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两全》我咋没朋友

11、第 11 章

　　程云开点点头：“或许我们不应该了解的太多。”
　　甘澄“嗯”了一声，抬头看了看时间：8点半。
　　“叫外卖？”两妈今天趁程云开两人去玩出去逛街了，两人的晚饭只好自己解决。
　　程云开点点头：“都行。”甘澄应了一声，拿出手机点外卖，唰唰几下便放下手机。
　　“题还讲，你还听不？”
　　程云开愣了一下。
　　“等我点个外卖。”“点好了。”“？”
　　甘澄又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程云开脑子要炸了：他点好了？他知道我要吃什么？？？
　　不管了，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你讲吧，我听。”
　　甘澄侧回身子，拿出物理卷给程云开讲了起来
　　……
　　半个小时后，外卖来了。
　　程云开打开外卖盒一看，真的是自己想吃的！
　　程云开心里老激动了，开开心心地和甘澄坐到饭桌前吃了起来。
　　吃完饭，快十点了，程云开收拾收拾书包准备上楼回家。
　　甘澄突然开口：“阿姨还没回，她俩今天也不知道要玩到什么时候，回去也有点麻烦，你要不……”程云开看着他，“要不在我家住？”
　　？
　　哈？
　　程云开脑子又一次要炸了，我靠？暗恋对象在邀请他一起住？
　　程云开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甘澄。
　　片刻过后，程云开低下头，轻轻的笑了一声，说到：“我都多大个人了，还不至于一个人住会害怕吧。”说着他便打开了门。
　　“那我走了，澄哥。”
　　这是他没叫过几次都称呼。
　　甘澄望着他，片刻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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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日天气不错，区体育馆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背着球包的人，成群结伴，热闹地交谈着，都是各大学校代表来比赛的。
　　程云开和黄南是一起打男双的。半决赛的时候，一个队友受伤了，当然现在还没好，替补的实力不算太强，他们差点就被刷下去了。
　　羽毛球队的教练带着他们来到馆口，程云开深吸了一口气，想到了昨天甘澄让他留下来的情景，奋力的甩了甩头，和队友一起走了进去。
　　这次比赛程云开和黄南的负担很重，要尽量和对面拉开差距，把替补队员落后的分拉回来。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球包的带子，里面装着他珍视的球拍和装备。
　　程云开签了到，找到自己所在的比赛区域，程云开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和黄南坐下，拿出新的减震带和手胶，一圈一圈包好。
　　接着开始做热身，拉伸韧带，活动关节，心跳随着准备活动渐渐加快。
　　他试图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即将到来的比赛上，屏蔽掉周围嘈杂的人声和裁判通过麦克风传来的模糊指令。
　　他的第一轮比赛，对手是两个高高的男生，看起来经验丰富，杀球一定很厉害。
　　站上赛场，程谦实感觉自己的手心有些冒汗。
　　黄南在一边悄悄地说：“我靠，这么高？吃啥长大的？”程谦实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裁判将球放到网上，松手，球掉到了程云开这边，黄南选择了场地。
　　比赛开始，最初的几个球，他们是左右的主站位。程云开打得有些紧，失误频频，比分很快就落后了。
　　“放松，程云开，放松。”黄南安慰他，程云开也努力调整呼吸，回想训练时的感觉。
　　他开始专注于自己的节奏，利用速度和灵活的跑动与对手周旋。比分渐渐咬了上来，场边的观众也多了一些。在救一个网前球时，他扑救，膝盖在塑胶地板上擦了一下火辣辣地疼。但他顾不上这些，迅速起身，眼神更加专注。
　　就在对手终于打了一个高远球，程谦实后撤步准备起跳杀球的一刹那，视线无意中扫过前面看台上的人群，一个熟悉的身影毫无预兆地撞入他的眼帘。
　　程云开是有些近视的，真的只是瞥见了而已，他看见甘澄就安静地坐在观众席上，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神情依旧是平日里那副淡漠的样子，而且似乎来了有一会儿了，正静静地看着场上的比赛。
　　程云开的猛地顿了一下，起跳的节奏完全被打乱，那个原本十拿九稳的杀球，竟然直接下网了！
　　“程云开？？”黄南愣住了，“你在干什么？”
　　程云开愣在原地，耳朵里嗡嗡作响，几乎听不到场边的声音。甘澄怎么会在这里？照理说只有校队的和妈知道这场比赛，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来看谁？我？
　　无数个问题瞬间涌入脑海，让他一阵慌乱。他下意识地不敢再往那个方向看，感觉脸颊和耳根都烧了起来，比刚才扑救时膝盖的擦伤还要灼热。
　　他不确定那个是不是甘澄，那人的身影模糊不清，但程云开就是想到了甘澄。
　　“对……不好意思，我走神了……”这是真的。黄南挥挥拍，表示算了：“专心啊云开。”
　　黄南性格很好，开朗向上，在六班的他成绩也还说得过去
　　接下来的几分，程云开打得魂不守舍。脚步变得滞重，反应也慢半拍。对手显然察觉到了他的异常，趁机连续得分。
