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咒回】往事可追·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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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在第六次被打飞后彻底放弃，任由自己往地上倒。
他感觉有风托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然后听到了学长的声音：“休息半小时。”
五条悟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就着躺着的姿势往夏油杰的地方挪，丝毫不在意校服成了抹布。
夏油杰躺在训练场的另一边，同样也是被学长狠狠操练过，大汗淋漓。
“呐，杰，你没觉得学长制裁禅院家后开朗很多了吗？”
夏油杰不忘嘲讽：“你是指被打到站不起来吗？”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没事的杰，硝子奶一口就好了。”
“喂！”
五条悟若无其事的转移话题：“保护星浆体的任务就是明天了吧？咒术界最强二人组的初次任务，期待吗？”
夏油杰模棱两可地啊了一声，又严肃起来：“悟，星浆体没有武力，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强者生来就应该保护弱者，所以这次任务你……”
“啰啰嗦嗦的烦死啦，杰的大义好麻烦，老子最讨厌别人的说教了。”
“悟，”夏油杰沉下脸，“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嘶，你想打架吗？！”
五条悟拧了一下夏油杰的胳膊，笑起来：“杰不用担心，我们可是最强啊。”
6月15日，高专内。
北白川星拎着一袋零食慢悠悠地往宿舍走。
虽然是夏季，但比起以往只有北白川星一个特级满世界跑，今年已经多了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强大的帮（牛）手（马），轻松了不少。
前几天五条悟和夏油杰收到了指名任务，出差去了，五条悟走之前偷走了他柜子里所有的甜食。所幸最近休假，北白川星就步行下山补充零食柜。
刚进宿舍，一阵地动山摇，北白川星冷下脸：“那两个家伙在搞什么……”
北白川星感受了一下震动的位置，直接用术式传送了过去。
睁眼，满目的红与黑。
丑陋的蝇头到处乱飞，五条悟安静的躺在地上，身下的血液红得刺眼。胸前和额头上的伤口，闭不上的天空蓝的眼睛，带给北白川星诅咒一样的嘲笑，嘲笑他的懦弱，无能，冷漠。
他单膝跪下，身体却一抖，不由自主的改成了双膝，手不小心摁到了五条悟身上，好湿，好凉。他机械的抬手，用出反转术式，感受到暖的却只有自己。
北白川星不想明白，为什么三天前还在和他对练的，和夏油杰一起偷他零食的，总是笑着闹着的，五条家的六眼神子，咒术界最强之一，现在会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
这人睡觉都不老实，现在怎么安静到让他心慌呢？
北白川星探出手想试试五条悟的鼻息，又在五条悟脸前迟疑了。
他害怕，甚至恐惧那个一直在脑海里小声重复的答案。
眼前发黑，那双六眼几乎将他困在原地，无法逃离。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瞳孔一缩。
黑色短发，绿色眼睛，以及他手里拿的——天逆鉾。
熟悉，太熟悉了，熟悉到几乎要将他全身的血液都冻住。
五条，六眼，禅院，天逆鉾。
蓝，绿，黑，红。
扭曲的，翻涌的，他想逃避的，永远忘不掉的。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年夏天，仿佛永远走不出的，燥热又冰冷的夏天。
左手又开始幻痛，心脏发紧。
砰砰、砰砰，砰砰。
心跳声越来越大，耳边一阵嗡鸣。
「懦弱、无能、冷漠的星——看，你永远也救不了他们呐。」
「无论是他，是『我』，还是你自己。」
「有兴趣加入我吗，『我』很中意你的能力。如果你一开始就同意的话，也许他们就不会死了哦。」
「所以说——都是因为你。」
他抬头，对上如出一辙的，仿佛带着悲伤的，嘲弄的，怜悯的，恶意满满的冷绿色眼睛。
“喂——星，你怎么在这儿？你的PTSD又发作了？嗯？你听见了吗？”
听不懂，听不清，听不见，我听不见——
「你听见了吗，星？那些人痛苦的声音——他们因你而痛苦哦。」
“……早说你在这儿啊，不然我就不接这个任务了。你什么时候加入的高专？”
「加入『我们』吧，建立一个只有咒灵的世界——当然，你可以是例外。毕竟『我』还挺喜欢你的。」
“…………北白川星？…………？……！”
「北白川星——是这个名字吧，充满幸福的味道呢。」
“……你……忘记……还记得……”
「你不会忘记了吧，『我们』之间的经历？肯定还记得吧。」
「——多么美好啊，可惜，往事不可追呀，星。」
「星——等一下！我、我喜欢你！」
「“……，他怎么了？”
“啊，好像被『我』刺激过头了。没办法，看到他的眼睛就忍不住想欺负，让他哭出来啊。”」
死寂，没有回应，仿佛被世界开了个玩笑。
伏黑甚尔小心的将手搭上北白川星的左肩，那人也许没发现，他在发抖。
他和北白川星相识许久，倒也见过他偶尔PTSD发作时的样子，严重成这样还是第一次，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伏黑甚尔啧了一声，打算把北白川星的绷带摘下来。
北白川星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一把扯下黑色绷带，露出上下异色的眼睛。上半部分是漂亮的樱花一样的绯红，下半部分是天空一样的苍蓝——和六眼一模一样，光华流转，剔透水润。
他拔出了一直別在腰间，却从没拔出过的刀。
有风吹过，撩起他粉蓝渐变的头发，抹掉他眼角渗出的晶莹的泪珠。
背后，一双手环过来，有谁的下巴搁在了他的头上。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人，眼神是冷冽的，涣散的，凄然的。
“……禅院昭，去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咒回】往事可追·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