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他每天都在装（臻川）》解之棠

27、Chapter 27: The Gambit

　　林臻东看着季承川，眉头依旧紧锁：“具体怎么做？陈景辉现在肯定像惊弓之鸟，戒备心极强。”
　　季承川还没回答，安全屋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很有节奏的三短一长。阿杰立刻警惕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了一眼，随即松了口气，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是宋瑶。她穿着一身利落的运动装，脸上带着焦急和疲惫，一进门眼睛就牢牢锁在季承川身上，眼圈瞬间就红了。
　　“壮壮！”她几乎是扑过来的，拳头不轻不重地砸在季承川没受伤的那边肩膀上，“你个混蛋！你没死你怎么不告诉我！你知道我和林臻东这段时间怎么过的吗？！”
　　季承川被她打得愣了一下，随即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任由她发泄。他记忆恢复后，对宋瑶这个好友的印象也清晰了很多，知道她是真心关心自己。
　　“瑶瑶，对不起，事出有因。”季承川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
　　宋瑶吸了吸鼻子，看向林臻东，语气带着点埋怨：“还有你！林臻东，你肯定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也不告诉我！你们俩真是天生一对！都把我当外人！”
　　林臻东摸了摸鼻子，难得有些理亏，没接话。
　　季承安在一旁小声嘀咕：“看吧……”
　　宋瑶瞪了他一眼，季承安立刻闭嘴。
　　现在，核心的“五人小组”算是到齐了——林臻东、季承川、季承安、宋瑶，加上技术担当阿杰。
　　五人围坐在客厅，开始详细谋划。
　　“陈景辉不是傻子。”季承川率先开口，“我们之前的小动作，加上承安的打草惊蛇，他肯定已经有所察觉，并且加强了防范。直接硬碰硬或者常规调查，很难再找到突破口。”
　　“所以你的‘引蛇出洞’，具体想怎么引？”林臻东问。
　　季承川看向宋瑶：“瑶瑶，你的电眼，或许可以派上用场。”
　　宋瑶拥有一种奇特的“电眼”能力，与特定人群对视时可以短时间内影响对方的情感，让其对自己产生强烈的好感甚至迷恋，因此被称为“电眼妲己”。
　　这个能力知道的人极少。
　　宋瑶皱了皱眉：“你想让我去接近陈景辉？他那种老狐狸，警惕性太高，而且年纪……我的能力对心志极其坚定或者特定年龄段的人效果会大打折扣，甚至可能被反噬。”
　　“不，不是直接接近他。”季承川摇头，“那样太危险。目标是他的首席秘书，王琳。”
　　他看向阿杰，阿杰立刻在平板电脑上调出王琳的资料：“王琳，四十二岁，跟了陈景辉十几年，是他最信任的心腹之一，处理他大部分私人事务，包括一些隐秘的资金往来和行程安排。她单身，生活规律，警惕性高，但根据有限的资料分析，她对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男性比较有好感。”
　　季承川接口：“我们需要从她那里拿到两样东西：第一，陈景辉瑞士银行保险库的访问权限密匙或者具体信息；第二，他‘涅槃’项目最核心的实验数据和备份存放地点。”
　　林臻东立刻明白了季承川的打算：“你想让瑶瑶用能力影响王琳，然后安排一个‘合适’的人选去接近她，获取信任？”
　　“没错。”季承川点头，“这个人选必须足够可靠，心理素质过硬，而且看起来要符合王琳的偏好。”他的目光在几人脸上扫过，最后，和林臻东一起，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阿杰身上。
　　阿杰正低头操作电脑，忽然感觉气氛不对，一抬头，发现所有人都盯着他。他推了推眼镜，一脸茫然：“……干嘛都看我？”
　　季承川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阿杰啊，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能力出众，性格沉稳，长得也是一表人才……”
　　阿杰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有种不好的预感：“老板……您直说吧，想让我干嘛？”
　　“去跟陈景辉的首席秘书王琳，谈个恋爱。”季承川说得云淡风轻。
　　“什么？！”阿杰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脸瞬间涨红，“老板！这不行！我……我不会谈恋爱！我连女孩子手都没牵过！”
　　他急得直摆手。
　　季承安在一旁噗嗤笑出声，被林臻东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宋瑶打量着阿杰，摸着下巴：“嗯……底子是不错，收拾一下，换个发型，再配上西装，应该能塑造成那种沉稳可靠的精英范儿。就是这性格……太腼腆了，得练练。”
　　阿杰欲哭无泪：“宋小姐，您就别添乱了……”
　　林臻东开口：“这是目前最可行，也是风险相对较小的方案。阿杰，你不需要真的谈恋爱，只需要获取她的信任和关键信息。瑶瑶的能力会辅助你，降低难度。我们会给你设计完整的身份背景和接触剧本。”
　　季承川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组织信任你。”
　　阿杰：“……”
　　他现在辞职还来得及吗？
　　方案初步确定，但……如何制造“偶遇”，如何设计阿杰的新身份，如何确保行动不被陈景辉察觉，都需要周密计划。
　　接下来的几天，五人小组进入了紧张的准备阶段。
　　宋瑶负责对阿杰进行“特训”，从言行举止到眼神语气，力求把他从一个技术宅改造成一个成熟稳重的商务精英。
