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寒假到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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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转眼就到，中心大道左侧的黑板上贴着考试时间安排，近看听取骂声一片。
“最后一节考数学？！疯了吧。”
“第一天下午考到18：50，这和考到新闻联播开始有什么区别。”
“早上六点半就要来早读？吐了。”
“得了早饭晚饭都别吃了。”
“一天只吃一顿饭，我们是这个。”
“借过一下。”
夏之年从围得水泄不通的黑板前挤出来，手里拿着刚从食堂买的夹馍，咬了一口，感觉瞬间不香了。
“哎，”夏之年拎着温热的夹馍，慢吞吞地走回教室。
期末考完就放假了，教室里面众人陆续地收拾着书本，夏之年险险踩到不知道谁的试卷，捡没有卷子的地方下脚，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前。
“回来了。”顾今余问。
“回来了。”夏之年答。
顾今余注意到他的反应，偏过头问道：“怎么了？”
夏之年把考试时间一五一十地讲给顾今余听。
“确实不道德。”顾今余听完评价道。
“对啊！我就不明白他为什么把数学放最后考，提前让我预料一下生死这么难吗？”
听见他自嘲的话后，顾今余轻轻笑了一声：：“你这几次测试不是进步很大吗？”
夏之年幽幽说：“那是考试题简单，要是考试题难了我就只能一命呜呼了。”
说着说着边吟起自己改编的的诗：“噫嘘唏！困呼难哉！”
“加油吧，”顾今余也不会说什么安慰人的话，“尽力就行。”
夏之年重重地点头：“嗯！”
考试持续三天，语数英物化生政史地轮番轰炸，夏之年感觉自己的脑袋这几天高速运转，快要脱离地球引力。
最后一场是数学，顾今余早早做完了试卷，放下笔，盯着窗外发呆。
“本场考试结束。”女声播报响起，顾今余跟着人群走出教室。
也许是因为是最后一场考试的缘故，大家考完出来的气氛明显比前几场的更激烈，有讨论答案的，抱怨题太难的，商量假期该怎么过的，还有住宿生谈论着回宿舍收拾东西的，顾今余从三楼楼梯往下走，楼道里各种声音传入他的耳朵，仿佛自己也置身于别人的世界一样。
从楼梯出来的那一瞬间，各种清晰的声音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远方的声音听不真切，嗡嗡地传入顾今余的耳朵。
那一刻，顾今余突然有些茫然，前面是走了千百次的中心大道，他却一瞬间不知道何去何从。
有的人，天生就带孤独悲凉的剧本。
“今余！可算找到你了！”
听见自己名字的那一刻，顾今余内心的茫然全都不见，他扭过头，夏之年笑得灿烂。
“哎今天的数学好难啊。”
顾今余自然地回话道：“哪里难了？我觉得还行。”
夏之年迅速扭头看向他：“哎你这人！算了算了不和你聊数学了，感觉像是在自取其辱。”
顾今余低声笑了，“谢谢夸奖。”
夏之年也不介意，话痨精神一览无余，继续扯道：“哎我给你说学校外面有一家特好吃的店，新开的，我们寒假有空去看看……”
“是去吃吃吧。”
夏之年：“被你猜中了。”
“对了寒假我过生日，到时候别忘了来啊。”夏之年说。
“我知道，小年。”顾今余说。
“你叫我……啥？”夏之年震惊。
顾今余不解：“我说小年那天啊，2月10号。”
夏之年：“哦哦。”
顾今余想了想，问道：“话说……你的名字就是这个由来吗？”
“binggo，”夏之年打了个响指，“恭喜答对。”
“之年，小年，那为什么不……”
“停！”夏之年制止了他接下来要问的问题，“直接叫小年多俗啊，听着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加个‘之’多好，显得大气。”
顾今余若有所思：“小年，嗯，其实也挺好听的。”
夏之年嘟囔道：“我爸妈老这样叫。”
他忽然反应过来：“哎你可别占我便宜啊！”
顾今余要被他的脑回路折服了：“不是你先说‘爸妈这样叫你’的吗？“
夏之年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嘴：“我这张嘴啊。”
两个人和其他人一样并肩走着，顾今余忽然就忘了刚才的感受，忘了孤独的滋味，好像夏之年一直一直在自己身边，自己从来没有孤身一人过。
剧本没错，只是主角忘词了。
顾今余想着，记忆力不是很好也不错，反正自己不学文科，不用背书。
北方冬日是不怎么下雨的，冬天漫长干燥，太阳升起也照样不温暖，不开暖气的时候，深夜总是把人冷醒，起来发觉，手脚都是冰冷的。尽管身体冷到极致，骨头里还是温暖的。顾今余之后去了南方上大学，第一个冬天就不幸中招感冒，走在路上，手机显示温度是十几度，然而凌冽的寒风配上细细的雨，那冷透过衣服直传体内，仿佛骨头缝里结上了冰似的。
夏之年走在路上，忽然蹦起来够树上的叶子：“明天就集中供暖了，哦耶！刚好赶上放假，可以在家躺床上美美过冬了！”
顾今余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围巾把下半张脸蒙住：“嗯——你别薅树叶了，本来就秃。”
夏之年乖乖放下蠢蠢欲动的手，双手插/在口袋：“哎，南方都是常绿阔叶林，冬天根本不怕掉头发，我们大北方的落叶阔叶林在这方面输了。”
“其实也没有，”顾今余说，“秋天的时候，落叶更有秋天的感觉。”
夏之年点头道：“嗯，有道理，要是一年四季叶子都不掉，感觉也挺没意思的——氛围感这方面我们还是赢了的，是吧落叶兄。”夏之年对着刚被他薅过的树说。
“不过落叶的话，扫地有些累就是了。”顾今余补充道。他们高一不扫中心大道，高二高三扫，每天清晨路过的时候都能感觉一脸绝望的学姐学长埋头吭哧吭哧扫着落叶。
“那还是别落了，落叶兄。”夏之年转头对那颗树说道。
路上没车，夏之年今天放假心情好，宿舍东西一个都没收拾就跑出校门了——照他的话说，是“反正下半年也要住，拿回去还要拿过来，麻烦”，他故意倒着走路，和顾今余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你小心路，前面有个井盖怎么办？”顾今余说。
“等着你捞我呀。”夏之年皮道。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寒假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