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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少爷,你记得早点回来哦,我还没来得及带你吃我们这里的酥饼呢。”机场的声音很嘈杂,但左廷鹤还是听清了吴淮越的话。

      虽说吴淮越没说什么抱怨的话,也没表现出来什么不满,但左廷鹤知道他不开心了。

      可左廷鹤没有办法,只能轻轻拍他的头安慰他,“我尽量……”

      吴淮越眯着眼睛看他,不自觉的撇了撇嘴,说话时声音还有隐隐约约的怒气,“什么尽量?必须早点回来。”

      但说完后他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在跟左廷鹤闹着玩,左廷鹤自然也是知道的。

      这是他和左廷鹤认识的第八年,也是他第一次带左廷鹤回老家。

      吴淮越的老家离涿城很远,回去一趟需要换乘好几辆车,他没有亲人在世,没有记挂的人和事,所以上了大学后他就没再回去过,主要是麻烦也没必要。

      几天前,他正在沙发上窝着打游戏,左廷鹤在一旁坐着喂他吃水果,一局游戏结束后,左廷鹤突然问他:“淮越,你想不想回老家?”

      游戏正在匹配中,吴淮越听到这句话后就将游戏退了,语气稍带调侃地问:“怎么突然说这个,少爷是要跟我回家吗?”

      之前左廷鹤也问过他几次想不想回老家,他都给拒绝了,觉得没什么回去的必要。

      可每次拒绝左廷鹤时,他心里都有点难受,其实他挺想回去看看的,一方面那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让人思念;另一方面就是他当初拒绝左廷鹤是因为那时的交通没现在方便,再加上那个时候公司也没稳定起来,顾虑的东西太多了。

      但现在……

      他的答案还没说出口,就看到左廷鹤将水果放到一旁,在沙发上端坐好说:“我说我想跟你回老家,你会愿意吗?”

      左廷鹤说话时很严肃、很认真,而且左廷鹤从来不骗他,所以左廷鹤真的要跟他回家了!

      吴淮越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弯腰抱住左廷鹤,顺便坐在了他身上,语气激动且愉快:“超级愿意。”

      第二天一早俩人就开车回了老家,路途虽然有点远但却不乏味,因为吴淮越一直在闹。

      兴许是太久没回过家了,一路上吴淮越叽叽喳喳的说了好多话,他说一句左廷鹤回一句,车上就俩人却搞出来一群人的动静。

      到了渔城后,吴淮越的话就更多了,这里是他住了18年的地方,承载的回忆自然也更多,每看到一处熟悉的地方,吴淮越都会跟左廷鹤讲些从前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

      左廷鹤听的津津有味,靠着眼前的场景和故事情节来想象吴淮越曾经在这里生活的样子,他将自己代入其中,仿佛自己也曾参与过吴淮越18岁以前的生活。

      他看着吴淮越高兴的样子,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他有些后悔没有早点带吴淮越回老家了,像这样能够切身了解吴淮越过去的机会,恐怕是最后一次了。

      第二天刚蒙蒙亮,太阳刚冒出点头,左廷鹤就告诉吴淮越公司出了急事,需要他回去处理一下。吴淮越问他什么事情他也不具体说,只说是小事。

      事出很突然,开车耗费的时间太长,他便买了张机票准备飞回去,由吴淮越开车将他送到机场。

      -机场

      机场的声音很嘈杂,来来往往的人也很多,吴淮越便将左廷鹤拉到一个小角落里,他与左廷鹤面对面而站,看了左廷鹤一眼后便趁他不要注意抱住了他。

      俩人身高就差了两厘米,面对面拥抱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不用踮脚他的下巴也能靠到左廷鹤肩膀上。

      他说话声音没有刚回来时轻快,因为他真的有些不太高兴,“少爷,我们认识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分开呢。”

      左廷鹤拍了拍他的头,“怎么突然这样说呢?”

      吴淮越闷闷道:“因为我舍不得你啊。”

      左廷鹤安抚他的动作突然停了,一直沉默着也不回答他的话,周围实在是太乱了,人来人往的,吴淮越突然觉得有些尴尬,赶忙补了一句:“是有点肉麻了嘛?”

