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景》木槿花酿

17、第 17 章

　　初嬉的父母整理好各项事务，从临市坐飞机即将启程的最后一晚，她抱着枕头站在陈景深房门口。

　　“今晚可以抱着睡吗？”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

　　陈景深什么都没问，只是掀开被子。她钻进他怀里，把脸埋在他胸前。

　　“他们明天就要走了。”闷闷的声音传来。

　　陈景深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不安的小动物。“我会一直在这里。”

　　月光如水，洒满房间。初嬉抬头看他，眼睛湿漉漉的：“你会不会嫌我麻烦？”

　　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动作轻柔：“永远不会。”

　　这个吻渐渐加深，带着安抚的力度。初嬉紧紧抓着他的衣襟，回应着这个充满安全感的吻。

　　夜深时，她在熟悉的怀抱中沉沉睡去。陈景深凝视着她的睡颜，轻轻将她搂得更紧。

　　无论未来有多少分别，至少此刻，他们拥有彼此最温暖的怀抱。而这个夏天，才刚刚开始。
　　高二开学第一天，初嬉在陈景深怀里醒来。晨光透过窗帘，在他睫毛上跳跃。

　　“该起床了。”他轻声说，手臂却将她搂得更紧。

　　这已经成为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习惯——每个夜晚，她都会抱着枕头溜进他的房间；每个清晨，都在他温暖的怀抱中醒来。

　　初嬉往他怀里蹭了蹭：“再五分钟......”

　　陈景深无奈地轻笑，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丝。直到闹钟再次响起，他才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再不起要迟到了。”

　　这样的早晨，成了高二生活最温柔的序曲。
　　高二分班，他们很幸运地还在同一个班级。陈景深依然是年级第一，初嬉的成绩也在他的辅导下稳步提升。

　　课间，当初嬉被一道物理题难住时，会习惯性地把练习本推到陈景深桌上。他总会放下手中的书，仔细为她讲解。

　　“这里要用能量守恒。”他的笔尖在纸上划过清晰的轨迹。

　　初嬉假装认真听讲，目光却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直到他轻轻敲了敲桌面，她才红着脸收回视线。

　　放学后，他们并肩走在林荫道上。初嬉蹦跳着去踩落叶，陈景深在一旁小心护着，生怕她摔倒。

　　“高二好忙啊。”初嬉踢着石子抱怨。

　　“嗯。”陈景深接过她的书包，“但很充实。”

　　因为有你在——这句话他没说出口，但初嬉从他温柔的眼神里读懂了。
　　深秋时节，初嬉不小心感冒了。夜里她睡得不安稳，不停踢被子。陈景深一次次醒来，耐心地帮她盖好。

　　凌晨，他摸到她滚烫的额头，立刻清醒过来。

　　“初嬉？”他轻轻拍她的脸，“醒醒，你在发烧。”

　　初嬉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钻：“冷......”

　　陈景深急忙翻出退烧药，小心地喂她服下。又用温水浸湿毛巾，敷在她额头上。

　　这一夜他几乎没睡，时刻关注着她的体温。天快亮时，初嬉的烧终于退了，安稳地睡在他怀里。

　　清晨，初嬉醒来，发现陈景深靠在床头睡着了，一只手还搭在她额头上。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心里又暖又酸。

　　她轻轻一动，陈景深立即惊醒：“还难受吗？”

　　初嬉摇摇头，钻进他怀里：“谢谢你照顾我。”

　　他松了口气，将她搂紧：“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在这个微凉的秋晨，相拥的体温成了最好的良药。
　　初雪降临的夜晚，初嬉抱着枕头站在陈景深房门口，鼻子冻得通红。

　　“今晚特别冷......”她小声说。

　　陈景深掀开被子，她立即钻了进去，冰凉的双脚不小心碰到他的腿。

　　“对不起！”她想要缩回脚，却被他轻轻握住。

　　“我给你暖暖。”他将她的双脚拢在掌心，动作温柔。

　　窗外雪花纷飞，屋内温暖如春。初嬉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

　　“陈景深，”她轻声问，“我们会一直这样吗？”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会的。”

　　在这个飘雪的夜晚，两个少年相拥而眠，用彼此的体温抵御整个冬天的寒冷。而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全国物理竞赛的集训安排在周末，陈景深作为种子选手需要参加为期一个月的特训。这意味着他们将迎来同居后的第一次分别。

　　周五晚上，初嬉默默帮陈景深收拾行李，把感冒药和胃药分装好，贴上便签。

　　“只有一个月。”陈景深从身后轻轻抱住她，“每周都可以视频。”

　　初嬉转身把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我会想你的。”

　　临行前的夜晚，他们相拥而眠。初嬉紧紧攥着他的衣角，仿佛这样就能留住即将远行的人。

　　第二天送他去车站时，初嬉强忍着眼泪。陈景深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湿润，在她额头落下一吻：“等我回来。”
　　第一个独处的夜晚，初嬉辗转难眠。陈景深的枕头还残留着他清爽的气息，她抱着枕头，第一次体会到思念的滋味。

　　视频通话准时在晚上九点响起。屏幕那端的陈景深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神温柔。

　　“吃过药了吗？”初嬉注意到他桌上的胃药。

　　“嗯。”他轻轻点头，“你呢？按时吃饭了吗？”

　　他们聊着各自的一天，虽然只是琐碎的日常，却让相隔两地的夜晚变得温暖。挂断前，陈景深轻声说：“早点睡，别熬夜。”

　　初嬉抱着手机，看着聊天界面里他发来的“晚安”，终于有了睡意。
　　集训第二周，初嬉收到陈景深发烧的消息。她连夜请了假，坐最早一班车赶往集训地。

　　推开宿舍门时，陈景深正靠在床头看书，脸色苍白。看到她，他愣住了：“你怎么来了？”

　　“某个笨蛋生病了都不说。”初嬉放下行李，伸手探他的额头，“还好不烧了。”

　　陈景深握住她的手，眼神复杂：“这么远的路......”

　　“我想见你。”初嬉轻声说，“就来了。”

　　她照顾他吃完药，又去食堂打了粥。看着她忙碌的身影，陈景深轻轻将她拉进怀里：“谢谢你来。”

　　这个拥抱比往常都要用力，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
　　集训结束那天，初嬉早早等在车站。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出站口时，她飞奔过去。

　　陈景深稳稳接住她，行李箱倒在一旁也毫不在意。一个月不见，他瘦了些，但怀抱依然温暖。

　　“欢迎回家。”初嬉仰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

　　他低头在她唇上落下轻柔的吻：“我回来了。”

　　夜色中，他们牵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分别让相聚变得更加珍贵，而这个夜晚，他们终于可以再次相拥入眠。

　　月光透过窗帘，照亮床上相拥的身影。陈景深轻轻抚过她的发丝，在她耳边低语：“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初嬉在他怀里点头，感受着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暖。有些分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