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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一起出门上课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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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与蓝第二天是顶着黑眼圈出门的。
事情还要从他那条官宣的朋友圈炸出一堆潜伏的死鱼说起。
一个个不常联系的在底下留评,遣词造句带着斤斤计较的试探;关系较好的,胆大的凑上来询问对方是否是赫赫有名的贺景铭,明里暗里试图攀附上些关系。
方与蓝回了几条,便收到刘思扬的越洋电话。
“你搞什么呢!细说其中的前因后果!”刘思扬搬好板凳坐好。他做好今晚从方与蓝嘴里翘出全部事情的准备。
方与蓝吸着酸奶,答非所问:“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脱单了?……算了和你这个母胎solo说不清楚。”
“……”
刘思扬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死皮赖脸的非要听其中细节。
方与蓝斜斜睨一眼,懒懒地蜗居在沙发上,戴上睡衣自带的帽子。
帽子宽大又松,方与蓝巴掌大的脸完全掩埋在其中,两只兔耳朵无力地垂着,只露出一双稚气的无辜的眼睛。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求我了。”
方与蓝有些勉为其难,但实际目的已经达成。
他瞬时挺直了腰杆,喋喋不休。
这晚,方与蓝说得口干舌燥,灌进肚子三大杯水。
刘思扬若有所思,感悟颇多,在小本本上记下结论:社死可以找到对象。
这一切结束后,方与蓝尖叫着埋怨,倒打一耙:“都怪你明天要水肿了!”
“哦,又怪我。别以为我不知道给你说爽了,我看你不说出来今晚都睡不着。”刘思扬已经习惯闭眼翻白眼,“行了,打游戏了,百年好合啊百年好合。”
说着,刘思扬马不停蹄挂断电话,再唠下去,方与蓝肯定会问他要红包。
“急什么,也不知道给点份子钱。”方与蓝嘀嘀咕咕,一个翻身,继续回味发生的一切。
如此思考着,他立刻将脸埋进枕头里,兴奋的浑身扭动,晃来晃去。
*
十二月初,整个城市气温一夜之间骤然下降,晨起的窗户镀上一层白白的雾,空中飞着厚重的尘土。
方与蓝从床上爬起来,探出一条雪白的手臂,寒意袭卷,瞬间缩回被子里。
这是他和贺景铭在一起的第十天。
方与蓝依然未从激动澎湃的情绪中缓和下来,反而日益上头,每时每刻都期盼黏在贺景铭身边。
贺景铭在家做好了早餐,娴熟地端着食物打开方与蓝的门。
之后将其放进保温箱,敲了敲卧室门,搓着手推门而入。
“你来啦!”
方与蓝整个人钻在被窝里,被子四个角全部压在身下,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迷迷瞪瞪的眼睛,透露出刚睡醒的无知和无措。
贺景铭还未换衣服,一屁.股坐在床上,搓热的掌心贴着方与蓝柔软的脸庞,一只手托着脖子,将人捞进自己怀里。
“该起床了小宝。”贺景铭的手伸进被窝,捉住对方不安分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揉着。
卧室内并未开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一星点儿的光,只依稀听见钟表滴答滴答的声音。
只进来一会儿,方与蓝嗅到贺景铭身上属于自己卧室的香薰味道。
“好香。”
他拽着贺景铭的手臂,一个用力,将人扯进自己床上。
床榻深深陷进去一块。
“唉呀还早,你陪我再睡会儿,好不好嘛,求求你了。”方与蓝撒着娇,脸埋进贺景铭健硕的胸肌,鼻尖似有若无扫过他的孚乚.头,吓得贺景铭整个人一激灵,大喘一口气。
贺景铭自是说不出拒绝的话,三下五除二上了床。
被子中,贺景铭肆无忌惮地夹着方与蓝一双笔直的腿相互取暖,裤管揉搓之间爬到膝盖。
两人肉贴着肉,呼出的气在空中交融。
随着时间流逝,贺景铭听见怀中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光线暗淡,贺景铭看不清怀里的人的神情,只靠一双懒懒搭在肩头的手,感受着方与蓝皮肤的细腻。
他不由自住吻了吻发丝,心想,他追求多年的好日子,此刻,终于稳稳落在他的身边,睡在他的怀里。
直到最迟的闹铃发出尖锐的爆鸣,二人才从回笼觉中醒来。
“宝宝,再睡下去要迟到了。”
贺景铭晃醒方与蓝,马不停蹄地解了睡衣扣子,眼神闪躲地避开肉.体。
方与蓝睁开眼:“你怎么不看我啊?”他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不好看吗?”
