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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家宴(一) ...
“庄屿舟,你简直变态!”贺霖筱盯着体温计上赫然显示的39.5,青筋直冒。
亏自己昨天留在屋里,又是给他擦汗,又是逼他喝水,折腾一晚,眼看温度有所下降才安心。抽空去处理了一下方书游的事情,好不容易回家补了个觉。一早接到林姨电话,说庄屿舟状态很不好。回来一看,一晚上白折腾,烧没退成,还越飙越高。
瞪着床上快烧成红薯的人,一通怒骂。用的词汇还是老一套——“你就是个傻子!寒风腊月明明可以进单元楼里,非要在屋外等。傻子!”
“傻子!”
“混蛋!”
庄屿舟视线涣散浮在半空,嘴上反而挂起笑来。
“你脑子烧糊涂了吧?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你一点没变。”他说。
贺霖筱捏紧了大衣袖口:“你脑子不清醒,我早变了!”
贺霖筱觉得这样烧下去,庄屿舟脑子能烧坏,思来想去,只能喊医生过来了。
“家庭医生?”
“不算家庭医生,是家里有医生。我哥。”
他们家有两个医生,一个大伯,一个二伯的儿子贺麟安。大伯开中医馆,论医术自然是老中医更可靠,但她一个小辈有点请不动。
贺麟安少时在大伯的医馆学中医,大学跑去学西医,现在开了个私人医院。
贺麟安接到电话一小时后赶到,带着个助理,拎着大小器械,在客厅里“摆阵”,戴好口罩,大手一挥向她讨要:“证件。”
“干嘛?”
“废话,建档。”
“你需要?”
“我是私人医生,不是法外狂徒,医疗设备是不用登记?”
“……他只有护照。”
“……怎么会只有护照?”
“就是只有护照。”
“也行吧,好歹能证明身份。”
贺霖筱去屋里问庄屿舟护照放哪个口袋,他的声音很轻,她只能俯首过去听。眼睛视线自然地落在门外,贺麟安在客厅,脑袋歪成一个问号,看着里面,颇有偷鸡摸狗窥视感。
贺霖筱按庄屿舟说的找到护照,出去拿给贺麟安。
贺麟安翻了翻,疑惑地瞪大眼睛:“咦?不姓方?”嘴角莫名其妙上扬,眯起眼睛,“你出轨了?”神情兴奋,“金屋藏娇?”
助理捂嘴偷笑。
贺霖筱黑着脸:“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明天家宴上有谈资了啊!”
“你嫌命长?”
贺麟安盯着贺霖筱,她将自己打扮得利落、雅致,面容清冷而知性,目光锐利,偶尔拧起眉也有骇人之色。但他知道那不过是贺霖筱的伪装罢了,他眼里她不过还是那个娇气爱捶人的妹妹,不足为惧。
但话又说回来,贺霖筱有奶奶撑腰,六叔很凶,六婶是另一种凶,他还真不敢在饭桌上拿她的事情当谈资。
贺麟安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喊助理拿护照去登记,同贺霖筱往房间去,临进门有些犯怵。
贺霖筱:“你干嘛?”
贺麟安:“我小时候只要进你房间,你爸爸就要来打我。”
贺霖筱:“……你要不反省一下是什么原因?”
贺麟安眼睛在天花板上转了转,想起来了:“哎呀,我那不就是童言无忌嘛~在饭桌上嚷嚷着长大了要娶你。”
贺霖筱嘴角抽动了一下,鼻腔喷出一个笑:“也就你能说得出来。拿出你的职业素养,进去!”
贺麟安捡起在门口掉落的职业素养,按回自己身上,进屋,用凝视病患的眼神看床上躺着的男人,不由被男人一副好皮相吸引,阖着眼睛,病中两颊浮红,衬得其眉目如画,未损容色,反添风致。
“大致情况如何?”
“昨天开始发烧的,发现的时候大概…9点到10点光景,38.6。测了冠状病毒抗原,阴性。吃了退烧药,凌晨还退了点的,一大早又厉害起来了。”
“也有可能是过了药效。”贺麟安说,“不过,我可以先给他号个脉。”
贺霖筱觉得可行,庄屿舟觉得不行,眉头紧簇,明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却似用浑身力气来抵抗般,手一碰就往回缩。喉咙里挤出沙哑混沌的声音:“不要…”
贺麟安第一次遇见这么不配合的非未成年人病患,开始当面蛐蛐:“他多大?为什么像个三岁小孩?”
贺霖筱:“你生病脑子很清醒?”
贺麟安:“你有点护犊子!”
贺霖筱白了他一眼。
“不把脉就不把脉吧!”贺麟安拿出听诊器,伸过去。
庄屿舟闭着眼,有所感知,又扬起手拍开了。
贺麟安喊:“家长!家长!你过来抓住你家小孩。”
贺霖筱:“……”
上去替贺麟安扒开庄屿舟的衣领。
“小孩”出奇地安静,给贺麟安看不明白了,给贺霖筱递听诊器,指挥着她把听头放对应位置,肺部听听,心脏听听,腹部再听听,左移移右移移,“小孩”都乖乖不动,脸上甚至有些享受。
贺麟安转身找同盟,和自己的助理对视:你看得懂吗?
