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不是人》江自然

8、第 8 章

　　中心塔51层。

　　基地在这里为新来的向导腾出来一间超豪华办公室。

　　为了保护向导与哨兵的隐私，整个51层的办公机构已全部搬离。

　　这里已经变成了莉莉丝的专属办公楼层。

　　莉莉丝看到自己的终端已经接入了基地的管理中心，便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刷新了一下哨兵的预约系统，但目前显示还是0人预约。

　　趁着有空闲，莉莉丝决定先了解一下自己未来的患者。

　　她点开哨兵基础信息表，发现基地的S级哨兵屈指可数。

　　只有3个。

　　雪奈、谭镜、沈喻。

　　她记得昨天谭镜说过，为了照顾她还是个新人，基地目前暂时只开放了S级哨兵的预约权限。

　　所以，她的患者也就只有她们三个。

　　那真就都是老熟人了。

　　咚~咚~咚~

　　有人敲门。

　　“请进。”

　　“莉莉丝，今天就麻烦了你了。”
　　走进来的人是雪奈，“向导小姐怎么看起来很惊讶的样子。”

　　“啊？有吗？”
　　莉莉丝有些紧张。

　　她本以为来的是谭镜，因为对方答应自己会来再安排她上一次课。

　　“那我们要怎么开始呢？”
　　雪奈面带微笑，很有耐心地引导着莉莉丝。她本来打算在今天给莉莉丝做第一次的教学，没想到让谭镜捷足先登了。

　　“那我们先去沙发上？”
　　莉莉丝心里有些忐忑，她没和雪奈试过，很担心第一次会失败。

　　“雪奈，可以把你的手给我吗？”

　　莉莉丝决定依葫芦画瓢，按照昨天谭镜教自己的那样做。

　　至于结果如何，那就看她今天运气怎么样了。

　　雪奈没有犹豫地朝莉莉丝伸出了手。

　　第一轮的时候，对方为了帮自己调查凶手，最后被弄得血肉模糊。

　　她现在对雪奈总有点愧疚的心理。

　　莉莉丝察觉到她的手很凉。

　　女孩不能着凉，保暖很重要。

　　莉莉丝便坐得又和她靠近了些，且企图拢住对方的手，想把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

　　但哨兵的体格普遍比向导强壮。

　　莉莉丝的小手努力地样子有些好笑。

　　雪奈见状便反手包裹住莉莉丝，“这样是不是也可以？”

　　“嗯？”莉莉丝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雪奈的眼睛，认真地评判道，“你的手指比我长好多啊。”

　　“谢谢向导小姐的夸奖。”雪奈的心情莫名有些愉悦。

　　接下来，便进入到了真正的治疗环节。

　　莉莉丝这次精神力凝结的过程很顺利，凝结出来的粒子很快便找到了一处“入口”，只是正准备进行与雪奈进行链接的时候，自己的粒子散掉了。

　　“抱歉，我可能不太熟悉，我们再试一次。”

　　莉莉丝虽然有些慌，但还是充满了信心，因为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与雪奈好像很容易交互。

　　可事情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第二次依旧失败了。

　　“没关系，莉莉丝，不要着急。”
　　雪奈伸手抚过莉莉丝额角的汗，“我曾经也研究过一些向导的资料，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不如按照我说的方法再试一下。”

　　“我相信你。”
　　莉莉丝的眼神很坚定，不管雪奈接下来做什么，她都会配合。

　　雪奈起身走到莉莉丝面前，然后慢慢弯下腰。

　　“向导要进入哨兵的精神图景，需要两者变得亲密无间。莉莉丝，其实你刚刚的肢体接触其实是很有效的一种行为，或许你还可以再大胆些。”

　　莉莉丝被盯得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第一次和雪奈见面的时候，她就觉得雪奈的眼睛很漂亮。

　　近距离仔细观察的时候，她发现更好看了些。

　　两人鼻尖即将相对，莉莉丝意识到对方要对做什么的时候，她紧张地攥着双手然后闭上了眼睛。

　　没关系，被漂亮的小女孩亲一下也没关系的。

　　说出去，还是她赚了。

　　莉莉丝没想到自己似乎有些期待这个吻。

　　但想象中的接触没有出现，耳朵边传了一声轻笑。

　　雪奈逗她道：“莉莉丝，闭上眼睛干什么？或者说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小莉莉未免也太可爱了些，好想咬一口。

　　“没……没什，啊~”

　　莉莉丝的耳朵被轻轻地咬了一下。

　　“雪奈？”莉莉有些委屈地看着对方。

　　雪奈清了下嗓子，拉开了些两人的距离。小莉莉这幅神情根本就是在撒娇，太犯规了。

　　再继续下去，她怕自己咬的就不是耳朵了。

　　莉莉丝以前就不太喜欢自己咬她，只有在她心情好的时候，自己才能随心所欲来一次。

　　不能太欺负现在的这个莉莉丝。

　　雪奈环住莉莉丝很轻松的把对方公主抱了起来，接着坐在了旁边的一个单人沙发上。

　　莉莉丝全程都是蒙圈的状态。

　　现在，两个人窝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倒确实是，亲密无间了些。

　　“你这样会不会累啊？我其实还是有些重的。”莉莉丝极力保持着专业的态度，让自己不要多想。

　　可是雪奈身上好香啊。

　　漂亮小女孩的味道真好闻。

　　雪奈没有答话，只是把对方在腿上轻轻地颠了一下。

　　莉莉丝下意识用手环住了对方的脖子。

　　两个人的距离又亲密了一些。

　　“我觉得我可以这样抱着你做大概百次蹲起，莉莉丝，我没你想得那么弱。”雪奈低头看着女孩，“开始吧，我们再试试。”