　　过程充满了笑料，阿杰动不动就脸红结巴，被宋瑶吐槽“比季承川当年还纯情”。
　　季承川无辜躺枪：“关我什么事？”
　　林臻东淡淡瞥了他一眼：“某些人表面上装得跟情场老手似的，实际上……”
　　季承川立刻凑过去，压低声音，带着点讨好：“实际上怎么样，你不是最清楚吗？”
　　林臻东耳根微红，推开他：“正经点！说正事呢！”
　　季承安主要负责利用他之前积累的并不广泛的人脉，打听王琳的日常行程和喜好，虽然经常得到一些不靠谱的消息，但偶尔也能提供一两条有用信息。
　　林臻东和季承川负责统筹全局，设计整个行动的剧本和应急预案。两人在工作上展现出惊人的默契，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但私下里，那股“欢喜冤家”的劲儿又上来了。
　　比如，在讨论阿杰的“职业背景”时，季承川会说：“我觉得设定成从海外归来的医疗投资基金经理比较合适，贴合‘涅槃’项目的领域。”
　　林臻东回应：“太刻意了。不如设定成文化传媒公司的负责人，不容易引起直接联想，而且更方便制造偶遇场合。”
　　季承川皱眉：“文化传媒？跟王琳的生活圈层差太远了吧？”
　　“越是意想不到，越不容易被怀疑。而且，我们可以设计他在某个高端艺术展上‘偶遇’王琳，她私下对古典音乐有兴趣，这是个突破口。”
　　季承川挑眉：“你连她喜欢古典音乐都知道？调查得挺细啊林总。”
　　林臻东面不改色：“基本功课。不像某些人，只会想些直来直去的方案。”
　　季承川被他噎了一下，凑近压低声音：“林臻东，你现在很嚣张啊？”
　　林臻东微微扬起下巴：“怎么？季总有何指教？”
　　两人对视着，眼神里噼里啪啦闪着火花，旁边的阿杰和宋瑶看得津津有味，季承安则默默捂住了眼睛。
　　最终，经过反复推敲和模拟，一套完整的“美男计”方案出炉了。
　　阿杰，化名“ Jason”，某新锐文化传媒公司创始人，海外留学背景，成熟稳重，热爱艺术（临时恶补的）。将在三天后的一场私人高端古典音乐鉴赏会上，“偶然”结识同样受邀前来的王琳。宋瑶会找机会与王琳进行短暂对视，施加能力影响，为阿杰的后续接触铺平道路。
　　行动前夜，阿杰紧张得睡不着觉，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季承川看他那样子，叹了口气，走过去：“别紧张，就当是完成一个高难度的技术任务。”
　　阿杰哭丧着脸：“老板，技术任务我不会怕，但这个……比黑进瑞士银行系统还难！”
　　林臻东也走了过来，递给他一杯温牛奶：“放平心态。记住你的目标，获取信息，不要投入真实感情。我们会一直在外围支援你。”
　　宋瑶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拍了拍阿杰的肩膀：“放心，姐的‘电眼’功力你还信不过？保证让她看你顺眼！”
　　季承安也凑过来，递上一盒喉糖：“杰哥，加油！我看好你！万一……我是说万一你要是真跟她看对眼了，我……我帮你准备彩礼？”
　　阿杰：“……季二少，您还是闭嘴吧。”
　　第二天晚上，私人音乐鉴赏会如期举行。会场外，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厢式车里，季承川、林臻东和宋瑶紧盯着监控屏幕（阿杰身上带了微型摄像头和通讯设备）。季承安被留在安全屋待命，防止他再添乱。
　　画面里，阿杰（杰森）穿着一身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发型精心打理过，戴着无框眼镜，看起来确实比平时沉稳了不少。他有些拘谨地站在角落，手里端着一杯香槟，眼神时不时瞟向入口方向。
　　“放松点，杰森，你现在是成功人士，不是等待面试的实习生。”季承川通过微型耳机提醒。
　　阿杰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背脊。
　　终于，王琳出现了。她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气质干练，独自一人前来。她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径直走向摆放着点心的长桌。
　　宋瑶压低声音：“机会来了。我过去和她搭句话，制造对视机会。阿杰，准备好。”
　　宋瑶调整了一下表情，挂上优雅得体的微笑，端着一杯果汁，自然地走向王琳。
　　“王秘书？好巧，您也喜欢古典乐？”宋瑶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清晰自然。
　　王琳显然认出了宋瑶，有些意外，但还是礼貌回应：“宋小姐？是啊，偶尔来听听，放松一下。”
　　两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就在宋瑶借口要去拿点心，转身与王琳错身而过的瞬间，她的眼睛看似无意地与王琳对视了一眼。
　　那一刻，宋瑶的眼里似乎有微光闪过。
　　王琳微微一怔，眼神出现了片刻的恍惚，随即恢复正常，但再看宋瑶时，脸上原本公式化的笑容似乎真切了几分。
　　“起作用了。”宋瑶低声说了一句，迅速离开了王琳的视线范围。
　　接下来，就是阿杰的表演时间了。
　　他按照计划，在一个合适的时机，上前与王琳搭话，话题从今晚演奏的曲目开始。
　　起初，阿杰还有些紧张，说话略显生硬。但王琳的态度比预想中要温和，甚至主动引导了话题。
　　看着监控画面里阿杰渐渐进入状态，和王琳相谈甚欢，甚至偶尔能引得对方露出微笑，车里的几人都稍稍松了口气。
　　“看来第一步是成功了。”林臻东说道。
　　季承川盯着屏幕：“不要掉以轻心。陈景辉多疑，王琳能在他身边待这么久，绝不是简单角色。真正的考验在后面。”
　　获取初步信任只是开始，如何一步步深入，拿到关键的保险库密匙和核心数据，才是真正的难题。
　　他们都知道，陈景辉绝不会坐以待毙，他一定也在暗中观察，布下了自己的网。
　　棋局对弈，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