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止无尽》旎旎果子

16、第 16 章

　　茫茫然地度过了周末，周一，坐在教室里的林雅，又是以一副出神的模样、望着窗外……
　　脑海里复苏了上次自己被唐德圈围在墙上的情景……
　　当她正又羞又愤地面对唐德对她进行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调戏和羞辱时，唐德忽然又慢慢地低下头、做出一副要向她吻过来的姿势……
　　林雅的心，怦怦乱跳，从唐德身上飘过来的淡淡烟味，并不令人讨厌，他高高的鼻梁、逐渐贴近，她看见他那藏在半敞的衣领里的锁骨、白皙又瘦硬……
　　啊！原来你们都在这儿！
　　突然出现的唐立，一下将沉醉于梦里的林雅唤醒了，她用力把唐德推开，然后慌不择路地、逃到了唐立的身后。
　　唐德歪起嘴角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就钻进了录音室——
　　他离开时甚至都没有再看林雅一眼！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觉得我好玩，就像逗猫逗狗一样，逗完了就完了，根本没把我当一回事？
　　真可恶！
　　他算什么啊！不过就是一个长得比一般人漂亮的普通男人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真可恶！
　　他到底对我是怎么想的啊！！！
　　喂……
　　坐在身边的唐立忽然戳了戳林雅的胳膊——
　　林雅，问你件事儿——
　　什么？
　　你那天跟我哥是怎么回事？
　　啊？林雅心慌地说：没什么啊，哪有什么事啊……
　　作为朋友，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唐立一脸严肃地说：你可千万别对我哥有什么想法！
　　林雅假装淡定：你开什么玩笑？我对你哥有想法？有什么想法？爱上你哥？哈哈哈——你真以为你哥是万人迷啊？是个女的都会爱上他？
　　唐立噘了噘嘴：你之前不是见过陈碧果了？她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陈碧果？你把我和陈碧果放在一起讲？林雅莫名怒了：你不要把我当傻子好不好？
　　唐立拿起笔，一边继续记课堂笔记一边说：是好朋友我才告诉你，我哥的女朋友不止陈碧果一个，他还同时跟其他两三个女的在交往，除非你愿意跟别的女孩一起分享，否则，我劝你别蹚这个浑水。
　　什么？
　　除了陈碧果，唐德同时还和其他两三个女的在交往？他真的有这么花吗？不过……想想也没错，以唐德那么优秀的条件，长得漂亮、家里有钱、自己还会玩音乐，哪会不受女孩子喜欢呢……
　　放心吧！林雅笑了笑说：我不喜欢你哥这种类型的。

　　傍晚放学的时候，林雅和唐立在半路上相遇了，唐立说：回家？要我送你吗？
　　林雅摇摇头：
　　我自己坐地铁回去就好了。
　　你不是在生我的气吧？
　　林雅微笑：
　　我像那么小气的人吗？
　　唐立摇了摇头。
　　两人肩并肩向校门口走去，远远的，林雅看见了唐德的车子，他推开车门、迈开长腿走下车来的风度翩翩的模样，顿时吸引了周围一众女孩的注意。
　　唐立！
　　很快的，他高高地扬起手来，向他们打招呼，在看到林雅的瞬间，他竟然扯开嘴笑了——
　　这是林雅第一次看见唐德笑得这么开颜的样子，洁白的皓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林雅的心，莫名漏跳了好几拍。
　　忽然，唐立一把扯住林雅的手肘，带她一起来到唐德的面前：
　　哥，帮我送林雅回家呗！
　　不等林雅拒绝，只见唐德已转身为她拉开车门、并笑眯眯道：
　　乐意之至！
　　林雅鬼使神差地、就坐上了车。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金色的夕照中……
　　透过车内的后视镜，林雅看见唐德映在镜中的笑脸——他今天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是遇到什么喜事了吗？
　　唐立，这周末乐队要参加音乐节，到时你要来看吗？
　　一听音乐节这三个字，林雅的心瞬间动了。
　　好啊，到时有空的话。唐立闷闷地说。
　　嗯！也可以叫上你的朋友哦！唐德说：确定人数的话，早点跟我讲，我可以安排座位。
　　知道了。
　　那这位同学呢？唐德从后视镜里瞄了林雅一眼：你要不要一起来？
　　林雅指了指自己：
　　我？
　　你也一起来嘛！陪唐立一起来！不然他一个人总是闷闷的！
　　哦——林雅淡淡地点点头：好啊，到时如果有空的话。
　　噗哧——
　　唐德笑了：
　　喂！你俩真是！果然好朋友就是这么有默契的吗？连说话的句式都一模一样的？
　　林雅无声地笑了，而她身边的唐立却没有笑，唐立双手抱臂、把自己蜷缩在座位上，看上去好像很冷似的。
　　透过车窗、看着窗外一点点掠过去的与平日毫无二致的朴素街景，林雅的心里，悄然绽放开了一座灿烂的花园。