      他看着前方越来越多的行人,稍微动了动想把左廷鹤松开,在大庭广众下拥抱确实有些尴尬。

      他刚要往后缩,就被左廷鹤拽了回去,而后结结实实的靠在左廷鹤身上,他听到左廷鹤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也很舍不得你。”

      “会早点回来的。”

      “没回来的话就一个人好好生活吧。”后一句话被左廷鹤咽在了喉咙中,他实在不忍心对吴淮越说这些,他只希望吴淮越能天天开心。

      吴淮越松开他,看到了他有些泛红的双眼突然就笑了,调侃道:“少爷,看来我们之间你更离不开我呀。”

      “嗯,我更离不开你。”左廷鹤没反驳他的话。

      左廷鹤很少反驳他的话,像这种带有调侃意味的话,左廷鹤通常只是笑笑,也不回应他。而这次不仅回应了,说出口的话还有些让人误会,但吴淮越并没有多想,一个人突然说些这样的话也很正常,他才不会怀疑那些有的没的呢。

      左廷鹤抬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然后再将目光重新放到吴淮越身上,“淮越,我该走了。”

      吴淮越把包递到他手里,眼睛笑的弯弯的,“好的少爷。”

      “你飞机落地了别忘了给我发消息报平安哦,当然,打电话我也不介意的,我更喜欢和你打视频聊天呢。”

      左廷鹤轻轻笑了下,开玩笑道:“我以为你会挽留我呢。”

      吴淮越没读懂他话里的深层含义,也看不懂他红了眼眶所表达的真实情绪,还以为左廷鹤只是单纯的舍不得他而已,“那,少爷你别走了。”

      左廷鹤却突然朝他抬手,他吓了一跳但没躲开,左廷鹤的手指轻轻碰了下他眼角下的泪痣,这是他此生第一次碰这颗痣。

      左廷鹤一直觉得摸别人痣这种行为有些逾矩、有些暧昧,更何况这颗痣还长在脸上,所以他从来没碰过吴淮越的痣。

      他知道他现在越界了,但是他怕自己现在不摸,以后就没机会了。

      机场的广播声不合时宜的响起,左廷鹤看着吴淮越疑惑的眼睛渐渐把手收回去,“越越,回去吧。”

      吴淮越懵懵地点了点头,“好。”

      等左廷鹤彻底消失在他的视野后,他才将自己内心的困惑说出来:“少爷今天是怎么了,就这么离不开我?”

      “我魅力这么大嘛?越越?叫得这么亲让人怪不好意思呢。”

      他记得他以前让左廷鹤摸他的泪痣时,左廷鹤都会拒绝,怎么今天会主动摸呢?看向他的眼神还含情脉脉的,太奇怪了。

      其实,左廷鹤也有泪痣,还比他多了一颗,长在双目下还对称,吴淮越觉得他的泪痣很好看,经常会趁他不注意时摸几下,左廷鹤也不介意。

      吴淮越和左廷鹤是在大学室友,他们在双人间宿舍一起住了四年,大学毕业后俩人又住在一个公寓里,满打满算俩人认识了小八年也一起生活了小八年。

      他第一次见左廷鹤时还有点害怕,左廷鹤虽然长得很帅,但是面相有点凶,给人一种极强的疏离感。

      吴淮越总觉得他像那种会动不动发脾气和甩脸子的人,再加上他听到送左廷鹤上学的人一口一个的喊他少爷,吴淮越更觉得他像个脾气暴躁,有一点不顺心就会掀桌的富家少爷。

      在没跟左廷鹤说第一句话之前,他还忧虑了半天他往后四年的大学生活,但和左廷鹤说完话后,他就完全打消了自己的顾虑。

      左廷鹤整个人温柔极了,讲话时总是轻声细语的,而且笑起来很好看,和不笑时的样子是两模两样的。

      浅浅的交谈了几句后,他就觉得他能跟左廷鹤处兄弟,左廷鹤这人家里有钱就算了,人还这么好,这大腿不现在抱什么时候抱?

      他也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他跟左廷鹤的关系越来越好,俩人几乎天天粘在一起,干什么都一起,左廷鹤知道吴淮越家里的情况,所以寒暑假的时候吴淮越都跟左廷鹤回他的公寓住。

      有时候吴淮越觉得挺不好意思的,但左廷鹤又会凭借着行动来打消他的顾虑。

      刚认识时,吴淮越总喜欢“廷鹤廷鹤”的叫他,熟了之后吴淮越就喜欢喊他少爷,是开玩笑的那种喊。

      他是个有分寸的人,从来不在外人面前叫左廷鹤少爷,毕竟在学校叫这些不太好,被怀有其他心思的人听了去就更不好,所以他只在俩人独处时开玩笑叫他少爷。

      久而久之,左廷鹤也喜欢吴淮越叫他少爷,学校里的人都叫他名字,只有吴淮越叫他少爷,还不是家里人那种敬而远之的叫,是开玩笑的叫,吴淮越在他看来是最为独特的那一个,所以吴淮越喜欢叫,他也喜欢听。

      但吴淮越不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叫左廷鹤少爷了,再见到左廷鹤时,左廷鹤已经死了。

