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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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时装周的目的本就是设计展示，岩浆让品牌方送了两套适合贺逆穿的衣服来。
时装周这期的主题是冬日恋歌，不过往期的办公室主题还有库存。
很符贺逆的气质。有种邪不压正的感觉。
言镂本就是岩浆临时安插的，为不打乱事先的出场顺序，只好放最后。
可就是这样勉强的安排，仍有人不满。
言镂还没进化妆间呢，就听见里边的闲言碎语。
“现在的新人啊，一个个挤破脑袋往歪路上走。”
“人心不古啊。”
“模样确实不错，不过看他穿的那身衣服，我是看不出来什么牌子，可能现在有钱人就好这口涉世未深小白莲吧。”
“这种最好骗了，稍微安插个位置给他，什么都不要也屁颠屁颠赶来了。”
话音正热闹的时候，言镂推门进去。
一下子鸦雀无声了，大家都转头看向他。心照不宣不再说什么。
化妆师忙得不可开交，这边有人要改妆，那边有人要补遮瑕。
言镂在门口坐下了，留着个门缝，呼吸点新鲜空气。
他本就慢热，跟这些人更是一句话不想说。挂着耳机听歌。
本可以去外边等的，言镂偏不。
他非要待在这儿，让这一帮人都膈应。
想想又觉得好笑，都是些素不相识的人，怎么还针锋相对上了。
门缝里吹进一丝丝冷风，言镂闭眼打盹。
睡意渐深的时候，感到有人在脸上扫来扫去。
大家化好妆都去候场了，大概觉得跟他一块儿尴尬，现在只剩言镂和化妆师还在。
“你倒不着急。”化妆师说。
“嗯。”言镂应一声。
“我尽量快点，一会儿你还得去换衣服呢。”化妆师说。
“谢谢。”
“不过你底子好，不跟他们一样不化跟裸奔似的。”化妆师说。
言镂笑一笑，不应声了。所以啊，他被骂是合理的。的确是靠着一张脸轻易得到了别人拼尽全力去够的东西。那还辩解什么呢。
连台步都走不好的业余人士。
贺逆被岩浆拉去候采了，听说导演不放心，要跟他俩再过一遍词。
不知贺逆适不适应这种场面。
化妆师在他脸上扫扫扫，又往他头发上喷喷喷、抓抓抓：“好，快去吧。别走错试衣间了。”
化妆师指给他：“对面那楼左边是你们模特的试衣间，右边是嘉宾的。”
“好。”言镂笑一笑。
嘉宾，那贺逆应该在那儿。言镂去嘉宾试衣间外走了一遭，又看时间，有点来不及，没把贺逆叫出来，跑回去模特试衣间。
结果老远就看见熟悉的身影。
心里猛地开始冒泡。
没刹车，言镂直接扑了上去：“你在这儿啊。”
“嗯？”贺逆笑笑的，手里端的热美式差点翻了，只好小幅度用另一只手拍拍言镂：“你找我了？”
“没有，找你干嘛。”言镂说。
“我看他们都过来好久了，你快去吧。”贺逆又在他背上拍拍拍。
言镂拿过咖啡喝一口。
贺逆就看着他喝：“不烫了。”
“正好。”言镂说。咕噜咕噜喝着，跟白水似的。
很快喝完了，找不到垃圾桶，贺逆说：“给我，去吧。”
“嗯。”言镂点头。
也不知咖啡立马生效了，还是男朋友威力太大，堪比十全大补汤。言镂再进试衣间，没了先前那股子劳资不跟你们一般见识的自我安慰，而真的不在意了。
脑子里都是贺逆穿正装的样子。很帅很帅。深蓝色的织锦勾勒，虽然低调不显眼，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
刚才没好意识夸，这会儿却非要发消息赞一句：帅帅帅帅飞了
贺逆很快回：没你帅
平日没有自拍的习惯，但今儿这身还挺有意思，言镂对着镜子拍了张发给贺逆。
随手的一张都春寒料峭，有种摄人心魄的美感。
贺逆放大了看，发觉言镂那原本就双的眼皮，被桃红色眼影一勾勒，更加凸显了，像是花瓣，一片片绽放。
这身宽领毛衣松松垮垮的，毛衣下露出红色丝巾的一角，搭配斜剪的长裙和裤子，风格之杂糅给人很饱满的视觉效果。简直眼花缭乱看不过来。
99.
