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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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岳拍戏之前就是圈内小有名气的顶流网红了，接一场商务就要七位数起，当时他没签约公司，纯个人自媒体，但凡涉及大额交易，他会找律师去谈。
瞿岳脾气好、底线低、不怕辛苦，说白了就是软柿子好拿捏，最重要的是——
他帅得很突出。
凌厉硬朗的脸部轮廓，一双水灵大眼透着几分看透世俗的禅意，桀骜不驯的冷酷外貌与恬淡随性的文雅气质如此矛盾地结合在一张英俊的脸上，令他哪怕在帅哥堆里也依旧辨识度极高、路人缘极好。
中端品牌都乐意找他，瞿岳来者不拒，早在来京前，他就已经手握六千万了。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他跟戚铭提一句“赚够六千万你就当我男朋友”，因为他当时已经有六千万了，只要戚铭肯点一下头，他当场就把全部身家都献上去，然后顺理成章地抱得美人儿归。
这次电影拍戏，他签得是票房分红的合同，前期纯片酬只有两百万，还没他一场直播带货拿的多，但这部影片绑定了几个大品牌代言，都是公司为他争取到的优质资源，同样拍一部戏，他这个男主要比女主多拿八成隐形利润。
并且公司给他签了协议，电影播出后一定会火，票房分成有他的3%，最后他和女主还会进行各种剧本早写定的“售后福利”，公司会拿一些“片场花絮”、“男女主演暧昧举动”、“假戏真做”之类的噱头大肆炒作一波，他身价会在一年内因这部戏而翻上几番——
按照戚铭的话来说，这都新时代了，新人出道还靠拍这种烂大街的青春校园剧有些俗套了，但总比费心尽力地去拍一部烧钱还不落好的大制作、或者顶着骂声和争议去拍男同片要好。
戚铭不禁感慨，越是俗套的、传统的，就越是稳妥的、安全的。
瞿岳从戚铭的感慨中听出几分无可奈何的惆怅。
戚铭早期靠拍男同片爆火后，后期几乎没接到几部正常的言情偶像剧。人红了，戏路却变得窄了，戚铭想往上走，但咖位比戚铭高的女演员几乎都不愿意和他合作，戚铭没办法，他入行太晚，不会唱歌不会跳舞，不会主持也不会耍宝，只好有什么剧本就先接什么剧本，好在当时有一个“秦”字开头的资本愿意捧他，就算他演一堆烂片，人家照样能给他吹出花来。
戚铭韬光养晦好几年，最终决定走实力派路线。
瞿岳就虚心向前辈请教，诶，你说，我以后走什么路线比较合适？
视频对面，戚铭穿着睡衣坐在客厅沙发里，一脸笑眯眯地勾起指弯，刮了一下屏幕里瞿岳的鼻尖，说：“你啊，你就走爱哭鼻子的小花猫路线最合适。”
瞿岳切一声，不屑道：“我就只在你面前哭而已，我在外面可是独当一面的硬汉！”
戚铭笑声揶揄：“是么？这才进组第三周，每晚上我一打开视频，你小子至少得先哭个十来分钟才算完，我说，这位硬汉，你是不是哭得有点太频繁了？”
瞿岳听这话眼眶就发红，强忍着撇了撇嘴：“我、我想你……”
戚铭登时心软得一塌糊涂，柔声安抚道：“我也想你。”
瞿岳抹了把眼泪，抱着手机在被窝翻了个身，又冲对方笑起来：“我跟你说个好玩的！”
戚铭立马一副洗耳恭听状：“你说。”
瞿岳抬手挠挠头，说：“刚进组的时候，太想你了，我就跑去找导演问具体几号拍亲密戏，他们总说‘看拍摄进度’，我心里急，就忍不住天天跑去问，后来这事传开了，组里所有人都以为我想女人想疯了，女主演也不高兴，她私下一撞见我就跑……唉，真丢人！后来我就天天请全剧组喝奶茶吃烧烤，人家才不说我闲话了。”