　　到了音乐节那天，林雅特地装扮了一下自己，她穿上了漂亮的连衣裙，背上了可爱的小提包，头发也精心地梳了一个俏皮的发髻，站在镜前，她一边审视自己的模样，一边心想：不知唐德见到她这副样子会作何感想呢？还会像上次那样、把她当成可笑的小猫小狗一样、随意地耍弄吗？
　　她迎着阳光，走出门去，看到路口停着唐德为她等候的车子。
　　今天的唐德越发的帅了，一身黑衣，极好地勾勒出他那像模特儿般的高瘦身材，他轻抱双臂、双腿交叠地倚在车旁、如玉树临风一般。
　　嗨！
　　嗨！！
　　走到他的面前，林雅注意到，唐德在看到她的瞬间，眼神亮了亮——
　　他是觉得她漂亮吗？
　　出乎意料的？
　　林雅坐上车后，才发现唐立不在。
　　问唐德，唐德回答她说：
　　唐立有点不舒服，说是睡一觉、晚点儿再来跟我们会合。
　　他没事吧？
　　没什么事，放心吧。
　　其实林雅并没有什么可不放心的，她对唐立的感情一向都是淡淡的，倒是对唐德，她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好奇、简直控制不住自己的、越来越想要更深入地了解他。
　　第一次坐副座，林雅借这便利，悄悄去注视唐德的一切——
　　她想起上次唐立对她说过：
　　其实我哥放弃小提琴，除了他真的喜欢流行乐之外，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的手腕受伤了，经过医生诊断，他病变的手部神经将无法再支持他进行像拉小提琴这样剧烈而又精密的活动，这件事，我哥一直瞒着大家没有说，不仅对费颖没说，也对我们家人都没说，直到有一次，我意外看见我哥一个人躲在琴室里流眼泪时，他才不得已对我坦白了真相。
　　此时此刻，唐德正在用他那只已不能拉小提琴的手在操纵车子。
　　表面看一点事都没有，也不会影响日常生活，唐立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回响着，但是稍微有点过度疲劳的话，就会酸痛，所以你上次也看到了，他稍微试了下琴，就会不舒服，然后就要做热敷。
　　不能再拉小提琴了啊……那对从小就展现出音乐天赋的、一路被人捧上小提琴天才宝座的唐德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唐德忽然回头看了林雅一眼，笑道：
　　你今天真漂亮呢！一点都不输给音乐节上的歌手们！
　　林雅只是迷茫地看着他，没有回应。

　　车子还没进到会场，就见满天都是五彩斑斓的灯光，耳边充斥着喧闹的人声与音乐声，鼓声震天，每一下都像直接敲击在人的心脏上似的。
　　林雅紧张地走下车，面对这前所未见的热闹场面，她有些茫然无措，这时，唐德冲上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并带她冲进拥挤的人群……
　　林雅踉跄着脚步跟随，她低下头、怔怔地看着自己那只被唐德牵住的手——
　　这又是她的第一次！第一次被唐德牵住手！第一次感受到被一个男人牵住手时心里跃然翻开的巨浪——
　　她感到心里升起了一股既痛苦又甜蜜的依恋……
　　唐德的手，又大又温暖，让人好有安全感——
　　好想一直被他这样握着！从此千山万水奔赴也必定心无疑惧！
　　终于停下了脚步，唐德扶她在座位上坐下，在满天耀眼的灯光中，他弯下腰、拿手按住她的头顶说：
　　乖乖在这儿坐着，一会儿我再来找你！
　　你要去哪儿？
　　她紧张的模样、逗笑了他，他半眯起眼睛、捏了捏她的鼻子说：
　　我要去后台啊！阿道他们都在等我，你放心，忙完了我就回来陪你！
　　望着唐德离去的背影，林雅拿手按住了自己怦怦乱跳的心：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心跳得这么厉害？难道……
　　仿佛唐德的大手仍按在自己的头顶上似的，林雅垂下头咬住了嘴唇，她感到有些不甘心、同时又忍不住满怀期盼似的自问道：
　　难道……我真的喜欢上唐德了……

　　唐立后来没有赶过来，演出结束后，带林雅站在远离散场人流的角落处，唐德再次打电话给唐立，唐立说自己睡醒了还是不太舒服、懒得过来了。
　　那行吧，唐德说：你量下体温吧，看有没有发烧，等我送林雅回家后就回来看你。
　　乐队成员们走过来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喝酒，因为今晚演出很成功，大家都很高兴。
　　你们先去订位子，我们一会儿就到！唐德说。
　　成员们都走后，唐德叫林雅上车。
　　林雅气嘟嘟地不肯动。
　　怎么了？快上车呀！唐德说。
　　林雅双眼含泪、终于忍不住地吼出来说：
　　我又没说要跟你们一块儿去喝酒，你干嘛替我答应啊！
　　说完，她一扭头就走了，唐德迅速追上去：
　　喂，不是，他笑道：怎么这样就生气了？你不去就不去啊，我又不会绑着你去！你要回家是吗？那我送你回家——
　　我不用你送！林雅用力甩开他的手：我自己有腿自己可以走！
　　唐德大笑：
　　你要自己走回家？那你认识路吗？
　　我不认识路就不会叫车吗？
　　这里是郊外，而且散场人这么多，你确定你能叫得到车吗？
　　林雅一愣，更气了：
　　我叫不叫得到车用不着你关心！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
　　唐德突然冲上来，一把拉开了林雅，只见一辆车迅速开过他们的身边，带起的尘土呛得林雅连连咳嗽，她抬起眼，万般委屈似地望住唐德，唐德忽然抱紧了她，一个预想不到的吻，瞬间将林雅吞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