　　序言：

　　“邪恶的魔气巫师为了占用魔气，将世间魔气汇聚一起，这股巨大的能量拥有毁灭一切的能力。

　　他们无法以精灵作为媒介使用魔法，便利用魔气抹消精灵。

　　他们以咒语作为魔气使用的方法，使用咒语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魔法使们报以必死之决心，坚决对抗魔气巫师。”

　　这些字都是用古语写的，神奇的是泷夏竟然能看懂。

　　她记得曾经精灵们也说过这个，最后那场大战以魔法使和精灵们付出巨大代价，封印了魔气巫师和魔气。

　　漫长的时光中，魔法使和魔气巫师都已经消亡，就连精灵的数量也所剩不多。

　　泷夏怀着好奇又有些敬畏的心翻开了下一页。

　　下一秒，她猛地把书拿近，上面写的竟然是穿越前她常用的普通话简体字！

　　“以汝自身为媒，化天地魔灵，时间与空间，现身在我所选中之地。”

　　仿佛一道惊雷劈中，泷夏的大脑嗡嗡作响。

　　她闭眼缓了缓，把这本书后面的几页翻了翻，毫不意外，后面都是由古语所书，她看不懂上面写了什么。

　　泷夏的目光重新汇聚到由汉字所著的咒语上。

　　她的手轻轻覆盖上咒语内容，指尖微微发抖，口中下意识念出：“以汝自身为媒……”

　　不行。

　　剩余的咒语僵在泷夏口中，她不能在这里实验这条咒语到底是什么，风险太大了。

　　泷夏拿出手机，把写有咒语这页拍下来。

　　她细细研究这本咒语书，试图再找到其他与之相关的，但很可惜，后面所有咒语都是古语，她连蒙带猜也没搞懂。

　　那些咒语估计和这条普通话简笔字咒语关系不大。

　　今天得到的线索已经很多了，泷夏把书放回原位，招呼左左离开图书馆。

　　下到二楼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同学，她怀里抱着厚厚的一沓资料，颇有些好奇的看向泷夏，被发现后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

　　是孙可思，那个胆大又胆小的女生。

　　泷夏认出了她，不过她没认出泷夏，泷夏现在也没有和她说话的心思，她匆匆下楼，在最短的时间里回到甜品店。

　　路上泷夏向左左打听关于魔咒的事，左左的反应很奇怪。

　　“嘎，魔咒那种东西你不要去碰啦。”

　　泷夏不解，“因为会付出的代价吗？”

　　“这么说对也不对，嘎，具体我也说不清，魔咒的代价对于人类来说，其实更像是一种诅咒。”

　　“每个人的代价也是不一样的。”

　　泷夏推开甜品店门，风铃照旧叮叮咚咚地响，她大步回到自己的卧室。

　　拿出手机，打开就是那条魔咒的照片。

　　左左飞过来，“你把咒语照下来了啊，嘎，那上面写的什么？”

　　泷夏凝视着咒语，没有回答它。

　　她的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一定要付出代价，然而又是如此充满诱惑。

　　泷夏仔细想想，其实她也不是非要查个一清二楚，反正也没人发现她和魔王的联系，曼索那个家伙出于某种原因还会帮她打掩护。

　　这样稀里糊涂的也没什么不好。

　　可是接近真相的机会就摆在她面前，她为什么不去接触呢？

　　真让她放弃的话她会甘心吗？

　　肯定不甘心。

　　泷夏打起精神，她准备好了，她要念动咒语。

　　泷夏缓缓摩挲手机屏幕，“左左，你会帮我吗？”

　　左左：“嘎……咱俩契约了哎，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不帮你还能帮谁呢？”

　　泷夏：“谢谢你，左左。”

　　她笑了一下，“那么，来吧。左左——就位！”

　　光芒闪过，泷夏现在房间里。

　　变身后再念咒语，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她也能及时应对。

　　泷夏毫不犹豫，念出魔咒。

　　“以汝自身为媒，化天地……现身在我所选中之地。”

　　卧室的地板上突然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阵法，几乎占据了整个卧室，泷夏认出来，那是魔王的魔法阵。

　　四个三角形，左右各一个大三角，中间上下两个小三角，繁复的花纹缠绕在上面，很像一杆秤。

　　这是魔王创立的咒语？！

　　泷夏还来不及惊讶，突然眼前一黑，她谨慎地没有动作，几个呼吸后，黑暗褪去。

　　她周围白茫茫的一片。

　　泷夏环视四周，只有她自己，左左也不见了。

　　在这里，她的意识仿佛被抽离，进入第三视角。

　　泷夏向前移动。

　　和操纵游戏有点像，泷夏能看到代表自己的小人在朝前方走，然而周围依然空白，什么都没有。

　　泷夏又停下来。

　　突然，一道声音叫住她。

　　“你在寻找什么？”

　　这道声音是如此空灵，如此和谐，就像森林中的风声，森林不会追究它从哪来，因为本该如此。

　　泷夏听见自己说：“真相。”

　　“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源头呢？”

　　泷夏：“我无法承担那样的代价，如果与我无关，我可能会选择迎难而上或者逃避，但偏偏是我。”

　　“我也很想问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选中我呢？”

　　她在说什么？

　　每个字都是从泷夏口中说出来的，可泷夏自己却听根本不懂。

　　声音轻轻叹息，不再说话。

　　泷夏的脚边突兀的出现了一个东西。

　　她弯腰捡起来，是一颗黄色的水晶。

　　“拿去吧，”声音告诉泷夏，“希望你的付出可以获得回报。”

　　泷夏点点头，“一定会的。”

