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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婚宴无脸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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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见靳一直被关在房间里,没办法,正准备上床睡觉休息会。
“吉时已到,送入洞房。”尖细的鸭嗓突然炸开,徐见靳刚落床的屁股就弹了起来。
“怎么就开始结婚了?”徐见靳疑惑来到门前,想看看什么情况,结果门开始缓缓向外打开了……
下一秒,他看见活到至今最诡异的画面:一个无脸男,穿着泛白的中式婚服,正挽着方才被他救上岸的女孩。两人直挺挺地朝着他走来。
“操!”徐见靳想往外冲,但四肢动弹不得。
他急得朝着路灯喊,“老灯!救我。”
可路灯沉默着,好像就是个摆设。
很快,那对“新人”走到了他面前。
没有犹豫,两人齐齐朝着他弯腰,行了个拜堂礼。
徐见靳瞪圆了眼睛:拜我?
还在想着,那对新人已经直起身,转身朝着床走去。
徐见靳看着他们的样子:不是,洞房能不能避着点人?我还在这儿呢!
可毫无用处,他僵在原地被迫听完了整个过程。
直到那两人在床上一动不动,徐见靳才感觉身上的束缚消失。
他骂道:“这破副本到底要干嘛?纯纯折磨人是吧?”
抱怨归抱怨,能行动后,徐见靳开始在院子里翻找线索。
“啊!我去!”徐见靳打开一个被黑布盖着的竹筐,里面躺着个恐怖的布娃娃,“长得这么吓人干嘛?”
他拿起布娃娃就扇了两下。
“啪”的一声,布娃娃的头掉在了地上,徐见靳又吓了一跳,却看见断口处露出了一截泛黄的纸条:
[老爷很奇怪,看洞房;老爷很奇怪,带衣服;老爷很奇怪,不露面]
徐见靳小声念着。
突然,他反应过来——“我”是老爷!
不对不对!是我穿上这件衣服变成了老爷。
他继续在院子里搜寻,终于在假山石上发现了一个机关盒。
徐见靳咧嘴一笑,“还好我玩过不少解谜游戏。”
他手指飞快地转动着机关上的旋钮,随着“咔哒”一声轻响,盒子弹开,里面躺着一个老式手电筒。
“0174玩家获得老式手电筒,经验值+10。”冰冷的机械女声在脑海中响起。
徐见靳拿起手电筒按了按开关,能亮。
接着他继续走,来到了之前的池塘。
池塘里的水变得浑浊不堪,徐见靳拿着手电筒往水里照去,可光柱刚碰到水面就像被切断了一样,根本照不透。
他撇了撇嘴,“好像没线索”,转身就要走。
突然,水里传来“哗啦”一声巨响,一个黑影猛地从水里跳了出来。
徐见靳吓得后退一步,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还是个无脸男,却像□□一样趴在地上。
虽然没有五官,徐见靳却清晰地感觉到,他在盯着自己。
徐见靳咽了口唾沫,“hi,老兄,误会,纯属误会…”
见无脸男没有任何反应,徐见靳就想悄咪咪离开。
可下一秒,无脸□□男猛地一蹬,朝着徐见靳的方向扑了过来。
徐见靳吓得僵在原地,手电筒却恰好晃到了无脸男的身上。
就在光柱接触到无脸男的瞬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无脸男迅速融化成一摊粘稠的黑色粘液。
“我靠!这手电筒是神装啊!”徐见靳看着地上那摊还在冒着泡的粘液,不敢停留,飞快地跑离了池塘。
“呼—”徐见靳跑进前院,风穿堂而过,二楼檐下的铜铃“叮铃”响着。
徐见靳攥紧手电筒,一步步踏上吱呀作响的楼梯。
二楼有四扇木门,前三扇推不动,只有最里侧那扇,徐见靳轻轻一推,“吱呀”一声开了。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徐见靳拿着手电筒往屋里扫——得找盏油灯,这手电筒要是电量耗光了,再遇上那些无脸□□男,就惨了。
可看遍整间屋子,连个灯盏的影子都没有。
“该死。”徐见靳往窗边走,想拉开窗帘透点月光。
“咻”,窗户玻璃上,紧贴着一张女人的脸。
徐见靳心里一沉,“啊—!”他浑身颤抖着拽回窗帘,腿一软,顺着墙壁瘫坐在地上,心脏狂跳。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颤抖着要起身,转头瞥见旁边的衣柜。
那衣柜是老式的红木样式,中间嵌着一面铜镜。
徐见靳不受控制地举起手电筒往铜镜照去——铜镜里,他的身后飘着那张女人脸!