戚铭没好气地笑：“傻小子！”
笑完又问：“手里的钱够花么？你每天在剧组的开销也不少，临出门前我给你的卡也不知道拿着，你跟我客气什么？”
瞿岳哼道：“你还说呢，上次找你问几个老师，你就发火要把我踹出家门了，我哪敢再找你要东西啊？”
戚铭笑意渐渐敛起，沉默盯他几秒，说：“你不是打算出国读书么？在丽江的时候，你还咨询过移民，想必……离开我也是你的计划之一。”
瞿岳吓一跳，悚然叫道：“你怎么知道？！”
问完就发现这是一句废话。
在戚铭眼里，他活在这世上所有的痕迹都和透明人毫无区别。
“瞿岳，”戚铭笑得释怀又宽容，“你还很年轻，我不介意你有一天会离开，但你不要再跟我提什么一辈子。”
“你可能不知道，在我这个什么都有的年纪，才最容易禁不住感情的诱惑。”
“没有，”瞿岳立即否定道，“我没有要离开你。我的确对你隐瞒了这件事，那也只是为了更好地出现在你面前，我也没打算移民，我是因为没去过国外，听他们一直给我推销办移民签证什么的，觉得有很意思，才多聊了几句。”
“我只是……”瞿岳轻轻皱了下眉，“我不想再做你股掌之间的小玩意儿，我不想让你每次都是因为无奈和心软才迁就我，我想让你从心底里喜欢我。”
戚铭不置可否一笑，说：“看你本事。”
又闲聊几句，临挂电话，瞿岳突发奇想，问戚铭能不能叫他一声“老公”？戚铭不客气甩他一句“做梦”，瞿岳就直勾勾地盯着屏幕不吭声，一副“我就知道你不爱我”的表情，满脸受伤委屈。戚铭被得寸进尺的臭小子搞得心烦意乱，又舍不得对人太凶，只好说：“下次，下次再叫。”
瞿岳穷追不舍道：“下次是什么时候啊？”
戚铭敷衍道：“下次就是下次啊。”
瞿岳执着道：“那具体是哪一次？”
戚铭无奈道：“下一次见面的时候。”
瞿岳兴奋起来：“你说的，我可录屏了啊，你不许反悔！”
戚铭神经很敏感，一听到“录屏”两个字，条件反射眯起了眼，目光犀利地审视着屏幕对面的人。
瞿岳神经更敏感，立刻察觉出戚铭饱含威压直逼过来的、极具攻击性的眼神，不禁结巴起来：“你、你……怎么了啊？”
“没事。”戚铭面容缓和下来，“你乖乖拍戏，好好和大家相处。”
瞿岳识趣地没再跟人闹，点点头：“好。”
二人挂了电话。
因为戚铭一个眼神，瞿岳整夜辗转难眠。
就是个“老公”的称呼而已，戚铭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瞿岳抱着被子翻来覆去地剖析戚铭那个满含提防意味的眼神的含义，终于，在清晨四点二十六分，他悟了。
然后火速给人发短信解释：
【我骗你的，没录屏，没经过你同意我连照片都不敢偷拍的。】
【你放心吧，我很谨慎的。】
过了俩小时，戚铭睡醒了，语气淡淡地给他回复一条：
【嗯。】
瞿岳问：
【“嗯”是什么意思？】
戚铭答：
【“嗯”就是“知道了”和“料你也不敢”的意思。】
瞿岳不服气地问：
【你怎么知道我不敢？】
戚铭那边忙了一会儿，回复道：
【你是家养的，和外面的不一样。】
瞿岳于是也淡淡地回复一句：
【嗯。】
然后一连数天，只要是拍戏间隙，瞿岳就跑到僻静角落，先环顾一圈四周，再假装不经意地掏出他贴着防窥屏的手机，翻开和戚铭的聊天记录，反复品味某人那句“你是家养的”。
瞿岳压制不住笑意的嘴角越咧越开，好几次都“嘿嘿嘿”笑出声来，一个人自我陶醉地捧着手机冒着粉红泡泡，搞得全剧组都知道他谈恋爱了。