助理摇头:看不懂。
“你再往心脏那块地方去去,我再仔细听听。我感觉他肠胃那边有些异常,再去肚子那边听听。喉咙喉咙。”
贺霖筱瞪贺麟安,眼神在说——你行不行?
贺麟安觉得床上的人反应有趣,并不打算停:“哎呀,望闻问切肯定是要听个真切才行。”
直到贺霖筱一个电话打断了他的胡闹。贺霖筱把听诊器扔给他,出去接电话。
贺麟安看到床上叫庄屿舟的男人眉头又皱了起来,眼睛是心灵的眼睛,一般人是无法从紧闭双眼的状态中窥探他人想法的,但贺麟安觉得,这个男人的注意力应当跟着那个电话走了。
贺麟安趁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刚抓住脉搏,手就被猛地一拧,骨头都要碎掉。刚刚还闭目静养的人睁着眼睛,蒙着雾的眼眸中燃烧着怒火。
“啊啊啊!”贺麟安惨叫,赶紧求饶,“放手放手放手!我是她哥哥,同宗同源…你…你不尊敬长辈!”
庄屿舟反应了会儿,眼神缓和了下来,松开了紧绷的手。
贺麟安惊魂未定,要不是自己学医,他都要以为他手脱臼了。
就算自己学医,也无法理解一个高烧39度,刚刚还一副气若游丝模样的人,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
贺麟安脑子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你不会是在争宠吧?”不论这个人行为举止如何奇怪,他听到的心跳不会骗人。
床上的人意识回笼,看了他一眼,眸光暗暗,晦涩难懂。
那便不懂了,贺麟安喊被吓在墙边的助理,准备鼻咽拭子和抽血化验。
手不自觉掏出手机,贺麟安原只听说过他这个妹妹交了个男朋友,混电竞圈的,有点名声,从未见过,也并未好奇。今天接到电话说家里有病人需要治疗,还以为能见到,结果不是。看妹妹与这个人微妙互不避讳的状态,明显关系不一般。
现在是真正好奇起来了!
划了好几个视频,收到床上那人一句:“聒噪。”
“你知道我在干什么?”
“不知道。”
“我在给你搜正宫,不过战队成员太多了,我也搞不清是哪一个。”
“你不认识?”
“谁认识他呀!指不定是玩玩的。”贺麟安说,“不正式带回来没人会去在意。”
“她喜欢才会在一起。”床上的人声音发紧道。
“你怎么知道她怎么想的?你这样让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床上的人闭眼不说话了。
助理拿来拭子,贺麟安接过,同他道:“我觉得别的不说,你能躺这儿,能见到我,就很有胜算。不过…,对面那个20来岁年轻气盛,你可得保养好你这副身体。来!听大舅哥的!咱们先测个核酸。”
贺霖筱看到屋里庄屿舟乖乖坐着,助理给他抽血的模样,很不可思议,问贺麟安:“你给他打麻药了啊?”
贺麟安不想理她,但还是开口:“世上最好的灵丹妙药是人心。”
贺霖筱听得云里雾里。
贺麟安没耐心解释,只道:“我抽个血回去化验,拭子结果出了告诉你,需要配的药也会让人给你送过来!”
“嗯。”
“目前还是先物理降温,衣服不要给他穿太多,充分散热,屋里保持通风。汗用温水擦拭,哦!擦的时候要关窗,多买些补电解质的来,多喝热水。”
“好的,这些我知道,大伯都教过。”
“多关注一下他的状态,严重起来就需要送我那里拍片了!”贺麟安环视了一圈屋子,“屋里太久没住人少了点人气,多陪着点,心情好才能好得快,照顾好人家。”
贺霖筱越发觉得奇怪,怎么他们忽然有了一种同盟的既视感?
“用不着你提醒。”贺霖筱转头看着屋内,“我会照顾好的。”
贺麟安脑袋凑了过来,贱嗖嗖地:“冒昧问一下,我这个档建了要不要删掉啊?”
贺霖筱睨了贺麟安一眼:“……,我投资了?”
“哇,贺霖筱你好幽默。”贺麟安收起贱笑,“这不是在想万一哪天又用上了呢?对吧?”
贺霖筱:“……”
助理抽完血出来了,贺麟安收拾好东西,挥手朝屋里道别:“拜拜!”又朝贺霖筱道别,“明天家宴再见!”