候场时，突然来了几个明星过来打招呼。
好像在宣传什么剧什么电影，大家都围上去要签名，言镂对这些不感冒，想去外边抽支烟，又担心熏坏衣服。只好尴尬地愣着。
小时候他也常常想伪装得更像一点，那种人见人爱的模样，好像能短暂拥有一些本来不属于自己的朋友。
可装着装着就累了，装不动了。虽然至今仍有这样的行为模式，在生人面前会刻意表现亲切的一面。可也只到此而已了。
他想融入对方的时候，人家又做过什么努力呢。一开始这么宽解自己。到如今真的不太思考这方面的事儿了。
大概因为终于意识到，拥有的已经足够了。不需要更多的粉饰太平，贺逆已经充当了一切。
说来可悲，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如果没有贺逆，他就什么也不拥有了。
个人主义对他来说无关紧要，有一个能够厮守的人，才足以支撑他活下去。否则，轻飘飘的，太缥缈了。
他讨厌无脚鸟的比喻。
啧啧啧，多么多愁善感的青少年。
哼，那咋的，就这么感性。
言镂舔一下嘴角，咖啡苦味还很明显。
助理过来整顿：“准备准备，上台了。”
所有人排成蜿蜒的长队，空气一下子肃穆了。
帘幕拉开，聚光灯落在模特身上，又在舞台上形成一个圆点。几束金、蓝的追光扫过来扫过去，细碎的金粉在空中摇曳，空气中弥漫一种纸醉金迷的清甜香味。
台下一片漆黑，那些五光十色的夸张的设计，吸引着一双双眼睛。不知是岩浆过于有才华，还是现场比电视带来更大的视觉冲击，言镂在后台候着，有很深的感动。
回放中的身影那么不染纤尘，糖果色的甜蜜脱离了现实生活，给人一点做梦的空间。这或许才是艺术的奥义——提供一种可供想象的现实。似乎再不可思议的想象，也能成真。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轮到言镂上场。
看不清周围，只剩t台那一方小小的路径，却能感到来自看台的目光。这种感觉很好，不用争不用抢，静静地展示一切。
一轮下来，模特已经换好第二轮的衣服，言镂也顾不上什么隐私，在后台抓紧时间换衣服，整整服装衣袖。这是第一次，他切实感到衣装的魅力，感到衣服比人更重要。
t台很长，足够遐想很多事。他想到小时候初次见贺逆，被他踹成小瘸子。他自责了好久，又觉得贺逆怎么也跟幼儿园那小孩一样弱不经风。于是更不敢靠近这个新邻居。偏偏又和贺逆成了同桌，下意识有愧人家，才又老带着贺逆一块儿玩。
小孩的心思实在奇怪到不可理喻。
或许，冥冥之中的天意，就是指引他靠近贺逆。
贺逆贺逆，三句话不离男朋友，恋爱脑真可怕啊。
思及此，言镂不自觉笑了。
他不知道导播给他切了特写，自然不知为什么台下响起掌声。只是被这掌声惊醒，板一板脸孔。
换了最后一套衣服，走最后一圈。而后全场亮灯，他在后台候着，一会儿设计师跟模特一起谢幕。
那么，贺逆这会儿应该在台上了，在岩浆身边。
回放屏离得有点远，模特太多，言镂挤不过去，只好眯缝着眼，听一听响。
先是一个外国老头叽里呱啦叽里呱啦，一小段沉默后，响起岩浆的声音。
哦，翻译是不带麦的。
言镂拿手机录了一段。男朋友第一次上电视呢，虽然不知道哪儿会播。估计只是小网站上能搜到吧。
几轮叽里呱啦结束，模特们响应号召，猛地涌上台，大家站一排，言镂自然站在最边上。大家手牵手，言镂右手突然被牵起，回头一看是贺逆。
言镂笑了笑，扭回头目视前方。心潮澎湃的脸热。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