　　那人的出现，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彻底扰乱了他的心境。
　　第一场，他们输了。
　　交换场地休息时，程云开低着头快步走到休息区，他用毛巾擦着汗，眼神却忍不住偷偷瞟向那人刚才坐的位置，他微微眯眼，看清楚了。
　　真的是甘澄。
　　人还在那里，甚至在他看过去的时候，甘澄的目光也正落在他身上。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地接触了一下，程云开像被烫到一样立刻移开，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不能这样，”他对自己说，“专心比赛，无论如何，先打好这场球。” 不知怎的，程云开想起甘澄那句“力度不错”的评价。一种莫名的力量涌了上来，他不想在甘澄面前输得太难看。
　　再次上场，程云开强迫自己摒除杂念，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回羽毛球上。
　　这一场，他们换了前后的主站位。他不再去看甘澄在的位置，而是紧紧盯着对手的动作和飞来的羽毛球。他在后场跑动更加积极，击球也更加果断。
　　渐渐地，他找回了自己的节奏，比分再次迫近。
　　最终，经过三局的苦战，程云开以微弱的优势险胜对手。当最后一个球落地，裁判宣布比分时，他累得几乎虚脱，撑着膝盖大口喘气，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在场地上。但一股巨大的喜悦和成就感冲散了疲惫。他直起身，主动望向甘澄的方向。
　　甘澄依然坐在那里，隔着一段距离。看到程云开望过来，他脸上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程云开却捕捉到，他极轻微地、几不可察地抬了一下头。
　　就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让程云开的心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酥麻了一片。他甚至莫名联想到了，甘澄的嘴角那么一丝丝上扬的弧度，但太快了，快得像他的错觉。
　　程云开收拾好球包，一瘸一拐地走出赛场区域，膝盖的擦伤开始明显作痛。他正在犹豫要不要主动过去和甘澄打招呼，却看见甘澄已经朝他走了过来。
　　“后面打得不错。”甘澄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什么情绪，就像在评价一道数学题的解法。
　　程云开的心却又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用毛巾擦了擦还在滴汗的头发：“还、还行吧，差点输了。你……你怎么来了？”
　　“昨天的笔记忘让你带回去了，去你家你不在，问了你妈说你来打比赛了。”
　　“啊？哦，这样啊，”程云开点了点头。
　　甘澄的眼神突然往下望去，程云开低头，发现甘澄在看自己受伤的地方，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小擦伤，一会儿就好了。”
　　甘澄没再说什么，只是从自己随身的挎包里拿出了一小瓶没开封的矿泉水递给他。
　　程云开愣愣地接过，冰凉的矿泉水瓶握在手里，却仿佛带着温度。甘澄的这份细心让他心里暖烘烘的，比刚才赢了比赛还要开心。“谢谢。”
　　甘澄递完水瓶，往后场走去，程云开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两人来到医务室，医生抬起头看了看两人，笑了笑：“谁受伤了啊？”甘澄点了一下头：“他。”
　　医生给了他们一盒湿巾和酒精，示意他们去旁边沙发上搞。
　　程云开笨拙地用湿巾擦拭着膝盖周围的灰尘和血渍，冰凉的触感让他轻轻“嘶”了一声。甘澄就站在旁边看着，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
　　程云开在接下来的第三场里，时机一直把握的不错，几乎每个都扣杀成功了。甘澄也没有离开体育馆，而是在观众席换了个近一点位置坐下，偶尔低头看看手机，大部分时间则看着场上的比赛。程云开知道他在那里，虽然不再像第一场那样惊慌失措，但每次上场下场，目光总会下意识地去寻找那个身影。
　　他知道甘澄在看着自己。
　　第二场中场休息时，教练找到程云开，说是替补人员这次发挥的不错，接下来可以打得不那么狠了。
　　程云开点了点头，上了场。
　　颁奖仪式结束后，学校竟然拿了个季军。程云开和黄南一起举着奖杯拍照，照片是几个少年青春的笑脸。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体育馆里的人群渐渐散去。程云开拿着奖牌和奖品，走到甘澄面前，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和一点点小得意，眼睛亮晶晶的：“我们拿了季军！”
　　甘澄看着他难得一见的、毫无阴霾的灿烂笑容，沉默了几秒，才淡淡地“嗯”了一声，然后说：“晚上想吃什么？我请你。”
　　程云开又是一怔，随即巨大的惊喜淹没了他。甘澄不仅来看他比赛，还要和他一起吃饭？这简直像做梦一样。“都、都行！你知道我不挑食的。”他忙不迭地回答。
　　“那走吧。”甘澄说着，转身朝体育馆外走去。程云开赶紧跟上，膝盖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不少。他看着走在前面的甘澄的背影，心里被一种巨大的、不真实的幸福感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