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伙伴的嘴比鸭硬》徐北溟

56、我爱你

　　自那次“支票风波”后，霍星辰能明显感觉到，徐砚清对她家的亲近感又深了一层。

　　徐砚清几乎会在周五晚上，一边看着平板上的日程，一边状似随意地问：

　　“周末有空吗？要不要回去看看叔叔阿姨？”

　　她的语气依旧平淡，但霍星辰就是从里面听出了一丝期待。

　　这个周末，她们又如约回到了那个充满烟火气的老小区。

　　这一次，徐砚清显得更加自如。

　　她不再需要霍星辰提醒，主动去常去的糕点店买了霍妈妈喜欢的枣泥糕，又给霍爸爸带了一盒上好的茶叶。

　　进门时，她甚至能学着霍星辰的样子，在楼道里就扬声喊一句：“叔叔，阿姨，我们回来了。”

　　霍妈妈系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脸上笑开了花：

　　“哎哟，砚清来啦！快进来快进来，今天阿姨做了你上次说好吃的糖醋排骨！”

　　霍爸爸则放下手里的报纸，乐呵呵地起身接过徐砚清手里的东西：

　　“来就来，又买这么多。”

　　饭桌上，气氛依旧那么融洽。

　　霍妈妈不停地给徐砚清夹菜，絮絮叨叨地跟她说着街坊邻里的趣事，哪个阿姨家的女儿结婚了，哪个叔叔的孙子考上了好大学。

　　徐砚清安静地听着，偶尔会问上一两句，神情专注，不像在听八卦，倒像是在听什么重要的汇报。

　　霍星辰看着这一幕，心里软成一片。

　　她注意到，徐砚清紧绷的肩膀在这样琐碎而温暖的唠叨中，渐渐放松下来，连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眸，也染上了淡淡的暖意。

　　饭后，霍星辰被霍妈妈赶去洗碗，徐砚清本想帮忙，却被霍爸爸拉到了阳台的小茶几旁。

　　“砚清啊，来，陪叔叔下盘棋。星辰那丫头，棋品太差，输了就耍赖，还是跟你下有意思。”

　　徐砚清从善如流地坐下。

　　她执黑子，霍爸爸执白子，棋盘上很快厮杀起来。

　　霍爸爸棋风稳健，徐砚清则思路清晰，杀伐果断。

　　两人话不多，只有棋子落在棋盘上的清脆声响，和偶尔几句关于棋路的交流。

　　霍星辰洗完碗出来，看到的就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在阳光下沉静对弈，气氛是前所未有的和谐与宁静。

　　她没有打扰，只是靠在门框上，静静地看着，心里被一种名为“幸福”的情绪填得满满的。

　　她知道，对于从小在规训与期望中长大、情感表达内敛的徐砚清来说，这种平凡家庭的琐碎温暖，是她生命中稀缺的养分。

　　而她的家人，正用最质朴的方式，一点点滋养着徐砚清内心那片可能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荒芜。

　　下完棋，霍妈妈又端来了切好的水果。

　　四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吵闹的综艺节目，霍星辰和妈妈时不时被逗得哈哈大笑。

　　徐砚清和霍爸爸虽然没那么外放，但脸上也始终带着轻松的笑意。

　　傍晚时分，天空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霍妈妈看着窗外，挽留道：

　　“下雨了，路上不好走，要不今晚就别回去了？

　　星辰的房间我一直收拾着呢，就是床小了点……”

　　霍星辰看向徐砚清，以为她会拒绝，毕竟徐砚清有些轻微的洁癖，而且认床。

　　出乎意料地，徐砚清只是微微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好，那就打扰叔叔阿姨了。”

　　这下连霍爸爸都有些惊讶了，随即笑得更加开心：

　　“不打扰不打扰！正好，晚上咱爷俩再杀几盘！”

　　于是，徐砚清第一次留宿在了霍星辰从小长大的房间里。

　　房间确实不大，一张单人床，一个书桌，一个衣柜，就几乎占满了空间。

　　两人挤在小小的单人床上，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会不会不习惯？”霍星辰在黑暗中轻声问，鼻尖萦绕着家里常用的洗衣液味道和徐砚清身上清冽的香气。

　　徐砚清侧过身，在朦胧的夜色中看着她，摇了摇头。

　　她伸手，将霍星辰圈进自己怀里，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很温暖。”她低声说，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这里……有家的味道。”

　　霍星辰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酸酸软软的。

　　她往徐砚清怀里蹭了蹭，找到个更舒服的位置，小声说：“这里就是你的家。”

　　徐砚清没有回答，只是收紧了手臂，将下巴轻轻抵在霍星辰的发顶。

　　窗外雨声淅沥，敲打着窗棂，像一首温柔的催眠曲。

　　她在这个普通的工人家庭里，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找到了她漂泊已久的心灵，最渴望的栖息地。

　　而这一切，都是怀里这个看似没心没肺，却给了她全部阳光与温暖的女孩带来的。

　　黑暗中，徐砚清的嘴角，无声地扬起一个清浅的弧度。
　　**
　　好的，这是徐砚清向霍星辰求婚的浪漫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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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在细水长流的温暖中平稳前行。

　　徐砚清越来越习惯于在霍星辰父母家度过周末，那份朴素的烟火气，成了她高压工作之余最有效的治愈。

　　而她和霍星辰的关系，也在这份共同的“家”的滋养下，愈发深厚稳固。

　　一个寻常的周五晚上，徐砚清照例和霍星辰一起回父母家吃饭。

　　饭桌上依旧是霍妈妈热情的夹菜和霍爸爸温和的闲聊，一切看起来都与往常无异。

　　饭后，霍爸爸再次邀徐砚清下棋，霍星辰则被妈妈拉进厨房帮忙收拾，顺便听她念叨些家长里短。

　　棋至中盘，霍爸爸忽然放下棋子，看着徐砚清，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郑重：

　　“砚清啊，星辰这孩子，有时候是有点小迷糊，性子也跳脱，但她心眼实，对人是掏心掏肺的好。以后……你们要好好的。”