贺霖筱有些不想见到贺麟安了,但家宴上又不可避免地再次见到贺麟安这幅贱兮兮的模样。
时值大寒,亢川坠入一年中最凛冽的寒冬。
节气日的家族聚餐是他们家的老传统。不论多忙,除非你在异国他乡或病魔缠身,都要在这一天齐聚老宅维系家族情感。在异国他乡的是她的爸妈,作为代表齐聚老宅的是她。
贺霖筱于晨间起床,屋外天色铅灰,江畔凝着灰白雾霭,湖边残荷茎干覆着薄霜,最高不过六度的气温迫使人们裹上了羽绒服。江南冬日向来如此,无晴无雪,湿冷交缠。
先去了一趟玫瑰园的别墅,确认一切安好,才驱车前往位于松泰区的梅花居。
梅花居是自家开发的别墅园区,山兰水碧,秀林掩映,在亢川乃至全国都不可多得,奶奶留了处园林自用。
见到贺麟安的时候,他站在一进院内,入户门前的迎客松下,笑得两排牙从嘴里探出来。
“有没有一点医生的稳重?”贺霖筱吐槽,“你不进院里,站在这里做什么?喝西北风?”
“我来的时候五叔和麟飞刚刚进去,就不是很想进去。还好你来了,不然我真的要这里喝西北风。”
“你有多不喜欢五伯和麟飞?”
“你很喜欢?”
贺霖筱想了想,她也不是很喜欢。
贺霖筱同贺麟安进院,在右侧园林看见连接六角亭的苏式连廊里,大伯和二伯在那儿逗鱼闲聊。家中关系顶好的就属他们两个了,大伯把女儿送二伯家学艺,二伯把儿子送大伯家学医。他们放弃直接进主楼,选择绕曲桥走顺便和两位长辈打招呼。
“哎!你俩一起来了?”大伯笑声朗朗,“安安,今天你六叔不在,没人揍你,还嚷嚷要娶小小不?”
贺麟安:“……”
多年过去,贺麟安的童言无忌已然成为贺家的经典笑话。不过贺霖筱爸爸在的话,就没人敢说。
贺霖筱作势拿起手机:“我觉得爸爸在国外应当很是思念两位哥哥。”
二伯忙摆手:“诶诶诶!不用,不用。”过去拍了把大伯,“你别这样说,小六听了保不齐哪天去你家连你也打。”
四人会晤以大伯的笑声结束。
他们绕过曲桥,进入主会客厅,几个婶婶坐着闲聊家常。将在座的长辈叫了个遍,他们又穿过廊道,到了餐厅,在苏绣屏风隔着的最里屋,看见五伯、三姑和三姑父他们同奶奶在搓麻将。
“奶奶。”
“小小来了!”
“奶奶,您最近身体还好吧?”
奶奶摸着牌抽空来拍她的手:“小小真乖,你上回送过来的兰花,奶奶可有好好养着呢!还有鲤鱼,现在还在池里活蹦乱跳的。”
“这些东西奶奶你不嫌多就行。”
贺麟安觉得,贺霖筱不愧是他们这辈里最讨奶奶欢心的人。
家宴在小姑姑赶到后才开始,小姑姑是父辈兄弟姐妹中最忙的一个。集团过去掌权的是奶奶,现在奶奶更像“垂帘听政”的“慈禧”,事务大多交与小姑姑来管理,其次是五伯,接管着集团大小几个分支公司。而贺霖筱的爸爸一直对接的是国家项目,是隶属也是独立于集团的存在。
大家伙落座,长辈们一桌,小辈们一桌,坐在由月洞门隔断隔开的大小两个厅内。奶奶屋里的帮工蜂拥端上来一道道温补驱寒、润燥养胃的亢帮菜。给喝酒的暖了壶黄酒,不喝酒的端来一碗藕粉羹。
吃了半轮,闲聊开启。
长辈们先互相问候闲叙了几句,话题中心都绕着人际。直到奶奶开口,将话题旋标投向小辈这一桌。问了问大伯的儿子:“媳妇孩子怎么没带来?”又问大伯:“女儿是不是打算在国外成家?”话题绕来绕去,全是婚姻。最后矛头指向扒拉饭菜吃得一脸无聊的贺麟飞。
“耀明啊!”奶奶喊了声五叔,“阳城投资的钟总,你认得伐?他小女儿和飞飞年纪相仿,模样也生得不错,上次见过对飞飞很是看中,飞飞年纪也到了,该谈婚论嫁了!”
五叔自然应允,但贺麟飞勺子一放:“奶奶,我还不想结婚!而且……我有女朋友!”
奶奶端着羹碗,指尖轻柔地勺着碗里的稀羹,她轻轻吹一口,嘴角勾起的弧度是沉稳的鄙夷:“女朋友?那个小网红?砸多少钱进去了?砸出点水花没?”
“啧啧啧!我有女朋友!”贺麟安在贺霖筱身边阴阳怪气地模仿贺麟飞,“人都没答应跟他在一起,纯砸钱!”
贺麟飞离得近,估摸着也听见了,怒上心头,想反驳,被奶奶轻描淡写地打断:“外面玩玩的,该断就断,你带不回家。”
贺麟飞攥紧拳头,愤恨一声:“世俗、偏见!”话锋一转,“贺霖筱也到年纪了,你怎么不催她?她养的那个男主播,又算个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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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喜欢将吻未吻的暧昧,喜欢反撩克制年上,如果你也喜欢……点个收藏,养育我吧~
……(全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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