      自从那天早晨左廷鹤走后,就没再跟他联系过,他发出的消息没人回,打出的电话也没人接,这一点也不像左廷鹤的风格。

      大学时,他与左廷鹤几乎是天天待在一起,寒暑假吴淮越住在左廷鹤的公寓里;毕业后,左廷鹤开了家公司,吴淮越当他的秘书,俩人也是一直待在一起,就算偶尔分开一小会儿,但也都会发消息跟对方报备。

      可现在呢?飞机应该早就落地了,左廷鹤却一通电话也没打来,这十分不对劲儿。

      不知道为什么,吴淮越总觉得要有不好的事发生,左廷鹤走的那晚他失眠了一整夜,他打了无数个电话直到左廷鹤的手机关机。

      第二天他买了最早的机票飞回了涿城,一路上他都在祈祷着左廷鹤千万不要出事,千万千万。

      飞机一落地他赶紧去公司找左廷鹤,左廷鹤说公司出事了,那人在公司的概率大一些。

      吴淮越下了出租车之后站在公司门口呆愣了许久,公司的大门紧闭,门上还贴上了封条,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吗?

      公司进不去,给公司里的人发消息打电话也没一个人搭理他,无奈之下他只好先打车回了住处。

      坐电梯上楼后,吴淮越站在公寓门口输了半天的密码,可一直显示密码不正确,一天之内公司被查封,回家回不成功,残酷的现实摆在吴淮越眼前,他简直要晕倒了。

      吴淮越自称是个贪财的人,但公司、公寓这些属于身外之物,比起这些他现在更在乎的是左廷鹤有没有受伤,他只想知道左廷鹤在哪里。

      他一个人在空荡的街道上走了许久,越过一盏盏昏黄的路灯,地上的影子随着脚步声渐渐移动,直到道路的尽头才停留片刻。

      他不停地跟左廷鹤打电话,但没人接。吴淮越到了现在才发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他在涿城的安身立命之本是左廷鹤,左廷鹤一离开他,他就什么也不是。

      没有人脉,没有认识且关系还不错的人,没有左廷鹤的帮助他什么也做不了,如同一滩烂泥一样。

      可他现在连左廷鹤也找不到了。

      傍晚时分,天气慢慢阴了起来,紧接着开始下起了零星小雨,雨再慢慢变大,直到将人淹没在雨中。

      吴淮越换了个方向走,边走边打听消息,可却处处碰壁。打出去的电话要么没人接,要么接了也说不出有用的信息来,这让吴淮越更着急了,他真的快疯了。

      到了最后,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联系了公司里的保洁阿姨,保洁阿姨说前天左家的人来过公司一次,让他去左家看看,碰碰运气。

      挂了电话后,吴淮越租了辆车往左家那边去。

      他知道左廷鹤和左家的关系不好,也不想背着左廷鹤一个人去左家,但眼下他得到的信息只有这么多,他只能去试试。

      吴淮越觉得公司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左家人应该会出手帮左廷鹤的,就算是关系不好,但好歹是一家人吧。

      左家的老宅建在郊区那边,位置有些偏,即使提前导航了,吴淮越还是在周围绕了一大圈才找对地方。

      车子停在了左家老宅的不远处,吴淮越将钥匙拔下,单手解开了安全带,手指碰到车把手的那一刻,一道亮眼的光从左家那里传出来,左家的大门突然开了。

      门开后,出来了一群穿着黑色西装,戴着深黑色的口罩的人,他们的手里拿着鞭子、刀子和棍子,一群人站成一排,一副气势汹汹要找人打架的气势。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时候肯定是不能过去的,谁知道这群人是来干嘛的,万一一个不小心误伤他就完了。他将手收回去,准备先坐在车里观察会儿情况再出去。

      没过一会儿,门口又出现了一个人。这人没戴口罩,门口的灯光又有些暗,吴淮越看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这人的模样,是左松。

      左松是左廷鹤二叔的儿子,大学的时候吴淮越见过他几次,但没什么特别的印象。

      吴淮越看到左松的嘴角挂着点笑,明明是很正常的笑,但吴淮越总觉得怪怪的。

      没过一会儿,他就明白了怪在哪里。

      同样穿着黑色西服的两个人抬着担架从老宅里出来,担架上躺了一个人,浑身是血,脸上被抽了好多鞭子,吴淮越认不出是谁来。

      几个人动作很粗鲁的将担架上的人扔到了后备箱里,车子随着他们的动作猛烈的抖动了一下,声音大的要将耳膜震裂。

      吴淮越心想:这是多大仇、多大怨啊。

      后备箱合上之前,他突然看到了那人的手上戴着一串檀木手串,好像他之前送给左廷鹤的那个。

      吴淮越结合刚才的画面,将左廷鹤的身材与担架上的男人做了对比,再加上左松的怪笑,吴淮越基本断定刚才那个人就是左廷鹤。

      少爷?少爷怎么会在那里,还被人打成了那样?吴淮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他过去抢人胜算不大。