瞿岳没有经纪人，只有个助理叫小崔，是龙铭传媒经纪部的员工，王本来找瞿岳抱大腿，说他专门为瞿岳挑了个年轻又懂事儿的劳模。
小崔憨厚老实，关键时刻足够机灵，瞿岳这些天和他处得不错，因为瞿岳是龙铭集团的股东，小崔就一直喊他“瞿总”。
小崔就在私下提醒瞿总要收敛点儿，别每次一完工就跑得贼远躲起来玩手机，他让瞿岳多去跟女主角聊天，他们两家可是都签了协议的，回头瞿岳和女主还得炒绯闻呢，这男女主之间没火花就算了，不至于连花絮拍不上吧？
瞿岳也发现自己似乎过于狗仗人势了。
最近导演对他拍戏状态不太满意。有一次都快开拍了，他跑得太远，导演找不着人，先是冷声冷气地给他打了一通电话，叫他快点回来，摄影棚这边逮住小崔就一通劈头盖脸地臭骂，瞿岳连声抱歉地赶回来，导演虽然碍于戚铭的面子没骂他，但后来持续一周都没给他好脸色。
这事太丢人，而且显得他很不专业，瞿岳没脸跟戚铭讲他在剧组犯错误了，只是跟戚铭做报备，说，我和女主角都拍了一个多月了，导演说大部分都是废片，所以接下来我得快点入戏，不能每天满脑子光想着你了，以后咱们一周就打一次电话吧。
戚铭点点头，表示理解。
之后在片场，瞿岳全情投入进和女主走戏，要么就背台词，要么就去找导演看拍摄情况，或者请教问题，手机给小崔拿着，日子一长，瞿岳和女主演有了默契，俩人的对手戏基本都是一条过。
女主演事业心重，扣戏时很爱较真，不仅对自己挑剔，对搭档也很严格，这次瞿岳亡羊补牢得很及时，她可算是把他给看顺眼了。
女主演请他喝了几次咖啡，主动搭过几次话，片场聊天，她偶尔会和他进行肢体接触，瞿岳知道她公司也想炒绯闻，小崔提醒他，他这个做男生的该主动些，瞿岳犹豫了几次，最终点了头。
晚上下工后，瞿岳没再回酒店和戚铭打视频腻歪，单手开着辆新买的大G，请女主演和几个助理吃了几次饭，两次火锅、一次烤肉和一次日式拉面，这种多人参加的饭局，后续澄清时容易解释清楚。
俩人去奢牌店逛街，在明知附近有狗仔和粉丝偷拍的情况下，瞿岳一掷千金，当场给女主演刷了一个LV的包，女主演羞涩笑纳，一手拎着包，一手挽着他胳膊走出商场，晚间又让助理把买包的钱打到他的账户上。
很快，网络上的绯闻满天飞，戏还没拍完，精彩八卦路透倒是层出不穷，俩人笑笑闹闹地做戏，在片场更加热络起来。
戏拍得顺了，导演脸色也终于阴转晴了，不停地夸瞿岳懂事儿、上道儿！
瞿岳不免有些得意。
晚上和戚铭打视频，瞿岳兴奋得手舞足蹈，说他和女主演激起火花了，现在水到渠成，俩人都进入状态了，他们下周就可以拍亲密戏了！
戚铭瞅着他那样子迟钝几秒，缓缓点了下头。
临挂电话，突然皱眉道：“你第一次拍戏没经验，不要真的爱上她。”
瞿岳笑声问：“这是请求么？”
戚铭沉声道：“这是命令。”
瞿岳当即严肃敬礼：“Yes, Sir！接受你的命令！”
戚铭心烦意乱地挂断电话。
臭小子油嘴滑舌不靠谱的腔调莫名惹人恼火。
也是，毕竟瞿岳才22岁，小男孩儿年轻爱玩，初涉娱乐圈，所见所闻，新奇又有趣，一离了家就像脱缰的野马，想和谁说笑就和谁说笑，想给谁买包就给谁买包，女主演就更别提了，年轻貌美，水出芙蓉，连出门逛街都是坐到瞿岳新车的副驾，这俩人就算假戏真做了，旁人又能怎样？
听说，瞿岳拍戏间隙行程排得也很紧，昼夜颠倒地坐飞机去各地拍代言，这会儿子估计数不清的代言费进了账户，兜里钱包也鼓囊囊的。
他之前送瞿岳那辆最新款法拉利，雪银色的，瞿岳提回来后，一直扔地下车库里，一次都没开过。
瞿岳的新车，他也还没坐过呢。
戚铭最近晚上就郁闷得睡不着觉。