徐见靳头皮发麻,根本来不及思考,下意识往后猛挥一肘,连滚带爬地起身,可身后空荡荡的。
“别装神弄鬼!”徐见靳吼了一声,他想出去但想到就这屋能进来,肯定有线索,他再次翻找——墙角压着一本日记。
他伸手把日记抽出来,翻开第一页,手电筒照亮:1885年,第1个。
往后翻,字迹越来越潦草:
1886年,第2、3、4、5、6、7、8、9;
1887年,第10、11、12、13、14、15;
1888年,第16、17、18、19;
1889年,第20、21、22;
1990年,第23、24、25、26;
1991年,第27、28、29;
徐见靳刚想再翻,发现后面没有内容了。
他又找了找,发现桌子下压着一张纸。
展开一看是张报纸:《世家子弟赴西求学,思想分歧引轩然大波》。
“留洋……”徐见靳正琢磨着,突然,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响起。
那台老式录像机突然出现,播放着一段音乐。
徐见靳听了会赶紧在桌上找到根笔,听了好几遍,才勉强听清歌词:
父赐女骨血,沥沥心头浇,
女儿命相报,不敢悔分毫,
父予儿魂魄,耿耿肝胆照,
儿子忠相随,生死皆可抛,
感恩呵,戴德呵,
……胡琴、唢呐的声音突然响起。
“艹,音乐声太大了,听不清。”徐见靳正急得团团转,突然音乐声又猛地消失,歌声如同从牙缝中挤出来——
便教魂魄化烟消!
永世不得脱笼牢!
录音机“咔哒”一声停下了,而此时徐见靳写字的手也停住——
因为窗帘被猛地拉开,那张女人脸贴在窗户上正对着他缓缓勾起嘴角。
……
“父亲,这是儿子带来的新衣。”
“嗯。”
……
“明日便是大婚之日,穿上这件衣服。”
“是,父亲。”
……
“哥哥,西方是什么样子的呀?”
“那里思想开放……等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
……
徐见靳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一幕幕画面在脑海里闪过。
“唔……”他睁开眼猛地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
手电筒还在脚边亮着,徐见靳悄悄看向窗边,先前贴在窗外的女人脸已经不见了。
“老灯,换个地找个人。”
他跌跌撞撞地下楼,冲向之前洞房的房间。
红烛已经燃尽大半,无脸男不见了踪影,只有那位小姐还静静地躺在床上。
她身上又换了一套西式裙子。
“喂,姑娘,醒醒!醒醒!”徐见靳推了推她的肩膀。
女孩缓缓睁开了眼睛,当她看清床边的徐见靳时,飞快地坐了起来,后背紧紧贴着床头。
“别紧张!我不是坏人……”徐见靳刚想解释,顺着女孩的目光低头一看,赶紧抓过桌上自己的的风衣穿上。
女孩的目光果然缓和了几分,但依旧怯生生地看着他。
徐见靳松了口气,“Hi,姑娘,我是、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我叫徐、灯。”
女孩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放下了戒备,下床道:“你同哥哥一样,唤我妹妹就行。”
“哈哈,行,妹妹,我不久前还救了你呢,你还记得吗?”徐见靳搓着手,眼神却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女孩抬眸看了他一眼:“不、不记得。”
“哈哈,没事没事!”徐见靳打了个哈哈,“那个,我是受邀参加你的、额、婚礼。”
“明天才开始。”
“哦哦,那你可以带我随处走走吗?我有点无聊。”
女孩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徐见靳跟在她身后,走着走着,前方通往池塘的小路起了层雾——看来池塘副本通关了。
徐见靳清了清嗓子,“对了,妹妹,你家有几口人呀?”