      在来这之前他真的天真的以为左家的人会护着左廷鹤,现在看来是他想错了,左家人不仅不会护着左廷鹤,还会杀掉左廷鹤。

      他大学的时候只知道左松和左廷鹤不对付,可没想到有一天左廷鹤出事时,第一个捅刀子的是左松。也没想过左松会下如此重手,刚才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他就知道左廷鹤伤的不轻。

      装有左廷鹤的车子很快的从吴淮越身边驶过,等到分开一段距离后,吴淮越在后面悄悄跟了过去。

      他不知道左松会把左廷鹤带到哪里去,但吴淮越内心还是祈祷着他们是把左廷鹤带到医院去,因为左廷鹤身上的伤真的很严重,他也不太敢相信左松是真的会杀人。

      但他的祈祷没什么作用,车子反而越开越偏,只至野外。

      到了野外后,吴淮越跟在他们后面停下,怕被发现他还将车停在了较为隐蔽的位置。

      他跟着左松那一群人走了一段路,看到左松停下后,他便迅速躲在了一棵大树后面,他倒要看看左松到底要做什么。

      他远远地看到一群人将左廷鹤扔到一棵树旁,扔人时动作粗鲁无比,落地时还发出“砰”的响声。

      左松撑着伞站在最后面,冷眼注视着这一幕,他的嘴里还叼着烟,那点火光在漆黑的雨夜里格外明显。

      吴淮越躲的位置不太好,他只能看到一群人的背影,看不清他们具体在做什么。

      雨这会儿又下的大了些,他看到几个黑衣人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东西,然后将左廷鹤围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又都散开。

      “这又在干嘛?”吴淮越自言自语道。

      左松撑着伞,望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左廷鹤,轻轻地吐出了一口烟,淡淡道:“死透了吗?”

      站在最前面的黑衣人说:“死透了,老板。”

      左松突然“哈哈哈哈哈”的笑了几声,他的笑声混杂着雨水落地的声音,有些让人惊悚害怕,他朝一堆人扬了扬下巴,“雨下大了,我们该走了。”

      等到他们走后,吴淮越赶紧跑着过去找左廷鹤,左廷鹤躺在大树下,满脸鲜血,肚子上也都是刀子捅出来的伤口,吴淮越这才明白那群人刚刚是做什么,原来是过来补刀的。

      吴淮越愤怒极了,他痛恨自己刚刚为什么没有上前阻拦他们,为什么没有将左廷鹤直接救走。

      他看着左廷鹤安静的躺在泥巴地上,脸色苍白,没有一点生气,好像死了一样。

      吴淮越先是试探地叫他:“少爷,少爷。”

      没得到任何回应后,他有些慌了,叫变成喊:“少爷,少爷,廷鹤,左廷鹤……”

      左廷鹤依旧没回应他。

      他鼓足勇气用手探了探左廷鹤的鼻息,感受到他的气息后,他长长舒了口气,还有希望就好。

      吴淮越没有任何犹豫,他将左廷鹤扛到自己背上准备带他离开,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救左廷鹤。

      现在是晚上,还下着滂沱大雨,森林里的泥巴路并不好走,再加上吴淮越还背着人,所以速度就更慢了。

      没走一会儿吴淮越的体力就耗尽了,这一路上他摔倒了许多次,也不知道现在是第几次摔倒了,可他不敢停下。

      他很害怕左廷鹤睡着后会再也醒不过来,所以他一直在边走边叫左廷鹤,他期待得到左廷鹤的回应。

      终于在最后一次摔倒时,吴淮越终于承认了左廷鹤已经死亡的事实,在他第一次摔倒时左廷鹤就没了呼吸,但他骗自己左廷鹤只是睡着了而已,会醒来的。

      他以为自己只要加快速度,加快脚步就能救左廷鹤的,可他现在不得不认清现实,他真的没力气了,左廷鹤已经死了,他带不走他了。

      左廷鹤安静的躺在吴淮越怀里,吴淮越看着他忍不住痛哭了起来,“少爷,廷鹤,左廷鹤,你醒醒,你别走,你别离开我……”

      左廷鹤死了,没留一句话,带着遗憾死了。

      吴淮越的眼泪和雨水混合在一起砸到了左廷鹤的脸上,那个曾经会为他擦眼泪,会为他撑伞的人再也不会醒来了。

      他再次喊他,语气虽然平静了许多,但显得更加悲伤,“少爷,你别走,别离开我……”

      涿城那晚的雨下的很大,带走了左廷鹤,也困住了吴淮越。

      后来,在左廷鹤死后的第二周,吴淮越也自杀在了左廷鹤的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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