　　徐砚清执棋的手微微一顿，抬起眼眸，对上霍爸爸慈祥而带着托付意味的目光。

　　她放下棋子，坐直了身体，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叔叔，您放心。我会照顾好星辰，一辈子。”

　　霍爸爸欣慰地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棋盘上。

　　另一边，霍妈妈一边擦着灶台，一边也絮叨着：

　　“砚清那孩子，看着冷，心里热乎着呢。

　　星辰，你可得好好对人家，别老是毛毛躁躁的。”

　　霍星辰笑嘻嘻地应着：“知道啦妈！我保证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

　　一切似乎都和平常一样，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酝酿。

　　夜色渐深，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霍妈妈自然地再次留宿，徐砚清也再次欣然答应。

　　再次挤在霍星辰那张小小的单人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霍星辰像只慵懒的猫咪，满足地窝在徐砚清怀里，咕哝着：“还是家里舒服……”

　　徐砚清轻轻“嗯”了一声，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长发。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气氛宁静而温馨。

　　过了一会儿，徐砚清忽然轻声开口：“星辰。”

　　“嗯？”霍星辰迷迷糊糊地应着，睡意渐浓。

　　“你看那边。”徐砚清的声音带着引导性。

　　霍星辰依言睁开眼，顺着徐砚清示意的方向看去。

　　那是靠窗的书桌方向。

　　只见书桌上，不知何时，被摆放上了一个小巧精致、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旋转音乐盒。

　　音乐盒是水晶球的样子，里面是微缩的迪士尼城堡场景，而城堡上空，细细的亮片在灯光下缓缓旋转，如同漫天飞舞的雪花，又像是……那晚迪士尼璀璨的烟花。

　　悠扬熟悉的旋律轻轻流淌出来，是那晚烟花秀的背景音乐。

　　霍星辰的睡意瞬间消散，她惊讶地撑起身子：“这……你什么时候放的？”

　　徐砚清没有回答，她也坐起身。

　　在音乐盒柔和的光线和窗外雨声的伴奏下，她眼眸像是盛满了星光的深海。

　　“星辰，”她又唤了她一声，然后，在霍星辰惊讶的目光中，缓缓掀开了自己那边的枕头。

　　枕头下面，静静地躺着一个深蓝色的丝绒首饰盒。

　　霍星辰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呼吸都屏住了。

　　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徐砚清的动作。

　　徐砚清拿起那个小盒子，在她面前，轻轻打开。

　　一枚设计极其精美的钻戒静静地躺在黑色丝绒上。

　　主钻是一颗纯净无暇的圆形切割钻石，周围细密地镶嵌着一圈冰蓝色的碎钻，如同众星捧月，又像是徐砚清那双冰蓝色眼眸的缩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璀璨而温柔的光芒。

　　徐砚清拿起那枚戒指，然后，在霍星辰震惊的目光中，翻身下了那张小小的单人床。

　　她单膝跪地。

　　在这个她找到归属感、狭小却温暖的房间里，在窗外淅沥的雨声和桌上音乐盒悠扬的旋律中，在她此生最爱的人面前，这位习惯了居高临下、清冷矜贵的集团副总裁，以一种最虔诚、最传统的姿态，跪了下来。

　　她仰起头，看着床上已经捂住嘴巴、眼眶瞬间泛红的霍星辰，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郑重和满腔的爱意：

　　“霍星辰，遇见你之前，我的人生是按部就班的规划，是冰冷的数字和永无止境的目标。

　　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原来生活可以有烟火气，可以有傻笑，可以因为一个人，而变得五彩斑斓，充满期待。”

　　“你像一颗突然闯入我黑白世界的星辰，带来了光，带来了温暖，带来了我从未奢求过的理解和包容。

　　我想和你一起，继续吃叔叔做的家常菜，听阿姨念叨邻里趣事，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挤在小小的床上，听一夜的雨声。”

　　“我想给你一个家，一个完全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

　　也想向全世界宣告，你，霍星辰，是我徐砚清此生唯一的选择，是我想共度余生的人。”

　　她举起那枚璀璨的戒指，眼眸中是从未有过的紧张和期待，声音微微发颤，却无比坚定：

　　“所以，嫁给我，好吗？让我名正言顺地照顾你，宠爱你，陪你走完接下来的所有春夏秋冬。”

　　霍星辰的眼泪早已决堤，她看着跪在床前、神情无比认真的徐砚清，看着那枚像极了她眼眸的戒指，听着音乐盒里熟悉的旋律，巨大的幸福感和感动将她彻底淹没。

　　她用力地点头，哽咽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伸出手，带着哭腔重复着：“好……好！我愿意！徐砚清，我愿意！”

　　徐砚清眼中瞬间迸发出巨大的喜悦和如释重负的光芒，她小心翼翼地握住霍星辰微微颤抖的手，将那枚象征着誓言与永恒的戒指，缓缓地、郑重地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尺寸完美契合。

　　她站起身，将喜极而泣的霍星辰紧紧拥入怀中。

　　“我爱你，星辰。”她在她耳边低语，是无数次在心底回荡，却难得宣之于口的爱语。

　　“我也爱你，砚清……”霍星辰回抱着她，眼泪浸湿了她肩头的睡衣，“好爱好爱……”

　　窗外的雨声渐渐停歇，音乐盒的旋律也缓缓走到尾声。

　　小小的房间里，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心跳和交织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