“5口。”
“你穿这身衣服挺好看的。”
“可以送你一件。”
“那不用!那不用!”徐见靳挠着脸正琢磨着该说点什么,下意识地转头。
之前的女人脸附在女孩脸上,正盯着他,近在咫尺,恐怖如斯。
“啊啊!”徐见靳猛地往后退了好几步,心里又气又怕——这女人怎么每次都突脸!
徐见靳的火气彻底上来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攥紧拳头,朝着那张脸狠狠挥了过去。
“啪”,女孩的身体倒了下去。
徐见靳没停手,沉声道:“从小妹妹身上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狠狠撞上徐见靳。
徐见靳捂着肩膀:玛德,不给我当人是吧!
男人半跪在地,声音里满是焦急,“妹妹,你没事吧?”
徐见靳听见男人说的话,反应过来这是谁,顿时心虚得溜了。
跑出去老远,徐见靳才停下脚步,“不对啊,这副本到底要干嘛?就光知道吓人。”
这时身边的路灯终于说话了,“销毁…销毁…衣服…”
“衣服?”徐见靳四处张望,想着去哪儿找火。
往前走了几步,发现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新路,他顺着这条路走,进入了一条小巷。
徐见靳一直走,尽头是个三岔路口。
路口中央,一个老妇人正背对着他跪在地上,好像在烧东西,灰烬飘在空中。
徐见靳下意识打招呼,“hi…”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拉倒吧,我天天跟这些副本里的人打招呼,结果他们线索不给我,却变着法吓我。”
他准备随便选一条路,可那老妇人忽然站起身,开始唱起歌,在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诡异:
身是父所赐,命是父所造,
岂敢违?岂敢拗?
父亲言,是天条!
若有二心,若有叛逆,
便教魂魄化烟消!
永世不得脱笼牢!
徐见靳赶紧摸出笔把之前没听清的歌词记在报纸上,趁着老妇人继续哼唱的功夫,蹑手蹑脚来到了火盆前。
看清火盆里烧的是一沓沓黄纸,他也顾不上多想,赶紧脱下身上的老爷服,揉成一团丢进了火盆里。
衣服很快被引燃,徐见靳准备看看三条路里选哪条走。
可下一秒,只见三条岔路,竟都燃起了熊熊大火,迅速蔓延汇聚,朝着他扑了过来!
“艹!”徐见靳骂了一声,转身就往回跑。
身后的大火越来越近,灼热的气浪烤得徐见靳后背发疼,火里夹杂着各种哀嚎声,男的、女的、老的、少的。
徐见靳往前狂奔,直到跑到熟悉的路,他才敢停下脚步。
回头望去,方才的路已经被雾气漫过,“得,又结束了一个场景。”
徐见靳掏出报纸往前走,“身是父所赐,命是父所造…”他心里泛起一阵嘀咕,“怎么感觉父亲给了孩子生命,孩子就非得按他说的来?而且从头到尾,母亲这个角色去哪了?”
可转念一想,这副本的背景是晚清时期,在那个时代,女性的声音是被淹没的。
走着走着,发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徐见靳摸了摸肚子,“折腾了这么久,可不觉得饿。”
难道副本时间和现实时间不一样。
踏进院子,徐见靳发现二楼,原本紧闭的三间房,此刻房门全都敞开着。
他赶紧顺着楼梯往上跑,可刚踏上二楼,他就后悔了——一排排无脸男直挺挺地站着。
徐见靳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绕着这些无脸男走动。
“一、二、三……二十八。”他想起之前那本日记。
“至1995年,共计二十九人,难道日记里记录的“二十九人”,说的是这些无脸男的人数?”
可少了一个啊。
徐见靳坐在地上想着,忽然,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少的那个,是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