说着,他固执地掰正贺景铭的脑袋,逼着他对视。
贺景铭本就心猿意马,试问不会有人可以坦荡荡地面对爱人的裸.体。
他早就感到自己要憋得爆炸了,但此时不是风花雪月的时候。
贺景铭扯过捂热和的衣服,有些笨拙地递过去,压低声音,“祖宗,这只手。”
方与蓝听话地伸了伸手,乐在其中。
裤子是方与蓝自己穿的。
贺景铭已经小心谨慎的尽可能不触碰方与蓝的皮肤,但他只要想到有一双手萦绕在自己周围,便足矣让血气方刚的少年产生x冲动。
他只怕再这样下去,真的需要找代课。
“先喝这个,润润口。”
方与蓝刚坐下,贺景铭递过来一杯白色液体。
“你今天不上班吗?”方与蓝喝了一口,味道一般,立刻咬了一大口的鸡蛋饼。
他脑子清醒了,往常这个时间,贺景铭已经去了公司,他只能通过手机喊自己起床。
贺景铭:“今天没什么事,可以不去。”他看着方与蓝,擦了擦手,“我可以陪你去上课。”
“上课?”方与蓝吃饱了,将剩下的东西推到贺景铭面前,对方自然的一口口吃掉,“那你来吧。”
他想到从前班上也会有人恋爱后带着对象坐在最后一排你侬我侬,当时还暗自神伤,思考自己什么时候才会有一个对象呢?
*
为融入校园环境,贺景铭从箱底翻出卫衣牛仔裤套上,将常年梳的大背头放下来,慵懒的垂在眉毛上方。
贺景铭虽说三十岁,好在勤于锻炼,常年保养,穿上这些青春活力的衣服,倒也不显年纪。
“你还这么小,我当然要做好保养。”贺景铭抓了抓头发,营造出更为慵懒的氛围。
“你这话说的像是我就只爱你的脸。”方与蓝有些不好意思,却还盯着镜子里的人看。
此刻,贺景铭的眉眼舒展开,眼眸中不再带着工作时的精于算计和疲惫。他下巴的胡渣剃得一干二净,脖子修长,胸口前坠着一条银色的装饰项链。
“走吧,书包给我。”
正是上课下课时段,居住在校外的学生或骑车或走路从铁门走出。
寒冷的冬日人群裹上死气沉沉的黑色厚厚外套。电闸机滴滴忙着工作,年老的不太灵敏的机械时不时响起“请勿跟随”的提示音。
刚下课朝外走的人群和准备上课的人流相冲,空中浮动着被风吹散的枯叶,还有细小的尘埃。
下一秒,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乍然出现一道亮丽的米黄色。
少年戴一顶白色针织帽,额前微黄的碎发从帽子边沿跑出,卷翘着,显出独特的生机。
他面颊被冷风吹的红扑扑,口鼻哈出热气,喋喋不休的对着身边的男人说这说那。
说到兴起处,还要将手拿出来在空中比划,非等到身旁较高的男人捉住不安分的手,严严实实的揣进兜里才安分下来。
这是一节公共课,方与蓝和贺景铭去的不算早,好位置都被人占完。
两人窝窝囊囊坐在第二排,刚好正对讲台。
“我读书的时候的时候总坐第二排。”贺景铭凑在方与蓝耳朵边,“没想到谈恋爱了也坐第二排。”
“……这谁叫我们来晚了。”他本来还想在最后一排牵牵手,拍拍几张上课的照片和刘思扬显摆。
结果现在就在老师眼皮子底下,最多只能手机发发信息,在桌底下十指相扣。
方与蓝本就是不可多得的男生中长相精致美丽的,从来都是不可多得的亮丽风景。
今日,但凡是认识方与蓝的或者是略有耳闻的,都将目光投射过来。
【感觉我像是一个猴】
【精疲力竭\emjoy】
方与蓝给贺景铭发信息。
下一秒——
【嗯,小美猴王】
方与蓝:……
【再也不要和你说话了,你这个心狠手辣的香男人!】
贺景铭收到信息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后来才反应过来,觉得方与蓝实在是可爱——生气骂人也是可爱,根本舍不得说什么重话。
这节课下课,方与蓝被留堂了,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他看着贺景铭,脑袋上冒出三个问号。
接着,他看见任课老师走下来,和贺景铭熟络地交谈。
“我想你妈妈看见现在这样,一定会为你高兴。”老师四十好几,烫了一头浓密的小卷,戴一款厚厚的眼镜。
贺景铭说:“我想是的。”他搂着方与蓝的腰,“蓝蓝,叫阿姨,这是我母亲的好友。”
于是方与蓝稀里糊涂的和任课老师加了微信,又稀里糊涂的跟着贺景铭上了车。
“好呀!你是存心的!”方与蓝摆弄车上的挂件,做出生气需要哄的样子。
贺景铭凑上来,替他扣安全带,亲了亲嘴角,“真的不是。我也没想到阿姨来这里任教了。宝宝?”
