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檐听雨》泪誓

15、生日快乐

　　11月29日，顾思寒的生日。

　　从早上开始，清言就故意躲着他。

　　顾思寒递来的早餐，他摇头拒绝；课间想和他说话，他转身就走；就连午休时顾思寒故意坐到他旁边，他也只是低头玩手机，一副“别理我”的样子。

　　顾思寒皱眉，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你怎么了？”

　　清言挣开他的手，眼神飘忽：“没什么。”

　　顾思寒：“那你为什么不理我？”

　　清言抿唇，丢下一句“放学再说”，然后头也不回地溜了。

　　顾思寒：“……”

　　——这什么情况？！

　　放学铃一响，清言拎起书包就跑，速度快得像只受惊的兔子。

　　顾思寒想追，却被谢知南一把拉住：“顾班长！这道题我不会！”

　　顾思寒：“……自己看答案！”

　　等他冲出教室，清言早就没影了。

　　他掏出手机，刚想打电话，一条消息突然弹出来——

　　清言：回家和你说。

　　顾思寒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顾思寒一路快步走回家，推开门时，屋里一片漆黑。

　　“清言？”他试探着喊了一声，没人回应。

　　他心跳突然加快，手指摸向墙上的开关——

　　“啪！”

　　灯亮起的瞬间，一群人从沙发后面跳出来，齐声大喊：“生日快乐！！！”

　　顾思寒：“……！！！”

　　清言站在最前面，手里捧着一个点着蜡烛的蛋糕，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顾思寒愣在原地，目光扫过屋里的人——

　　温韵寒、王玥、阮汝、蓉嫣，挤在一起，手里举着彩带喷筒，笑得一脸得意。

　　谢知南端着饮料，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表情，但实际上喘着粗气，一看就是努力跑过来的。

　　冷秋林和宋时序站在旁边，手里拿着包装精美的礼物盒。

　　顾思寒深吸一口气，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早上的“冷战”是演的！

　　清言把蛋糕往前递了递：“快许愿！”

　　顾思寒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无奈地笑了，低头吹灭蜡烛。

　　众人七手八脚地拆礼物——

　　冷秋林和宋时序送了一双限量版球鞋。

　　邪恶四人组合送了两套绝版科幻小说。

　　谢知南呃……送了一包薯片，美其名曰“实用主义”。

　　最后，清言红着脸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纸袋，塞到顾思寒手里：“……给你的。”

　　顾思寒打开一看——是一条黑灰色渐变的手织围巾。

　　针脚不算整齐，甚至有些地方还歪歪扭扭的，但能看出来织的人很用心。

　　顾思寒心头一热，突然一把将清言搂进怀里，低声道：“……谢谢。”

　　清言耳朵红得快滴血，小声嘟囔：“……你喜欢就好，我还担心你不喜欢呢。”

　　顾思寒笑着说：“喜欢，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吃完蛋糕，众人起哄要唱生日歌，尤其是温韵寒。

　　结果——

　　温韵寒开口就跑调，还死不承认。

　　王玥全程没在调上，扶眼镜咳嗽掩饰尴尬。

　　阮汝和蓉嫣唱着唱着开始即兴改词，把生日歌改成了rap，这四个人是疯子来的吧。

　　清言和顾思寒坐在沙发上，一脸无奈地看着这群“疯子”。

　　谢知南举着手机录像，笑得直拍大腿：“哈哈哈哈你们这是谋杀寿星的耳朵！”

　　顾思寒扶额：“……要不别唱了？”

　　众人：“不行！再来一遍！”

　　——于是，顾思寒的耳朵又遭受了一轮摧残。

　　玩到晚上十点，大家才依依不舍地告别。

　　清言主动承包了扎气球的任务，拿着牙签挨个戳破，每戳一个就笑一下，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啥，就是特别想笑。

　　顾思寒是负责收拾剩下的垃圾和餐具，偶尔抬头看一眼清言，眼底满是温柔，有时候还会轻轻笑一声。

　　清言戳完气球就回到卧室了。

　　等他收拾完回到卧室，发现清言已经睡着了，怀里还抱着还没有关屏的手机，快快快，手机上还映着写小说的软件，大概是还没写完吧。

　　顾思寒轻手轻脚地上床，刚躺下，清言就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嘴里还含糊地嘟囔了一句：“……生日快乐。”

　　顾思寒低笑，伸手把他搂紧，在他发顶落下一个轻吻：“嗯，很快乐。”

　　窗外月色如水，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平稳的呼吸声。

　　——这是顾思寒十八年来，最美好的一个生日，当然开心的也不止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