瞿岳为拍电影剃了板寸，皮肤也晒黑了，浓眉大眼的，脸部轮廓愈发凌厉有锋芒。那小子天生骨架大，穿上校服，人高马大，一股子横劲儿，又野又纯。
戚铭每次和瞿岳打视频，总有那么两三秒，心跳会忽然漏掉几拍。他想，如果他演女主，他肯定也一见钟情就爱上了。
但是——
但是瞿岳到底怎么回事？！先前听说有亲密戏，那不乐意的抗拒样子跟逼他上断头台一样，现在跟女主演关系处好了，突然又高兴得像要抱第八个儿子的爹，心里窃喜就算了吧，专门打视频分享给他干什么？
他很在乎么？
他可是演话剧都拿奖的专业演员！
凌晨三点二十分，戚铭忍无可忍。
果断掀被子下床，一边走一边嘴里碎碎念着“自私自利的臭小子，一边哭哭啼啼着不让我找，一边成天跟组里女演员谈情说爱……真是心野了、皮也痒了，等回头拍完戏，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戚铭趿拉着拖鞋跑去客房，动作麻利地翻身上床，把自己裹进某人躺过的被子里。
闭眼躺了没几分钟，总觉得怀里少点什么，戚铭二话不说又抱过瞿岳的枕头。
“晚安，瞿岳。”他舒服地蹭着枕头，“你身上也很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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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过后，乌云袭来，校园哗啦啦落下一场倾盆大雨。
凉风卷着潮湿雾气，窗外雨打芭蕉，教室映入一片青葱油绿，瞿岳浑身淋湿，校服半袖黏在若隐若现的腹肌上，白色球鞋踩着一地雨水，他气场强势步步紧逼，将瑟缩发抖的女主逼进墙角里，沉眸望着她。
“我在操场等了你四个小时，你没来。”
“我、我……”女主抱紧怀里一摞书，不自然地红着脸扭过头，“我随便说说的。”
“江语薇，”瞿岳抬手臂撑在墙上，弯腰与她鼻尖相抵，他恨不得将她看穿的眸底暗藏几分失落与怒意，“我就这么不配让你认真对待么？”
“你先离我远点儿，”江语薇试图躲开他禁锢，低声道，“谢铮，这里是学校。”
“学校？”谢铮略带烦躁地扬手撸了两把自己刚剃的寸头，冷嗤一声，“你昨天在教室偷亲我的时候，不是也在学校？”
江语薇蓦地惊愕抬头，二人视线噼里啪啦地交锋撞出火花，谢铮居高临下瞧着她，一脸得逞的坏笑，她瞳孔一刹那缩紧。
接着，江语薇同学喊出本节最后一句台词：
“你、谢铮！你原来是故意的！！”
“咔——！”
导演满意地喊：“不错！两个人表情到位，今天就到这儿，大伙儿收工！”
典型青春剧男主和女主的名字。
典型帅混子学渣和校花学霸的故事。
他们借着突发天气拍一场室内暧昧的戏。
瞿岳拧着身上校服的水，纳闷地跑去问导演，今天不是还有两场戏吗，这才下午四点半，怎么这么早就收工了？
导演笑得一脸神秘，搂着他肩膀去角落，凑在他耳边嘀咕几句。
瞿岳听完，又惊又喜，二话不说就一头扎进教室外雾气朦胧的瓢泼大雨里，脚底如同踩着火箭一样，兴高采烈地往片场外冲去！
女主演在他身后诧异地喊：“诶！岳哥！外面下大雨呢，你干嘛去啊！”
瞿岳头也不回地喊：“甭管了！急事儿！”
“什么急事儿啊？”
瞿岳笑而不语，一溜烟迈着两条大长腿跑远了。
能有什么急事儿？
他对象来了！他对象来了！他对象来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