方与蓝最受不了这样叫自己,一下子软了性子,圆溜溜的眼珠子打量着贺景铭,凑上去亲了亲他的眼睛。
“……下次不许了哦。”
*
方与蓝和贺景铭去吃午饭。
他嚷着非要吃一家很火的网红店漂亮饭。
贺景铭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店。
他对这些糯叽叽的东西并不感兴趣。大学的时候是忙里偷闲对付一口,后来出国,练就一番好手艺,再后来就是请阿姨。
“要这个无花果布拉塔,草莓椰子蛋糕,蓝莓舒芙蕾,花环牛奶……”
方与蓝一口气点完所有博主推荐的必吃品,喜滋滋等待上菜。
他闲着无聊,拿着手机,喊贺景铭给他拍好看的照片。
贺景铭信心十足咔嚓咔嚓一气呵成。
结束后方与蓝一看,两眼一黑。
这家伙做生意还行,拍照技术不忍直视,只能在某个犄角旮旯找到方与蓝的身影。
“我就不信了!你今天必须学会!这是当我男朋友的必备技能!”方与蓝亲自捏着贺景铭的手指,指导他找角度,学构图。
好不容易拍出一张合适的,方与蓝又收到了父亲的微信。
言辞间表示,他并没有想到两人会如此快的在一起,以为还要玩你追我逃的游戏一个多月……不过话锋一转,又说方与蓝可以放心大胆地谈朋友,他已经敲打过贺景铭这个老小子,谅他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天呐!所以国庆的时候爸爸就找你谈话了吗?”方与蓝嚼了嚼舒芙蕾,托着下巴。
亮丽的室内光完完全全照射在方与蓝的身上,浑身透着光。
“是。方董担心我心思不纯,怕你受到伤害。”
贺景铭想到那个夜晚,他自认游刃有余,杀伐果断,可那都是商场上的事情。
“但我是真的爱你。”贺景铭拉着方与蓝的手,在上面落下一吻。
“我知道。”
方与蓝比谁都清楚。
饭后,方与蓝和贺景铭在商场闲逛,两人花150块钓到三只娃娃。
“看来贺老板也有不擅长的事情。”方与蓝打趣,紧紧搂着玩偶。
下午七点,游荡了一天的两人驱车回家。
在地下停车库,方与蓝收到了贺景铭送的999朵玫瑰花。
鲜花大的根本抱不了,放在推车上,个个鲜艳明媚。花束的最上面,仍放着一只饰品盒子。
方与蓝睁大眼,嘴唇微微张开。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天呐!”虽然真的很直男癌,但并不会有人不心动不开心。
贺景铭:“不是,想送你,一直都想。”
方与蓝笑的眉眼都舒展开,垫脚亲了亲贺景铭的嘴唇。
贺景铭反手,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吻得呼吸急促,贺景铭舔舔方与蓝的耳垂,喃喃:“好了,回家,我让助理把花拿上去。”
方与蓝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羞红了脸。
“不做吗……”
“你还小。”贺景铭额前的青筋突突跳。
方与蓝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贺景铭,期期艾艾的,“可以……用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