　　她猛的感受到沉重，一股吸力将她向下拖拽，眼前再次一黑。

　　泷夏闭着眼用力甩了甩头，她胃中一阵翻涌，恶心的感觉涌上喉咙，心脏砰砰直跳，心慌如同蔓延的野草般疯长。

　　她重重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左左在她耳边说话，关切地问她：“你怎么样？还好吗？”

　　“我没事。”泷夏渐渐稳定下来，她扶墙坐下，“变身解除了？”

　　“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应过来的时候你站在那里没有意识，我也出来了。”

　　泷夏垂下眼睛，她手里有一块东西，冰凉坚硬，因为攥的太用力，手心硌得很疼。

　　泷夏摊开手心，左左凑过来，“嘎，这是……黄水晶？”

　　泷夏嗯了一声。

　　她打开手机，找到之前拍下来的综合技能书照片，上面写了黄色水晶可以预知任何东西。

　　左左不知道刚才在白色空间里发生的事。

　　泷夏久久凝视着掌心的黄水晶，和红水晶一样，内部像是液体一样，流动的。

　　左左有些小心翼翼，它轻声说道：“你要使用水晶吗？”

　　泷夏点点头，又嗯了一声。

　　“你……”左左抬起翅膀，想要碰碰泷夏，却见她握紧拳头，便默默把翅膀收了回去。

　　泷夏呼出一口气，“来吧。”

　　既然选择走这条路了，犹犹豫豫像什么样子。

　　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早死早超生。

　　下一刻，泷夏把水晶摔在地上，水晶开始融化，变成一滩水迹，通过水面，泷夏的眼前闪过一副又一副画面。

　　那些都是什么呢。

　　泷夏头疼的捂住脑袋，画面剪影一般在她眼前放大放大再放大，最终，形成一块幕布，投射进她的脑海。

　　她看见，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飞过海鸟，稀稀拉拉的船只穿过大桥下。

　　整座跨海大桥空旷无比，零星几个人影正在以某种超自然的速度往另一边赶。

　　泷夏想凑近些，看看她们都是谁，一身蓝衣的法尔达，她挥舞着权杖快速奔跑，整个人既狼狈又疲乏。

　　双眼时不时向后看去，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后面追着她的人影一袭黑衣，泷夏注意到了他们的衣服上缀着很多黑色羽毛。

　　画面断片般闪过，泷夏眼前一片眩晕，等她再次看清时，跨海大桥已经消失，法尔达也不见了。

　　这里是明顿大学，整座大学都没大雪淹没，不，那不是雪。

　　雪在阳光下会融化，那些是羽毛。

　　一片片指甲大小，晶莹透明的羽毛。

　　羽雪之中，泷夏注意到一缕缕红色。

　　顺着红色看去，一道身影酿酿跄跄地往前走着，里芥捂着胸口，白色的披风晕染成一大片血色梅花，两只剑断了一只，完好的那只被她紧紧握在手里。

　　两个小揪揪也散了。

　　满天雪白中一粒黑色是那么抢眼，里芥反应极快，斩断了从她身侧划过的一只黑色羽毛，下一刻却被另外两道从天而降的黑色身影包围。

　　泷夏还想再继续看看她，画面又一次断片。

　　这次的画面法尔达和里芥都在里面，万幸，她们都没出事。

　　但这里不止有她们，泷夏还看见了另外的人，她们的身影模糊不清，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她们都受了很重的伤。

　　不知道为什么在重伤的情况下，她们却没有解除变身。

　　一道通体纯白的身影从天而降，巨大的白色羽翼掀起一阵风。

　　她从容的走向对手。

　　里芥她们明明才是人多的一方，一个个却如同惊弓之鸟，神情紧绷，忍不住小幅度后退。

　　白色身影轻笑，说了句什么。

　　泷夏想听仔细一些，声音朦朦胧胧，如同隔着一层水膜。

　　紧接着，所有人露出惊恐的神色，法尔达短促的惊叫了一声。

　　声调很短，泷夏听出来了那是一句：“不要！”

　　这都是未来会发生的事吗？

　　魔王还是对所有人下手了。

　　等等，所有人都在这里吗？泷夏又确认了一遍，她没看见阿琉和曼索。

　　另外两道模糊的身影她可以确认那不是他们。

　　他们是已经出事了还是事情另有转机？

　　泷夏胡乱猜测，同时她发现这些人里也没有自己的身影。

　　像是证实了什么，她的大脑又一次刺痛，如同整个人被摁进水里，泷夏感到窒息时，她猛的浮出水面，大口呼吸。

　　左左坐在自己的小床上耐心等待，泷夏把使用水晶后整个人就垂着头一动不动。

　　左左猜她应该是已经触发水晶了。

　　百无聊赖时，左左一根一根数着自己的羽毛玩。

　　它有点好奇泷夏会看见什么。

　　她都找到第二块水晶了，左左的豆豆眼里出现人性化的忧愁，这代表它也快要完成任务了。

　　它还没玩够呢。

　　左左数着羽毛胡思乱想，旁边一动不动的泷夏突然直起腰，发出剧烈的咳嗦声，然后大口吸气。

　　“嘎？你怎么了？”

　　左左抱着水杯飞到她身边，泷夏顺过气，拿过水杯喝了一口，马不停蹄地说：“我，我看见了。”

　　她的呼吸渐渐平静，“魔王发起了战争，她对魔法使下手了，就在不久的将来。”

　　左左歪头看着泷夏，对方情绪不稳，并没有注意到精灵神色中的怪异样子。

　　所以，计划还是失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