　　“哦哦，好的。”莉莉丝赶紧点头。

　　自己不能再跑神了。

　　身体接触面积的增大，让两个人的呼吸也交缠在了一起。

　　精神体之间的交互果然变得更顺利了些。

　　虽然莉莉丝对精神力的运用还很不熟练，但这次顺利的进入到了对方的精神图景之中。

　　眼前被一团黑雾遮挡住。

　　莉莉丝用手挥了挥。

　　怎么还有些呛鼻。

　　伴随着耳边木屑燃烧的声音，莉莉丝意识到自己现在应该身处在一个火灾现场。

　　下一瞬，火光出现。

　　莉莉丝确定自己了就是在一间正在燃烧的屋子里。

　　雪奈的精神图景怎么这么乱。

　　当务之急，是要先从房间里出去，她可不想被烧死在这里。

　　她朝着门口的方向小跑过去，就要快到的时候，一个小女孩比她先一步开门逃了出去。

　　屋子里怎么还有人？她刚刚怎么没看到。

　　瞬息之间，莉莉丝眼前的场景又再次切换。

　　这次，很多人聚集在一个宽阔的广场上，人群中心有人在激昂地进行演说。

　　等到莉莉丝拨开人群走到第一排的时候，那人已经结束了演讲，正拿着一个点燃了的火把朝着高台走去。

　　高台上面有很多人被绑了起来，旁边还围了一圈干柴。

　　显而易见，演讲者是要处死高台上的那些人。

　　莉莉丝静观其变。

　　这里是雪奈的精神图景，她不敢轻易行动。

　　干柴被引燃，火苗越少越大。

　　高台处传来了哭声和尖叫声。

　　但高台下所有人都在庆祝和欢笑。

　　莉莉丝皱了皱眉，这个场景她有些不舒服。

　　她转身离开了人群，没走几步，她看到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有个熟悉的身影。

　　刚刚那个比她先一步从屋子里跑出去的小女孩。

　　莉莉丝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小女孩是整个事件的中心。

　　因为思考分神了一瞬，莉莉丝再看向大树的方向，小女孩已经不见了。

　　莉莉丝快步走到大树下，没有人。

　　她想再四处找找看，背后突然被硬物抵住。

　　“你是谁？你不是这个城镇里的人。”

　　莉莉丝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香味，但她记不起在哪闻到的了。

　　她决定赌一把。

　　莉莉丝迅速转身，就在她准备夺走对方的凶器的时候，发现凶器是一节树枝。

　　小女孩慌了神，转身就要跑。

　　莉莉丝手疾眼快，拉住了对方的后衣领。

　　小姑娘很凶，直接转身朝着莉莉丝的手上咬了一口。

　　莉莉丝忍着痛没撒手，“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莉莉丝的虎口被咬出了血。

　　“你的血我很喜欢。”小女孩突然安静下来，主动松开了嘴。

　　虎口处的疼痛消失了，反而传来了一阵麻意。

　　莉莉丝感觉眼前的小女孩变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她微微俯下身，友善地问道，“大家都去了广场，你怎么一个人呆在这。”

　　“我为什么要去那里？”小女孩朝莉莉丝翻了个白眼，然后转身朝着身后的小巷子走去。

　　莉莉丝赶紧跟了上去，“你不怕不合群吗？”

　　小女孩冷笑了一声，“合群？你是想让我像我的那些族人一样被烧死吗？”

　　“雪奈？”莉莉丝试探性地叫了小女孩叫了一声。

　　小女孩顿住脚步，“你究竟是谁？”

　　莉莉丝心下了然，这里发生的一切大概是雪奈自己的亲身经历。

　　莉莉丝看小雪奈的眼神便变得怜爱了起来。

　　小女孩的眉毛逐渐拧在了一起，“不要那样看着我，很恶心。”

　　莉莉丝叹了口气，都说童年的伤痕需要一生来治愈，她简单的思考了一下，张开双手一把抱住了小女孩。

　　这应该算是精神疗愈吧？

　　莉莉丝从心底给自己的行为点了一个赞。

　　小雪奈不知道莉莉丝这个行为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对方在攻击自己。

　　她有些应激，一口咬上了莉莉丝的肩头。

　　鲜血的味道再次进入到口齿之中。

　　小女孩咬得更深了一些。

　　犬齿在捕猎的时候会释放毒素麻痹猎物的神经，痛感会被掩盖，留下来的只有极致的愉悦。

　　莉莉丝的身体开始不对劲。

　　她小腿一软跪倒在地。

　　小雪奈顺着她的动作抱住了她。

　　肩头的吸食还在继续。

　　莉莉丝的身体逐渐升温，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